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今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當杜蘅帶着兵符抵達左右武衛之後,大軍立刻出動,士兵們舉着火把涌入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跟上,跟上,一個個給我搜,陛下有令,就是把長安城翻過來也要抓住刺客!”
街道在黑暗中顯得深邃幽暗,杜蘅的目光清冷。
他跟隨蕭文軒已久,自然知道現在齊王在蕭文軒眼中的地位,尤其是這次蕭銘奪下山海關,這些日子,蕭文軒幾乎是天天把蕭銘掛在嘴上。
因爲正是齊王屢次的戰功逐步洗刷了這些年大渝國的恥辱,而一個強勢皇家藩王的崛起更是讓異性王們一個個收斂了囂張的氣焰。
“是!”
得到命令,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士兵涌入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中,這次無論是平明百姓,還是皇親貴胄都不能阻攔左右武衛搜查,可見蕭文軒是何等的憤怒。
正在他指揮士兵搜查的時候,忽然坊間一個宅院的大門開了,一個人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走了出來。
那人看見是杜蘅的時候不禁問道:“杜蘅,這是這麼怎麼了?這麼興師動衆的。”
“原來是斐中書。”
見到來人,杜蘅放下心中的警惕,他說道:“斐中書有所不知,齊王殿下參加過家宴返回住處的時候被遭到了襲擊,現在我正奉命搜查長安城。”
“有人襲擊齊王!”斐濟大驚,他急忙問道:“現在齊王可安好?”
“殿下倒是安然無恙,只是身邊的護衛卻死傷衆多,陛下正因爲此事震怒。”
“天子腳下竟敢如此猖狂,簡直是目無王法。”斐濟暴怒,這蕭銘已經是他的準女婿,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非常生氣。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一些士兵就要衝入斐府搜查,杜蘅喝道:“這時斐中書的家就不必搜了,免得打擾了斐小姐。”
斐濟說道:“杜將軍,這就不必了,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這該搜還是要搜的,本官可不想落人話柄。”
杜蘅聞言說道,“既然如此,杜某就得罪了。”
斐濟點了點頭,同杜蘅一起進了院子。
外面的混亂也吵醒了斐玥兒,她和小環也從閨房出來,見到斐濟之後,不禁問道:“爹,怎麼了?”
斐濟嘆了口氣將蕭銘遇刺的事情說了。
斐玥兒和小環頓時嚇得面色蒼白,但得知蕭銘安然無恙之後,斐玥兒鬆了口氣,她說道:“敢在殿下第一天入城就行刺殺之事,父親,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說齊王若是死了,誰得利最大?”
斐濟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如此鋌而走險,證明這個勢力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當然是太子,現在齊王殿下如此受寵,而且軍功在身,這不和當年的陛下一模一樣嗎?而且陛下有了遷都之意,這若是去了汴州,皇宮可就在殿下的眼皮子地下。”斐玥兒皺着眉頭分析道。
斐濟來回踱着步子,苦苦思索,“這個道理你能想得通,其他人也能想得通,太子雖然愚笨,但是他身邊可不都是蠢人,罷了,現在事情未有定調之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了。”
斐玥兒輕輕點了點頭,明亮的眼睛裡還是滿滿的擔憂。
……
隔日清晨。
蕭銘很早便起了牀,昨夜珍妃得知他遭遇了刺殺嚇得哭了一回,還是他苦勸之下,珍妃才稍稍安心。
昨晚他一夜不曾睡,一直在想是誰要刺殺他,只是思來想去,他覺得似乎很多人都有殺他的理由。
現在他唯一線索便是三皇子臨走時候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只是他清楚,此時去找三皇子對峙,他必然不會承認,而這句話也說明不了什麼。
簡單吃了飯,他直接去了太醫院,昨夜受傷的侍衛都被送到了這裡醫治,得知二十多個侍衛已經沒法救回來,蕭銘的心揪了一下。
“殿下,太醫院的太醫說趙虎死不了了。”趙龍也是一夜未睡,他一直守在太醫院照顧士兵。
“這就好,這就好。”,蕭銘拍了拍趙龍的肩膀,二人跟隨他很久了,說沒有一點感情是不可能的。
趙龍接着嘆息一聲,說道:“可惜那二十個將士了,他們沒有死在和蠻族廝殺的戰場上卻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這話可就錯了,這些刺客是蠻人!可不是自己人。”
二人正在說着,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一個穿着黑夜圓領長衫,留着長長鬍須老者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吳太醫!”
蕭銘倒是認識這個太醫,自己前身生病的時候都是這個吳太醫給他治病的,在太醫院裡,這個吳太醫也公認的醫術精湛。
“殿下。”吳尚科對蕭銘躬身行了一禮,“這些刺客的屍體就在停屍房,下官已經檢驗過了,雖說這些刺客和大渝國人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仔細辨認還是能分辨出的,這些刺客恐怕都是蠻族和大渝國人的後代。”
“雜種!”趙龍罵道。
趙龍的話雖然粗俗,但是的確如此,如果吳尚科的話沒錯,這些人恐怕就是蠻族和大渝國奴隸生下的後代。
“是蠻族要殺我?”蕭銘不確定地問道。
趙龍沉吟了一下說道:“殿下,不是沒有可能,據說蠻族專門訓練了一批雜種軍,就是爲了讓他們潛入大渝國行刺殺之事,當年山海關被奪,這個雜種軍的功勞可不小,就是他們滲透入山海關刺殺了當時守關大將才導致守軍羣龍無。”
蕭銘點了點頭,若是沒有三皇子的提醒,他倒是會相信是蠻族所爲。
但是現在他心中始終有些疑慮。
“吳太醫,你能確定嗎?”蕭銘再次詢問道。
“可以確定,蠻人的頭都有些卷,這些人頭散開,十之**也是如此,一般來說,蠻族男子和大渝國女人的後代都會帶有這個特徵。”吳尚科說道。
接着他說道:“殿下,下官還要向陛下稟明此事,告辭。”
蕭銘點了點頭,說道:“本王也要去面前父皇,不如一起走吧。”
說罷,二人同往前殿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