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令小雷的興奮中到來,而在賀明現在看來,這無淡的課間。
在這個課間裡,他將看到很多少年嘻哈打鬧的場面,可能有些少年會因爲打鬧過猛而真的打了起來,他還能聽到很多女孩子說笑的聲音或者是商量題的聲音,還會有吃泡泡糖的女孩子吹出來大大的泡泡。
當看到馬記名站起身在教室後面板報附近打飛腳的時候,李先鋒嗖的一下起身,用力把手裡的圓珠筆摔到了桌子上,而此時的賀明,已經是跑出去上廁所了。
李先鋒緩和了一下情緒,看上去很隨和的朝馬記名的方向走了過去。而馬記名呢,忽然也想到教室外面去,邁着很有個性的步子,大搖大擺和李先鋒對着走!
到了和馬記名迎面的時候,李先鋒的身體故意偏了一下,碰的一聲,兩個少年的肩膀撞到了一起。
李先鋒比馬記名要壯,一下子就把馬記名的身體碰歪了,碰到了旁邊的桌子。爲了保持身體的平衡,馬記名快速的用手扶住了桌子,很不滿的朝李先鋒看去:“着急什麼呢!”
“我着急你個狗屎!”李先鋒說着,一個大嘴巴子就朝馬記名抽了過去:“你他媽就是個瞎子,走路眼睛長到褲襠裡了!”說着,劈里啪啦又是兩個大嘴巴子。
馬記名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嘴裡鼻子裡的血就都出來了!
而此時,令小雷、曾愛還有全班學生的目光都聚了過來,令小雷在興奮中還有些恐怕。
曾愛是無所謂,打起來有什麼新鮮的。她並沒有因爲和馬記名互相贈送過音樂賀卡,馬記名還摸過她地屁股、摸過她的腰而去心疼馬記名!
“操你媽啊!”馬記名滿眼的淚花,血和唾沫混合的液體吐到了地上,擡腿朝李先鋒踹了過去,兩隻手也沒閒着。而是朝李先鋒的臉扇了過去!
李先鋒彎身朝馬記名踢過來地腿狠狠捶了一拳,同時臉上卻是捱了馬記名一個嘴巴子!
捱了嘴巴子的李先鋒雙眼裡幾乎是冒出了血光。一把揪住了馬記名地頭髮,劈頭蓋臉的修馬記名!
馬記名很快就讓李先鋒打蒙了,全然是沒了還手的能力,就那麼讓李先鋒提留着打!
賀明走在樓道里,聽到教室裡劈里啪啦的聲音就知道是有人打起來了,賀明加快步子跑進了教室。看到是李先鋒在劈頭蓋臉修馬記名,頓時就預感到了什麼。大聲喊:“李先鋒!你***!”
李先鋒聽到賀明的喊聲,心裡冰涼了一下,頓時就清醒了很多,抓着馬記名頭髮地手也很木訥的鬆開了。
馬記名雙手捂着臉蹲到了地上,血從指縫裡留到了地上。滴滴嗒嗒地!
幾乎是同時,賀明和白伶都衝了過去,剛纔白伶已經是矇住了。因爲剛纔那一幕太猛了也太快了!
白伶趕緊去關照馬記名了,拽了拽馬記名的衣服:“馬記名,你快起來,弄點水把臉洗一下!”
馬記名雙手捂着臉站了起來,一瘸一拐跟着白伶朝外走去。經過曾愛身邊的時候,曾愛只是有點幸災樂禍看着,沒有絲毫憐憫馬記名的意思!
賀明站在李先鋒面前,冷眼看着李先鋒,記憶回到了以前,想到在過去的那個初一地時候,李先鋒也修過馬記名,是因爲令小雷。
沒想到,這件事在今天發生了,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
賀明現在不但是李先鋒的朋友,而且是李慶河欽點的副班長。賀明很清楚,李慶河讓他當這個副班長,無非就是協助他來維持班裡地治安。
賀明少不了有些惱火,李先鋒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衝動了,而且下手沒深淺,賀明狠狠推了李先鋒一把,李先鋒朝後踉蹌幾步,靠到了後牆上。
“想死啊?在班裡打架?”賀明冷聲說。
李先鋒的頭歪到了一邊,不敢去看賀明,更是不知道該和賀明說什麼。
就在白伶扶着馬記名朝水房裡去的時候,已經是讓外班的一個女孩子看到了,那女孩子很勇敢的喊了報告,並把事情告訴了李慶河!
李慶河沒有追到水房裡去,而是快步趕到了班裡,正好看到賀明在和李先鋒對峙,走過來在地上看到了鮮血的痕跡。
“賀明,怎麼回事!”李慶河焦灼的目光落在賀明的臉上。
“打架了!”賀明說。
李慶河沒有多問,而是把賀明和李先鋒都叫到了辦公室裡,並告訴幾個班委,等白伶和馬記名回來,讓他們兩個到辦公室裡去。
事情折騰到現在,曾愛一點事都沒有,剛纔還欣賞了一段很刺激的武打電影。曾愛身後的女孩子想借曾愛的鉛筆刀,用手指頭輕輕捅了曾愛一下。
曾愛的身體扭了扭,嗯呢了一聲,嬌滴滴說:“哎呀,你輕點啊!”那銷魂的聲音有如是有某個少年或者中年人進入了她的身體。
曾愛嬌滴滴的聲音也傳到了令小雷的耳裡,在令小雷看來,那無疑是美妙的音樂,只有曾愛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才能發出那種聲音的。
令小雷此時也很害怕,害怕忽然李慶河就把他提留過去了。令小雷不想給老師留下壞印象……想象之中,令小雷的思緒煩亂起來,在心裡說,曾愛,你知道嗎?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爲了你啊!
值得稱道的是,令小雷一直到現在並沒有和曾愛表示過什麼,暗戀是他的本色!
李慶河的辦公室裡,白伶和馬記名也進去了,很慢的步子走到了李慶河面前。
此時的白伶也覺得,當個班長很不好玩。因爲她是班長,因爲她是個認真的女孩子,所以班裡每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會感覺到很內疚很難過!
可是爸爸曾經說過,一個人做事要有恆心,不管是做什麼都要盡力做好,不能夠知難而退!所以,白伶的想法總是在主動辭職和幹下去之間徘徊!
馬記名這次認爲自己是個地道地受害者。在李慶河面前說話的時候也很是理直氣壯,幾乎是帶着哭腔說:“老師。剛纔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李先鋒動手就打我,一直把我……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
李慶河手裡捏着竹棍子,起身在李先鋒面前晃悠着,李先鋒一直耷拉着腦袋!
“李先鋒!”李慶河一聲怒吼!
李先鋒是個愛學習的男孩子,這個李慶河是知道的。但是李慶河到現在爲止對李先鋒地秉性並不瞭解。他並沒有想到,每次他走進教室都看到是在學習的李先鋒。居然是在教室裡動手狠狠修理了馬記名!
李先鋒讓李慶河喊了一聲,有些茫然地擡起了頭,略微顯得蒼白的目光落到了李慶河的臉上。此時的李先鋒倒是很希望眼下的破事趕緊過去
回到教室裡看書學習。
“老師,是因爲馬記名在教室裡故意碰了我一下。我纔打他的!我……”李先鋒地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已經是捱了一最棍子,留下了一條血印。生疼生疼的。
“碰你一下你就打啊!”李慶河不想給李先鋒什麼解釋地機會了,雖然李慶河本身對馬記名印象不好,但這次馬記名是受害者,於是李慶河用手裡的竹棍子狠狠的修理了李先鋒!
李慶河修理李先鋒的時候,賀明站在一邊,那是相當的無語,白伶站在一邊低着頭,滿臉地愧疚,眼裡有淚在打轉。而馬記名則是滿心的怨念,最想做的就是找個機會狠狠修理李先鋒一頓,但心裡還是很怕李先鋒地。
馬記名小學的時候也不少打架,捱揍的次數也不少,而活到現在,對比以前捱揍的時候,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恐慌過!
當李先鋒揪着馬記名的頭髮玩命修理的時候,馬記名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這次玩了,可能要讓李先鋒打壞了,有如是世界末日般的感覺,不知道李先鋒的拳頭何時才能停下來!
“你到底爲什麼打馬記名,你給我說實話,就是因爲他碰了你一下嗎?”李慶河冷聲說。
“是,就是那樣的!”李先鋒看着李慶河的眼睛。
“你還真硬。”李慶河用力踹了李先鋒兩腳,第二腳的時候,李先鋒踉蹌兩步坐到了地上,很快又站了起來,小步子朝李慶河走進了一些。
“到底是爲什麼?”李慶河幾乎是咆哮起來。
“真的就是那樣的!”李先鋒說。
李慶河馬上又是兩個嘴巴子,繼續問,可是李先鋒的回答始終如一,最終就連李慶河都不得不相信,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可能李先鋒修馬記名就是因爲馬記名碰了他一下!
李慶河處理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讓李先鋒以後少打架,值日一個星期。
終於可以回教室了,馬記名第一個朝教室跑去,李先鋒想等賀明一起進去,但賀明的步子很慢,他只能是先進了教室。
賀明朝身邊的白伶看了一眼,此時美麗的白伶看上去很是淒涼很是委屈,眼裡的淚已經是留到了臉上,那是兩道少女爲了責任而流出來的眼淚。白伶的眼淚在她漂亮的瓜子臉蛋兒上蜿蜒,也在賀明的心裡蜿蜒。
“白伶,別哭了,也不怨你!”賀明說。
“我沒哭。”白伶吸了吸鼻子,掏出了純白的手帕把臉上的淚擦乾淨了,低着頭朝教室裡跑去。
賀明長出一口氣,也大步子進了教室。
看到幾人都回來了,李慶河還沒有叫他,令小雷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心裡佩服李先鋒夠朋友,並決定以後有機會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報答李先鋒,明天中午的時候,趕緊再請李先鋒吃頓好的。
不經意之間,令小雷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曾愛的背影上,內心感慨一聲,你知道嗎?都是爲了你!
賀明本來是下了晚自習想把李先鋒和令小雷叫到一個地方,而後修令小雷一頓而後狠狠批李先鋒一頓,但看到白伶傷心的樣子,賀明決定晚上和白伶同行,好好的開導一下白伶!
白伶這個少女對待很多事都太認真的,認真得讓賀明有點沒辦法!很顯然的,白伶的秉性沒有因爲賀明是重生來的而有所改變,賀明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即便重新再來了,面對好多事還是措手不及。
下了晚自習,白伶幾乎是第一個跑出了教室,賀明很快也追了出去。
學校的甬路上,白伶能感覺到賀明就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她沒有停下來等賀明,也沒有回頭看,就那麼朝前走着,黑暗之中,冷風之中,委屈而動人的身體。
白伶推上自行車,出了前門,騎上去飛快的走了,賀明一直跟在白伶不遠的地方。路上同行的學生漸漸少了起來,又朝前騎了一段,就剩賀明和白伶兩個人了。
賀明按了按鈴鐺:“你聽我的破鈴鐺,響聲真好聽!”
黑暗之中的白伶,樂了一下馬上又憂鬱起來,下了自行車等賀明。
賀明的自行車到了白伶身邊,並沒有下車,一隻腳支着地,憑藉黑暗中雙眼隱約能分辨出的視線看着白伶臉的輪廓:“白伶,不是我說你!你對好多事實在是太認真的!不是說你是班長,班裡有人打架就是你的責任!”
“我只是怨我沒能力去阻止,我真的想不通,都是一個班的,有什麼深仇大恨?”白伶帶着哭腔說:“你倒是好,你是副班長,你怎麼就不管啊!”
面對眼前憂傷而讓人憐愛的白伶,賀明最想做的就是把白伶摟在懷裡好好安慰她,可是如果自己那麼做,一定是把還是個小少女的白伶給嚇壞了,那絕對不是賀明想要的結果。
“我當時……我當時不是出去了嗎?我去廁所了,我去撒尿了……”賀明打趣說。
“你少來,我纔不管你撒尿呢!”和賀明說了幾句後,白伶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推着車子朝前走,賀明走在白伶的身邊。
自行車的車輪和地面摩擦,在黑暗中發出了好聽的聲音,比摩托車比汽車還動聽,冷風中,賀明能感受到白伶的呼吸。
在賀明過去的記憶裡,在他的初中時代,他從來沒有和白伶同行過,一直都沒有過,那該是怎樣的遺憾。
要知道,人的一生中雖然會遇到不同的人,但有如白伶這種秉性的女孩子卻是隻有一個,錯過真是件可怕的事。
“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賀明說。
“比你好。”白伶沒好氣說。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比我好?”賀明笑呵呵說。
“你都不認真學,現在連早自習都不上了,班裡就你特殊了,我當然比你好!不要以爲你升初中考試是全縣第一我就超不過你!”白伶笑着說。
“要不我們來個賭注?”賀明說。
“你說賭什麼?”白伶說。
按照賀明和白伶的約定,如果誰考試輸了,就要請對方到自己家裡去吃飯,白伶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答應了。
後天就開始期末考試了,有了和賀明的賭約,白伶更看重這次考試了!白伶想,如果自己贏了,到賀明家裡去吃飯,自己一定會很不好意思的,自己還從來沒有去賀明家裡做過客!
“要不我們不賭了。”白伶清脆的聲音。
“不賭不行,剛纔都說好了。”賀明笑着說。
“賭就賭。”黑暗之中,白伶的櫻桃小嘴兒噘了起來,隱約之間,賀明看到了一個動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