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後,寧浮生又進到了酒肆中,吃過一些飯菜後,從容步入神言之堡,反正神太虛都言明神言之堡暫時不會爲難自己與東方寒了,如此他爲何還要畏首畏尾?一路上沒有人認出寧浮生是誰,或者除了一些特別的人,神言之堡內的高手根本早就將寧浮生的樣貌忘記了吧?
走進神言之堡的主城後,寧浮生憑着記憶去到了慕容的住處,遠遠眺望一眼,神識涌動而出,此時寧浮生的神識修爲已經達到了三彩神宗的境界,轉瞬就能洞察方圓百里。神識深入慕容府邸後,瞬間就收了回來,因爲他發現明泰月竟然在慕容的府邸之內。
眼角微微抽搐幾下,寧浮生暗道:“難道這光明伏葬界的總壇當真就在神言之堡,不然明泰月爲何時常出現在這裡?”想到這裡,寧浮生暗自將神識歸入了暗夜吞噬之內,整個人也變的有些虛無了。此時,就算寧浮生站在一個高手的身後,那人也不能發現寧浮生的存在。
許久之後,寧浮生見慕容府邸中閃出一道流光,知道明泰月已經離去,心中一定,邁步走向慕容府邸。
“來者何人!”府邸守衛問道。
寧浮生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所幸他反應不慢,說道:“告訴慕容小姐,說故人來訪,她會讓我進去的。”
那守衛並不相信寧浮生的話,但見到寧浮生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心中多少也有些相信。猶豫片刻,守衛說道:“你先等一等,我進去通報。”轉身進到府邸內的時候,守衛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因爲慕容小姐這幾天的心情很不好,或許是因爲某個討厭的人經常來這裡的緣故吧。
“小姐,有人想見你。”找到慕容後,守衛低聲說道。
慕容冷冷說道:“不見。”
“他說是你的故人。”守衛說道。
慕容冷哼一聲,自語道:“我能有什麼故人?”說完這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強硬一笑,說道:“那人什麼樣子?”
守衛將寧浮生的相貌身形描述了一番,慕容聽罷後,眼中露出一絲訝異,神識涌動而出,她想知道門前那人究竟是不是寧浮生。豈料在她的神識探查下,卻發現門前已經空無一人了。
“下次他來的時候,讓他進來便是。”慕容說道。
守衛有些奇怪,但還是領命退了出去,去到門前見寧浮生還站在那裡,驚訝中,守衛權衡了一下利弊,說道:“小姐有請。”
寧浮生一笑,心中也是一鬆,跟隨守衛走進府邸,轉過幾條小路後才找到了身在花園中的慕容。
“小姐,他來了。”守衛說道。
此時慕容正在賞花,聞言一怔,轉頭見到寧浮生後,眼中露出一絲驚喜,讓那守衛退下後,慕容笑道:“你怎麼會來這裡找我?”
寧浮生沉默一會,說道:“我應該叫你小姨?”
慕容一驚,皺眉說道:“爲什麼這麼說?”
“你有個姐姐,叫慕容雪。”寧浮生問道。
慕容眼中流出一絲驚顫,但轉身就消失不見了,而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你知道你的身世了?”
寧浮生黯然點頭,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所以之前纔對我說你與我的母親莫若影是好姐妹,以此來打消我對你的懷疑。”
慕容苦笑一下,說道:“你倒是聰明,不過那些話雖然有讓你安心的意思,但我與你的母親卻真的是好姐妹,你沒有問過她嗎?”
寧浮生一呆,搖搖頭說道:“沒有,當時忘記了。”
慕容並未怪罪寧浮生,因爲她知道,一個人總會忘記一些事情,不是因爲那些事情不夠重要,而是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們去解決。
“我的母親長的什麼樣子?”寧浮生問道。
慕容面色一頓,說道:“跟我差不多吧,只是比我漂亮一些。”說這話的時候,慕容好似在追憶什麼。
“那我的父親呢,你見過他嗎?”寧浮生道。
慕容一怔,突然說道:“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你父親曾經留給了我一件東西,讓我以後交給他的後人。”
寧浮生身子一顫,說道:“他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慕容見寧浮生神態激動,說道:“不要激動,他只是說交給他的後人,卻並未說是你,或許在他看來,他的後人總會有人找到這裡,或許是他的兒子,又或許是他的孫子。”
寧浮生聞言平靜了下來,說道:“他留下的是什麼東西。“
慕容說道:“我給你取,對了,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寧浮生點點頭,在跟隨慕容離開花園的時候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慕容聽罷有些奇怪的說道:“雖說齊雲千是死在了光明伏葬界的手中,但死因卻不是因爲齊雲千拒絕與明泰月合作。”
寧浮生問道:“那是因爲什麼?”
慕容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爲齊雲千在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關於光明伏葬界的秘密吧,就是因爲那件事情,明泰月纔想置齊雲千與死地!”
“一個秘密。”寧浮生喃喃說道。
慕容道:“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或許當你見到你父親的遺物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寧浮生點點頭,暗道不虛此行,竟然在這裡見到了齊雲千留給後人的東西。走進一處髒亂無比的院子,慕容伸手在一個角落中輕輕按動了一下,只聽幾聲輕響傳出,而後一個暗門就自打開,暗門後就是一個幽暗的通道。
“進來吧。”慕容說道,邊走之際,慕容問道:“剛纔你去什麼地方了,爲何我的神識沒有發現你。”
寧浮生一怔,隨即說道:“我的神識修爲達到了三彩神宗的境界,剛纔又刻意隱藏了。”
慕容驚喜的看了寧浮生一眼,說道:“沒想到你的資質與齊雲千相差不多,看來這次的神宗之爭你也要參與了。”
寧浮生點頭說道:“已經達到那個層次了,所以必須要用戰鬥來突破自我。”
“有信心擊敗神太虛嗎?要知道平連年都敗在了他的手中。”慕容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寧浮生驚駭無比,平連年的替身對平連年評價很高,而他自己的修爲也是不弱,原本寧浮生以爲神太虛不是平連年的對手,豈料他竟然擊敗了平連年!暗自衡量一番,寧浮生搖頭說道:“雖然沒有信心,但最終結果也要打過才知道。”
“這一點倒是像齊雲千。”慕容說道。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通道的盡頭,慕容伸手按動了幾下,一個暗格突然出現,裡面躺着一個小小的鐵盒。
慕容將鐵盒拿出,交到了寧浮生的手上,說道:“這就是齊雲千留下的東西。”
寧浮生接過後,見鐵盒上面刻畫着一些字,正是齊雲千的筆跡。
“達到神宗境界後,打開此盒。”只有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寧浮生心中一笑,暗道:“現在我雖爲達到神宗之境,但論戰力早已超越了一般神宗高手。”想到這裡,寧浮生運氣玄剎力,就想將鐵盒打開,不想當他拼勁全力後,那鐵盒還是紋絲不動。驚訝中,寧浮生道:“難道一定要神宗高手才能將鐵盒打開?”
慕容說道:“齊雲千留下的東西,豈能這麼容易打開。”
寧浮生心道也是,將鐵盒放入懷中,兩人走出通道。之後慕容親手爲寧浮生做了一些飯菜,寧浮生吃罷後才離開慕容府邸。看着寧浮生漸漸離開,慕容喃喃自語:“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差點…。”
走出慕容府邸,寧浮生見天色已晚,是以想找個地方落腳,不想還未找到客棧,就聽一個人說:“韓雲死了,聽說是被寧浮生殺死的,這寧浮生當真如此厲害嗎?要知道韓雲的修爲也自不凡,五十年前就達到了藍色天宗的層次,只是這些年未有寸進,但就算如此,那寧浮生也不能輕易將其擊殺吧!”
寧浮生一怔,暗道肯定有人在搬弄是非,且不說自己沒有見過韓雲,就算見到,自己也沒有殺他的理由。
就在此時遠處聖光流轉而過,黃癸衝凌空而立,喝道:“神太虛,黃癸衝來了,請現身一戰!”修爲達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一般人當真沒有資格做他們的對手,是以神太虛的約戰雖然有些自大,但黃癸衝還是來了,因爲對手難求。
黃癸衝的話音剛落,就聽遠處傳來一聲龍吟虎嘯般的長嘯,一股神言符文凌空閃爍,符文之上站立着一個人,那就是神太虛!
神太虛淡淡看了黃癸衝一眼,笑道:“久仰大名,現在便戰?”
黃癸沖淡笑點頭,說道:“就是現在,此地!”兩人都不廢話,因爲他們體內的戰意已經開始洶涌勃發了。神宗天障有一點與天宗屏障異曲同工,那就是在面對實力相當的對手的時候,心中的戰意根本無法遏制。
兩人對視的時候,又是一聲長嘯傳出,一人喝道:“在下雖然敗在神太虛的手中,但也想領教聖光絕學,不知黃大哥可否給小弟一個機會!”來人竟是平連年!
黃癸沖淡淡看了平連年一眼,說道:“我先與神太虛一戰,如果你想與我戰,就請等候一些時間!”說話的時候,兩人同時閃動不見,由此可知,他們兩人之間的戰鬥,並不想在大庭廣衆下進行。
平連年冷笑一聲,轉身就要離開,不料在他轉身的瞬間,就聽一人說道:“我與你戰!”
平連年一怔,細細打量了一番剛纔說話的人,片刻後才冷冷一笑,說道:“你就是寧浮生吧!”
說話的正是寧浮生,原本他還想將這一戰推遲一段時間,但當見到平連年後,他心中的戰意也無法遏制了。當他聽聞平連年都敗在了神太虛的手中的時候,就想借平連年之手評估神太宗的實力。
平連年倨傲一笑,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寧浮生看着平連年的表情,突然一笑,說道:“你的替身當真將你的一言一行模仿的一般無二,都是那麼的讓人噁心。”
平連年微微皺眉,問道:“你見過他?”
寧浮生點點頭,說道:“見過。”
“你們沒有交手?”平連年問道,可見平連年對他替身的實力還是很滿意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問。
寧浮生道:“他敗了。”
平連年微微搖頭,眼中帶着一些不相信,說道:“你是怎麼擊敗他的?”
寧浮生撇嘴說道:“你以爲我也是你的替身嗎?”
“你什麼意思?”平連年面露不愉。
寧浮生笑道:“你的問題太多了,像個娘們一樣,想知道我是怎麼擊敗他的嗎?那你自己動手試試不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平連年那俊朗的臉龐變的青紅不定,低沉一聲怒喝,雙手一握,土浮漫天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