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唯一收入就是撿垃圾。
凌晨，老人多年養成的生物鐘就已經讓他醒了過來，動了一下腰還是有些疼，地板還是比牀硬啊。
昨晚沒脫衣服所以也不用穿，老人拿起麻袋準備出發。
“我能去嗎？”原本熟睡的緋月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站在門口問道。
“外邊挺冷的，你再睡會吧”老人擺擺手。
緋月也沒在進去，只是跟着老人一起走。看着老人佝僂的背影她不知道爲心有點不舒服。
緋月搶過來麻袋背在肩上：“我來拿。”老人微微一笑，這孩子原來會說話啊。
緋月學着老人的樣子從垃圾桶裡翻出瓶子踩扁，可再深一點的緋月她就夠不到了，只得兩隻腳等着垃圾桶往裡翻，垃圾桶卻失去了重心“砰”的一下倒下了，身手敏捷的緋月雖然沒被垃圾桶砸到卻也摔了個屁蹲。
老人聽到聲響扔下瓶子連忙走了過來，見到緋月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哎，你這孩子，夠不到就別夠了，再給你砸個好歹！”老人罕見的提高了嗓門“沒傷到吧？”
“沒事沒事，只是栽了個跟頭。”
小插曲很快過去，二人收拾好灑出來的垃圾接着尋找沒有翻過的垃圾桶。
“爺爺，那個桶倒在地上也沒人看見是咱們弄倒的爲什麼要收好啊？”
緋月揹着快要滿的麻袋蹦跳着走在馬路上，邊蹦躂手裡還扔着四個瓶子，像馬戲團裡表演的一樣在空中轉圈。
“沒人看見也是我們碰倒的，擡頭三尺有神靈，何況咱們不能給別人添麻煩。”老人語重心長。
爺倆走在馬路上，天邊已經泛起亮光，初生的旭日照在二人身上形成一幅美好的畫卷。
過了一會，天空已經大亮環衛工人都已經上班了。又翻了幾個垃圾桶，幾個麻袋都已經收穫滿滿，二人準備返航。
快回到住處的時候，一羣孩子似乎早就等在原地，看到老人來了一羣人立刻圍了上來嬉鬧着捉弄老人：
“老傻子撿破爛，破爛大王愛破爛！哈哈哈哈哈哈”
“老頭，你撿這麼多瓶子留着娶老婆嗎？”
“傻子，你是不是撿破爛撿了個破爛老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看見緋月同樣穿的破破爛爛還拎着個麻袋，連緋月一同捉弄了起來。
不知誰扔了個石子砸在了老人身上，一羣熊孩子有樣學樣紛紛撿起石子扔了起來。
緋月皺眉，老人護住緋月的肩膀想快走，熊孩子的背後還有一羣熊家長，找上門來糾纏不休老人只能隱忍。
見二人沒搭理他們，一個領頭那孩子撿起一塊稍大的石頭輪了一圈砸了出去，那石頭居然正中老人的頭上砸出了個包。
“哎喲...”老人吃痛踉蹌了一下回頭瞪了一眼卻沒什麼辦法。
“爆頭！哈哈！我就喜歡你看我不爽還那我沒辦法的樣子~”那孩子撿起了一塊更大的石頭，他拿着有些費勁要雙手才能拿起。
緋月回頭放下了揹着的麻袋
“丫頭，走吧，別搭理他們。”
緋月朝舉石頭那孩子走了過去，女孩子發育早13歲的緋月比那孩子足足高了兩頭，眼看她迎面走來還是有一些壓迫感的。
“你再過來我扔了啊！”其實這個男孩也有些犯怵，畢竟這麼大塊石頭砸上去砸個好歹就不好了。
緋月依然不緊不慢的走，男孩見威脅不起作用，舉起石頭就砸了過去。
再喊已經來不及了，老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石頭砸身上至少也得破皮流血。
緋月突然跑起來，身子一側輕易躲過了石頭，幾步跑到面前一腳踹翻那男孩，緋月踩着男孩巴掌接連不斷扇在他臉上。
“緋月夠了......”
一時間衆多孩子作鳥獸散，那男孩也早被扇哭了，緋月撿起那塊大石頭對準男孩的頭就要砸下去!
"緋月！"老人呵道
緋月回頭不解的看向老人
“把石頭扔了趕緊過來！”以那塊石頭的大小，真要讓她砸在男孩的頭上非死即傷。
緋月扔掉了石頭，撿起麻袋走了過去。那男孩嚇得連哭都已經忘了，眼看這個女魔頭走了，近乎是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老人依舊是生氣的模樣怒道：“怎麼，你這小妮子還想殺人？”
“殺人.....不是很正常....”緋月不解的看向老人。
老人一愣似乎沒想到緋月會這麼回答，想了想嚴肅的說道：“緋月，你看着我！”
緋月扭過頭，看到老人的表情顯得無比嚴肅。
“你記住，殺人打人都是犯法的，尤其是殺人，殺人就要償命！”
“可是....”緋月不明白，她在福利院接受的教育就是殺人，每年年底的時候就要把兩個放進小黑屋，你不殺掉對方就只能死，只有活着出來的人才能吃飯。
“沒什麼可是的。”老人打斷道“我雖然年邁體衰，但最起碼的道理還是懂得，你要不能遵紀守法那我寧可不收養你，讓你自生自滅，免得養出一個國家的禍害！”
緋月很委屈，雖然相處時間只有一天，但她能感覺到這個老人是個很溫柔的人，現在因爲自己讓這個第一個對自己露出微笑的老人發出了怒火。
"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緋月抽泣着哭了，不停的道歉。
老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話說的重了，放下麻袋抱着緋月。
緋月抱着這個佝僂的老人徹底忍不住了嚎嚎大哭起來。
“不哭不哭，小臉兒該哭花了.....待會爺爺給你買糖葫蘆吃....”
老人不斷安慰着緋月，過了半天才終於止住了哭聲，二人撿起麻袋接着往家走，一路上哭岔氣的緋月還不時發出吸溜聲。
“爺爺，什麼是糖葫蘆啊”緋月從沒見過這種東西，連聽都沒聽過。
“很好吃的，小孩子都愛吃。”
"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哈哈哈哈”老人慈祥的撫摸着緋月的頭，一輩子無兒無女的他此時突然多出來個孫女........
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