陸景懸浮在半空中,目光炯炯的盯着下方到處滲着鮮血的溼潤土地,念頭一動,他隨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件從其他修士身上收穫的法器,然後就扔了下去。
阿寶與水蝶蘭都知道陸景這是對方的滲血土地進行測試,也認真盯着那件墜落的法器。
“噗!”
一聲悶響,法器倒插在溼潤的土壤上。
而此時,下方土地出現了與屍體墜落下來時的一樣反應。
只見,一片璀璨的古老咒文突然躥起,瞬間就包裹住了那件法器。
噼裡啪啦……
法器一陣顫動,一條條禁制浮現而出,但這那些禁制在古老咒文的侵蝕下,竟然一條一條崩斷了。
又過片刻,整件法器就徹底暗淡下來了。
而這一件法器,也徹底由一件二重天法器,變成了一件廢品。
“這座島簡直太妖邪了,不但能吞噬屍體,而且,竟然還能侵蝕法寶內部的禁制。”
阿寶震驚道,臉上露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陸景的臉色有點凝重,他凝視着那件已經變味廢品的法器,回想起一些法寶在鬼霧黑潮中被侵蝕了禁制的類似場景,眼中精光爆射。
“那【,..鬼霧黑潮的力量,與下方的血土中剛纔涌現的力量,根本就是同出一撤的。或者說,鬼霧黑潮的力量,本來就源自這一座小島。看來,這背後果然有陰謀。”
“只是,不知道那些涌現的咒文,是否對活物也有用。”
陸景有意試探一下血土中蘊藏的力量,念頭一動,將一隻詛咒魔蟲召喚了出來。
“噗!”
詛咒魔蟲幾乎才一降落到地面上,就被擠爆了靈魂,並瞬間化作了一滴血水。
陸景本來還以爲,詛咒魔蟲這種邪惡靈蟲,或許會對血土中的邪異力量免疫,甚至還能吸收血土中的邪異力量成長,但是沒想到,詛咒魔蟲還是融化成血水了。
這讓陸景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座小島的危險。
“這一座很邪異,也很危險,似乎處處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覆蓋着,我們千萬不能踏足土地,也不能接觸其中的一草一木。”陸景慎重對阿寶與水蝶蘭叮囑道,隨即他又掃視了周圍一眼,自語道:“不過,我倒是要探究一下這個小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
接着,陸景就一邊緩緩向小島深處飛去,並全力催動神識,對周圍的環境進行嚴密的掃描,看能否找出一些古怪的東西。
阿寶與水蝶蘭跟在陸景後面,同樣也不斷用神識掃描着周圍的事物。
陸景三人,很快就飛進了小島深處。
說起來,這一座小島除了沒有什麼動物之外,各種植物卻長勢異常茂盛,數人合抱粗的古木林立,許多野花也開得分外燦爛,還許多蘑菇長得足有房屋那麼大小……
只不過,各種植物雖然長勢茂盛,但是,無論古木,還是野花,抑或是蘑菇,卻都是血紅色的,甚至還微微滲透着鮮血。
如此一來,整個小島就顯得分外恐怖了,彷彿一片血色地獄一般。
陸景三人小心翼翼的在森林中徐徐飛行着,看到觸目所及,盡是滲血的植物,頭皮都忍不住微微發麻。
很明顯,這一座小島,絕對不是一處善地,其中很可能隱藏着未知的恐怖。
“咦!前面有一個廣場!”
突然,陸景三人眼睛一亮,卻是在前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廣場。
三人瞬間加速飛到了廣場上空。
不過,纔剛剛飛至廣場上空,陸景三人臉色就全部僵住了,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廣場中心,臉上流露出了無比震撼的表情那廣場中心之上,赫然有一個數十層樓高的猙獰獸頭!
這是一個似龍非龍的獸頭,瀰漫着無比古老、無比崇高的氣息,彷彿是一尊遠古神祗的頭顱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生膜拜。
而與這數十層樓高的猙獰獸頭相比,陸景三人,就如同三隻螻蟻。
“嚇死你阿寶大爺了,這究竟是什麼兇獸的頭顱,居然這麼大!”
阿寶目光死死盯着頭顱,拍着胸膛嚷嚷道。
真靈界各種體積巨大的奇珍異獸也不少,但是,陸景他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那一種異獸,只是一個頭顱,就有數十層樓高的。
“陸景,我總覺得這頭顱隱隱有些熟悉,似乎與我們在烏鯤飛舟上見到的上古戰鬥場景中的那一尊遠古兇獸的虛影的頭部有些相似,該不會這頭顱就是那尊遠古兇獸虛影的頭顱吧。”
“那些上古強者可是稱它爲‘天’,這豈不是說,它是‘天’之頭顱?”
水蝶蘭小聲對陸景說道,而越說,她臉色就越震撼。
雖說,她並不明白那些上古強者要將一尊遠古兇獸虛影冠以“天”這樣的至高稱謂,但是,那尊遠古兇獸虛影能夠一爪就滅掉十數萬上古強者,無疑是一尊難以想象的恐怖存在。
然則,如此恐怖的存在,居然會隕落在這裡,留下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頭顱。
天之頭顱?
陸景聞言,雙眼精光爆射,他同樣也認出了眼前這個巨大的頭顱,就是前段時間看到的上古戰鬥場景之中的那尊遠古兇獸虛影的頭顱。
而更有力的證明則是,這頭顱之上瀰漫出來的氣息與他收取的那滴血珠的氣息一模一樣。
“無論它是否是‘天’,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但是,這肯定是一尊超越了純陽至尊的恐怖強者。然則,卻沒想到,它最後會隕落在這裡了。”
陸景看着那沒有半點生機的頭顱,也萬分感概道。
“咦?老大,不對勁,你快用神識觀看這個頭顱的後腦殼,哪裡竟然裂開了,似乎曾經有什麼東西從裡面爬出來。”
阿寶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大叫道。
陸景與水蝶蘭聞言,頓時一驚,連忙催動神識向那頭顱後面掃描而去。
很快,他們果然發現那頭顱的後腦殼裂開了,而且,裂開的腦殼兩側還殘留着兩隻淡淡青血手印,好像是有人從腦殼之中探出雙手,硬硬生生的將腦殼撐開,然後鑽了出來。
而且,陸景他們此時還發現,那頭顱裡面居然是空的,整個頭顱看着巨大,但實則也就一個空殼。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水蝶蘭瞠目結舌道。
陸景則身軀一震,心中閃電般浮現出他曾經得到過的兩張蛻皮,莫名的將那兩張蛻皮與這一個頭顱空殼聯繫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