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柔和的暖風從田間吹拂過來。
金色的小麥搖動着,泥土和麥穗芬芳讓人心曠神怡,在城內待久了,偶爾出來走動一下蕭銘才發現到處是風景。
“皇上說的極是,只是可惜,這收割機的數量實在太少,目前只能在種植園使用。”展興昌拿起一個麥穗打量起來。
因爲化肥的使用,今年百姓種植的麥子明顯比以前飽滿,他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蕭銘手裡是搓出來的麥粒,他捏在口中咬了一口,麥粒很硬,有一股麥香。
展興昌瞧見了,有些意外,他說道:“沒想到皇上也會鑑別麥子。”
“朕會的可比你想的要多。”蕭銘笑道,麥子在收穫之前往往要看其中的水分多寡,若是水分多了說明還不夠成熟。
展興昌同樣笑了起來,七年前他從長安來到青州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爲他始終相信蕭銘是個值得跟的人,現在一切都證明他是對的。
看着收割機,蕭銘說道:“不過你剛纔說的問題很快就不再是問題,朕已經安排下去成立農業機械工坊,以後馬力收割機,馬力條播機都會出售,到時候你們府衙可以鼓勵生產隊集資購買這些機械,這樣一來平攤到百姓身上的銀子也不多。”
展興昌想了一下,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如此一來,農業機械工坊可以盈利,而百姓可以省去不少力氣,耕種更多的田地。
“皇上英明,下官回去便着手去辦此事。”展興昌驚喜地回道。
看了會兒收割機的使用,蕭銘和展興昌回到了田壟上,他對展興昌說道:“此次糧食收上來之後府衙要儘快徵收農賦,可不能讓前線的士兵餓了肚子,本來六州儲備的糧食說起來也是足夠這次戰爭使用的,但是蜀地被蠻族一番折騰元氣大傷,朝廷還得調撥糧食賑災。”
展興昌微微點了點頭,他對此心知肚明,事實上北方戰爭之後,曾經各個藩王土地上的百姓因爲被各個藩王搜刮的太狠,以至於現在都十分困窘,朝廷的官員上任往往都在向朝廷要糧食,而不是給糧食。
這種狀況一直到今年年底才略微有些好轉,但是各府也不過是勉強自給自足,上繳朝廷的賦稅很少。
總體來說,此次戰爭朝廷依靠的還是青州府,除此之外便是金陵府,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陵府本就是富裕之地,加之變法推行,這個一向重商的區域很快恢復過來。
根據龐玉坤提供的消息,現在金陵城工商發展的都很快,畢竟相比較青州,金陵城的地理條件更加得天獨厚。
“下官記住了。”展興昌神色嚴肅,這軍糧的事情不能含糊,他現在身爲青州知府,統轄青州府內六州可謂是責任重大。
蕭銘輕輕點了點頭,在設立府這個機構之後,他便增設了知府這個官職,這個官職相當於現代的省長,而刺史則相當於現代的市長。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精簡繁瑣的政務,若是沒有這個知府,內閣就要面對大渝國大大小小州縣的事務,龐大的政務讓他們根本無法承受。
有了知府之後,每個府的事情則由知府負責,知府拿不定主意的再請示內閣,這樣一來簡單明瞭。
叮囑了展興昌糧草的事情,蕭銘在禁衛的保護下回了青州城。
一進城門,他就看見建造營的匠人正在拆除民坊的坊牆。
士兵在前線打仗的這段時間蕭銘可沒閒着,政務,授課,科技研發一項沒有落下。
這個拆除坊牆便是他前兩日在朝會上定下的事情。
隨着大渝國工商業的發展,現在舊的城池結構已經不適合青州,現在的青州城要從封建城池向近代城市發展。
畢竟現在鐵路已經通到了青州城內,現在這個城池要有更加先進的規劃,比如居住區,商業區,劇院,體育場館等。
”皇上,據說這青州城的規劃圖一出,城內這地價是蹭蹭往上面躥,一些城內的百姓賣了房子可是一夜暴富。“錢大富笑着說道。
蕭銘無奈地笑了笑,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大拆大建有時候的確是經濟增長的動力,但與此同時他也保持着警惕。
他說道:“你待會去給展興昌帶個口諭,就說讓他壓壓這地價,絕對不能縱容商人們把銀子都投在這個上面,否則大渝國的工業還怎麼發展。”
“是,皇上。”錢大富應了聲,他明白蕭銘的心思,這位皇上口中時常掛着的是實業興國,現在大渝國工業剛剛起步,逐利的商人便把銀子扔在地產上,這投入工業的銀子自然是減少了。”
豎起大拇指,錢大富說道:”皇上高瞻遠矚,以老奴來看,這就是不能讓地價上漲,否則雖然府衙一時得了好處,這毀的可是大渝國的工業。“
“有時候朕倒是覺得你比一些官員看的長遠的多。”蕭銘誇獎了一聲,錢大富提起這地價絕非興致使然,而是故意提醒他。
錢大富樂了起來,他說道:”這都是跟皇上學的,跟着皇上一個時辰老奴都覺得受益匪淺。“
”你倒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蕭銘看了眼正在拆除的坊牆,不過他也明白,一點不讓漲是不可能的,他需要的只是控制在合理範圍內。
畢竟百姓不賣地產,商人就沒法入駐商業區,站在他的角度,有時候也不能一廂情願。
沿着中央的水泥大道,馬車徑直向南而去,道路的盡頭正是他的皇宮。
今日上午他的行程是巡視農耕,這下午的事務中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便是他期待已久的橡膠。
事實上去年的時候荷蘭人便帶回來了三艘船的橡膠以及一些橡膠樹的種子,這段時期陸通將橡膠硫化和塑形的任務交給了化學學院,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陸通和林文濤一樣無法樣樣專精,只能將工作分擔給其他人,同時也爲大渝國培養出更多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