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光州多個地方發生大規模黑幫火拼,當警局的報警電話響個不停,當濃烈的血腥味開始在光州的大街小巷中飄散開來,當一個又一個‘新客聯軍’慘死在血士和潮社打手的刀下,彷彿連上天都爲這場光州有史以來最大的黑幫大戰而背痛。
月朗星稀的天空中開始飄來朵朵烏雲,淺藍色的電蛇張牙舞爪的穿梭在雲際間。
“轟~”
驚雷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卻無法打斷哈拉汗和韓富順擴張的步伐,因爲他們不知道,在過去的短短半個小時時間裡,他們的很多手下已經一去不復返。
“沙沙沙~”,終於,雨水衝破了烏雲的束縛降臨大地,沖洗着大街上屠殺之後留下的血跡,但是,任憑雨水如何的沖刷,鮮血依然從那些倒在地上的新客聯軍已經僵硬的屍體上流出,反倒是混雜在雨水中,流向大街的更遠處,很快便流遍整條大街,在街燈燈光的反射下,彷彿整條大街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那堆積在一起的屍體中,有的新客聯軍還在痛苦的呻吟着,他們已經失去了自主活動的能力,他們的同伴全部都倒在地上,沒有人能夠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而新聯的打手們,則早已扶着自己受傷的同伴前往醫院,這些人是不可能從他們的對手那裡得到任何可笑的憐憫的。
他們只能在雨水中懺悔自己的人生,在雨水的沖刷下,任憑自己的生命隨着時間而揮霍、消逝。
戰鬥並沒有因爲越來越大的雨勢而消停下來,此時,新客聯軍的很多部隊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並開始向潮社的據點和分部發動攻擊。
然而,在與冷天豪特意安排的血士的戰鬥中,新客聯軍的部隊正開始被一個個瓦解。
“他……他不是人,快跑!”
某潮社分部,滿地的屍體之中站立着一個渾身染血的一級血士,他腳下的屍體,全部是在剛剛五分鐘之內被他手中的鋼刀砍死的新客聯軍,人數超過了八十。
此時,這名血士的體力消耗了許多,可以看到他的呼吸有點急促,身上也有許多地方被砍傷,但是,他的眼神依然犀利,他的鬥志依然昂揚,他手中的鋼刀依然在滴血,而那些殘餘下來的新客聯軍在面對這樣一個人的時候,縱使這個人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反倒是驚恐的大叫着轉身撒腿就跑。
那血士的體力似乎還沒有達到極限,而他似乎也還沒有殺過癮,眼看着剩下的幾個人居然逃跑,腳下一動便追了上去。
地面的屍體實在太多,有點妨礙了他的移動速度,加上那些有點黏稠粘腳的鮮血,讓這個血士跑動起來腳下還發出一聲聲怪異的響聲。
“嗯?”
“啊~”
“啊~”
就在這個血士跑出幾步,眼看着就要追上那幾個逃跑的人時,一個人影忽然從左手邊的街道上衝出,瞬間從那幾個倉惶逃竄的新客聯軍身邊閃過,帶出一道銀白色冷芒,當那冷芒消逝在黑暗之中,另外一個一級血士的身影出現了,而那幾個逃竄的新客聯軍同時倒地,他們的喉嚨上都多出一道滴血傷口。
“你怎麼樣?”,忽然出現的血士看向了受傷比較多的同伴。
“皮外傷,消耗了一點體力而已,不礙事!”,伸出手擦掉臉上的血水,血士輕鬆一笑。
“走吧,風哥已經出發了,其他兄弟也已經趕了過去!”
“好!”
說罷,兩人腳下一動,化成兩道黑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只留下九十個慘死的新客聯軍橫七豎八的躺在大街中央,而在千米外的另外一條大街上,也橫躺着另外五十個新客聯軍的屍體,他們自然是被剛剛那忽然出現的血士幹掉的。
戰鬥就是如此無情,任何戰鬥都是以鮮血爲代價,強者爲尊,這是每個混跡黑道的人在踏入這一行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的事情,所以,今天他們死在這裡,或者是從此之後再也無法離開病牀,那都是他們的命,唯有天空中越來越大的烏雲和隨後而至的大雨在憐憫他們。
“情況怎麼樣?”,別墅中,陳銘藝和秦康河父子圍坐在一樓大廳沙發,而葉承福習慣性的出現在酒櫃邊上。
今晚哈拉汗的新聯和韓富順的客團向潮社發動了進攻,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沒有一個人能夠睡得着,因爲或許他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陳銘藝和秦康河經歷過太多的生死考驗,他們看得很淡,顯得也很從容,葉承福更是一幅無所謂的模樣,倒是秦建斌顯得有點不自然。
“鈴鈴~”
陳銘藝接聽手下的電話,保持着對外面正在發生的戰事的高度關注。
“哦?哈哈哈,是嗎?做得好,繼續盯着,有情況立刻打電話給我!”,陳銘藝笑着掛掉了電話。
“藝哥,怎麼樣?”
“沒問題,哈拉汗和韓富順的人馬根本打不進來,我們的人正在攻打回去!”
“攻打回去?”,秦康河一怔。
“應該是天豪的意思!”,陳銘藝笑着補充道。
“哈拉汗和韓富順擁有兩倍於我們的人馬,我們居然還能打回去,這…………”,秦康河有點疑惑,冷天豪有着強大的戰鬥力,這在潮社裡面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按理說,就算冷天豪強如超人,扣除人數上的差距,冷天豪一個人也無法對抗幾千個人吧?
“手下的人彙報說,天豪帶了好幾百個人來,這些人每一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陳銘藝的話讓秦康河臉色一變,“這件事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陳銘藝沉默了,其實不用秦康河提醒,在剛剛聽到手下彙報的時候陳銘藝就感覺到不對,但此時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新聯和客團的攻擊上面。
大廳中的氣氛有點壓抑,事態會否如預期般發展下去呢?
…………
這是一棟28層樓的高級酒店,某26樓房間中,冷天豪負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大雨中的光州夜色,嘴角帶着邪邪的笑意。
趙鵬恭敬站在冷天豪身後,還有好幾個一級血士跟隨在冷天豪身邊供他差遣。
“三年了,終於快要到了收官的階段……趙鵬!”
“屬下在!”,趙鵬恭敬走上前。
“吩咐下去,行動!”
“是!”
趙鵬領命走開,冷天豪的目光則始終望着窗外,他知道,當明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光州將被他踩在腳下。
“滴滴~”,這時,冷天豪收到來來自陳佩珊的短信。
“易軍?呵呵,想跟我玩,你還不夠資格,雖然我可以一腳將你踩死,但我更願意看到你惱羞成怒的樣子,哈哈哈~”,看完短信,冷天豪肆意的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在阻擊了新客聯軍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後,所有血士們紛紛來到指定的地點集中,而在指點地點等着他們的,正是被血士們稱爲‘風哥’的周懷風。
“媽的,早知道這麼不經打,我們就直接殺到客團去,現在人都被我們殺得差不多了,剩下那點人,這算是什麼玩意兒?傳出去還說我們以多欺少,草!”,和周懷風隨行的只有五十個一級血士,一百個二級血士和三級血士,隊伍不大,但對周懷風來說已經足夠,他的目標只是客團,然而,因爲在之前一個小時的激戰中,客團的人死了許多,弄得周懷風很是鬱悶,你說好歹自己也算是殺到客團的大本營吧,如果沒有多一點人出來反抗,那贏得也很不爽。
身後一衆和周懷風徒步趕往客團的血士們冷汗直流,周懷風的性情他們太清楚了,所以當初衆人才恭敬的稱呼他一聲‘瘋哥’,意思就是周懷風做事的方法足夠的瘋狂。
雖有諸多抱怨,但周懷風想着能夠幹掉光州第三大勢力的一把手,心中還是很興奮的,十幾分鍾後,周懷風一行步入了客團的地盤。
“幹活了,我們的目標只是人,東西可是我們的,別他媽弄壞了~”
周懷風一聲令下,衆血士如猛虎下山,開始了在客團地盤上行動。
此時距離這場大戰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哈拉汗和韓富順卻久久沒有收到手下的彙報,全因他們那些派出去的手下已經全部都交待在潮社的地盤上,或變成滂沱大雨中的屍體,或被打成了重傷,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倖免。
“易軍,怎麼回事?都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哈拉汗和韓富順都有點着急,照理說,他們派出那麼多人同時攻擊潮社的幾十個分部和據點,應該早已有捷報傳回纔對。
“我打電話問一下!”
易軍剛拿起電話,旁邊的韓富順身上的手機就響了。
“喂…………什麼?”,韓富順猛的站了起來,冷汗瞬間從臉頰流下。
韓富順的口中唸唸有詞,電話是一手下打來的,說是一夥來歷不明的人在他們的地盤上搗亂,已經有很多人被這夥人幹掉。
韓富順忽然感覺自己的心頭泛起一陣涼意,這活人難道是要趁自己攻打潮社之際血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