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東西劍赤不說,劍青也能猜出個大概出來,因爲派出去查探天外魔族大軍的領軍人正是劍赤。
只是如今勝者爲王,劍青再說什麼也沒有人信了。而那一戰自己經脈傷了一大半,自己的境界每年都在萎靡,早已不是如今的劍赤的對手了,劍赤甚至將鬥泰祖師給自己取的名字去除,重新用了自己以前的名字。
只是可惜了鬥泰老頭,原來活着的時候沒那麼可愛,可能人死了纔會讓人覺得有些東西也跟着一起去了吧。畢竟活着的時候我就像個孩子一般處處被鬥泰老頭管教。
……
說了半響,劍青把自己的故事說完,眼神裡滿是感傷和懷念當年之情。
想當年,劍青應該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吧,李天佑暗道。
“劍赤現在還是四大長老之一,你是說他當年出賣了雲中閣?”李天佑問道。
劍青的表情不喜不悲,他道:“劍赤的名字我不敢說出來,以他現在的境界,在這麼近的範圍說出他的名字一定會被他推算到,所以只能告訴你,他現在正是雲中閣的四大長老之一,至於他當年很可能不是出賣了雲中閣那麼簡單,當年以半神境的他能擊殺至少神境的黃天魔帝,這件事情不簡單。”
李天佑點了點頭,長了個心眼。
說了那麼多,你在自己練習的時候我也看過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有一半龍族之體,很適合修煉水系功法,我先將《至水柔》傳授給你,免的你出去之後被害了都沒得還手之力。
李天佑點了點頭,一招一式跟隨劍青學習出雲劍法與《至水柔》,李天佑的天賦並不差,所以學起來也很快,經過無數次失敗後,李天佑也很快能夠掌握其中要領。
劍青將一切都看在眼裡道:“不錯,我開始觀看你時候你雖然掌握了一些劍氣的控制但是運用的並不是十分上乘,你能操控好“水”也能控好劍氣,這個需要你用大量的時間和天賦去積累。”
頓了頓劍青又道:“你殺害同門弟子之後沒有被立刻處死說明雲中閣上層有人不想讓你死,至少那人也應該接近四大長老的職位,不然很難說的上話,所以你應該是能夠從這裡出去的,出去之後我想讓你幫我辦一件事。”
李天佑點了點頭道:“前輩吩咐,自當聽從,只是以前輩的境界以及從前顯赫的身份,想從這裡出去很難嗎?”
劍青聽了大笑起來,轉過身子雙手負於身後道:“能困住人的從來就不是什麼牆壁,而是人的心。我的心早已在與天外魔族那一戰中死去,早就在與採藥姑娘一起而辜負了鍾素離時死寂,最後在鬥泰祖師捨命救我一命時化成了灰燼。”
李天佑道:“那既然如此,前輩爲何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之中,都透露着一種遺憾之情?”
劍青嘆了口氣道:“一個天之驕子隕落成了一個經脈廢了一大半的廢人,並且愛人,師兄弟,師父無一不是遺憾而去,從前以爲只要實力夠強,就能將一切都抓住,到頭來發現想抓住的東西太多,卻什麼都抓不住,可悲可嘆!”
“我和你說這些東西是想讓你明白,有些東西一步錯,滿盤就輸,這個大陸從來就不缺少天才,很多天才卻在莫名其妙之中隕落了,這不是他們不夠強大,而是他們遠遠沒有見過這個世上最恐怖的東西,那就是人心。人心遠比聖意更難測,至於我現在還出去做什麼呢,經脈盡斷的我體內的真氣不斷的枯萎,境界不斷下滑,我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就和你手中那把秋水無痕一樣,我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除了靠一些執念和一些回憶活着,對一切都已經看淡了!”
李天佑也知道,劍青被稱爲雲中閣有史以來最強弟子,如今的處境讓人唏噓不已。所以他也不繼續以言語說動劍青,而是問劍青要他幫忙辦什麼事情,李天佑相信劍青讓他辦的事情是劍青十分看重的,甚至是他活下去的意義,所以他纔將《至水柔》傳給自己的原因。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然後把這半塊玉佩給她,告訴我這些年我一直沒忘記她,如果她的天賦可以,我想你將《至水柔》傳給她。”
李天佑接過玉佩,玉佩的玉質還算上等,他翻開看了一下,玉佩的背面寫着兩個字,讓他的倒吸了口涼氣。
劍青看李天佑的眼神,眼神也熾熱起來道:“你見過她了?”
李天佑道:“不止見過,還打過不少交道,甚至將我送來此地的,正是她了?”
劍青聽了這句話居然有些高興,隨機眼神有些暗淡下來道:“今年她也不小了吧,想當年我帶她來雲中閣的時候她纔剛剛學會說話走路,拿一把劍都拿不穩,現在恐怕也變了樣子吧。”
聽聞此言,李天佑道:“冒昧的問下前輩和她的關係?”
“她是我與採藥姑娘所生的女兒,當年她母親死後我便帶着她前往雲中閣,最後我被判終生不得離開戒律堂,而星兒則由我拜託茗泉閣的長老們託爲照顧,所以我要你出去之後將《至水柔》的功法傳授給她。
李天佑沒有想到,殘星居然是劍青的女兒,難怪年齡與自己相仿,境界卻並自己要高上一籌。
劍青正打算詢問李天佑更多關於殘星的消息,戒律堂的大門被打開,劍青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個穿着灰袍的長老出現在戒律堂,一人道:“李天佑,你犯下滔天大罪,現在茗泉閣主要親自審問你,走吧。”
一切果然如劍青所言,自己會出去。
茗泉閣金殿,這裡是茗泉閣發生重大事情,或者接見別閣使者纔會用到的場所。
此刻金殿的氣氛無比嚴肅,外圍有大量手持兵器的內門弟子守在大殿周,每個人都臉上都刻滿了嚴肅的表情,畢竟閣主親臨的事情並不多。很多茗泉閣弟子幾十年都沒見過閣主。
審判李天佑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茗泉閣,要不是茗泉閣內部封鎖了消息,恐怕別閣弟子和長老早就過來看熱鬧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甘尚與蒙武兩人站在金殿之外,看着李天佑被綁了進去兩人拳頭都握得滋滋做響,兩人恨不得現在上去將李天佑救下來。
但是金殿之中高手衆多,兩人恐怕還沒出手就變成飛灰了。
而圍觀的弟子數量也多如牛毛。
“聽說茗泉閣的諸多傳功長老,閉關修煉的半神導師都出關了,就連閣主也親自坐鎮,好久沒出現這麼多高層了。”
“這個叫李天佑的恐怕有得苦頭吃咯。”
…………
……
此刻金殿兩邊站滿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方騰半神見李天佑被押了上來,頓時氣的怒氣涌上心頭。手掌之中正在暗暗蓄力,站在他身邊的灰葉長老發現了方騰半神的舉動,瞥了他一眼。
方神門閥的天才方剛殞命於李天佑之手,李天佑相當於間接性毀滅了方神門閥未來的希望,這讓方騰半神怎能不氣,最可恨的是李天佑居然在幾位長老面前擊殺掉方剛,更是讓方神門閥的顏面掃地,如果不能殺死李天佑,那自己恐怕就會成爲茗泉閣之中一個天大的笑話。
只是顯然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方騰半神也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灰葉長老,但是手上的氣勁卻已經被散去。
茗泉閣主身上圍攏着七十二道神光,從外面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真面容,就連他是男是女都無法分別,但是隻要注視一眼,就會產生頂禮膜拜的感覺,這是神者纔有的氣量。
殘星與曉月分別站在茗泉閣主座位下的兩邊。
曉月見李天佑被壓了上來,透去一個無奈的眼神,而殘星則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顯得一切都與自己無太多關聯。
“來者何人,爲何要殘殺同門弟子?你可知罪?”一個相貌頗爲威嚴的灰衣長老大聲呵斥道。
李天佑記得與方剛交手那天他也趕到了現場。
“知罪?方剛聯合衆弟子埋伏我,最後實力不濟,被我失手殺死。”李天佑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句實力不濟簡直就是在打方騰半神的臉,方騰半神氣的鬍子都揚了起來。
“李天佑,但是本長老分明看到方剛已經失去戰鬥意識,你還強行殺了他。”又一名長老出言。
李天佑絲毫不畏懼,冷言道:“戰場廝殺不同於擂臺比武,你以爲他喪失了戰鬥意識就大意,那可能他馬上就會反身擊殺你,我只是自保!”
“你!”那名長老手指停在半空之中,他沒想到以李天佑的身份敢當衆頂撞他。
李天佑沒有理會他的目光,身體依舊筆直的挺在原地。
“你擊殺方剛的事情還情有可原,但是當閣主使者與衆多長老降臨,要你停手之時你爲何還執意要殺死方剛,並且你與石湖城那名被你殺死的內線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