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電影?”聽完之後,徐淑援心口一陣納悶。
拍電影這三個字的範疇太大了,既可以說葉景誠是電影裡面的演員,也可以說他是一部電影的導演,甚至是負責投資的製片人。
想到這裡,徐淑援不甘的進行追問。
其實呂秀綾和葉景誠真不算多熟悉,充其量是因爲上一次的結怨,所以纔會達成她和葉景誠同桌吃飯的契機,爲的就是報復葉景誠上次對她的鹹豬手。所以對於徐淑援的一通追問,她完全是處於十問九不知的狀況。
最後徐淑援無趣的放棄詢問,不過她也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呂秀綾和葉景誠未必是情侶,這樣自己就算和葉景誠有什麼意外的邂逅,也不會說從呂秀綾手中橫刀奪愛吧?
似乎收聽到對方交談關於自己的話題,葉景誠重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讓另外兩人知道他的全名,並簡單講述了自己作爲一間電影公司老闆的身份,
而後,他從上衣的口袋拿出幾張金燦燦的卡片。在飯店投射的暖黃色燈光下,這幾張卡片顯得格外的炫目,甚至引得附近幾張桌的客人矚目。
軻受良急切的接過卡片,拿着卡片前後觀摩了幾眼,暗道葉景誠的格調也太高了吧。軻受良經常天南地北出去見識,自然對葉景誠遞上來的卡片有一番理解。
他不是沒見過有錢人,也不是沒見過有人用金色的卡片。不過那些卡片多是鍍上一層金漆,有些甚至是用的黃銅漆。至於葉景誠這張卡片,掂一下分量就知道是千足金。
一張這樣的卡片成本至少一千元臺幣,再加上相對繁雜的制卡工藝,這種卡片可不是靠印刷機印出來的,而是需要人手一張張細心的製作。
要說這張卡片總體的價值,比葉景誠剛纔拿出一張兩千元,作爲侍應的小費還要高昂。
“葉生,你說的那間青燈娛樂電影有限公司。標誌是不是開頭的背景一片漆黑,然後出現一盞方形的青色油燈?”細想一下,軻受良有了相關的印象。
“嗯。”葉景誠點了點頭。
見到葉景誠承認了,軻受良隨之活躍開來,開玩笑道:“那葉生你真的要多謝我了,因爲我在上個月回來呆灣之前,還貢獻了五張《英雄本色》的電影票。”
其實他早應該認出葉景誠這一號猛人,畢竟自己在港島這段時間也不是白呆的。皆因葉景誠的形象太符合小生的氣質,才導致他忽略對葉景誠身份的一些猜測。
適時,徐淑援插上一句道:“《英雄本色》?這部電影是不是這邊也有得看?前段時間我去戲院好像有看到它的排片。”
“你們不知道,這部電影在港島剛上映的時候,多少人爲了買電影票排隊排一整天,票房有這個數目……”軻受良舉起三個手指。
“三百萬?”感覺自己被人忽略,或者說看到自己兩個好友百般討好葉景誠,呂秀綾不滿意來了一句。
不過三百萬的確不少了,特別是這兩年呆灣影視行業的低落,就是不知道說的是臺幣還是港幣。
“三百萬?”軻受良一臉你在開玩笑嗎?而後興致勃勃的進行說解,好像他跟這個票房也有關一樣,道:“三千萬港幣吶,這還是港島本地的票房。如果再加上海外票房,這部電影至少賺到一億。”
“一億…也…也不是很多。”似乎是被震撼到,又似乎不想認輸,呂秀綾強撐着僅有的一點底氣。
“一億還不夠多?現在說的是港幣不是臺幣。”徐淑援一臉憧憬說道:“給我有一百萬也滿足了。”
接下來,軻受良和徐淑援言行變得更加拘謹,儘量找話題跟葉景誠套近乎。即使兩人點的套餐被侍應送到面前,也是被當作不存在,繼續跟葉景誠的交流。
等到葉景誠的點餐被送上來,兩人才訕訕將話題暫時擱置。
用餐過程中,用餐巾擦了擦嘴邊的油跡,問道:“對了,小黑。你飛車技術怎麼樣?”
“葉生,不是我吹的。”軻受良馬上放下了刀叉。
只是因爲自己滿口的食物,只能先將其中的食物嚥下肚,又灌了一口白開水解潤喉,說道:“我小黑的飛車技術,先不說其他地方,在呆灣絕對是我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來我的公司做事,我給你組建一個特技組,以後拍電影的時候要用。”葉景誠拋出了橄欖枝。
“多謝葉生,你放心,我這個人絕對不會偷懶。”先是拍了拍胸膛保證,而後軻受良看了看桌面,拿起自己那杯白開水,站起身說道:“今天我以水代酒,敬葉生你一杯。”
兩人碰杯之後,軻受良重新坐了下來。正打算繼續進餐,桌下卻有人踢了踢他。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徐淑援,對方正對他打眼色。暗喻你自己的工作有了着落,總不能把朋友給忘記了吧?
而有些事,作爲女人的徐淑援要保留一份矜持,這時候有人可以幫她開個頭就再好不過。軻受良會意,遂向葉景誠打探道:“對了,葉生。不知道公司缺不缺女演員?”
“也有這個需求,你有好的人選介紹?”葉景誠反問道。
事情總算有了契機,徐淑援主動插話道:“葉先生,你看我適不適合做演員?”
“如果徐小姐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到時候有合適的角色,我會讓人向你的上屬公司出通告。”對於徐淑援,葉景誠是抱有不潛白不潛的打算。
“不用那麼麻煩,到時候葉先生你直接打我私人電話,我的號碼是……”徐淑援迫切道。
她不像呂秀綾那樣,可以憑那手彈琵琶的真本事吃飯,以至從出道到現在還帶有幾分純真。她唯一的優點就是稍勝常人的姿色,以及高挑豐滿的身材。
但是想出頭的藝人實在太多,她身處其中也有很大競爭力,更知道想出頭必定要有一定的犧牲。所以她報出自己的私人號碼,多少是有另一方面的暗示。
又擔心葉景誠記不住,或者回頭就忘記這件事。保險起見她又找來侍應,借用了對方的筆和紙,將號碼抄下來遞給葉景誠。
而一度被三人遺忘的呂秀綾,正很不是滋味吃着沙律套餐,原本她還想着自己報復葉景誠,這兩位好朋友會幫她一把。現在看來是不用指望了,別到頭兩人勸她不要亂來就好了。
“壞人,淫.魔。”呂秀綾狠狠叉起一塊蘋果肉,放進嘴裡吃得‘嗖嗖’聲,過程中一直盯着葉景誠看,就像放進嘴裡的不是蘋果肉,而是從對方身上咬下來的血肉。
……
“小菱!”離三人的座位不遠處,響起一道清靈的聲音。
有些失神的呂秀綾反應過來,看到來者歡呼的跑上去,叫道:“嬌姐,霞姐。”
呂秀綾口中的嬌姐和霞姐,分別是並稱‘二林’的林鳳驕和林青霞。
“乖啦,我還以爲你們去了哪裡,這麼久都見不到你們上來。”林青霞摸了摸的呂秀綾的腦袋瓜,對這個討人喜歡的丫頭說道。
“沒有啊,我們一直在這裡,剛剛吃完東西。”呂秀綾解釋道。
“小菱,那個人是茵茵的男朋友?”林鳳驕一眼就認出了葉景誠,於是追問道:“你爲什麼會跟他一起吃飯?”
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反之亦朋友夫不可提。
呂秀綾可是知道葉景誠和胡茵夢的關係,現在還和對方同桌吃飯,要不是有軻受良和徐淑援的陪伴,林鳳驕絕對會以爲她打算搶胡茵夢的男朋友。
呂秀綾看起來純純傻傻的,但是對這種敏感的話語,頭腦還是反應得很快。不過這種事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有所閃避說道:“我們只是剛好遇上,然後姓葉的說請我們吃飯。”
“以後注意一點。”林鳳驕沒有訓斥的意思,只是覺得呂秀綾應該有所避諱。
“小黑,vina。我們差不多要走了,入圍酒會馬上要開始。”林青霞又喚了一聲。
這個時候,軻受良站了起來,再次跟葉景誠握手道:“葉生,那我們先走了。過兩天我準備好,就立刻去公司報到。”
“好。”葉景誠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離入圍酒會還有半個小時。
又感受到遠處的目光,他同樣看了‘二林’一眼。林鳳驕見狀跟他點頭以示好,林青霞遠遠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沒有了下文。
他倒是像跟着林青霞等人一起入席,不夠自己公司的代表還在樓上等他,金馬獎等下也會派專車來接送。
還有一點,林青霞他們剛好五個人,一輛車就可以坐完。如果再加上他一個,就等於要擠出一個位置。他是不介意讓一名女性坐在他腿上,但也要有人願意和放得開面子才行啊。
告別林青霞一行人,葉景誠回到樓上的房間。
門外,鄭側士等人正在等候。見到正主出現,鄭側士走上來說道:“葉生,剛纔金馬獎的幕後人員打電話過來,說接送的車輛大概還有五分鐘就到。”
“那好吧,大家看一下還有什麼要準備,沒有的話現在倒樓下等車。”待到衆人來到飯店的門口,接送的車輛也已經到了,一衆人往金馬獎所在的會場進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