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聖女就這麼走了,絲毫沒搭理劉昊。
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讓劉昊很受傷,你救你的人老子不反對,反正這類殺手彌勒教有很多,抓起來如果不殺掉以後放了還會回到彌勒教中。而且剛纔呂嶽那一嗓子,讓他生不出半點兒殺心。但是好歹你說句話,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劉昊沒動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位聖女只是救走了那羣中看不中用的白蓮聖使,對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呂嶽和他的那羣兵也沒了殺掉對方給自己兄弟報仇的心思,畢竟冤有頭債有主,至於那羣扮成難民的殺手,劉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會是什麼下場,這時候的俘虜,可是屬於戰利品的。
等到呂嶽帶着人馬過來,劉昊正坐在篝火旁邊發呆。要不是崔家那些人哭着喊着衝向他旁邊的崔老頭兒的屍體,劉昊都忘記了剛纔身邊還有一具屍體。這老頭兒這會兒死了,也是一種解脫,要不一路波折來到長安,李隆基還不定怎麼收拾他呢。
呂嶽一路小跑的趕到劉昊身邊,賤兮兮的問道:“這麼快就完了?大郎的身體怎麼如此不濟?”
劉昊一時沒聽明白,好奇的問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鴻在一旁憤恨的瞪了呂嶽一眼說道:“他就是問你有沒有和彌勒教的聖女來一出天雷勾地火,姑父居然裝傻充愣,難道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某姑姑的事不成?”
劉老闆這才知道呂嶽的意思,當即就對他倆說道:“做個蛋啊,人家壓根兒就沒看我一眼,不過我總覺得這位聖女在哪見過。”
呂嶽一聽皺着眉頭問道:“可是伽藍寺?”
劉昊搖了搖頭說道:“那次也只是個身影。我覺得她在我身邊。讓我有點兒不自在。”
一旁的高適這時候說道:“可是志才那幾位紅顏?不過也不該啊,那樣熟悉之人,怕是再怎麼裝扮相熟之人也會認出。”
呂嶽拍了拍劉昊:“想不出來就別想了。現在看來,這位聖女怕沒有殺你的心思。既然沒有對你不利,你幹嘛還提心吊膽的?”
劉昊想了想這話確實在理,反正自己身邊不缺高手,就算殺老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等回到洛陽,有李白和逍遙子在一旁守着,任誰也休想傷自己一根毫毛。
李鴻這時候指着崔家的一干人問劉昊:“姑父,這些人該怎麼辦?”
他冷笑一聲:“雖然崔家老太爺死了,但是現任家主他們還活得好好的。他們還按照計劃押進長安,該怎麼處理就看陛下的意思了。這崔老頭明知彌勒教是何種組織還與之牽連,簡直就是咎由自取。”
李鴻在一旁小聲嘀咕道:“說得好聽,你不是一樣和彌勒教聖女有牽連麼?”
劉昊白了他一眼,日了,老子這是緋聞好不好?唉!真是沒有緋聞的名人算不得名人,想不到老子來到這大唐後,居然也會有緋聞纏身。
以後的幾天,彌勒教的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爲了能引蛇出洞,呂嶽甚至還命令那些早就擦拳磨掌的士兵毒打那些彌勒教的殺手,不過直到快把人打死了也沒見有人跳出來營救。
走到太原東邊的一個小鎮上,衆人和逍遙子那羣人匯合了。這小鎮因爲挨着太原城,儼然成了太原的外圍物流中轉站,南北客商絡繹不絕,熱鬧繁華。
在這小鎮上的一家酒樓的雅間中,劉昊和逍遙子面對面坐着,其他人除了呂嶽在鎮外統領着一干騎兵之外,剩下的都在。
“那天志才賢弟正要將那勞什子白蓮聖使開刀問斬,不想彌勒教的聖女款款現身,原來她與志才早已暗生情愫,兩人四目交匯之處,說不盡的纏綿悱惻。他們彼此凝望,卻始終不言不語,直到天將拂曉,志才賢弟才含淚對聖女說道,‘你我道路不同,將你的人帶走,以後你我恩斷義絕’!”高適在一旁,吐沫橫飛的說着。
正說得起勁的時候,劉昊抓着一條羊腿照他腦袋來了一下:“你不學蕭十一郎那個鳥人會死麼?根本沒有的事,被你說得像是真的一樣。你問問逍遙子信麼?”
逍遙子撫着胡旭呵呵笑道:“當然不信,師叔別的還好說,若是因爲自己紅顏之事,怕是任何規矩都不會放在眼中。貧道依稀記得當初史家在洛陽何等風光,只因爲太過跋扈惹了志才,偌大個家族就這樣飛灰湮滅了。”
頓了一下逍遙子接着說道:“貧道聽聞白蓮聖使一出,雞犬不留。這位聖女看來對貧道師叔果真另有深意。我道家講究清靜無爲,凡事順其自然。師叔不必想着此事,想來不會對你不利,若是師叔將聖女收入房中,怕是剷除彌勒教易如反掌。”
誰知逍遙子剛說完,李鴻這貨就蹭的站了起來:“此事不可,某姑姑可是劉家大婦,將來某姑父成了駙馬,父皇怎會允許駙馬再找別的女子?”
逍遙子沒等劉昊開口,就站起來一把將李鴻按到座位上說道:“殿下莫要如此,師叔的家事,誰也做不了主。況且這劉家大婦,貧道可以肯定不會是滎陽公主。至於是誰貧道現在不能說,殿下耐心等待就是。”
飯後,衆人終於不再談論誰是劉昊大老婆的問題,將下一步的計劃給列了出來:呂嶽帶着所有的騎兵將崔家和彌勒教的俘虜押解到長安面見皇帝;而劉昊和李鴻逍遙子等人直接返回洛陽,那些武林俠客,想參軍的跟劉昊同行,想回家的就地散去。
爲了保證呂嶽一行人的安全,劉昊還將李隆基賜給他的金牌給了呂嶽,李鴻也從懷中掏出一塊代表皇子身份的牌子一塊兒交給了他。
第二天一早,當送呂嶽他們西行的時候,劉昊突然問一旁的高適:“仲武兄早前不是去過長安麼?不若隨呂嶽一同前往,或許還能謀個好的官身。”
誰知高適爽朗一笑:“志才說笑了,某不立下赫赫軍功,就不會踏進長安一步。此次回去,還請賢弟將那些軍訓之法用於爲兄身上。他日爲兄定要給我大唐開疆擴土,我大唐鐵騎所到之處,皆是我大唐的疆域!這就是爲兄畢生所求之事!”
高適的話剛說完,旁邊呂嶽就哈哈大笑起來:“仲武兄真是不地道,將某的心裡話也說了出來。將來某說不得就要和仲武兄爭一爭那開疆擴土之功!”
高適重重的拍了幾下呂嶽的肩膀:“好!這纔是我大唐好兒郎,賢弟此去快去快回,好與爲兄一起學習那新式軍訓之法。”
劉昊騎在馬上,對呂嶽說道:“給陛下的摺子你小心收好,這摺子只能給我師叔或者是高力士兩人,其他人面前,莫要提此事。另外就是若有閒暇,就去長安的天上人間看看。我對那邊始終放不下心。”
“放不下心的是大郎的那幾個女子吧?嘿嘿······”呂嶽聽了劉昊的話賤兮兮的說道。
旁邊李鴻見幾人騎在馬上聊了起來,在一旁提醒道:“呂將軍還是早點上路比較好,早去早回,這邊軍校還等着諸位歸來。”
劉昊無語的看着李鴻,這貨怎麼就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女人呢?處處維護着豆豆,這不是後世的那種一夫一妻制好不好?劉昊有點兒擔心這貨當了皇帝,會不會將一夫一妻制提前一千年實現了。
呂嶽他們全都身着戎裝,騎馬一路向西而去。漫天的塵土嗆得路人紛紛往路邊躲。逍遙子看着這情景,連聲說道:“他們既然走了,我等也早點兒上路吧。離開洛陽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說完就帶頭打馬向南而去。
成建制的騎兵全都跟着呂嶽走了,剩下的全都是武林人士。一羣人騎在馬上,跑的毫無章法可言,時不時的還打個呼哨,跟一羣土匪毫無兩樣。
李鴻打馬跟在劉昊身邊,一臉擔憂的問道:“姑父,就這種人,能成爲我大唐的百戰雄獅麼?”
旁邊逍遙子很自信的說道:“殿下放心,貧道師叔有言,環境能改變一切,人置於什麼樣的環境之中,就會向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再說憑師叔的手段,怕是什麼樣的人落在他手中,不死也要扒層皮。”
逍遙子這話,劉昊怎麼不覺得是在誇自己啊?
一路風餐露宿,除了購買必要的給養之外,基本上遇到城鎮都直接繞過去。劉昊兩條大腿上已經完全磨成了硬皮,現在騎在馬上,除了顛簸之外,別的再沒有什麼不適了。不光是他,這一趟下來,所有人都顯得黑瘦了許多。不過每個人都目光炯炯,精神得不得了。
連續跑了五六天,路上除了遇到兩股土匪被衆人一波流給殺了個片甲不留之外,別的風平浪靜,沒什麼事情發生。直到一行人走到洛陽境內,纔算是停下來休整了半天。
所有人都換掉自己早已髒的不成樣子的衣服,在一道小溪邊梳洗了一番。李鴻這貨居然還騷包的換上了自己的皇子華服,劉昊扯了扯他那剪開就能當牀單的袖子問他:“你穿這個舒服麼?”
李鴻搖了搖頭說道:“舒服個屁,這種衣服穿起來很是繁瑣,而且騎馬走路頗爲不便。咦?姑父問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