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助理,我們好像沒做錯什麼事吧?”小職員嘗試據理力爭,雖然公司的前途不明朗,不代表他要馬上的放棄。
“那你們剛纔在談些什麼?”鄭紋雅眯了眯眼,給人幾分冷酷和嚴肅,頗有葉景誠的幾分神韻。
“我們……”短頭髮看了另外兩人一眼,明顯是心虛說不出口。
他們已經不是剛來公司那時候,自然知道自家老闆和哪些人有什麼關係。而眼前的鄭紋雅,一直幫葉景誠管理着財務部,加上兩人公開的關係,說她是半個老闆娘一點不爲過。
“沒話說就收拾東西走人。”鄭紋雅不留餘地道。
“走就走!鬼知道這間公司,什麼時候會倒閉。”當即,惹來那名長頭髮的不快,本來她就有離開公司的想法,現在還要被對方掃地出門。
“security!”鄭紋雅惡狠狠剮了她一眼,示意門口的保安過來。吩咐道:“你看着她們收拾東西,如果她們敢拿走公司任何一樣東西,就算是一支筆都直接報警處理。”
“知道。”保安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監督三人收拾東西。
三人經鄭紋雅這樣一說,再有什麼不滿的話都不敢說出聲。三個人並不是怕吃官司,而是分清楚雙方可以接觸的層面。
正如鄭紋雅所說,她只要隨便找個藉口都可以讓三人吃官司。她們不過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打一場官司都不容易,又怎麼去跟這些有錢人鬥。
看着三人頹廢的離開,鄭紋雅才重新走入公司。
對於這三個人的處罰,其實也不能全部怪他們,畢竟他們每個人都要養家餬口,自然希望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
現在公司傳出大老闆失蹤的消息,甚至有媒體報道葉景誠身亡的消息,難免給人一種樹倒猢猻散,一個個都急切爲自己的前途着想。
但鄭紋雅不這樣處罰她們不行,一則給人感覺她默認了這個事實,其次公司內部是謠言滿天飛,如果她不以強勢的姿態鎮住這班職員,公司可能不用多久就會毀於一旦。
“你到底在哪裡?爲什麼還不回來。”回到葉景誠的辦公室,鄭紋雅撫摸着他專屬的班椅,原本十分強勢的鄭紋雅,現在看起來只有落寞和無助。
也有不少類似的念頭,在港島某一角傳出,她們都是掛念着葉景誠的愛人。
包括在片場趕戲的鍾楚紅,在報社趕稿的胡茵夢,在舞蹈室訓練跳舞的胡惠中,還沒脫離骨肉分離之痛的趙蕥芝,躲在暗處哭泣的朱寳意,即將赴日發展的中森明……。
……
廣中沿海地帶,一個不起眼的小漁村。
在猛烈的日光地下,村口一個打赤條的小孩,手上正拿着一個飽滿的錢包,從中拿出一沓色彩鮮豔的紙鈔,他細心的將一張張溼透的紙鈔分開,然後放在太陽底下晾曬。
直到他將所有紙鈔攤開晾曬,又開始摸索錢包裡面的東西。從中又被他拿出三張金燦燦的卡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晃眼。
饒是隻有六、七歲年齡的小孩,也知道這三張卡片絕對價值不菲。於是他快速將晾得半乾的紙鈔收起,快速往自家的方向跑去。
“秀姐!秀姐!你看這是什麼!?”一入門,小孩就獻功的拿出三張卡片。
“這是……金的!”這個十四五歲大的少女叫蘇阿秀,正是這條村唯一一條漁船的船長的女兒,包括跑進來的小孩也是,而小孩的名字則叫蘇阿明。
至於小孩手中拿着的錢包,其實是從被爸爸救那個人身上找出來的。
“金的!那能值多少錢?”蘇阿明眼睛發光發亮。
雖則說他們的爸爸是船長,但那船也不過是條稍大的漁船,家裡現在是三代同堂,十幾口人等着他來養。所以他也只能夠兼顧家裡的日常花費,要說餘錢是真心沒有。
“一張應該能賣個一、兩百吧。”蘇阿秀有些敷衍的說道。她更關注的並不是卡片的價值,而是上面刻印的信息。
“葉……葉……什麼。”蘇阿秀沒讀過書,也只能夠認識三個字中最簡單的一個。剩下的兩個字,她只能跟着筆劃寫上兩遍,默默的把它們記下來。
蘇阿秀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還昏迷在牀上的青年,單從這個人的衣着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看起來大城市的人都沒他穿得那麼好,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還要被救的時候還是漂浮在海面上。
“阿秀,阿秀你在家嗎?”門外,響起一道黃鸝般的少女音。
“在呢,你快進來。”說完蘇阿秀便走出房間,來人是她自小的玩伴麗媛,昨日牀上的男人被送過來的時候,她就找對方幫忙打聽一些事。
麗媛跑進來有些氣喘吁吁,手上拿着的那張紙鈔,跟蘇阿明手上的一模一樣。不過這張的面值只有一百,而蘇阿明手上的紙鈔,不單有一百的面額,還有五百和一千的面額。
“這錢我去問習遠哥,他說很可能是港幣來的。一百元可以換我們四、五十元,而且買東西不用像我們先兌換糧票,聽說還什麼都能買到,像是收音機,電飯煲,還有電視機都可以。”
待喘上一口氣,麗媛就源源不絕說着自己打聽回來的事。
“習遠哥他還說,你爸就回來的這個人肯定不簡單,很可能是港島那邊的生意人,生意還要做地非常大那種。”
麗媛打量了一眼握在蘇阿明手上的錢包,說道:“不過要我說也是,一般人哪裡會帶那麼多錢在身上,這要是換成人民幣怕是你家都成萬元戶了。”
“水!”
正當兩人開始琢磨葉景誠的身份,一道十分乾枯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姐!他醒了!”蘇阿明指着牀上的葉景誠,不由驚呼道。
蘇阿秀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道:“快點,他要喝水,小命去倒杯水過來。”
一杯白開水沒幾秒就被葉景誠喝完,然後他稍微打量了四周一眼,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問道:“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