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夕陽無限美,辦完的殘陽照耀着奔跑的少女,勾勒出幾分落寞的身影。

‘呼...呼’二十公里到底還是太遠了。緋月和爺爺去過一次縣城,那時爺倆去城裡賣編織品,爺倆路上嬉笑着,只覺得沒一會的功夫就到了。

但現在,緋月看着路上的標誌性建築物意識到,她纔剛剛跑了五分之一。

身體的痠痛終於讓她跑不動了,眼淚和汗水不斷滴在地上。她也想打個車,可是身上一分錢也沒有。

“能不能稍我一下......”緋月伸出手想攔一輛車,但運氣不好,馬路上車輛雖多,但卻沒有一輛肯爲她停下。

緋月只得咬牙接着跑,已經放假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寒風吹得人臉頰生疼,眼淚剛流出來就被風吹散。

美麗的晚霞很快落幕,取而代之的漆黑的夜幕,好像連天氣都要捉弄一下這個孩子,車水馬龍的公路上颳起了寒風。

頂着寒風緋月跑起來更費勁了,呼吸還沒形成哈氣就被吹散。

公路兩旁的店鋪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公路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酒店內聚餐的人們談吐着各自的高興事和抱怨。

人和人之間的喜怒哀樂是不互通的。

“爲什麼他們能在餐廳裡夜夜笙歌.....”

緋月耳邊想起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像是從天上飄來的,像是從地上鑽出來的,像是公路上汽車轉動的引擎中傳出來的。

她感覺身體彷彿變得輕盈了許多,刺臉的寒風也好像輕柔了許多。

“爲什麼他們能一出生就含着金湯什不勞而獲.....”

“爲什麼他們彈指一揮毫不在意的財富就是大部分人一生努力也奮鬥不來的......”

“爲什麼有些人錦衣玉食尚不知足,而你飢腸轆轆只爲吃一頓飽飯卻遭受毒打........”

那聲音不斷地在緋月耳邊響起,她張了張嘴卻不知怎麼作答。

一瞬間,馬路邊喧囂的汽車定格在原地,冷風也不再咆哮,連時間都被靜止了,緋月停下了,他甚至能看清開車人的表情樣貌。

整片空間一片死寂,好像從來如此。

“踏...踏...踏...”此世間唯一的聲音傳來,緋月回頭看見一個“黑人”。

是真正意義上的黑人,只能看清一個黑色的人行輪廓,沒有五官,沒有手腳,卻每走一步就傳來一聲腳步。

“踏....踏...踏...”

“你是誰?”緋月問道“我很急的!”

“我知道,你爺爺躺在醫院,命不久矣。”

黑色人影的聲音空洞無比,這絕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你爺爺躺在醫院命不久矣,他們還在歌舞昇平紙醉金迷,你不想殺死他們嗎?”

周圍的公路不見了,緋月的的周圍變成了一個宴會,宴會上穿着正裝禮服的男男女女正在跳着舞。

“噠”黑色人影一個響指場景又發生了變換,這是一個酒局,桌上的中年人們推杯換盞,桌子上的飯菜早已放不下卻沒人吃一口,沒一會一桌人喝完酒,僅被吃了幾口的滿桌飯菜統統被丟進了垃圾桶。幾個人簇擁着一個人走了出去。

“噠”飯菜被丟進了垃圾桶,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想從垃圾桶裡扒些食物吃,卻被人看見了,酒店中的服務員一頓拳打腳踢之後把他丟了出去。

‘噠’戰爭和暴亂無數災民餓死病死....緋月沒理會新換過來的場景,看着面前的黑色人影說道

“我不想殺他們,但如果你再耽誤我時間,我會試着殺了你。”

“你見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公,自己也經歷過一些,卻不想報復。”

緋月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她攥緊拳頭已經準備動手了。

“我看中了你的天賦,有些人靠着祖輩的積累成爲上層無可厚非,但有些人鑽了這個世界的空子。

他們盜取這個世界的資源和氣運只爲了一點私心,卻讓疾病和貧苦纏上更多的人。

被選中之人,我需要你殺了他們。”

黑色人影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緋月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我他媽先殺了你!”

緋月一拳打出卻直接穿透了黑影,她不信邪一拳一拳砸像黑影卻像在打空氣一樣無不例外都穿了過去。

“也好,先送你個小禮物。”

黑影中突然飄出一團光,僅一瞬就到了緋月的身上。

“噠”又一個響指打出。

“我擦,還來?”

然而緋月環顧四周卻看不見黑影的蹤跡,周圍的人和車也開始恢復正常,但不是在馬路上。

緋月看着眼前的建築:縣立第一醫院!

“滴!,滴~”刺耳的鳴笛聲使緋月回過神來。“站馬路中間想死啊你!”開車的司機怒罵道不停地按着喇叭。

確定這是真實的世界,緋月趕忙跑進縣醫院,醫院的的醫生已經下班了,值班的醫生正無精打采的看着網劇。緋月望着這棟巨大的建築有些不知所措,光上樓的樓梯就有四個。

“護士阿姨!”緋月找到了值班護士。

“我想找我爺爺...你知道我爺爺在哪嗎?”

“哪個科的?”

“不知道......”

“患的什麼病?”

“不知道......”

這孩子...護士有點無語,可看着小女孩的臉上還有淚痕也沒好意思說什麼。

“叫什麼總該知道了吧?”

緋月一愣,爺爺好像從沒告訴過自己他叫什麼。

“不知道.....我爺爺姓張...就住在縣醫院!”

護士搖搖頭說道:“縣醫院姓張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這沒法給你找啊,要不阿姨借你手機你打個電話吧?”

緋月搖搖頭,爺爺根本就沒有手機。

突然,緋月覺得肩膀有些熱,回頭一看肩膀上居然多出了一個鮮紅色的花紋,而現在花紋冒着紅色的微光,她眼前浮現出一個全息投影,上邊赫然是3d的醫院透視圖,而第五層的某個房間,緋月清晰的看到爺爺正在其中。

“不用了!”緋月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