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英夫婦站在莊園門口,望着遠去的一男一女。
“你難道真的想撮合雲凡和許家的小妮子?”
徐夫人柳眉微蹙,遠遠看着攙扶着鈞天離去的徐沁,道:“沁兒和他……”
她自然很瞭解自己的女兒,覺得徐沁和鈞天之間,不單單僅有救命之恩的成分,興許真的有感情上的問題。
否則的話,徐沁不會允許一個男人在她的臥房裡面養傷,甚至帶着他來參加晚宴,兩人的關係真的有些非同小可。
聞言,徐英突然笑了聲:“你以前不是更看好寒奕辰嗎?”
“以前是以前。”
徐夫人搖頭,她覺得近幾年寒奕辰的變化太大了,特別最近兩年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問題……2
這是徐夫人不可容忍的,冷淡道:“他們不適合,沁兒對他也沒有這方便的意思,況且這位軍需處的執事權威太大,我們徐家廟小容不下他。”
“雲天的年齡是小了一點,可是他爲了救徐沁不顧安危,值得託付。”徐夫人的眼眸亮晶晶的,成熟溫婉,風姿卓越,看起來可不像是幾百歲的老婆子。
“不行!”
徐英搖頭道:“他不僅僅叫雲天,他還是雲凡!未來遲早有一天會東窗事發,你覺得以我們的能量,護得住他嗎?”
徐夫人沉默了,旋即嘆了口氣:“怪不得剛纔你提出許春兒,沁兒沒有說話,看來她也想給雲凡找個靠山……”
“雲凡的修爲太弱了,沒有成長的他擔不起任何的風險,畢竟東域不比北極。”
“許家雖然衰敗了,但曾經畢竟是軍閥,有些強大底蘊,況且這一族和各大勢力都能說得上話,關鍵時刻能夠護住雲凡。”
徐英繼續說道:“最要緊的是許家現在急需天才,相信以雲凡的天賦和戰力,會讓許家高層滿意的。”
“抽時間我和許春兒聊一聊,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徐夫人神情鄭重,雲凡惹出的禍端是很大,但只要他沒有違背軍部的鐵律,以他的分量再加上雲汐,成爲軍閥的乘龍快婿倒也不難。
當然許春兒絕非凡人,無論天賦,出身,相貌,都是一等一的,特訓營裡面惦記她的弟子根本數不清。
“注意分寸,一切沒有塵埃落定前,不要泄露任何關於雲凡的事情。”徐英提醒道:“這孩子的人生太苦了,我們夫婦雖然能力有限,可是能照應就幫襯一二。”
“還需要你教?”徐夫人白了他一眼,豈能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雲凡的身份一旦泄露,他們一家子都要跟着遭殃。
只不過以前徐家的元老對鈞天不仁,徐英一直心存愧疚,否則他不會讓蘇長青自斬去鎮元洞天,對抗金霄。
當然,蘇長青一行也是賺大了,得到了聖果,未來肯定有大作爲。
“嘿嘿,夫人教訓的事情。”
徐英即搓了搓大手,咧嘴一笑:“夫人這麼晚了,我們該休息了。”
…………
翌日。
溫暖的陽光穿過窗戶紙,灑落在牀榻上,鈞天的臉頰泛着淡淡金輝,眸子也倏地睜開。
已經日上三竿了,鈞天伸了個懶腰,覺得無比的輕鬆。
雲汐的情況落實,祖庭的事情也弄清楚了,未來的行程也有了計劃。
但是他心頭一沉,眼下最棘手的是命輪問題,封印隨時都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老神棍肯定可以幫我解決。”
鈞天喃喃自語,要在北極找一個人,以他之力猴年馬月也找不到,如果蘇家可以幫忙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不過現在北極亂象叢生,蘇長青短時間不會來東域,眼下只能等待了。
“咯吱。”
推開了房門,鈞天發現了寒奕辰站在莊園裡面,正在和夜蘭說笑。
夜蘭滿臉的崇拜,大眼睛直勾勾望着寒奕辰,看着這位東域的十大美男子,看着軍需處的執事,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顫。
不過鈞天的突然出現讓夜蘭的俏臉有些難看,但寒奕辰在這裡她不好發作。
寒奕辰轉身,對着鈞天微微頷首,俊朗的面孔上滿是笑容,他也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
夜蘭很是惱怒,掃了眼走向莊園外的鈞天,忍不住冷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再和你說話,沒有聽到嗎?”
看到鈞天沒有理會自己就離開了,夜蘭很生氣的追上去,道:“你的臉皮真夠厚的,昨夜的宴會是什麼規格?讓你去你就去,客氣話聽不懂嗎?你竟然還上杆子往上靠,真不要臉!”
鈞天皺眉,掃了眼夜蘭道:“我沒有招惹你吧?”
“你惹得起我嗎?”
夜蘭不由得揚了揚下巴,看起來很高傲,冷笑道:“我只是警告你,別利用小姐的善心,儘快從這裡搬出去,免得讓寒奕辰公子誤會。”
“誤會?”
鈞天笑了聲:“他用什麼身份誤會我?”
“你這個人真的不識擡舉,非要把我的話說的那麼難聽。”
夜蘭氣惱不已,道:“你就算是天才又能如何?寒奕辰公子乃是一星大將,更是軍需處的執事大人,地位絕非你能想象的,他和小姐纔是天生的一對,你能不能別在裡面搞破壞。”
“你這話是爲了徐沁,還是爲了做個陪嫁丫鬟。”鈞天淡淡迴應。
“你放肆!”
夜蘭羞怒無比,這的確是她內心的想法,鈞天直接說出來讓她很是難堪。
夜蘭怒斥道:“你一個北極土著膽敢羞辱我,我再次警告你,別給徐沁小姐找麻煩,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怎麼,你離開了北極,祖宗都不認了?”鈞天譏諷。
“用這種話反擊我只能說你沒見識,我在山海雄關,可是有永久居住權的!”
夜蘭很驕傲的揮了揮一枚石令,道:“這可是寒奕辰公子送給我的,你知道永久居住權意味着什麼嗎?想要搞到需要多少人脈和關係嗎?”
“很值得自誇嗎?”
鈞天被氣笑了,他懶得和一個丫鬟計較什麼,因爲太自降身份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夜蘭追着鈞天,道:“做人不能太自私,如果你沒有實力就請你離開特訓營,別讓人背後對小姐指指點點,說她徇私舞弊。”
“皇帝不急太監急,別總是自以爲是,覺得很瞭解我們。”鈞天沒有一直慣她的習慣。
“你還敢斥責我,連寒奕辰公子對我說話都客客氣氣,非常有禮貌,你算什麼,也敢對我兇?”
夜蘭說着說着沒聲音,她注意到不遠處的寒奕辰,頓時安靜下來,臉上散發迷人的笑容,看起來很有修養。
寒奕辰是三十六特訓營的代表人物,地位僅次於蘇長青,正在大聲斥責一羣胡言亂語的弟子。
“沁兒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到處亂嚼舌頭,胡言亂語,休怪師兄出手教訓你們!”
“聽到了沒有?”
夜蘭斜睨了眼鈞天,道:“分明是你惹的禍,卻偏偏躲起來不敢見人,還是寒奕辰公子有擔當。”
“你要是很閒,就去打掃打掃茅廁,能不能別在跟在我屁股後面?”鈞天冷喝。
“惱羞成怒用這種話攻擊我一個弱女子,你果真沒有什麼教養。”
夜蘭一副看透鈞天的樣子,嗤之以鼻:“當然,沒本事的人躲在陰暗處也不值得奇怪,反正你不會在乎小姐。”
“啪!”
突然間,鈞天伸出手,結結實實抽在夜蘭的翹臀上。
這一聲脆響,驚動了正在訓話的寒奕辰,他扭過頭髮現夜蘭面頰赤紅,不由得皺眉道:“夜蘭你怎麼了?”
夜蘭的翹臀火辣辣的,纖細的身軀在細微的發抖,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是他,這個灰髮小子就是雲天!”
正在被寒奕辰斥責的弟子轉過身,居高臨下俯視着鈞天,神情很冷。
“北極的小土著,又是個膽小鬼,憑什麼得到特招名額?”
“我們在戰場上打生打死,積累戰功才能來到特訓營深造,可是雲天毫無戰功,身份竟然比我們還要高出一頭,簡直豈有此理!”
他們越想越氣惱,若非寒奕辰在這裡壓着,早就衝上去和鈞天來一場擂臺戰,教他做人。
“我……我沒事……”
夜蘭快恨死鈞天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什麼都不敢說,只能傳音道:“雲天,我要把你骯髒的手掌剁碎了喂狗!”
“分明是你勾引我,追着我不放,真不要臉!”鈞天嗤笑傳音。
“你……你……”
夜蘭差點氣瘋了,這簡直是對她天大的羞辱,向來驕傲的夜蘭很難忍受,哭着要去找寒奕辰告狀。
“去吧,告訴寒奕辰我剛纔打你的屁股了,手感還挺不錯。”
鈞天小惡魔般的話語飄在夜蘭的耳畔,她真的要氣背過去,這簡直是個無賴。
“我要殺了你!”夜蘭咬牙傳音。
鈞天不在搭理夜蘭,直接向着藏經閣的方向走去。
“雲天,你等一等。”
這時間,人羣中走出一位銀袍青年,身軀環繞着一層熾烈閃電,滾動着強大的雷霆威壓,震撼四方。
鈞天感嘆天地太小,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雷豐羽,昔日他大言不慚通緝自己,這件事早就被鈞天記在心裡。
雷豐羽神目如電,能看出他在特訓營的威望極高,屬於排名前十的奇才,冷冽道:“我身爲北極學院南院的大師兄,以前雖然未曾見過你,不過就現在特訓營的風波,你要有個態度!”
“什麼態度?”
鈞天臉上笑容依舊,披散的灰髮飄舞,平添了幾分少年滄桑。
這時間,一位身穿火紅長袍的青年走出,他身軀高大,雙目燃燒着烈火,背後激盪出強大的龍象威壓。
“這位是榮輝,一直想要和你打一場。”
雷豐羽指了指榮輝,道:“在我們特訓營,比武切磋是常態,你既然成爲了這一屆特招成員,不拿出點真本事很難服衆,更會讓徐沁導師難堪。”
“小子,過來一戰!”
榮輝的雙目大睜,喝道:“你如果能在我手上走過三招,算你贏!”
“榮輝你等一等。”
雷豐羽很有威懾力,淡漠道:“我的這位小學弟,初來乍到的,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見過血,你和他對決可以,但是要給我一個面子,積分上拿走他的三成就可以了!”
寒奕辰揹負雙手,平靜望着這一切,俊朗的面孔無波無瀾,身軀在烈日下閃耀金輝,惹得路過的女弟子頻繁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