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支那人的抵抗很厲害啊!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黑澤信田大聲叫道。
“聯隊長,我們是否衝進去?”一個大隊長過來請示黑澤信田中佐。
“不,不,不。現在天色很黑,我們如果衝進去的話,敵人肯定會放黑槍,到時候損失的是我們偉大的帝國士兵,我現在命令,用火力壓制,給我狠狠的打!”
“嗨!”
這邊的黑澤信田打得正歡,那邊的日本第十師團武田聯隊聽到密集的槍響後,他們的聯隊長武田義雄對自己的士兵高呼道:“我們帝國的武士們,讓支那人知道,敢跟我們帝國的勇士決鬥是多麼愚蠢的決定啊,給我向密集槍聲的方向開火,炮兵給我狠狠的炸,炸死這幫支那人!”
“轟、轟、轟!”一枚枚炮彈落在了黑澤聯隊的陣地上,黑澤大吃一驚,“八格!支那人居然還敢向我們帝國的勇士開炮,來人呀,給我開炮還擊,開炮還擊!”
飯田貞固聽着激烈的戰鬥聲,心中說不出的高興,這麼激烈的戰鬥着,可以說,被困的支那軍隊是困獸猶鬥,拼死了想突破重圍,而飯田也知道,現在圍困這羣支那軍隊的大日本帝國皇軍集中了近衛師團的大部分兵力以及第十師團的三個步兵聯隊,在兵力上佔着絕對的優勢,消滅這股支那軍隊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命令下去!給我不間斷的開炮掃射,天一亮就發動總攻,把這羣該死的支那人全部消滅在這個村莊之中。”飯田下達了他的作戰命令。
“撒死給給!”黑澤信田瘋狂的叫囂着。他身邊的機槍手向着村子裡瘋狂的掃射着,機槍的“噠噠”聲響徹了隆冬的江南。
“八格!這夥不知死活的支那人,抵抗居然這麼激烈,讓他們知道我武田大人的厲害,給我機槍掃射,狠狠的打!”武田義雄也狂妄的叫道,“撒死給給!”
雙方相互對射着,對轟着,直至天明。
“全體注意,給我衝啊,去徹底消滅這幫支那兵!”黑澤信田看了看一夜的戰鬥,自己身邊躺下了不少士兵的屍體,這些可都是他的兵啊,他能不心疼嗎?所以天一亮,他就打算把場子找回來,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頑抗的支那兵全部殺光。
“八格!這幫支那豬,打了一個晚上,讓我損失了不少人,我偉大的勇士們,全體上刺刀,我們去跟頑固的支那豬拼刺刀去!給我殺!”武田義雄大喊道。
“殺啊!!”“殺~~”
武田聯隊和黑澤聯隊的士兵終於在村子裡交上了火,激戰了一夜,所有人的腦子都有些渾渾噩噩,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是自己人,大夥兒你一刀我一刀的刺得不亦樂乎,直到雙方的指揮官衝到跟前制止時才停了下來。
“八格,武田君,你在幹什麼!居然讓你的部隊向我的部隊攻擊,有沒有搞錯啊!”黑澤鐵青臉罵道。
“黑澤君,我也很不明白,你的部隊爲什麼向我的部隊開火?爲什麼攻擊我的部隊?”武田義雄也是氣憤的質問道。
“八格!你們這羣雜牌軍,居然敢向我們天皇陛下的御林軍開火,找死啊!”黑澤氣得火冒三丈。
“黑澤,你說什麼!我們是雜牌軍?你就了不起啦!”武田義雄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黑澤信田的衣領,大聲怒吼道。
“想幹什麼!打架是吧?誰怕誰呀!”黑澤信田也火氣上來了,打了一夜,損失了不少的兵,居然連一箇中國人的身影都沒看到,反而還跟武田聯隊幹上了,搞不好打了一夜還是跟武田這個笨蛋交的火,自己人打自己人,這是多麼大的烏龍啊。
“八格!”氣急廢弛的武田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拳砸在了黑澤的臉上,黑澤信田也火了,叫道:“弟兄們,給我打!”
頓時,在這個江南不知名的村子裡,發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兩支日本聯隊級別的部隊,公開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間,號稱日本精銳之師的近衛師團和第十師團,上演了一出武鬥戲,真是精彩絕倫啊!
“八格!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飯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雖然把手拍得賊痛賊痛的,但他無所謂,大聲的質問着打架的兩個聯隊長。
“報告將軍閣下,是武田君先動的手!”黑澤信田最先開口。
“將軍閣下,我承認,是我先動的手,不過我之所以動手,還不是因爲黑澤君侮辱我第十師團!作爲帝國的軍人,我寧願戰死在戰場上,也絕不能被人侮辱,而且還是自己人的侮辱!”武田義雄也回答道,雖然他是第十師團的,但是這次合圍行動,由於他們的師團長不在,他們的部隊是受到飯田貞固節制的。所以對於飯田中將,武田義雄不得不尊重。
“是這樣子的麼?哼,我不管你們是何原因動的手,今天的事,簡直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軍人的恥辱,堂堂帝國的士兵,居然如同市井無賴一般,在村子裡公然打架,你們是不是要讓別的師團長們看我的笑話,看我近衛師團的笑話!武田君,你這樣做,也是給你們的師團長抹黑!”飯田貞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嗨!”“嗨!”武田義雄和黑澤信田低下了頭。
“告訴我,有沒有全殲了支那軍隊,那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有沒有抓住?嗯?”飯田貞固現在最關心的是有沒有消滅這支已經成爲了大日本帝國皇軍的眼中釘,肉中刺的國民革命軍第77軍。
“報告將軍閣下,沒有!”黑澤站直了身體說道。
“八格,沒有?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飯田貞固很生氣的叫道。
“報告將軍閣下,經過昨天一晚的戰鬥,我估計,這羣支那兵已經全部被我們的重武器給消滅了!”黑澤立正回答道。
“是嗎?”飯田貞固懷疑的問道,這時,阪田聯隊長走到飯田貞固面前,向他報告道:“師團長閣下,我們在村西口發現,我們聯隊駐防在那裡的一支小隊全軍覆沒,我估計敵人已經趁着夜色從那個位置突圍了!還有,我們在村內發現了很多空汽油桶,以及大量的鞭炮。”
“八格!混蛋,那麼說那羣支那人早已經在昨晚突圍了,你們這兩個笨蛋居然還當了一回他們的掩護部隊,簡直荒誕至極!”飯田貞固是真的氣壞了,他一把拔去身上的武士刀,恨不得向武田義雄和黑澤信田身上砍去,幸虧他的手下抱着他勸說着,纔沒有馬上砍翻這兩個誤事的傢伙。
“死了那麼多士兵,居然還是被自己人打死的,他們死得冤枉啊,你們兩個,帶領着你們的部隊,給我去找,把這支支那部隊給我找到,找不到或者說他們已經突破了最外圍的防線,撤退到了支那人控制區了的話,你們就切腹效忠天皇陛下吧!”飯田恨恨的說道。
“嗨!”武田義雄和黑澤信田行了個軍禮後,就馬上回到自己的部隊,集結完畢後,就沿着運河漫無目的的尋找起來。
我帶着部隊解脫了近衛師團的追擊之後,就向着太湖方向挺進,蘇南這個地方大部分地形都是平原,無險可阻,我們這幾千號人如果大白天光明正大的行軍的話,很快就會被日軍的偵察機發現,或者被他們的戰鬥機發現,無論什麼機,哪怕是肯德基發現了我們,都是不妙滴!
“軍座,再前面就是宜興地界了。那裡可就是太湖邊了呀!”吉星文對我說道。
“我知道!我們現在已經跳出了敵人第二道包圍圈了,但大家還不可大意,只要沒有完全跳出敵人的三道包圍圈,就不算成功!同志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加油衝啊!”我說道。
這天薄暮,我們來到了太湖邊,美麗的太湖在春節到來之際,顯得是那麼的嫵媚,如果不是因爲這場該死的戰爭,在這太湖周圍的村子的人們肯定是熱熱鬧鬧的準備着過年的年貨,可這一切都因爲日寇的入侵而變得十室九空了,似乎此時的太湖邊是一片死寂。
“嘶,我怎麼覺得有種玩寂靜嶺的感覺呢?”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軍座,我們到那邊的村子裡休整一下吧,大夥兒都累了!”吉星文說道。
“好的,同志們,悄悄的進村,開槍的不要,千萬不要驚動了老鄉們!”我向部隊下達的命令。
我軍進入村莊後,就分散坐在牆角邊,屋檐下休息,大家連續行軍,都已經是人困馬乏了,大家一坐下後,就很快進入了夢鄉,我派出了警戒哨,在村子周圍警戒,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馬上就進入戰鬥狀態。
“報告軍座,有一位老鄉想見你!”一名警衛員向我報告道。
“讓他過來!”我說道。
警衛員帶着一名滿臉麻子,大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到我的面前,不過我怎麼看這個中年人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長官,長官,你們辛苦了,我是這裡的地保王二麻子,長官您的部隊是不是要在我們村子休息啊?我去安排人給你們端茶遞水去。”王二麻子十分熱情的說道。
“哦,不用了,老鄉,您忙您的去,我們自己有水有乾糧的!”我跟他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就給你們安排去。”王二麻子說道。
“對了,老鄉,這兒的人呢?”我問道。
“哎,鬼子一來就是燒殺掠搶,很多人都被殺了,還有些人外逃了,當然還有一些不願背井離鄉的人,聽說又有部隊來了,嚇得直往太湖裡鑽了,所以,長官,你看到的村落就是一個沒有人的村落了。”王二麻子唏噓不已。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揮了揮手。
見過這個王二麻子後,我的心神老是不得安寧,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個王二麻子有問題,但又說不上來。
天已經全黑了,我找了間空房子,將作戰地圖攤開,和吉星文以及師參謀長研究起接下來的突圍路線。
“嘭,嘭,嘭。”“噠噠噠、噠噠噠。”忽然,村口方向傳來了陣陣槍聲,我和吉星文心中都是一驚,很明顯,我們部隊遭到了襲擊。
“馬上進入戰鬥狀態!”吉星文大喊着,讓自己的部隊馬上進行戰鬥。
槍聲由遠及近,很快,有通訊兵前來報告:“軍座,已發現大股日軍朝我們包圍了過來,估計不下一個師的兵力。
“小鬼子的鼻子怎麼這麼靈啊?”我不僅有些懷疑到,我們纔在運河邊解脫了那幫鬼子兵,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們的蹤影了呀?等等,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對了,就是先前來我這裡的那個王二麻子,問題肯定出在他身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電視裡的那些漢奸相極其符合王二麻子的標準,這樣的一個人物我怎麼會不小心忽略掉的呢?真是該死!
“命令部隊,我們這次是跟小鬼子硬碰硬的遭遇戰,不管那麼多,給我殺出去,殺出一條血路來,衝出敵人的包圍圈!”我大聲對自己的部下傳令道。
前方的戰鬥相當的慘烈,這次我們是遭到了鬼子的突然襲擊,攻擊我們的鬼子兵是敵第五十五師團的鬼竹旅團,其戰鬥力相當強悍,這次硬拼是的我109師損失慘重,原本還有9000人的部隊,經此一戰,戰損嚴重,只有一半的人突出了重圍,4500名戰士就這樣戰死在了這個無名的村莊之中。
吉星文流着淚,無比悲痛的哭泣着,像他這樣的鐵血漢子,哪怕傷得再重,也會咬着牙將眼淚往肚子裡吞,可這一次,他自己的部隊,經過南京捍衛戰、突圍戰等一系列的戰鬥後,居然損失了三分之二,其最精銳的ak團聽說已經全軍覆沒了,他能不心疼嗎?自己的這些百戰老兵,算是完全交代在了這江南的戰場上。
我來到吉星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老吉,振作點,戰爭,肯定會有犧牲,我們部隊的戰士們都是好樣的,沒有一個悚過鬼子兵,只要我們的軍魂還在,重整部隊後,仍然會是一支嗷嗷叫的威武之師!”
“是,軍座!我不再難過了,弟兄們的血不會白流,我們會讓日本鬼子血債血償的!”吉星文擦乾眼淚,堅定的說道。
“很好,老吉,來,我們要籌劃一下接下來的突圍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