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卷沉思,蓋倫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菲奧娜的經典招數與遊戲中基本相同。”
第一招——破空斬——菲奧娜提劍衝鋒,對目標進行突刺,速度極爲迅猛。
第二招——勞倫特心眼劍——對手的普通攻擊反彈,對手將遭到反彈傷害。
第三招——前進噴泉——菲奧娜的普通攻擊和破空斬都將獲得攻速加成。
羊皮卷中還提到,菲奧娜剛剛達到技能五層的境界,與蓋倫的境界約莫相同。
蓋倫推測:當菲奧娜達到技能六層的境界後,一定能學會自己的絕招——利刃華爾茲——圍繞對手進行衝鋒,從空中飛躍而下,在極短的時間內隨意打擊對手五次。
與此同時,菲奧娜的每次攻擊,都會有一定體能提升。
當然,以上兩條信息是羊皮捲上沒有的,也是蓋倫聯繫遊戲中的人物設定進行的大膽猜測。
這種猜測自然有的放矢。蓋倫目前也主攻三大招數,與遊戲中的設定相同。
第一招——致命打擊——移除對手施加的減速,騰空躍起舉大劍劈向對手,並能阻止對手出招數秒。
第二招——勇氣——用體內真元給自己套上一個防禦護盾,減少來自對手的傷害。
第三招——審判——揮舞大劍空中旋轉,對四周的對手造成持續的傷害。
蓋倫還未能修煉到技能六層的境界。他知道,一旦達到六層境界,他將學會自己的絕招——德瑪西亞正義——召喚“德瑪西亞之力”,給對手造成致命的傷害。
蓋倫心道:“難道這就是我的金手指?我可以比其他人更早認出這個世界的傑出人物:戰士、法師、射手、刺客等,並知曉他們的潛在能力。”
蓋倫立即打消這個看法:“這個世界的傑出人物可不是遊戲裡的玩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成長經歷。何況知道又如何,趙哥這個遊戲中的‘坑B’在現實中強大得無法直視,怕是已經達到技能十幾層的境界了。還是不要依賴遊戲裡的知識,好好提升自己吧。”
好在自己在同齡人裡,不算太差。嘉文皇子與自己水平相差無幾,娑娜和拉克絲修煉的是魔法,兩人也都到達了法術四層的境界。
蓋倫心裡默默得做着權衡,兩天後那場決鬥的規則,漸漸有了眉目。
第五天,蓋倫照例來到涼亭,掛好核桃,滿懷信心的開始大戰核桃。
蓋倫凝視那顆核桃,屏住呼吸。感受着核桃在空中的漂浮,和周遭氣場的浮沉。
接着,擺好姿勢,蓋倫開始想象出劍後撥開空氣的場景,劍化作一道氣,朝核桃襲去。
蓋倫彷彿可以看到周遭一切細微的變化,而眼前的一切猶如撥開雲霧見青天般的清晰。
“嘭”的一聲,是劍氣的轟鳴。
蓋倫低頭收劍,得意洋洋地驗收自己的成果。
不料……
“爲什麼還是沒有碎?”蓋倫眼珠跟着晃動的核桃左右轉動——“這不科學!”
明明領會了趙信話中之意,明明模仿了趙信的每一個步驟,爲何依舊失敗。
再試……
再試……
再試……
蓋倫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扔下鈍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不遠處飄來一陣天籟,深沉而曠遠,餘韻悠長。那琴音纏繞在蓋倫周身,彷彿洗滌着他的躁動的靈魂。
蓋倫躺在地上,那顆頑固的核桃恰好懸掛在自己目力範圍內,隨着琴音輕顫。
蓋倫終於明白自己漏算了什麼環節——宇宙萬物,聲氣貫通。
四處摸索着鈍劍,蓋倫整個身體就要爆發出強大的能量。鈍劍入手,蓋倫擡起手臂,臂劍合一,揮向核桃。
“咔”地一聲,核桃應聲而裂,從天而落,散落在平躺的蓋倫身上,一小瓣核桃肉恰好跳入自己的嘴裡,蓋倫喜滋滋地嚼起來,彷彿那是無上美味。
“哈哈哈哈……”蓋倫從地上跳起來,朝琴音的主人跑去。
蓋倫興奮地握住娑娜的芊芊玉手,目光激動地說道:“娑娜,太感謝你了!”
娑娜淺淺的笑容突然凝注,立即抽出自己的雙手,柔美的面頰頓時羞紅了。
蓋倫望着娑娜盈盈美眸,回味着她溫滑如玉的雙手的觸感,不禁呆了。
娑娜見蓋倫如此失態,羞不可抑,身體緊張得繃起來,轉身欲走。
蓋倫見狀,慌忙行禮:“蓋倫失禮,請娑娜小姐見諒。”
娑娜天生失聲,於襁褓時被父母裝在一個精巧琴匣內,拋棄在艾歐尼亞(瓦羅蘭大陸東北部島嶼城邦)孤兒院門前。娑娜漸漸成長,在絕望的沉默中望着領養者們從她身邊經過。孤兒院護工將她的古琴賣給熱衷此道的收藏家,希望能爲她建立一個信託基金。然而,這把古琴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返回她身邊。
德瑪西亞的貴婦樂斯塔拉•布維爾夫人聽此奇聞,立即動身前往艾歐尼亞,毫不猶豫地收養了娑娜。那年,娑娜已經七歲了。
在布維爾夫人的諄諄教導下,娑娜發現了內心深處與古琴的共鳴,養母將這把古琴定名爲“靉華”。在娑娜的手中,“靉華”能發出攝魂動魄的絕美音色。短短數月,娑娜與她的“靉華”已聲名大振,場場滿座。娑娜偶然發現“靉華”擁有法術的能力,便開始修煉法術。如今,已經可以靈活運用琴音進行攻擊、治療和加速。
布維爾夫人與蓋倫的父母交好,兩家城堡毗鄰,因此,蓋倫和拉克絲皆是娑娜家中常客和音樂會的座上賓。從前的蓋倫像愛護拉克絲一樣愛護娑娜,不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娑娜也同樣敬愛蓋倫這個兄長。時光荏苒,兩人漸漸長大,兄妹情愫漸漸滋生成惺惺相惜的知己情誼。只不過,從前的蓋倫一向謹遵禮節,從未逾矩。
今日雙手交握,竟是第一次肌膚接觸,娑娜一顆少女的芳心顫動,雙腿不聽使喚地快步遠去。蓋倫生怕自己惹惱娑娜,使勁拍自己的腦袋,扇自己耳光。
娑娜聽那聲音,心疼不已,急忙轉身。只見蓋倫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娑娜氣的秀眼一瞪,轉身又要走。
蓋倫心道不好,慌忙對那個遠去的倩影乞求到:“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娑娜?”
娑娜彷彿猶豫了片刻,撥弄了身前的“靉華”,一聲鏗鏘。蓋倫知道這便是娑娜答應了,大喜過望,沒有發現娑娜緊咬着下脣,目光裡閃動着甜蜜的氣惱。
……
第六日,離決鬥時間越來越近了。前一天,蓋倫由於受到娑娜啓發,成功的擊碎了100個核桃,趙信見了,也不誇獎,只道:“第二天的任務第五天才完成,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惹得蓋倫滿頭黑線。
今天,他要挑戰自己的極限。蓋倫將八顆核桃掛在涼亭的八個方位,請娑娜撫琴,運用法術讓八顆核桃晃動起來,幅度越大越好。
蓋倫立在涼亭中央,舉着鈍劍,感受核桃的律動,鈍劍出手,瞬斬核桃。
三顆……
四顆……
六顆……
八顆……
日上三竿之時,蓋倫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能夠一套動作擊碎八顆晃動的核桃了。
接過娑娜遞來的銀盃,飲下甘甜的泉水,蓋倫這幾日緊張的心情徹底得到了緩解,眉頭終於舒張開來。蓋倫望着溫婉的娑娜,行了一個大禮:“真對不住,今晚你有音樂會,我卻勞你滯留在此。”
娑娜搖搖頭,又點點頭。蓋倫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說感激的話,只道:“我也終於可以鬆口氣,好好放鬆一下。今晚一定準時赴你的音樂會,聆聽天籟之音。”
是夜,月朗星稀。
宏偉的音樂大廳座無虛席,蓋倫攜妹妹拉克絲入場,眉眼裡溢滿了焦急和興奮。
“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開心得有點兒……”拉克絲眼珠兒一轉,說道:“有點情竇初開的感覺。”
蓋倫揉了揉自己的臉,換了張嚴肅的表情:“哪兒有?哪兒有?”
話說午時蓋倫與娑娜話別,娑娜以琴傳意,告訴蓋倫音樂會之後,她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他。蓋倫不由得心花怒放。
雖然一時間理不清自己對娑娜的感情,但無疑是有些喜歡她的。畢竟她是如此清麗出塵,如此溫柔嫺靜。蓋倫不介意與娑娜談談戀愛,慢慢培養感情,何況——她是那麼胸涌澎湃。
蓋倫腦海來浮現出一個美妙的畫面,突然被一個可惡的聲音打斷。
“呵,不躲在家裡練劍,居然跑來聽音樂會,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蓋倫朝菲奧娜行紳士禮:“菲奧娜小姐,幸會。”
菲奧娜冷哼一聲,又道:“你放棄了對嗎?我就知道!我渴望有價值的對手,而你——不是我的對手!”
蓋倫制止拉克絲的回罵,又朝菲奧娜行了一個禮,突然感覺一道陰冷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
蓋倫立即朝右側望去,彷彿看到一個拄着柺杖的陰冷的背影。蓋倫立即拋下拉克絲,也不理會還在喋喋不休的菲奧娜,朝那個背影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