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克山莊酒店大堂,崔翼賢看着眼前來往的客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員,總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每當有人看過來,他就會下意識的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他還是頭一回來到這種高麗最頂級,乃至於在全亞洲都頗負盛名的高端酒店。
以往的那點驕傲,在這個地方變得不堪一擊。
即使是面對服務員,他都不敢大聲說話。
在覺得窘迫的同時,心中對即將見面的那個大人物也越來越期待。
說不定搭上這條線後,他就能跟着水漲船高,成爲大人物。
至於對方是華國人這點,崔翼賢並不在意。
高麗這邊的華裔害了去了,再往前數幾百年,自己也是華裔。
在上流社會中,出身固然重要,但當實力膨脹到一定程度,就沒有人敢再拿出身說事。
這幫華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漢城這邊站穩腳跟,後臺不是一般的硬。
正當崔翼賢浮想聯翩的時候,一個穿西服的壯漢走了過來,面部表情的對崔翼賢說道:“崔先生,我們老闆有請!”
崔翼賢聽到這話,頓時回過神來,忙站起身對來人微微鞠躬,隨後跟在他身後,朝着餐廳的位置走去。
進到餐廳以後,兩人徑直往最裡邊的包間走去。
崔翼賢雖然是第一次來華克山莊,但也聽過不少關於這邊的留言。
例如這裡最頂級的包間只有住總統套房的客人才有資格享受。
而能訂的起總統套房的,基本都是他要仰望的階級。
在拉開包間的門後,引領崔翼賢過來的人並沒有隨他一起進去,只對崔翼賢做了個請的姿勢。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崔翼賢走了進去。
很快便看到了正在進食的徐永森和海岸兩人。
崔翼賢不認得徐永森,但卻認得海岸,當初是海岸帶着一幫小弟到釜山找到他,並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不然的話,崔翼賢現在已經被炒魷魚了。
他二話不說,對着海岸深深鞠了一躬,大聲道:“見過海理事!”
正在專心一志對付着眼前波龍的海岸被崔翼賢的聲音嚇了一跳,啪的一聲放下手上的刀叉,不悅的看着崔翼賢斥道:“我是聾了嗎?要你這麼大聲說話?”
崔翼賢嚇了一跳,趕忙再次鞠躬認錯。
隨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惱海岸。
至於坐在海岸身旁的徐永森,他更是連打量都不敢。
剛纔只是看了那麼一眼,他就覺得對方怕是大有來頭,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即使是他得頂頭上司也有所不如。
面對這種來歷神秘的大人物,在對方沒開口之前,最好是不聞不問,當做沒看到。
不然一不小心惹到了,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只是他沒敢打量徐永森,徐永森卻看了他好幾眼。
崔翼賢,電影《與犯罪的戰爭》中的男主,原本只是釜山海關的一個小小的稅務官,被踢出組織後,憑藉卓越的應變能力和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在社團中混得如魚得水,所在的社團,更是差點一統釜山地下世界。
最後隨着政策的轉變,身邊的人死的死,進去的進去,他卻能全須全尾的脫身。
這傢伙,是個人物,放在港城的社團裡,怕是不亞於林懷樂。
只不過和林懷樂的貪婪不同,他知道什麼時候該退,是個特別惜命的人。徐永森找上他,自然是想在高麗這邊的組織裡,扶持一個自己人起來。
雖然海岸給姓盧的和姓金兩人的扶持,能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來自官面上的打壓。
但人無近慮,必有遠憂。
最好的情況,自然是扶持一個自己人上位。
崔翼賢就是徐永森的選擇之一。
當然,他不會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崔翼賢身上。
只要讓海岸在高麗這邊,成長爲比順洋更大的財閥,到那時,即使是高麗的話事人,也得在他面前低頭。
而且海遠那小子也是徐永森的後備手段之一。
早在海岸父子剛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辦好了入籍手續。
再過十多二十年,海遠就能算是土生土長的高麗人,出來參與競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將腦子裡散發的思緒收斂後,徐永森敲了敲杯子,對崔翼賢道:“那個誰,給我倒酒!”
崔翼賢沒想到徐永森會點到自己,誠惶誠恐的來到徐永森身前,小心翼翼的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了個七分滿。
就在他準備將酒瓶重新蓋好的時候,徐永森指着一旁的空杯子道:“給你自己也倒點。”
“是!”
崔翼賢大喜過望,連忙給自己倒了小半杯。
才把酒瓶放好,就聽徐永森說道:“今天請你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見個面,你也不用那麼害怕,我們是朋友,以後會有很多合作的地方,把我們當做正常人看待就行。”
“是,是,還請您以後多多關照。”
崔翼賢滿臉諂媚的笑容看着徐永森,就差跪下來磕兩個喊爹了。
而隨後徐永森做的事,也確實讓他膝蓋一軟,要不是扶着凳子,就真給跪了。
原因是徐永森直接拿了個賬戶出來,道:“這個賬戶是我岳父在認識你之後開的,裡邊都是從股市得來的合法收入,經得起查,現在裡邊有十萬美刀,不多,但提高你的生活水平不成問題。
以後每個月都會有收益定時打到這個賬戶上。
而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讓自己保持乾淨,不該碰的別碰。
時機到了的時候,你想上進也會容易點。”
崔翼賢聽完這話,驀然瞪大了眼睛,發軟的不止膝蓋,連手都開始發抖。
這份禮實在是太大了,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差點把他給砸暈過去。
只是好處是挺誘人的,但聽徐永森的要求,崔翼賢就知道對方所圖甚大。
但他沒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要不是海岸的出現,他現在已經被踢出了隊伍。
就他之前的行爲,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仇家,被尋仇報復也很正常。
更何況他還有個家要養。
高麗這邊的女人大多數都是家庭婦女,靠着丈夫一個人賺錢養家。
崔翼賢要失業,家庭經濟也會隨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