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趙家距離衙門最近,自然也成了劉昊抄家行動中第一個對象。
趙家在洛陽已經盤踞多年,自稱是趙武靈王的後人。平時看着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私底下卻經營着賭坊,城外很多良田都是趙家的產業。
劉昊坐在馬上聽了杜甫的介紹,當即嗤笑道:“人自古就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找個名氣甚大的同姓之人謊稱自己是其後人,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趙國的君王姓趙麼?照他們的說法,我劉昊還是漢室宗親,我是不是也要如此炫耀?”
顏真卿聽了笑着捅了劉昊一下:“志才又在胡言,小心傳到陛下耳中,他會不喜的。”
劉昊這纔想起,大唐皇室也是打着太上老君李耳的旗號,不由的笑了起來。假如老子知道他有大唐李氏這種後人,絕對會氣得詐屍。
趙家一個下人開門之後,被眼前的騎兵嚇壞了,愣在門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昊推門而進:“你家家主何在?讓他出來答話。”
這人這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向後院跑去,口中大喊着:“主人,事發了!主人,官兵來了······”
杜甫笑着說道:“正好跟着走吧,否則這麼大的院子讓我們找還真不好辦。”
騎兵三三兩兩的下馬,爲了保險,有幾十號人都平端着鋼擁簇在劉昊四周。
前面那人死命的向前跑着,他的喊聲將一個個院子中的人都驚了出來,劉昊他們樂得清閒,跟在後面對這些還不明就裡的人來了個一窩端。雖然也有人試圖抵抗,但是其中兩人被射成刺蝟以後,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幾個騎兵手中拿着繩索,將他們全都綁在了一起。
趙家的家主早上剛從鄭家回來,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哆嗦。他被白晶晶的手段嚇壞了,完全沒想到平日需要自己仰視的鄭家二爺居然被人那樣折磨而死。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殺人,也是一門藝術,但是這門藝術就在自己旁邊發生的話,就完全生不出品鑑的念頭。
後院的護衛攔住了那個下人,並且稟告給了房間中的趙家家主。
這位家住這會兒倒來了氣勢,他對院中的護衛吩咐道:“把人集合起來,某要看看誰敢動我趙家!”
開賭坊的人自然不缺亡命之徒,院中呼呼啦啦的來了上百持刀護衛,個個膀大腰圓,滿臉兇相。
劉昊帶人進來的時候,看到這情況纔算是有了點精神。抄家嘛,你若不反抗,怎麼能坐實你的罪名?他冷笑一聲:“趙家家主何在?昨晚你蓄意謀殺朝廷命官,河南尹大人命在下將你逮捕,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趙家家主從人羣后面施施然走出:“哪裡來的小娃,居然敢動老子,回去告訴李傑,這次老子給他個面子,否則別怪我趙家無情!”
幾句話說得劉昊吃了一驚,難道這是一條大魚?但是李傑並沒有交代啊。
劉昊看着他,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帶這麼多人手持武器,是要準備造反麼?”
趙家家主大笑一聲:“造反又能怎樣?”
劉昊一聽也是哈哈大笑,然後向後退了幾步,給後面的弩手打了個手勢。
趙家家主和他的百十名護衛,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掉了。劉昊看着這羣人的屍體:“等的就是你大逆不道的話。昨晚派人出去,就該有被殺的覺悟。”
然後劉昊讓人徹底搜查趙家的院子,並且派人通知李傑,趕緊去接收趙家的店鋪。
劉昊在趙家家主的房間裡扒拉個遍,也沒找到特別值錢的東西。顏真卿好奇的說道:“開賭坊的就這麼窮麼?”
劉昊搖了搖頭:“不該是這樣的,肯定有藏錢的地方。諸位都找找,牆壁、地上、傢俱裡面,都翻一下,這一趟不能白跑啊。”
衆人會意一笑,四下亂翻起來。鄭鳴湊在劉昊旁邊說道:“大家族的人一般都不會將值錢的放在房間中,因爲一旦走水,就很難找到。有的東西就算找到,被火灼之後也不會值錢了。”
劉昊疑惑的看着他:“照你這麼一說,那些世家大族藏錢都在哪裡?”
鄭鳴撓着頭說道:“一般都是在院中深埋吧,反正鄭家是如此做的。”
顏真卿聽了,在院中看了看問道:“那怎麼分辨位置啊?萬一時間長了找不到可不就抓瞎了?”
鄭鳴笑了笑說道:“一般都是在院中種樹或者花草什麼的,再多的話就修成假山,反正就是做個標記。”
衆人一聽來到院中,之間不遠處一棵梧桐樹孤零零的杵着。
劉昊哈哈大笑一聲:“就這棵樹了,給我挖!”
衆人全都下手,在梧桐樹四周開始了掘地三尺的探寶之旅。
地上鋪的石磚全都撬了起來,衆人撒歡一般在在地上瘋狂的撅着,有的人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工具,隨手就抽出了軍刺,看得劉昊很是心疼。
半個時辰之後,十二塊巨大的金錠被衆人從深坑中搬了出來。劉昊蹲在深坑旁邊,不停地催促着:“再找找,看有沒有了。大爺的我們軍校這次可算是不怕上面剋扣軍費了。光這些錢就夠我們折騰了。”
劉昊說完又扭臉衝房間裡的杜甫喊道:“子美兄,田產地契統計好了沒?還有三家,我們得趕時間啊。”
當李傑看到劉昊交出的六個大金錠之後,忍不住說道:“志才啊,你這樣就不對了。彌勒寶藏據說可不是一星半點,你全都吞了。這金錠,居然還少了一半。現在整治水利什麼的都需要花錢,現在又要改良住房,光洛陽周邊的稅收很難有所作爲。”
劉昊嘆了口氣:“李大人,我給你算一筆賬啊。昨晚上我手下折損了十幾個人,這些都需要發撫卹的。還有裝備,訓練器械,兵坊更是個無底洞。再說我這個軍校,現在連個場地都沒,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爲了讓士兵保持體力,就得吃肉。肉食可不便宜。還有那些受傷了的,殘疾了的,都需要軍校來養。”
李傑拉着劉昊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能不能別這麼斤斤計較?豪爽一點嘛。這樣吧,還有三家,你多少給衙門留點,洛陽可是郡縣兩級衙門,需要辦的事情很多。志才,別讓老夫太難做行不?”
劉昊苦着臉:“李大人,方纔聽人說你看到趙家的田產已經笑得合不攏口了,賭坊抄來的錢財也不少吧。衙門和軍校五五分已經可以了,否則李鴻帶着金吾衛去抄家,我們可都乾瞪眼。”
李傑笑着拍了一下劉昊:“你小子可真是個商人,趕緊去吧,李鴻皇子爲了拉攏金吾衛,會抄另外幾個小的家族。莫要讓他搶了這四個家族。”
劉昊點了點頭:“李大人,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李傑一愣:“什麼感覺?”
劉昊嘿嘿一笑:“抄家搶錢其實很爽的!日後大草原上,小子若是帶着手下打秋風,你可不許彈劾啊。”
李傑擺了擺手:“怎麼會,反正你搶錢充盈的是國庫,草原又不是我大唐子民,將在外君命不受,你們帶兵的不都是這樣麼?”
今天劉昊註定是忙碌的,三個世家雖然在大唐上不得檯面,但是在洛陽城能量還是不小的。三個家族光人口都將近兩千人,還有店鋪需要盤點,城外的田地需要丈量,甚至藏錢的位置也需要細細查找。
劉昊現在這幾百騎兵完全不夠看。無奈之下,高適的那上千騎兵也涌入了洛陽城中。整個洛陽城,劉昊和高適兵分兩路在抄家,昨晚一夜宿醉的李鴻帶着金吾衛在抄家,李傑帶着坊兵和衙役同樣也在抄家。
洛陽城中風聲鶴唳,不少家族都大門緊閉,生怕被這三夥人盯上。爲了安撫城中百姓,劉昊特意讓劉去書坊通知裡面的工人加印了一批安民告示,上面極力訴說着幾個世家平日的所作所爲,並且一再叮囑若是自家被這些世家欺凌過,可去衙門稟告,衙門會酌情做出補償。
安民告示一出,洛陽城中的百姓反響激烈,紛紛奔走相告,彈冠相慶。另外幾個世家有心攪動渾水,看到安民告示立馬就偃旗息鼓了。有這些老百姓支持,別說劉昊他們在城中抄家了,甚至將那些人拉到街上挨個兒砍腦袋都沒事。安民告示讓他們第一次領略了輿論的力量,並且對劉昊的書坊更加好奇甚至眼熱,這可是掌握着天下人喉舌的神器。
前往洛陽的官道上,紫陽真人靜靜的站在路邊看着夕陽美景。一個身姿綽約的美婦跪在紫陽真人身邊,但是老傢伙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婦人流淚說道:“師父!奴家不孝,這些年來一直不曾拜見師父,請師父責罰!”
紫陽真人冷哼一聲:“你這句師父貧道可承受不起。當年指點你的時候就已說過,貧道只是指點,你我並非師徒。誰曾想當年費心盡力教授出來的女娃,居然是彌勒教的大長老。你們彌勒教可是讓貧道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