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子丟下一句狠話後走回到冷天豪面前,看了看滿身血跡的冷天豪和周懷風,有看了看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吳巧玉。
“上次跟你碰面的時候我就說過,新聯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些都是新聯的人?”
“你看,他們的身上都有新聯的信物!”
順着西裝男子所指,冷天豪看到腳下一名流氓身上掉出來一條繡着‘新’字的手絹。
“新聯的人要怎麼樣纔會放過我?”
西裝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你在他們地盤將他們的人打成重傷,他們不會妥協的,除非你死!”
冷天豪一陣沉默,如此偏激的處理方法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在我們潮社的地盤上,我保證新聯的人不敢對你們怎麼樣!”,西裝男子自信的笑了笑,只是,他剛說完的這句話立刻讓冷天豪發現了自相矛盾的地方,既然西裝男子說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爲什麼還會發生今晚的事情呢?難道是故意讓它發生的?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命,有機會我會回報你的!”,冷天豪沒有深究,因爲對於潮社,對於西裝男子他都不熟悉。
“救你們性命的不是我,是我的老闆,我只是奉命行事,當然,我今晚來是有目的的!”
“請說!”
“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嗎?”
冷天豪一怔,旋即明白西裝男子的意思,抱以笑容,點了點頭。
“我們老闆很賞識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西裝男子補充道。
“多謝你們老闆的讚賞,我有點受寵若驚!”
“你是個聰明人,相同的話不用我再重複一次了,當然,我也要提醒你,如果你還想呆在這裡,這將是你不二的選擇,自己好好斟酌一下,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冷天豪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如果西裝男子不是看在自己‘與衆不同’的份上,以他的實力和背景根本無需和自己講這麼多,而他背後的老闆,也就是潮社的當家人——陳銘藝更不會看得起自己。
但是,冷天豪的腦袋並沒有因爲想到加入潮社,想到成爲陳銘藝手下後會是多麼的風光而發熱,因爲他知道,一旦自己成爲潮社的人,自己就真正的被‘洗黑’了,這是其一,其二是冷天豪不想當着吳巧玉的面表態願意成爲真正的黑社會,那一直是吳巧玉最討厭的行道,雖然他和西裝男子說的話吳巧玉也全都聽到了。
“能不能給我時間考慮一下?”
四周那兩百多個西裝男子的手下聽到冷天豪的話時都是一臉的詫異,要知道,他們的‘福哥’在潮社中的地位僅次於陳銘藝和他的軍師秦康河,福哥親自上門招攬的人,進到潮社中必定得到重用,那是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的機會啊,這個人居然還說要考慮一下。
“可以,不過你必須給我個期限!”,西裝男子並沒有生氣,倒是一旁的手下們忿忿不平,他們實在搞不懂,爲什麼他們的福哥對這個人那麼客氣?這個人頂多也就是長得比較帥而已,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當然,西裝男子的手下根本不會明白潮社的當家人是如何的求才若渴,要找一個得力的手下更是談何容易,雖然他們對冷天豪不瞭解,但冷天豪身手基本上已經得到了陳銘藝的認同,哪怕他沒有見過冷天豪,哪怕他沒有親眼見識過冷天豪的實力,哪怕他不知道冷天豪的爲人,因爲實力除外,其他的都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去檢查,先將人才弄到手纔是當務之急。
“三天!”
“好,就三天,到時候打這個電話,你就能找到我!”,西裝男子滿意一笑,遞了張寫着一串手機號碼的紙條給冷天豪,跟着轉過身看了身後那三十個還沒離去的警察一眼,向冷天豪說道:“你們先走!”
“嗯!”,冷天豪點了點頭,向滿腦子疑問的周懷風使了個眼神,兩人攙扶着吳巧玉往沒有警察的巷子另一頭走去,西裝男子的手下自動的讓道給冷天豪他們,他不需要知道西裝男子如何向這些警察交代,如果西裝男子連這些警察都搞不定,那他加入潮社也沒有意義。
“李隊,那幾個人就要走了!”
帶頭的警察看着冷天豪三人遠去的身影,內心很是糾結,到底是抓還是不抓呢?眼看着面前這兩百號人馬將巷子完全的堵住,在不能開槍的情況下,自己一方三十個人如何能夠衝得開這羣不要命的黑幫份子?
目送着冷天豪離開,西裝男子向旁邊一手下招了招手,手下會意,恭敬的遞上香菸並給西裝男子點上。
“呼~”,西裝男子享受的吐了一口雲霧,叼着煙,看着一衆警察,嘴角彎起勝利者特有的弧度。
“走~”,西裝男子一聲令下,公然大搖大擺的往警察背後的巷子口方向走去,所有的手下很有默契的跟在身後,沒有一個敢走在西裝男子前面。
“站……全都站住!”,帶頭的警察不知所措,出於職責,他必須攔下這些人,但是,礙於潮社的勢力,他又不太敢動手,只能和自己的手下舉起手槍妄圖嚇唬住西裝男子和他浩浩蕩蕩的兩百多個手下。
但是,西裝男子和他的手下完全將警察們當成透明,視若無睹的邁着堅定的腳步。
“李隊,怎麼辦?”,場面的失控讓手下們都不知所措,只能求助於他們的隊長,只是,他們的隊長這個時候恨不得拿塊磚頭把自己拍暈過去。
“鈴鈴~”,這個時候,被稱爲李隊的帶頭警察別在腰間的手機忽然響起,被西裝男子*得直後退的李隊心浮氣躁,本就不想聽電話,奈何這個電話卻響個不停。
“喂~”,李隊沒有時間去看電話上顯示的號碼,直接將手機拿到耳邊。
“李鴻……”,電話中傳來領導略顯焦急的聲音,聽着電話,李隊面色數度發生變化。
掛掉電話,李隊手中的槍緩緩放了下來。
“李隊……”,手下們發現自己的頭兒有異常,正想開口詢問……
“讓他們走!”
“李隊……”
“李隊……”
手下們顯然對他們頭兒的決定感到不解,只是,他們的頭兒滿臉愁容,依然還是那句話。
“讓他們走!”
說着,西裝男子已經走到跟前,兩人互相對視着,有點大眼瞪小眼的意思,只是西裝男子臉上那得意的笑容說明了勝利的一方。
三十個警察呆呆的站在原地,任憑兩百多個手持刀具的黑幫份子從自己身邊走過,這些自詡滿是正義感的警察心情十分的不爽,就這樣眼看着這些滿臉囂張、得意笑容的黑幫份子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而自己的頭兒卻下令放人。
西裝男子帶着浩浩蕩蕩的兩百多個手下上了停在巷子外的車飄然離去。
“他媽的!”
很是不甘的警察氣得對着旁邊的牆壁一陣拳打腳踢,只是這樣的行爲除了給他們自己的身體帶來傷害之外並沒能達到宣泄心中怒火的目的。
“李隊,爲什麼不抓他們?這羣人太囂張了!”
一個個手下都很是不解的看向自己的頭兒。
“這是局裡的意思,你們不要多問,叫救護車!”
李隊神情很是沮喪,回到警車內,一言不發,看得出來他也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
“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砍傷了這麼多人我們卻還要放他們走?”
“你是剛調來的,還不清楚這裡的情況,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釋!”
這個正義感極強的年輕警察根本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潮社的勢力之大連警察都不得不給他們面子,甚至於,潮社辦事的時候警察都必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剛剛這樣,因爲,警察局的局長和潮社當家人陳銘藝可是稱兄道弟,而如果他們和潮社對上,沒有這地下勢力的維持,這個社會會亂成什麼樣根本沒有人知道。
就在衆接警的警察忙着替冷天豪他們善後的時候,某五星級酒店一包廂內,一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正和潮社的當家人開心的撞着酒杯,開懷的笑聲不時響起。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光州公安局局長!
“幾條酒而已,不值幾個錢!”,對飲一杯,陳銘藝將早已準備好的幾條名牌洋酒推到中年男子面前。
“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中年男子根本不用去看那些酒,因爲他知道,能夠出自陳銘藝手中的,那酒的價格肯定不菲。
“總是請你幫忙,不請你喝幾杯好的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舉手之勞而已!”,中年男子向陳銘藝舉起了酒杯,“不過,這次新聯做得也太過了,看來要找個時間,找上哈拉汗,我們三個坐一起好好聊聊才行,你說呢?老陳!”
“你都開這口了,我能不答應嗎?如果不是新聯的人到我的地盤鬧事,今晚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一直都說,這些外來的人總仗着自己的特權就胡來,深怕社會不夠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