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豪氣直透三千丈 雄風橫掃九萬程

隆冬;大雪!沒有風;大地一片死寂,可以清晰聽到雪花落地的聲音,好像所有的生物都已冬眠!午時剛過,邱山東麓的山道上,蹄聲得得,輪聲隆隆,三輛雙馬鏢車,動地而來,車篷上覆蓋着厚厚的白雪,六匹健馬,揚首分鬃,鼻孔中冒着騰騰蒸氣。

雪天走鏢,不足爲奇,奇的是三個車把式,都是二十五六歲,身罩棉披風的少女。

前面三匹駿馬上,端坐着三個趟子手,雖然她們的嬌面上凍得紅通通的,可沒有半點瑟縮之態。

至於第一輛及第三輛鏢車之旁兩匹白馬上的女鏢師,更是英風凜凜;白勁裝、白披風;加上嚴肅的表情,像兩尊出自名家之手的白玉浮雕。

三輛鏢車上,各插着一面白色小旗,旗上繡着一隻銀色孔雀!孔雀?不錯!是孔雀而非鳳凰,因爲孔雀上端,繡着“孔雀鏢行”四個銀字。

孔雀鏢行,是中原最大的一家鏢行,也是最奇特的一家鏢行,自她們的上一代起,就未出過一次漏子,而且這家鏢行有個特色,上至鏢師,下至趟子手、沒有一個男人。

走鏢數十年,沒有失閃過,是不是鏢師的武功太高、沒有人敢找麻煩?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說她們的身季和威望,高到任何人不敢動念頭的程度,似乎不大可能,口果以爲她們是沾了“好男不與女鬥”的光,那也不是持平之論。

總之,很奇怪!似乎沒有人去研究這個原因,也許有人研究過,卻沒有得到答案。

鏢車過了磁澗,一路住南,通過宜陽和伊川兩個大鎮之間,已是晚炊時間,這一帶比較荒涼。

大雪已停,天上的雲層狠厚,夜,提早來臨!前面一名趟子手高舉右手,鏢車行速度逐漸慢下來,那第一輛鏢車旁的女鏢師,可以看到五十丈外站着一個年輕人。

按理說,她們早就應該發覺,但是誰也不知這年輕人來自,哪一個方向,好像從地下鑽出來似的。

近了,雖然天色極暗,仍能看出這年輕人儀表不俗,神態落寞,衣衫單薄,身背長型物體,橡一個落魄的浪子。

第一輛鏢車到了年輕人身旁,趟子手退到車旁,第一個女鏢師反而超前,冷冷地注視着年輕人,但車馬並未停止前進。

少年抱拳說:“在下要去新野,想搭個便車!”

這年輕人禮貌是到了,只是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好像自信打個招呼,絕不會有問題似的。

後面的女鏢師年紀較輕,似乎脾氣暴躁些,一挾馬腹,馳了上來,冷冷他說:“這是鏢車,不能隨便搭人!”

年輕人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很難捉摸,又向年紀較大的鏢師望去,好像仍然不死心,卻又懶得出口求人。

那年紀較大的鏢師打量年輕人一會,然後對年輕的鏢師說:“妹妹,讓他搭車!”

那年輕的鏢師柳眉一挑,哼了一聲,冷峻他說:“妹妹,咱們可不能破例、況且此行……”

年紀較大的沉聲說:“有他不多,無他不少!這件多由我作上!危機不在他身上!”

那年輕人道聲“謝謝!”也不再客氣,大步走向第一輛鏢車,掀開車幃,鑽入車中,兩個女鏢師互望一眼,年輕的一位冷笑一聲,揚鞭挽了個花,發出清脆的聲音,冷冷他說:

“好像我們欠他的!”

年紀較大的沒有說什麼,揮揮手說:“繼續趕路!”

年輕人半躺在車中一些大木箱上,自車幃縫中向外望去,覺得她們都心情沉重,好像重重的危機壓在她們的心坎上。

寒流隨夜色加深,除了三輛鏢車和馬蹄聲外,原野上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年輕人自車幃隙縫中望着那位年紀較大的鏢師,不禁暗暗感嘆:“今夜,該是孔雀鏢行最大的考驗,不知對手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他聳聳肩,苦笑了一下,那英俊而冷漠的面孔上,泛出肅殺的神態、好像對前途的重重危機、並未放在心上。

起風了!天上的烏雲飛馳着,正是向鏢車想反的方向飛掠,像逃避着即將來臨的殺機似的。

狂風捲起地上的殘雪,渾渾飩飩,一片茫茫!猶如洶涌的浪潮捲起海底的細沙。

“田青啊!你出道五年,從未殺過一個人,卻混了個‘五步追魂判’的綽號!然而,七個敗類,一個還沒有遇上……”

這年輕人臉上的英氣太重了,使人有股寒意來自心頭的感覺,他的臉上各部位,唯一不使人可怕的,是那一對隱約可見的酒窩。

男人有酒窩,本不多見,正因爲如此,更顯出他的英俊和獨特的風範。

就在這時候,田青微微一笑,隱隱聽到側面百十丈外,有極細微的步履聲,正向鏢車接近。

他的長眉微微挑動一下,掀開車幃望去,不由搖頭苦笑一下,表示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鏢車的左方,馳來一人、這人三十左右,頗有氣派,只是眉字間有一抹狠毒之色,顯示他的手段辣,心地狠:一支紫銅蕭斜插在衣領中。

前面年紀較大的女鏢師側頭看了一下,冷冷他說:“你來幹什麼?”

那人不以爲忤,反而堆着笑臉,囁嚅他說:“鐵芳姑娘,我……我聽說有幾個辣手人物……在前途等候!所以我……想爲姑娘……”

那女鏢師冷漠他說:“既知前途危難重重,對手十分難纏。

你們心自問一下,行麼?”

這口氣非但不友善,更不領情,而且有輕視的意味,看情形她對這個臨危援手,雪中送炭的人,十分厭惡。

以那人眉字間的狠毒之色看去,涵養不會好到哪裡去,最低限度,在好心不得好報的情形下,會有些怒意。

然而,事情卻不然,只見他的長眉一斂,吶吶他說:“只要鐵芳姑娘瞧得起我‘閻王簫’金九,即使拋頭顱灑熱血亦在所不借!”

“嘿!”田青在車韓縫中瞄了一下,聳聳肩:這小子很夠意思!只是有點軟骨頭!後面那個脾氣暴躁的鏢師挾馬奔過來,冷冷一笑說:“金九,你還不死心麼?剝了皮我認識你的骨頭!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姊姊也不會看上你,你還不快滾!”

由“閻王蕭”這個綽號,可以猜出,他的紫銅蕭上血腥氣必很濃重,更不會是正派人物,不過這小子有勇氣動“孔雀鏢行”大鏢頭的念頭,憑這份膽氣和眼光,也不能不佩服他。

“閻王蕭”金九長眉挑了一下,終於忍下,說:“鐵芳姑娘,話不是這樣講!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也許我金九不配,那是條件不夠的問題、不過我金九並未抱太大的希望,只要讓我爲令姊效點微勞,雖死何憾!”

田青微微點頭,雙手託着後腦勺,又躺下了。

鐵芳姑娘很是不耐,卻不免微微嘆了口氣,她雖不喜歡他,卻也被他的真摯之情所感動,她淡然他說:“我們孔雀鏢局創業數十年,從沒有邀人護鏢的例子,我看你還是請吧!”

“不!”金九肅然他說:“一個人活在世上,是在追求某些東西,我金九最近才體會到,沒有愛人固然寂寞,沒有仇人卻更是寂寞!鐵芳姑娘,這一陣由我來擋,雖然我的力量有限,相信由我的失敗或死亡,也許能爲你作一個臨陣的試驗,以便估計對方的深淺!”

鐵芳姑娘沒有任何表示,卻十分激動,她的妹妹說得不錯:即使世上的男人死光了,也不會看上他。

但情感這玩藝幾很怪,像詭譎的精靈,在不知不黨中,就會被它感染。

鐵芳冷冷他說:“各人有各人的自由!你要涉險,我也不便堅阻,不過據我估計,以你的身手,生還的機會不多……”

金九長眉軒動,大聲說:“有姑娘這句話就夠了!假如金九不幸濺血雪地上,偏勞姑娘爲我掘個坑就行了,金某之願,如此而已!”

說畢,抱拳一揖,抽下紫銅簫,頭也不回,向前大步掠去。

接着,淒厲的蕭聲破空而起,幾乎湮沒了原野上的狂風呼號之聲,這動人的蕭聲,使人想到“風簫簫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景。

金九抱着必死的信念,只想贏得美人於他臨死前的一聲嗟嘆和嘆息,雖然他的希望只有這一點點,卻要以大好的生命去換。

所以某件事在某些人來說,也許輕而易舉,手到拈來;但在另一個人,卻要付出最高的代價,能否如願,尚不得而知。

雖然蕭聲漸去漸遠,但因步步接近死神,蕭聲顫慄而尖銳,像無數的毛竹屑,颳着人的心板一樣。

寒風自車篩縫中鑽人車中,殘雪撲打着車篷,“噗”作響,雙重的寒意襲向肌膚和心頭。

摹地,一聲淒厲的慘曝,蕭音戛然而止,代之的是狂風、嘯,殘雪撲面,估計金九在數百丈外遭了毒手。

金九所希求的,終於得到了,鐵芳姑娘顫了一下,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

有時她會懷疑,爲甚麼那些叱吒風雲的黑、白兩道高手,僅爲了她的一顰一笑,而毫不皺眉地爲她效死?她身爲一個出名的鏢師,美麗的女人,不知道她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分量,她總以爲他們死得不值,因爲過去有過很多這樣的例了。

鏢車並沒有停,只是步伐顯得十分沉重,鐵芳和趟子手以及車把式都沒有說話,只有鐵芳姑娘不甘寂寞,故意大聲說:“活該!像這種傻子死了倒也清靜,免得一天到晚死纏不放,喋喋不休!”

她好像要打破沉悶的氣氛,說得明確點,使大家壯壯膽,因爲只要是人,都有懼怕的感覺,只看能否沉得住氣而已。

現在,從百十丈外飛旋卷舞的殘雪中,掇搖晃晃走來一人,那正是“閻王蕭”金九。

在狂風中,他的身子有如草秸,只憑一股強烈的意識,勉強支持着,希望能看到鐵芳臉上的憐借之色。

他的前胸有五個血洞,那是一種極霸道的爪功傷痕,鮮血早已凝凍在衣衫上,在狂風中發出鐵皮似的僵硬聲音。

他手中抓着紫銅蕭,面孔扭曲得失去原型,張着嘴,要說甚麼,卻又力不從心,只有一雙驚凜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鐵芳姑娘。

終於,他盡了最大的努力,才喊出一句“鐵芳……姑娘……我--”

“撲通”一聲,像一段朽木似地伏在雪地上。

鏢車在鐵芳肅然揮手之下嘎然停止,一切又歸於沉寂,只有狂風挾着殘雪,在爲金九譜着淒涼的輓歌!鐵芳姑娘怔怔地看了屍體一會,才冷冷他說:“掘坑埋人!”

三個趟子手翻身下馬,抽出長劍,不一會工夫、在僵硬的土地上掘了個坑,草草掩埋了。

沒有人流眼淚,也沒有人拜祭,但金九最低的願望已經得到了,鐵芳的臉色很難看。

只有鐵芬姑娘顯出漠不關心的樣子,她聳聳肩,俏皮他說:“今後只有閻王爺才能欣賞金九的妙律……”

鐵芳忍無可忍,哼了一聲,沉聲說:“起程!”

鐵芬粉臉一揚,說:“過去,我還以爲你真是硬心腸的人呢!原來也經不起考驗!金九兩手血腥,所作所爲,惡多於善,你竟爲他嘆息,差點就沒流下眼淚!這還情有可原,因爲金九是爲你而死,可是車裡那個傢伙,他算老幾?咱們在外面喝西北風,他卻在裡面挺屍!”

田青點點頭,心想:這確實不大公平!不過金九爲鐵芳而死,乍看起來,很夠意思!仔細一想,卻又不便苟同,那不過是一種自私,他壯烈犧牲的目的,僅是爲了博得一個女人的同情與憐憫,但本俠報答你們的方式,卻不可同日而語。”

鐵芳懶得理她,事實上危機步步接近,她身爲大姊,身負重責,不能不凝神戒備。

前面是一片棗林,禿禿的枝柯上,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像一些張牙舞爪的魔鬼。

相距棗林二三十丈,一聲低沉的獰笑,自一株最高的棗樹上躍下一條灰影,竟以“朝天凳”之式,倒栽而下,離地一丈五六,昂頭挺胸,平掠三丈有奇,站在鐵芳馬前,約一丈之地。

田青坐起來伸個懶腰,哺哺他說:“差不多了!只是這個老賊還不夠分量!”

來人中等身材,一頭灰髮,塌鼻獅口,環眼聳顴,眼珠白多黑少,身軀有點慪僂。

一襲灰袍,大概半輩子沒有洗過,油光閃閃,可以磨刀。

這還不足爲奇,此人左手背上生了一個大肉瘤,有鵝卵那麼大,呈紫醬色,上面青筋累累,形如蚯蚓,這就是他的招牌,尤其是他那“血罡爪”,五步以內,憑一口真氣,可以碎金裂石一穿鐵開碑!因而,“血爪駝龍”婁登之名,震懾武林數十年,只要亮出爪子,能接下的爲數不多!鐵芳下了馬,抱拳肅容說:“婁大俠深夜大駕荒郊,不知有何見教?”

“嘎……”“血爪駝龍”婁登怪笑一陣,說:“妞兒,老夫是何等人物!豈容你巧言令色,明知故問!須知老夫可不是‘閻王蕭’金九那等‘色令智昏’的貨色!你還不拿出來?”

鐵芳面色微變,卻極力保持沉着,茫然他說:“婁大俠,今晚此行,押送五萬餉銀,前往湖廣總督府,並無其他暗鏢,大俠……”

“嘎……”‘血爪駝龍”狂笑一陣,說:“妞兒,老夫可不是憐香借玉之人,任何後果,可要你一肩承當!”

鐵芬縱馬上前,冷笑一聲說:“老怪物!別窮吹好不?‘孔雀鏢行’保了數十年鏢,可沒有一個不買人情的!像你這塊料,就是憐香借玉又該如何?”

鐵芳瞪了鐵芬一眼,面色由白轉黃,她知道,“孔雀鏢行”這塊招牌,恐怕要斷送在妹妹手中。

她抱拳沉聲說:“家妹少不更事,婁大俠千萬別介意!”

“血爪駝龍”獰笑連連,眯着一雙死魚眼,陰惻惻地說:“賤人,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人敢罵一聲‘老怪物’,爲了證明老夫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今夜在東西得手之前,先得讓你見識見識。”

卷怪左手倏伸,五指一抓一放,五道勁風,電奔鐵芬肩頭,發出破空的嘯聲。

雙萬相距約兩丈左右,軼芬雖然目空一切,這時也感覺爪勁來得太快,閃避不及,只得全力推出一掌,然而,鐵芳心裡清楚,如果讓鐵芬的掌力和對方罡勁接實,兩隻手必定變成骨屑,侖促間只得向鐵芬的坐騎推出一掌。

顯然鐵芳沒想到老怪說打就打,這一掌推出已經遲了,就在這生死一發之時,鐵芬仍然沒有懼意,雙方掌爪之力一接,“噗”地一聲,空中殘雪激濺暴射,三丈之內形成一個強大的氣流漩渦。

鐵芬的嬌軀向後仰去,幾乎貼在馬背上,而“血爪駝龍”也被震退半步。

鐵芳驚魂回竅,向鐵芬望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好端端地坐在馬上,只是那匹白馬的四蹄,竟沒入土中三寸多深。

“血爪駝龍”一頭灰髮根根堅立起來,他不相信鐵芬有這等功力,以爲他自己的功力減退了。

論功力,鐵芬尚差鐵芳一籌有餘,而這時的鐵芳,卻不禁暗自慚愧,心想:一個人發狂,必有她發狂的理由,原來妹妹深藏不露呵!“血爪駝龍”會甘休麼?絕不!他獰笑一聲,說:“賤人,現在老夫不必顧忌了!原來你……”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車幃上一個三角牌上,金牌中央有“五步追魂判”五個血紅小字,尖端有一小孔,以金鍊拴着。像他那樣專練的魔頭,乍見這個金牌,不由面色微變,緩緩地放下左手,說:“好!就憑你這份膽氣,老夫破例放你一馬!”

鐵芬接了一爪之後,雙掌奇痛如裂,不禁萬分迷惘,心想:我的功力,真的足以和“血爪駝龍”打成平手麼?不論如何狂妄之人,也都知道自己的斤兩,饒她自視再高.目空一切,也深信自己不足與老怪相頜頏。

奇怪,剛纔怎能和他扯成平手?是姊妹暗中全力支援?抑是老怪僅出了二三成力道?就在鐵氏妹妹們驚異不定時,突聞鏢車中有人打了個呵欠,懶慵慵他說:“外面是什麼聲音?

是颳風還是有人在吹大氣?”

就在這時,那車篩上的“五步追魂判”會牌已不知去向,鐵芬回頭哼了一聲,狠狠他說:“無賴,你就會說風涼活!”

哪知“血爪駝龍”更加吃驚,鐵芬竟敢罵“五步追魂判”爲無賴,他們的關係不問可知,嘿嘿乾笑一聲,說:“老夫一生最佩服的是你們這等有膽識的年輕人,算了老夫既已聲明放你一馬,絕不食言!我走了……”

說着,回身疾掠,沒於棗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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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莫教寄士拂袖去 最難臨危敵人來第四十章 有心難補先天缺 無術能保後世蒙第九章 香生玉婉春無着 苦酒和淚夢不溫第三十一章 烏雲空酒乾重影 秋風先降一庭霜第六章 芳草有情水不語 海棠開後燕子來第二十一章 鳳駕已隨彩雲杏 鵑聲猶帶月光寒第六章 芳草有情水不語 海棠開後燕子來第五十一章 常體上天好生德 獨烯蘭心一瓣香第五十五章 人間若有正義在 邪磨豈有好下場第七章 萬貫家財隨風去 甘布薄粥不折腰第三十章 回憶黃梁成舊夢 遠送寒山夜警鐘第二十九章 大鶴已隨彩雲杏 一劍橫天北斗寒第十六章 春心莫效花爭落 一寸相思一寸灰第二十八章 入禁宮甘冒天威 窺水樹與帝爭春第二章 光耀九霄能奪月 大星過隙一天寒第四十一章 落花流水春去也 寒窗雨冷草空青第十五章 巨書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第十九章 數着殘棋江月晚 一聲長嘯海天秋第六章 芳草有情水不語 海棠開後燕子來第五十四章 重然諾臨深履薄 遇奇士樹下失機第二十六章 豪士俠行感天地 赤子氣勢如風雷第四十四章 胸藏子美幹間廈 氣壓元龍百尺樓第二十三章 乍聞蒲衣人喪膽 一見木棍鬼神愁第四十九章 長夜不醒蝴蝶夢 深宵悲聞子規啼第二十三章 乍聞蒲衣人喪膽 一見木棍鬼神愁第四十七章 欲得威名充宇內 宜將膏澤在人間第六章 芳草有情水不語 海棠開後燕子來第四十二章 莫教寄士拂袖去 最難臨危敵人來第二十一章 鳳駕已隨彩雲杏 鵑聲猶帶月光寒第十八章 生經白刀方爲貴 死葬黃花骨亦香第四十八章 喜相逢前塵似夢 悲死別忠僕亡魂第三十二章 風搖殘軀神猶在 冷月依舊魂之歸第二十一章 鳳駕已隨彩雲杏 鵑聲猶帶月光寒第十八章 生經白刀方爲貴 死葬黃花骨亦香第四十四章 胸藏子美幹間廈 氣壓元龍百尺樓第八章 莫怨風雲多不測 何愁水火太無情第四十五章 莫讓落花隨水去 原教明月送魂歸第二十六章 豪士俠行感天地 赤子氣勢如風雷第一章 豪氣直透三千丈 雄風橫掃九萬程第十五章 巨書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第三十章 回憶黃梁成舊夢 遠送寒山夜警鐘第三十一章 烏雲空酒乾重影 秋風先降一庭霜第四十一章 落花流水春去也 寒窗雨冷草空青第三十七章 山雖高皇帝不遠 義雖重民心難歸第十一章 罄竹之書天下最 其重二萬五千斤第二十三章 乍聞蒲衣人喪膽 一見木棍鬼神愁第四章 暫將血手雙垂下 熨得人生一樣平第三十六章 五百黃金買俠種 半掌魔學暗傷情第三十八章 忍聽秋風掃落時 愁看冷月照蒼竄第九章 香生玉婉春無着 苦酒和淚夢不溫第三十九章 此情只應天上有 人間能得幾回聞第十三章 雷鳴大地聲千里 霞繞青山色萬重第四十四章 胸藏子美幹間廈 氣壓元龍百尺樓第三十三章 俠氣遠超天地外 義風直射牛鬥邊第十九章 數着殘棋江月晚 一聲長嘯海天秋第十章 逢人只說三分話 未必他心似我心第二十六章 豪士俠行感天地 赤子氣勢如風雷第二章 光耀九霄能奪月 大星過隙一天寒第三章 勘破禪機總是空 悟來大遭無多事第二十章 來者盡是彈劍客 此去應無搔首人第十三章 雷鳴大地聲千里 霞繞青山色萬重第四十二章 莫教寄士拂袖去 最難臨危敵人來第四十五章 莫讓落花隨水去 原教明月送魂歸第三十八章 忍聽秋風掃落時 愁看冷月照蒼竄第二章 光耀九霄能奪月 大星過隙一天寒第二十四章 良師造徒維其巧 大匠誨人必以規第三十三章 俠氣遠超天地外 義風直射牛鬥邊第二十二章 滿宮春色關不住 兩枝紅杏出牆來第四十二章 莫教寄士拂袖去 最難臨危敵人來第三十七章 山雖高皇帝不遠 義雖重民心難歸第二章 光耀九霄能奪月 大星過隙一天寒第十章 逢人只說三分話 未必他心似我心第五十三章 上山原是復仇客 歸去反爲濟急人第三十五章 臨水且呼今日酒 看山不改昔年雲第十章 逢人只說三分話 未必他心似我心第二十二章 滿宮春色關不住 兩枝紅杏出牆來第八章 莫怨風雲多不測 何愁水火太無情第三十二章 風搖殘軀神猶在 冷月依舊魂之歸第三章 勘破禪機總是空 悟來大遭無多事第五十一章 常體上天好生德 獨烯蘭心一瓣香第五十章 神乎其技屈家劍 玄哉其術牧一民第七章 萬貫家財隨風去 甘布薄粥不折腰第十六章 春心莫效花爭落 一寸相思一寸灰第三十七章 山雖高皇帝不遠 義雖重民心難歸第七章 萬貫家財隨風去 甘布薄粥不折腰第二十六章 豪士俠行感天地 赤子氣勢如風雷第五章 唯大英雄能本色 是莫名士才風流第三十六章 五百黃金買俠種 半掌魔學暗傷情第一章 豪氣直透三千丈 雄風橫掃九萬程第三十八章 忍聽秋風掃落時 愁看冷月照蒼竄第十五章 巨書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第二十一章 鳳駕已隨彩雲杏 鵑聲猶帶月光寒第十二章 磨厲以須工夫純 及鋒而試手法精第十二章 磨厲以須工夫純 及鋒而試手法精第十七章 一步錯棋全盤輸 大夢由來吾先覺第二十三章 乍聞蒲衣人喪膽 一見木棍鬼神愁第十八章 生經白刀方爲貴 死葬黃花骨亦香第十章 逢人只說三分話 未必他心似我心第七章 萬貫家財隨風去 甘布薄粥不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