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域神秘幽谷之內,這個被稱爲審判之地的峽谷內被一種無形的力場所籠罩,那是頂級極致境強者才能施展的防護能力。或許那些大宗族的人並不把這裡放在眼中,但是卻無人質疑審判之地培養強者的能力。
自柳銘幾人進來這裡,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或許是半年,或許是一年,在這裡完全沒有時間概念,每個人每天要做的,就是修煉,提升實力,否則就會被人幹掉。
審判之地沒有法制,沒有規則,唯一的宗旨就是隻能個人獨行,若是被發現有誰悄悄聯合,必然會招來所有人的攻擊。
在修煉的時候,也要時刻防備其他人的偷襲,時刻都要讓自己處於警惕狀態。人們之所以會彼此尋找狙殺對方的機會,正是因爲這是離開這裡的唯一要求。
離開審判之地,實力必須要達到極致境界,而在此之前還有一個條件,必須要拿到至少三十個審判之地的特殊面具,也就是每個人臉上帶着的面具。至於面具被奪的人,也就失去了存活的資格,會有審判之地的審判員現身將之擊殺,不過大部分丟掉面具的人,都用不到審判員現身,就先被奪取面具的人殺掉了。
這裡的審判之地,柳銘四人就處於審判之地荒城的不同角落。
在荒城中部,有一座破落小屋,外觀看起來破破爛爛,門口掛着的牌子都有些搖搖欲墜,牌子上寫着三個字,裁決者。
在審判之地的每個人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只能用掛號,而只要你擁有十個以上的面具,就必須給將自己的代號公佈出來,這是強者的象徵,同時也是吸引其他人目光的特殊方式。這裡可不會有讓任何人暗中藏有面具,然後靜待突破極致境的機會。廝殺,暗算,偷襲,纔是審判之地的主流。
破屋子外面沒有什麼人,而在屋內,有一個類似於吧檯的長桌,是由黑色的鐵板和鉚釘製成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屋子周圍散放着一些椅子,有很多椅子看起來樣式不錯,放在外界也應該是很有價值的,屋子的主人看起來很愛整潔,雖然屋內的東西不多,但是卻擦拭得很乾淨。
在屋內,有一些人坐在椅子上,每個人都帶着相同的暗金色面具,看不清表情。這些人都是被這個屋子的主人,也就是裁決者吸引來的,而目的,自然就是裁決者手中那超過了十個數量的面具。
不過卻沒有人暴起而動,每個人都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所有人都知道,能拿到十個面具,足以證明這個叫裁決者的傢伙很強。
屋內瀰漫着一種劣質煙燻的味道,有些刺鼻,卻讓這屋內的氣氛變得沒有那麼緊張。
與那些坐着的人相比,在吧檯長桌後面站着一個人,看身型應該是一個年輕人,身材修長勻稱,雖然帶着同樣的面具,卻有一種讓人心驚的壓迫力悄然瀰漫着,這個人就是代號爲裁決者的人。
而代號取爲裁決者的,是柳銘。
柳銘就站在長桌後,透過面具上的小孔,安靜地掃視着屋內的七八個人,自然柳銘得到了十個以上的面具,將牌子掛在門外後,就一直有很多人進到自己的屋內,意欲奪取自己手中的面具。
“幾位,不打算出手麼?”那面具的確有改變聲音的效果,讓柳銘的聲音變得與自己原本的音色完全不同,至於身上的鎧甲,則是可以將氣息完全掩蓋,看不出等級,也無法依靠氣息來辨認對方。而這裡也禁止使用任何的兵器和武技,一切的戰鬥,只能憑藉肉體力量和氣息雄渾程度來比拼,就算是意念力修爲者也是一樣。這就更加難以辨認自己的朋友了。
柳銘雙臂支在長桌上,若是將面具摘下,就會清晰的看到柳銘平靜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意。在這裡生活了許久,一直沒有找到冷鋒等人,讓柳銘的心性一直很冷淡,不過卻並不擔心,以冷鋒等人的天賦和實力,應該也是在荒城內另外的那些擁有十個面具以上的傢伙之中吧。
至於南宮瑾,在進去這裡大約三個月的時間,柳銘就大致辨認出了誰是南宮瑾。據說有一人四處偷襲,遇到任何帶着面具的傢伙,那人都會悍然出手,雖然有時也會被人壓制,但是逃脫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那個人給自己取得代號,叫無敵。
因此柳銘通過行事風格和那個不要臉的無恥代號就猜測出了那個傢伙很可能就是南宮瑾。不過審判之地不能和任何人聯手,否則會帶來很多麻煩,因此柳銘並沒有主動去找南宮瑾,只是時刻關注着這個叫無敵的傢伙。
只有冷鋒和火舞,柳銘很難認出他們。
這時坐在屋內角落的一個人一拳砸在椅子上,那木質靠椅瞬間化爲木屑碎末,而那人也站起身來。同一時間,屋內立刻靜了幾分,所有人都轉過頭來,面向那個突然有所舉動的人,面具上眼睛位置的小洞內,帶着冷意,以及笑意。
這個人在五天前就出現在了柳銘的屋內,代號叫做瘋狗...
沒有人會嘲笑這個代號,相反的,人們反而覺得這個代號其實很中肯,在審判之地,時刻都在生死邊緣遊走,時刻都面臨着面具被奪的風險,而面具被奪,就是死路一條。瘋狗,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風格寫照,代表着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若是和這個傢伙起了衝突,很有可能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砸毀了我的椅子。”柳銘的身體依舊像是雕塑一樣靜立不動,聲音透過面具森然傳出。
“你信不信,我還會砸爛你的腦袋?”瘋狗冷笑回道,慢慢的向前走去,幾步就到了柳銘的面前。二人面對面,卻隔着兩張面具,誰也看不出誰的神色表情,空氣中卻有一股寒氣涌動而出。
瘋狗並沒有直接出手,能在這裡生存這麼長時間的人,沒有任何一個傢伙是沒有腦子的。在不明白對方的實力如何的時候,貿然出手,說不定會把自己置於死地。瘋狗並不想死,只是柳銘所擁有的面具數量實在讓人心生貪婪。
屋內的另外幾人也都直起脊背,審判之地內可以允許圍剿,但是卻很少有人願意這麼去做,誰也不信任誰,談什麼圍剿?倒不如讓按耐不住的人先上,自己選擇車輪戰不是更好?因此其餘的幾人雖然也有了些小動作,但卻依舊坐在椅子上。
柳銘沒有回答瘋狗的話,依舊是一動不動,就這麼看着面前的這個傢伙,氣氛卻愈加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