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婆在某些時候被當做爲一種神秘的力量,以此來轉移讓人覺得痛苦和無法解釋的事,比如饑荒年中發生的事。人們往往會選擇去逃避,沒有人願意自己站出來,當那個被槍打的出頭鳥,不願意去多生事端惹上麻煩事,只有裝孫子才能活的長久,要不然怎麼會過了十年之後這笑婆吃童案才告破。當然這其中功勞最大的還是趕墳隊這幫兄弟,但這裡頭有個問題,這個粱媽她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吳老四他們想知道,縣裡公安也想知道,可只有讓粱媽自己親*代,他們所有人才都能知道。
僅僅過了一晚上,大早起來之後就感覺到有點涼意了,穿着褲衩去院裡蹲了茅廁的胡大膀凍的都有點哆嗦,急匆匆的跑回來又鑽進被窩裡,把被子蓋到下巴那隻露出一個腦袋吸着涼氣說:“哎媽呀,這天冷了,蹲個茅坑還凍腚啊!”
老六翻個身迷迷糊糊接話說:“是啊,昨晚上就冷,也不知道誰缺德啊,一直朝着我脖子吹氣,吹的我都打冷顫了。”
老吳這時候也醒過來了,還有些吃力的從炕上爬起來,雖然腰不疼了但卻很僵硬,抓着衣服套在身上後就下地趿拉鞋出門了,到院子裡在昨天剩下的半桶井水洗了把臉,這水拔涼都有些凍人了,但看着面前的井水讓老吳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活沒幹完,昨天應該去墩子家碼井壁的。讓粱媽給鬧的都忘了,也沒跟人家說一聲還不知道人家怎麼想呢。
想到這老吳就抹掉滿臉的水跡,擰了把鼻涕打算套件長袖衣服去幹活。腰不行就慢慢弄反正也不着急。但還沒等他進屋就聽到有人咣咣敲門,沒想到居然是兩個縣裡公安來找老吳問話的,老吳一看是公家人自然不敢怠慢但屋裡頭沒法進人,太過於埋汰了,就進屋去般幾個小凳子讓他們在院裡坐着。
可這時候其中一個公安就招呼老吳說:“老哥不用忙活了,我們就是過來問幾句話,記錄一下就行了。反正整件事那老太太都已經交代了,只不過這個流程還是得走一下。不用麻煩就在院裡站着吧,我們一會就得走。”
老吳沒想到粱媽居然已經交代了,還以爲那老太婆子會一直保持那種瘋狂要生吃活人的模樣,他就有些好奇的問那兩個公安說:“粱媽。就是那個老太太她都交代什麼了?是當年抓小孩吃的事嗎?”
兩個公安歲數都不大,有些紀律和嚴謹的,可能這件事不是太嚴重也不算什麼機密,兩人對了一下眼就跟老吳簡單了說了一下粱媽的事。
笑婆也就是粱媽,在一九四二年那鬧饑荒的年頭,許多人都逃難往西邊跑了,可粱媽是個獨居老人,老伴和兒子都死了,她也年歲太大。而且她腳腿不行,所以就沒有離開而是留守在家裡。可沒想到這饑荒越鬧越嚴重,眼瞅着要到冬天封地了。粱媽家裡早都已經沒有糧食,靠着前一陣子從山裡挖出來的一點野菜葉子樹根撐着,但到最後那連樹根都沒有,壓根就沒有能放嘴裡嚥進肚裡的東西。
飢餓不僅讓人難以忍受,那求生的本能會讓人失去原本的理智,文明社會文明制度在沒有食物供給的情況下。是不會存在的,所以當飢餓達到讓人瘋狂的地步之時。煮自己孩子吃都有過的。
粱媽也想煮自己孩子吃,可她哪有孩子了,更沒有孫子之類的,但餓的頭暈眼花滿腦子都是吃的東西在轉,老人身體本來就虛弱,被這麼一餓自然就虛脫了般躺在炕上起不來了,這一躺就是整整三天,這三天裡粱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和水,甚至都沒有氣了,已經被餓死了。但當時餓死的人太多了,加上粱媽家住的偏僻很長時間裡都不會有人發現的,即使發現了也多半沒人會管的。
按理說這粱媽當時應該是已經死了,整棟宅子都死氣沉沉的,周圍荒涼的雜草之中閃過幾個黑影直接從院門下的破洞鑽進去。黑暗的屋內躺着一具已經開始變涼的屍體,染忽然間暗處亮起幾雙小綠燈,慢慢的靠近炕上躺着的粱媽,一羣黑毛奉尊變嗅着味道邊把粱媽給圍起來,其中就有一種湊在粱媽的腦袋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粱媽的側臉,但似乎味道不太好引的奉尊甩頭晃腦的。
可就在這隻奉尊舔過之後,原本死氣沉沉的粱媽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瞳孔泛着黃色,臉上的皮膚僵硬暗青,裂開嘴露出滿口黑牙竟從口中噴出一股黑氣,把炕上那些奉尊驚的都炸毛到處逃竄。可有一隻受驚過度竟竄到粱媽身上,剛要逃跑就被粱媽一把抓住了脖子,雙手掐住狠狠的扭動幾圈,那隻奉尊甚至都沒發出一絲聲音脖子就被擰成麻花,腦袋無力的耷拉下去舌頭吐出來老長。但隨後粱媽居然張嘴連皮帶毛撕咬起來,把那隻奉尊給吃了一大半,頓時血腥味充斥了滿屋子,還伴隨着那種奇怪的咔嚓聲。
那天正好就是七月二十五,日頭落山之後夜裡,盧氏縣城中街面上有幾個小孩在玩耍,其中有個小孩因爲什麼事笑了起來,那孩童的笑聲清脆透亮傳的非常遠,結果就引來了那死而復生的粱媽,也就是後來的笑婆。
這個粱媽究竟是死人復活的殭屍,還是精神失常的活人,還得由大夫來鑑定,但可以理解的則是有奉尊出現的時候粱媽肯定會變得瘋狂,而其餘的時候則跟正常人一樣,這件事還在調查中,即使調查清楚之後縣裡也不會全部都說出來,因爲可能會牽涉到某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這在當時可是不允許宣揚的。
縣裡因爲粱媽這事,對那些黑毛奉尊開始有興趣,還派人到南坡村裡抓,可活着的奉尊一點蹤跡都沒有,那天死的那些屍體也都莫名其妙丟失了,彷彿壓根就沒存在過只是許多人的錯覺而已。
只有老吳心裡頭在偷着笑,看來劉幹事已經把發現猶沓人遺址的事想辦法讓李煥知道,肯定是他那幫人把死的奉尊都弄走了,縣裡卻還傻傻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