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苗翠花自己親自去驗證了,李平安也就樂得清閒出來了。
也算不上清閒,畢竟現在客棧里正忙,他也剛好空出來幫把手,順便也在旁邊暗中觀察一下情況。
看到苗翠花突然潑了令狐沖一下,他先是一驚,而後再看到苗翠花過去幫令狐沖翻整衣領,眼神還一個勁往後邊瞄,心裡頓時瞭然。
感情還真有什麼胎記能夠做證明的啊,不過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唯一還不好說,或許弄錯也不一定,但作爲“知道”方世玉長相的李平安,有了這個就能夠加以確認了,沒什麼毛病。
客棧裡的客人到了下午慢慢少了很多,眼見着令狐沖這邊已經定下來,連一向穩重的方德也沒忍住和他們坐到了一起,一家三口在那裡開始對話,雖然令狐沖表情莫名尷尬。
小冬瓜他們也在旁關注着,做事的時候都時不時就往哪裡看。
不過李平安卻想到了君寶和天寶,現在總算是有空閒去和君寶兩個好好聊聊了,他和小冬瓜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天寶的抱怨聲,似乎是君寶正在勸慰他,要兩人在這裡等着自己回來。
天寶自然坐不住,本來在少林寺就快憋壞了,到了山下他可比李平安當初還要放得開,不然也不會一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找到就先去參合城隍廟會了。
李平安輕咳了一聲,提醒兩人自己到了,然後才推門而入。
房間雖然不大,但自己一個人住着挺空曠的,現在多了兩個人反倒多了點兒生氣,擠一點也沒什麼了。
桌子上還剩着些殘羹剩飯,應該是瘦猴之前照顧他們特意送過來的,這小子雖然剛開始挺討厭,但現在來看也挺細心。
李平安看着自己進來後兩位師弟都拘束地站在一邊,本來板着一張臉,突然笑道:“怎麼了,才月餘不見,就和師兄生分起來了?”
君寶和天寶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當然不會說是怕剛纔他們的對話被李平安聽到,擔心李平安有芥蒂,畢竟他們先前在大街上剛看到李平安的時候可都是很欣喜和熱情地。
“都坐吧,”李平安當先坐下來,奇怪道:“你們怎麼也跟着下山來了?”
他自然是故意這樣說地,按照電影原劇情,這兩貨下山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了,來到山下之後,他以前的那些想法已經受到了很多衝擊,就算沒有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這樣一個糅合的世界裡,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對於走向會不會還按照着原劇情早就已經沒那麼肯定了。
現在眼見還是按照原本的劇情線走,甚至跟小冬瓜他們這邊搭上關係都成了自己牽線,他的心裡又覺得有些古怪。
這算是世界的修正力,連自己都不知不覺被算在其中了?
不管怎麼說,重逢總是一件好事。
君寶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悲傷,支吾着說道:“師父……”
“師父?”眼見他這樣,李平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臉色一變,抓住君寶的肩膀急問道:“師父怎麼了?”
電影中倒是沒有覺遠出事的情節,可這裡既然有《九陽真經》,又出現了尹克西和瀟湘子兩個人,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郭襄、何足道打上少林的事情。
當初李平安要交給君寶九陽功,也是爲了防備這種時候出現,希望君寶能夠出事的時候能夠幫襯一二,不至於讓覺遠孤軍奮戰。
只是看現在時日太短,君寶可能都沒來得及掌握,事情就發生了。
君寶忍着痛齜牙說道:“師父沒事,師兄你冷靜點……”
“那就好……那你是什麼意思?”
君寶苦着臉道:“我是說,師父把我們趕出來了。寺裡有比試,有位師兄耍詐,我差點落敗了,天寶站出來幫我,結果戒律堂的覺明師伯,就說我跟天寶偷學武藝,還濫用武力。”
天寶也在一邊憤憤不平道:“那覺明就是故意地,他和師父不對付,但他拿師父沒辦法,就遷怒到了我們頭上。師父也是地,不但不幫我們說話,還說和我們斷絕了師徒關係,讓我們直接下山了。”
和印象一一印證了,李平安這才完全放心了,心中又想,看來這確實算是固有的“修正力”,和電影中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走上了原本的發展軌道。
不過下來的這世界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接下去就很難預料了。
君寶連忙爲覺遠辯解道:“寺裡有寺裡的規矩,師父也很爲難的。”
李平安也說道:“是啊,天寶,此事不能怪師父。”
天寶無法理解道:“大師兄,當初師父也是這樣把你趕下山的吧,你還幫他講話?”
李平安搖搖頭,說道:“此事中間還有些詳細你們不清楚,總之師父是爲了保護我,還有你們也是,並不是冷血絕情到要和我們斷絕師徒關係。你們知道這一點就好,現在或許不明白,以後你們慢慢就明白了。”
這些事情他也說不清楚,主要還是自己練《九陽真經》的事情不好再天寶面前敞開說。
“哦對了,”君寶突然說道:“下山的時候,師父讓我帶了這些東西,要我交給師兄。”
他突然掏出一個包裹來,翻開來又拿出裡面的一個小包裹,遞給了李平安。
李平安接過來,好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君寶搖搖頭道:“君寶也不知道,師父也沒有說,只是讓我下山後如果找到了師兄,一定要交給你。”
李平安也沒有多想,覺遠雖然沒明說,但能直接交給君寶他們保管,當也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不然的話不說天寶會不會好奇打開看,要是遇到什麼意外東西丟了呢?
他隨意的掀開了包裹,等到看清裡面的東西后,不禁一愣,然後下意識看向了天寶。
君寶伸長了脖子想看,天寶卻神色如常,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
李平安微微皺眉,覺得有些奇怪,隨後看着眼前的三卷《楞伽經》,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難怪啊,難怪他過去十年來將藏經閣裡裡外外幾乎是翻了個底朝天兒,甚至自己的住處、他去過或者途徑的一些地方都找過了,可還是沒有找到除了內功篇以外地其他卷《九陽真經》,所謂的四卷《楞伽經》也只是看到了那麼一本。
他本來還以爲是不是本身九陽功就只是有這麼一個內功心法,其他的都沒有的,畢竟本來這世界就變得亂七八糟,跟原來金系小說裡的武俠世界不可能完全一致地,卻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回事。
或許真的是燈下黑,他以前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而且每到師父覺遠的房間,都是抱着守禮的心態,更不可能去翻看什麼,自然也就得不到這三卷被覺遠私藏起來的經文和秘籍了。
但現在想來,他也從來沒有了解過他這位師父,並不是覺遠僞裝的太好,而是他自己限制了自己的思維。
“師兄,你怎麼了?”君寶看着李平安突然發起呆來,不由關心地問了一句。
“我沒事……”李平安搖搖頭,又瞥了一眼天寶,心裡清楚覺遠之所以沒有迴避着他,是因爲沒有像自己這樣防備着天寶,畢竟在覺遠心中,天寶這孩子還是可以教導的,而且很多事情沒有到真正面對的時候誰又能夠妄下定論呢?
環境會影響人、經歷會改造人,如果天寶沒有面臨着原劇情裡那樣的誘惑和考驗,又或者有人能夠壓制得住他並且引導好,也未嘗就不可能做一個平凡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