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軍部中將,第六集團軍的要員,你膽敢拷押我,是想挑起第一、第六集團軍的不和嗎?”李興石外厲內荏的吼道,他心中慌亂到極點,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即便孫言難逃於系,他自己的處境也很麻煩。
以李家一貫的作風,是絕不會爲李興石做出任何犧牲的,橈畢竟是跟着李興石來到第一集團軍總部的,這件事一旦追究起來,他的下場也會很悽慘。
啪
公羊陽一巴掌甩在李興石臉上,厲聲道:“老實點,私自帶外族人來到軍部總基地,你還敢反抗?”
這一巴掌蘊含着詭異的勁道,直接將李興石一側臉打得高高腫起,公羊陽心中實是惱怒之極,一切的起因,皆是由於李興石帶着一個帝族皇室成員來到這裡。
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公羊陽只能做好份內的事情,將李興石拷押起來。
咚
地面上那具無頭屍體忽然顫動起來,一道光芒從胸口處噴發,離體而出,形成一朵七瓣奇花的印記。嗖得一聲,這道印記沖天而起,朝着上方掠去,輕易穿透四周的能量護罩,其速度之快,令人不及反應。
“糟糕這道光難道要飛回不滅梵族的星域。”風震臉色一變,心頭狂震。
這時,航空港外,忽然出現一艘太空戰艦,一股凌厲無匹的力量從戰艦中衝起,涌入太空中,化爲一隻巨手,追上那道七瓣奇化印記,將之捏成粉碎。
這一擊,即使距離遙遠,航空港上的人羣依然感到一股森冷的殺意,真不知自己面對這隻巨手的攻勢,是否有戰鬥的勇氣。
“殺意之技”孫言目光一動,有些吃驚。
周家的獨門武學,孫言有着相當的瞭解,這一擊正是殺意之技,他曾見周之昊說起過,亦曾見周狂武演練過。
不過,好友周之昊、周狂武的殺意之技,比之這一擊,則是相差太遠,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艘太空戰艦緩緩駛來,停靠進航空港,艙門打開,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
他的身形有些瘦削,卻沒有絲毫瘦弱的感覺,雙眸很平靜,赤紅軍服外,套着一件皮質風衣。
那件風衣已有些破舊,但穿在這男子身上,卻有一種沉甸甸的厚重感。
在場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剛纔的那無比凌厲的一擊,必定是出自這個男子之手。這種感覺很矛盾,卻又如此的真實。
“週上將?”公羊陽立正敬禮,身形站得標槍一般挺直。
刷刷刷……
航空港上所有軍人同時行禮,動作整齊劃一,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令他們在同一時間,做出了這個相同的動作。
週上將?血衣上將周不凡
孫言睜大眼睛,目睹剛纔那一擊,他心中雖有這樣的猜測,但真正見到這位傳奇名將時,他還是感到吃驚。
上將血衣,天生不凡
軍部的數位上將中,血衣上將周不凡的名字,無疑是最令人熟知的,因爲在第四次斯諾河戰爭中,周不凡率領的軍團,在與聯盟的戰鬥中,創下了一個又一個傳奇的戰績。
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中,那個名將輩出,天才閃耀的歲月,周不凡的名字,乃是軍神東方煌、馬貝爾o倫索之後,最爲閃耀的一個。
當時的諸多名將中,鄭山河、羅蝶舞、孟臨王等人的軍事才能,或許都在周不凡之上,但是,在那場歷時十年的戰爭中,卻是周不凡率領着鐵血軍團,打出了最多的勝仗,創下了各大集團軍勝仗的紀錄。
也只有周不凡的軍團,無論在戰爭中是勝勢,還是劣勢,都讓敵人感到利劍封喉的危險。
這樣一位傳奇名將,孫言則是沒想到,周不凡看起來如此年輕,彷彿是一個青年。事實上,周家已是四世同堂,周之昊、周狂武是第三代,周家第四代最年長的已有10歲。
“週上將。”孫言敬了一個軍禮。
從記事起,血衣上將周不凡就是孫言的偶像,事實上,在地球聯盟這一代的年輕人中,周不凡是最受人崇拜的一位將軍。
因爲他的人,他的兵,他帶領軍團打出來的戰爭,總是那樣的一往無前。百年前的地球聯盟軍部,以軍團防守之最,首推第四集團軍的前任總指揮鄭山河,以用兵詭異多變,要數羅蝶舞最爲可怕。
而周不凡的第二集團軍,則只信奉一個字——戰
之後,孫言與周之昊、周狂武相識,從兩人口中得知,百年前的大戰中,南鷹學院曾又一次遭遇聯盟軍隊的偷襲。正是周不凡率領軍隊,及時趕到,化解了那一次危機。
只是,那一戰並不是一場大的戰爭,在周不凡生平經歷的無數戰鬥中,僅是微不足道的一戰,並沒有被人銘記。
前方,周不凡緩步走來,他身後跟着一支隊伍,這些軍人都很平靜。
從第二集團軍出來的軍人,都有着一個同樣的特質,如一座沉睡的火山,一旦爆發,則極爲可怕。
“孫言,孫少將。”
周不凡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他眼中實則只有孫言一人,彷彿只有這個少年,才能進入他的視野。
四周的軍人們紛紛敬禮,即使是風震也情不自禁的敬上一個軍禮,如今風震雖是第十集團軍的總指揮,以軍部的地位來說,與周不凡相等,但作爲軍部的後輩,風震很敬重這位當世名將。
“很好。”周不凡微微點頭,“早就聽說過你,現在見到你。真是很好,難怪那幾個老朋友如此推崇。”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孫言不由一怔,周不凡所說的幾位老朋友,指得又是誰?他只能想到鄭山河上將。
在場的衆人皆是一驚,很多人心中涌出羨慕嫉妒恨的情緒,稍微清楚周不凡的人都知道,這位不世名將眼界之高,罕有會誇獎別人。
傳聞,周家的第二代、第三代中人才濟濟,現任第二集團軍總指揮的周鋒,可謂是將帥之才,其第三代領軍人物周子墨,亦是人中之龍。
但周不凡對兩個晚輩的評價,也僅是一句:“還算不錯,若是第五次斯諾河戰爭爆發,應該能夠活下來。”
由此可見,周不凡連續兩個“很好”,恐怕是他生平給出的最高評價。
“周……,週上將……”李興石趴在地上,語無倫次,駭得渾身顫抖。
對於這位血衣上將,李興石有着發自內心的恐懼,百年前那場大戰爆發前,周不凡的軍團曾和李厲瑞的軍團發生衝突,後者的軍隊被殺得落花流水。
那一場衝突戰,李興石便在其中,親眼目睹了周不凡的可怕,那是真正的上將血衣,所向披靡。
周不凡微笑着,拍着孫言肩膀,道:“很不錯,剛到軍總部基地,就發現了外族的奸細。殺得好,就算是帝族又如何,敢刺探我們軍部的機密,格殺勿論”
最後一句“格殺勿論”,彷彿有無數道無形之劍刺出,令在場衆人脖子一涼,沒來由出了一聲冷汗。
李興石的上衣軍裝,嘩啦一聲裂開,他駭得連聲慘叫。
“殺意由心,了無痕跡,真厲害”孫言眼睛睜大,有些吃驚。
周不凡的殺意之技,經過百年時間的沉澱,恐怕已超出了“神功絕技榜”的層次,很可能達到了武宗戰技的境界
身爲殺意之技的創始者,周不凡將這種武學推演至武宗級別,再由他本人來施展,其威力之大,遠遠超過同階的武宗。
旁邊,公羊陽暗中鬆了一口氣,周不凡這番話,已是表明態度支持孫言。血衣上將一言九鼎,他既公開表明立場,軍部其他集團軍的首腦,皆會極爲忌憚,這場風波是鬧不起來了。
至於不滅梵族方面,公羊陽就更不擔心了,百年前,周不凡曾公然放話,在有生之年,必定會率兵打到不滅梵族的星域。
以這位不世名將對不滅梵族的敵視,擊斃橈的後果,肯定是由周不凡來承擔。事實上,百年前的第四次斯諾河戰爭中,第二集團軍的軍容便極其鼎盛,僅次於第一集團軍,即使是面對聯盟的王牌軍團,也毫不示弱。
帝族的太空艦隊固然強大,但也並不比聯盟的王牌軍團強大,又有誰願意面對周不凡的這支鐵軍。
經過百年時間的發展,如今第二集團軍的軍力到底如何,任誰都心裡打鼓。所以,在第四次斯諾河戰爭結束後,周不凡的那番放話,可謂是對不滅梵族的公然挑釁,但後者卻是不聞不問,連正面迴應都沒有。
望着孫言和周不凡並肩而行,周圍人羣皆是心情激盪,周不凡對孫言另眼相看,或許也是因爲這少年對不滅梵族的敵視。
能在這樣的場合,悍然擊殺不滅梵族的皇室,或許只有周不凡、孫言能於得出來。
“鄭上將送給你的那件風衣呢?爲什麼沒有穿上。”周不凡忽然問道。
孫言不由一怔,暗道周不凡和鄭山河上將的關係一定很好,否則,鄭山河送自己一件風衣這樣的小事,周不凡也不會知曉。
“那是百年前,第四次斯諾河戰爭結束後,我和鄭上將互換了風衣。卻是沒想到,鄭上將竟將這件風衣送給你了。”周不凡淡淡說道。
互換風衣
聞言,孫言心中一驚,唯有惺惺相惜的知己、對手,纔會有這樣的舉動。鄭山河送的那件風衣,原本竟是周不凡的?
頓時,孫言明白過來,當初在西兵域,鄭山河送他離開時,當着很多人的面,將那件風衣披在孫言身上,其實是蘊含深意。
這樣一來,乃是公開表明,鄭家、周家都會站在孫言背後。
“鄭老……”孫言心情激盪,這位長者的愛護之心,直至今日,他才深刻體會。
略一沉默,孫言從萬能揹包裡,將那件風衣取出,披在身上。這才發覺在這件風衣的領口,繡着一個“周”字。
“鄭老的饋贈,我一直珍藏着。”孫言笑道,“也謝謝週上將的饋贈。”
“好。”
周不凡點頭,與孫言並肩而行,在一隊隊方陣軍人的敬禮中,步入“紅蓮號”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