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蒼茫的雪原朦朧一層詭異的深紅,似乎莫名的鮮血在流淌,折射的夜空都化作暗紅色。
寒風呼嘯,但是金家在這片雪原,臨時搭建的一片規模不小的行營,卻是燈火通明,雪地上都鋪着珍貴的獸皮地毯。
這裡很熱鬧,金家的青年才俊在談笑風生,烤着各式各樣的異獸,品嚐着美酒,靈果,絲毫不懼北極寒冷的夜晚。
歌舞聲傳來,一些年輕男子,在欣賞鎮上女子的歌舞。
天氣寒冷,這些女子衣衫單薄,雖然在輕歌曼舞,但她們都被凍得臉頰青紫,瑟瑟發抖。
寒氣入骨,對於常人而言,定然落下病根,活不長久。
反倒是金家的青年才俊,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哈哈大笑。
鈞天穿着偷來的侍衛鎧甲,悄無聲息摸來,站在圍觀的侍衛羣中,眼神很冷。
他見證了軍閥的快樂,人性的邪惡,這些青年才俊,看起來儀表堂堂,氣度非凡,但是現在在對賭誰先凍得不行倒下。
“哈哈哈,想要我的紫金葫蘆,你這是在做夢!”
一個年齡不過十七八的少年,美滋滋收下贏來的一枚神藏丹,這枚丹藥能強盛神力源泉,破開境界,價值昂貴。
同時,少年的掌心有一個紫光閃閃,流淌神輝的紫金葫蘆,雖然僅有嬰兒巴掌大,但威能相當了得,是金家某位元老祭煉的秘寶,賜給子孫後代。
賭輸的少年快要噴出一口老血,任何秘寶都無比貴重,元老都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鍛造而成,當然最主要的是製作秘寶的材料,很難尋來。
強大如金家,年輕一輩掌握秘寶的,都少之甚少。
少年金雲,衣着華麗,相貌俊美,在金家身份尊貴,是某位元老的後代。
金雲把玩着紫金葫蘆,另一隻手擡起手,一臉傲慢招來爲他贏下神藏丹的妙齡女子。
“公子。”
女子凍得臉色青紫,她跪在地上,在明亮的燈火中,金雲瞧見她相貌還算出色,內心頓時涌出邪火。
他一把抓起女子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和哭喊,強行拖到營帳內,惹得附近同伴鬨笑不斷。
“公子, 求您饒了我吧,小女子給您磕頭了。”
女子還不到二十,未曾出嫁,現在跪下來哭喊着求饒,眼眶子都紅紅的,弱小可憐,瑟瑟發抖,非常的無助。
“桀桀……”
任由女子哭喊,金雲不僅毫不同情,反而渾身燥熱,迫不及待寬衣解帶,還罵道:“你個小賤人,能伺候老子一晚,是你三世修來的福分,祖墳都能冒青煙,還不樂意?”
說完,他一把抓起女子的脖子,要將她身上的衣裙撕掉,實施暴行。
“啊!”
女子恐懼尖叫,倒不是因爲金雲粗暴的舉動,是因爲他的背後出現一位少年。
鈞天身形挺拔,清冷的瞳孔,古波不驚。
他滿目冰冷,緩緩探出巨鉗般的大手,攥住了金雲的喉嚨。
“什麼?”
金雲差點嚇尿,體內神力剛要復甦的瞬間,他痛苦的都在流眼淚,因爲脊樑被鈞天一拳頭砸的斷裂了。
金烏痛苦的渾身顫慄,內心填滿了恐懼,這裡是金家的地盤,外人根本混不進來,何時跑來的殺手?
特別,當發現面前一位年齡比他還小的少年,金雲更爲驚駭,畢竟他身上穿着內甲,能隔絕神藏境的拳力,但內甲竟然被鈞天給擊穿了。
這是什麼力量?金雲覺得以鈞天神藏境的實力,已經相當非凡了。
女子強壓着內心的恐懼,清秀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覺得出手的少年似乎在救自己。
“砰砰砰!”
鈞天一臉冷漠彎腰,一拳接着一拳,每一擊都勢沉力猛。
他沒有給金雲任何說話的機會,將他活生生打的殘廢,連同體內的命輪,都被鈞天一腳給踩的塌裂。
金雲絕望了,命輪破裂,淪爲了廢人,和凡夫俗子沒有任何區別了。
“敗類!”
鈞天眼神很冷,望着渾身都是血的金雲,逼問他們在這裡幹什麼,到底懷着什麼樣的目的?
金雲已經被打傻了,問什麼就說什麼。
這片區域完全被金家封鎖了,當然還有黃家封鎖了另一邊,禁止任何人靠近寶藏區,否則殺無赦。
“他們要聯手挖掘寶藏區!”
鈞天內心震動很大,他之所以冒險對金雲出手,正是因爲他在金家的地位很高,肯定掌握常人不清楚的絕密。
黃家和金家合作已經有半年了,目前兩大強族準備充分,即將開始深挖寶藏區!
特別,他弄清楚一件頭等大事,金霄已經斷定,這下面是鎮元洞天的主洞天,並且他有將寶藏區重見天日的手段。
至於金家這些青年才俊,則是準備寶藏區開啓之後,前去探索機遇和造化,展開一場大型試煉。
鈞天的臉色陰晴不定,相傳,曾經鎮元洞天出土過一片遺址,還保存萬古前的環境面貌,堪稱修行聖土,曾經轟動一時。
如此說來,他的腳下應該就是寶藏區,但深埋在冰川之底,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讓其重見天日。
“你到底是誰?”
金雲有些回過神,一臉驚恐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片區域不是被我族封鎖了嗎?”
鈞天一拳打爆他的狗頭,什麼都沒說。
同時,他從金雲身上摸出寶藏區的通行令牌,以及剛纔他贏來了紫金葫蘆,掀開葫蘆嘴,頓時透出可怕吞吸力,內部竟有一方空間。
鈞天驚異,祭出紫金葫蘆,吐納之間,地面上的鮮血,屍體,統統被吸到葫蘆裡面。
特別,這葫蘆的內空間如同火爐在焚燒,短時間將金雲燒掉,噴出一片劫灰。
“這秘寶雖然和頂尖秘寶難以同論,不過威能實在了得,神藏境都能直接煉化。”
鈞天如獲至寶,這是他走向修行路,收穫的第一件秘寶。
隨後,鈞天掀開營帳,巡視着附近路過的士兵,以及過往的侍衛,亦有附近鎮上百姓往返的通道。
鈞天掃了眼面色恐懼的女子,在昏暗的營帳內她看不清自己長什麼樣子。
鈞天沉聲道:“你冷靜點,金家短時間不會知道金雲死了,你回家後就遠走高飛吧。”
說完,鈞天從金雲儲物戒指裡,摸出一些黃金和糧票,扔給了這位可憐的女子,就轉身離去。
事實上,這片區域戒備森嚴,有金家的強者坐鎮,想要通行困難重重。
鈞天僞裝成金雲的隨從,以他的通行令牌,這才順利走出重重關卡。
遠離寶藏區,鈞天漫步在雪原上。
他迎着寒風,衣衫獵獵作響,背影孤寂,鈞天突然間發現,他沒有可去的地方了。
雖然他的家在雪原鎮,但是沒有親人的家,還是家嗎?
轟!
悶雷聲傳來,蒼茫的雪原漆黑如墨,起先還是濛濛細雨,但很快豆大雨水轟落而下,暴雨傾盆,氣候惡劣。
鈞天身軀朦朧神輝,隔絕漫天的雨水,他漫無目的的前進,內心十分的孤獨。
洞悉到懷裡的獸蛋綻放溫暖,鈞天笑了,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是啊,他還有獸蛋陪伴着自己,頓時覺得不孤獨了。
鈞天更感到惋惜的是,和項龍分別前,未曾問清楚他的家在何處,否則他可以前去探望。
“我要去東域!”
鈞天有了決定,以他的實力難以和金家抗衡,當然在走之前,他不會讓金家和黃家如願以償,要乾點什麼才行。
他漫無目的行走,竟然來到了一片墳地。
“爺爺,孫兒想您了。”
鈞天渾身顫抖,跪在墳地角落處,面對一座矮小的墳地,雙目含淚,體內神光衝出,掃平了積雪和雨水,爲墳地遮風擋雨。1
鈞天想到了很多過往,祖孫三人生活在雪原鎮,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很快樂。
但現在,雲汐去了星月洞天,爺爺也離世了,就剩下他自己了。
鈞天不斷燒着糧票,這些東西他們曾經以命相搏,只想生活過得好些,但現在對鈞天猶如廢紙,毫無價值。
他現在希望地下有知的爺爺看到這一幕,能含笑九泉,不用爲他們兄妹擔憂。
“爺爺,孫兒要走了。”
鈞天在叩首,要和這裡的一切告別,他要遠行了,尋找自己的成長路,唯獨在生命起源路上再創新高,未來才能去金家討個說法。
“嗯?”
¸ ttκá n¸ co
鈞天雙目倏地大睜,而今他的神魂塑形圓滿,魂力強大,洞悉力驚人,猛地發現爺爺的墳地是空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一次接着一次探索,神情惶恐,爺爺的屍體怎麼沒了?
還記得當年老人面目安詳的離世,而他揹着棺材將老人埋在裡面,清明時節都會帶着雲汐前來祭拜。
但鈞天現在惶恐發現,墳地裡的棺材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這裡不可能出現盜墓賊,畢竟百姓的墳,能有什麼金銀財寶。
甚至,他掃視附近的墳地,這些都完好無損,逝者安眠,唯有爺爺的墳是空的。
雨水漸漸淋溼鈞天的衣衫,他渾身溼漉漉的,跪在墳地前,呼吸粗重,仰頭望着蒼穹,很想發出大吼聲。
“嗡!”
獸蛋飄在鈞天頭上,它雪白如九天神玉,蒸騰神秘清輝,爲鈞天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