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很八卦的問小六:“劉三什麼時候跟那書生之女苟且上了?怎麼沒一點徵兆啊?”
小六嘿嘿一笑:“少主還記得過年時候你讓我哥倆去給呂嶽送酒麼?去的路上遇見一個潑皮調戲那個女子,三哥一時氣憤就出手揍了那幾個潑皮,然後又送那女子回家。”
劉昊賤兮兮的接過話說道:“然後那女子就被劉三的英明神武給吸引住了,兩人四目相對,上演了一出天雷勾地火的好戲對不對?”
小六哭笑不得的看着劉昊:“少主你亂說什麼,那女子家裡挺窮的。三哥沒事就往他家跑,送點東西什麼的。本來那家人還以爲三哥是個武將,很歡迎。誰知三哥提親的時候說自己是個家將,對方立馬就惱了,堅決不讓三哥登門。”
劉昊打了個哈欠,怎麼這種事大唐也會有?自己前世連上門提親的機會都沒給就被那個傳說中的丈母孃給否定了。現在聽小六的講述,劉昊覺得自己對劉三的關心還是不夠,這種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應該自己出面纔對的。
想到這裡,劉昊問小六:“那女子對劉三如何?若是真是有意,我就親自出面,將能請動的人物全都帶上,就不信那家人不開眼。要錢的話更好說,光家裡掙的錢也夠填他們家一間屋子了。”
小六一臉苦笑的看着劉昊:“三哥就是怕你這樣纔沒敢對你說。他說要用真心打動她,而不是靠身份或者面子什麼的。少主,你說這兩個人相互都看得上,爲什麼非要扯上錢和地位呢?三哥雖然名義上是家將,但是少主對我們如何我們心裡很清楚。現在光例錢比之那些小門小戶的還多,爲什麼就因爲身份是家將就看不起呢?”
劉昊嘆了口氣,這問題問得好,哪怕千年後也沒人能答上。想了半天劉昊才說道:“她老爹是書生,大概想門當戶對吧。你說咱家兩次招管事,哪次不是被那些書生給擠破了門。但是這些人一換到自己家的事兒,就想着攀上高枝什麼的。人生一世,陪伴自己的不是名聲地位金錢什麼的,而是家人、親人、愛人,這些都不是靠金錢能買來的。”
小六哭喪着臉:“少主,你說等某想娶親時候也是這麼樣?”
劉昊哈哈一笑:“等你看上哪家姑娘了直接跟我說,詩詞歌賦經商種田軍陣殺敵,不管什麼方面我都會讓你揚眉吐氣。倒是這個劉三有點難辦了,我該怎麼幫他呢?”
小六嘿嘿一笑:“給他老丈人安排個湊合能幹的活兒不就行了。昨晚子美先生不是抱怨他們那個什麼局人少麼,少主出面跟爲德先生說一下,讓他給安排了就是。三哥現在在軍中,好歹也是個隊正了,這完全說得過去。”
劉昊搖了搖頭:“等會兒就給劉三把職位提上去,反正一個稱號而已,軍中的兄弟也不會說什麼。爲德先生什麼時候去提的親?”
小六想了想說道:“還沒去吧?據說這幾天日子不好,等會兒問了三哥就知道了。”
等到了軍校工地,劉昊讓小六去把劉三喊過來。
劉昊站在樹蔭下,手中的摺扇不停地搖擺,但是並沒有帶來多少涼風。呂嶽光着膀子打馬而來,看到劉昊就哈哈大笑起來:“如此炎熱,大郎居然還打扮得文縐縐的。你看某,這樣多涼快。”
劉昊合上摺扇對他說道:“我可沒呂兄這麼一身腱子肉亮出來炫耀。這邊沒什麼事兒吧?”
呂嶽點了點頭:“除了熱,其他什麼事都沒有。你來有事兒?”
劉昊指着遠處打馬而來的劉三說道:“劉三看上了城中一個姑娘,結果他的岳丈嫌棄劉三的身份。今天我就是來問問情況,給劉三找找場子。”
呂嶽一聽來了興趣:“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麼?”
劉昊搖了搖頭:“一個書生家,據說也不怎麼富裕。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劉三這麼棒的人居然看不上。”
呂嶽跳下馬來,嘿嘿一笑:“大郎有所不知,城中那些酸儒,曾經或許是有身份地位的,結果現在沒落了。他們心中還恪守着自己書香門第什麼的門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飯都吃不上了還講名節。”
劉三到了之後,劉昊直接問道:“劉三啊,你提親居然也不跟我說一下,是不是被人藐視了?家裡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至於如此麼?”
劉三一臉慚愧的說道:“某隻是怕少主嚇到她們家人,誰知道會是這情況。讓少主擔心了。”
劉昊灌了兩口涼水問道:“什麼時候去提親?我準備一下。”
劉三有點扭捏的說道:“明天,正好爲德先生休沐,他答應陪某同去。”
呂嶽拍着劉三的肩膀說道:“老三,你這就不對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跟兄弟們說說。明日給你派一隊人做你的護衛如何?給咱們兄弟們也長長臉。”
劉三一聽趕緊擺手說道:“那還是算了,別去了。她們家那小院子根本擠不下一隊人。”
呂嶽吃驚的看着劉三:“就這樣還嫌棄你啊?太不講究了吧?好歹是天上人間東家的人,怎麼着也不能這麼看不起人吧。”
劉三不好意思的說道:“某沒說自己的身份,某覺得沒必要這樣做。”
小六在一旁笑嘻嘻的說道:“沒說身份吃虧了吧?其實只要嫂子不嫌棄你,就別管其他人什麼意見,你又不是上門女婿,不要顧慮太多。”
呂嶽看着劉昊問道:“大郎,關於六禮什麼的你都知道麼?提親不是定親,很麻煩的。其實也不算麻煩吧,就是對方看得上你,什麼都好說,看不上的話就處處爲難。”
劉昊笑着說道:“我雖然不懂,但是爲德先生很懂這些,不怕他們考究這些禮節。對了劉三,你那老丈人有沒有出仕的心思?質量監督局現在還能進去,這個新部門暫時不需要功名什麼的,要進去的話我就幫忙打個招呼。”
劉三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劉昊:“少主,真的可以麼?她們家真的要揭不開鍋了,若是真能進入質監局的話,小雯也不用天天愁眉苦臉了。”
呂嶽勾着小六的肩膀賤兮兮的說道:“小雯,這名字不錯哈。老三一直捂着此事不聲張,怎麼也要罰一下。”
劉三哈哈一笑:“行行行,等明天從城中回來,給你帶幾罈燒刀子回來。”
呂嶽看了一下劉昊:“多帶點吧,讓弟兄們都嚐嚐。明晚烤肉喝酒,不醉不歸!”
小六嘿嘿一笑:“就不怕那些俘虜逃跑麼?”
呂嶽笑得很狡詐:“明日讓仲武兄的人值守。等後天晚上讓他們的人在大營中折騰。嘿嘿!”
安排好劉三相親的事兒,劉昊就騎馬去了兵坊。昨天李傑和高力士答應的四十個工匠現在已經到了,劉昊今天來工地這邊就是看看這四十個人有沒有高手。
到了大門下馬後,劉昊就感覺裡面的熱浪滾滾而出。小六在旁邊不住的抹着臉上的汗水:“這裡面的人怎麼呆了?光幾個大火爐就能把人給烤熟了。”
兩人進去後,就看到王老五光着膀子捏着一張圖在和幾個生面孔激烈的討論着什麼。旁邊一羣人基本上也都光着膀子,在一副鐵架子旁邊忙活着。不遠處的火爐旁邊,有幾個人在死命的打鐵,通身都是溼漉漉的汗水。
劉昊走到王老五身邊,好奇的問道:“這是在討論什麼呢?”
王老五擡頭一看是劉昊,趕緊行禮道:“拜見將軍!這麼熱的天怎麼跑到這裡了?”
劉昊笑了笑說道:“來看看這次來的工匠。他們怎麼樣?”
王老五指着旁邊剛纔與他辯論的幾人說道:“這幾人就是新來的。”他說完就小聲對幾人說了劉昊的身份。
這幾人一聽,趕緊拱手行禮,劉昊笑着擺了擺手:“哪來這麼多禮節。剛纔討論什麼呢這麼熱鬧,不知道還以爲你們在吵架呢。”
王老五拿着圖紙對劉昊說道:“這幾位都將軍畫的水力衝壓車有瑕疵,我等幾個在討論誰對誰錯。”
劉昊一聽來精神了,顧不上臉上的汗水就說道:“這個我也是畫個大概,你們討論不出結果來就做個試試,不要心疼材料。以後運來的全都是鐵錠,不用你們再鍊鐵礦石了。水力你們要想辦法利用起來,真不行的話兵坊就搬到洛水邊。”
參與討論的一人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倒不用,只要將兵坊這條引水渠再拓寬一些,然後將水引到下游形成水流就好了。其實在河灘裡面並不好,一來是水流太大難以固定,二是遇到大水容易被淹。”
王老五點了點頭說道:“靠近水太近倉庫了兵器容易受潮生鏽,這裡就挺好。”
劉昊點了點頭:“既然你們說了,那就在這做吧。引水渠拓寬沒問題,反正現在運送磚石是走水路,拓寬對工地也有好處。天氣炎熱你們要注意身體,千萬別中暑了。”
劉昊說完轉身看到那個攤在地上的鐵架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