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先去破壞協議的又不是我們這些人,你也知道,帶頭的永遠都是那幾個。?沒有他們在前面頂着帝國議會的壓力,還有給我們先做出示範,我想也是沒有人敢去貿然不遵守那些規矩的。”女子在此刻好像失去了興趣,將那節露出來的可怖槍管收回了蜘蛛型的機器內。同時,在這僅僅身體長度就有七旁,一道圓形的鐵門打開了,男子利索地鑽了進去。孛鋃看在眼裡,但身體卻沒有動作。
他也想動起來,這次生的事情,上面的那些人都是隻看重結果的,不拿出實質性的東西,自己肯定要擔上責任。但是孛鋃現在並不敢做出過分的肢體動作,緊貼在巖壁邊的蜘蛛型機械上,接近二十杆數量的自動火力槍口早已經將他鎖定了。這還不算上此型號機器裡帶着的炮彈和幾顆專爲手術者而準備的特製航彈。那個女子雖然收回了槍,但要再度架好那把狙擊槍也是很快的事情。
“你們到底在想什麼,還嫌帝國裡不夠亂,還是在那些地方呆得久了,對帝國的生活開始不適應了,想胡亂找點事情做?”孛鋃想了一下,趁着烏雲快要完全合攏的時候問道,“這些東西可不是普通玩意兒,隨便帶出可不是好主意。這樣下去,極限地域裡的一大羣人可都是盼望着回來帝國裡搞事情的。他們那份天生的優越感覺,你們應該非常清楚。”
機器擡起了它的八隻腳,向着壓下來的烏雲深處緩慢前進。有數十秒時間沒有迴應,等到一片漆黑的雲層完全閉合了,女子的聲音纔再度傳出來。
“你自己都知道聖皇廳那羣人連只在極限地域裡使用的飛空艇都調動回來了,我們只拿一點那裡的基礎東西,兩者對比起來,我們的做法並不顯得會讓你如此氣憤吧。都是拿好處辦事的人了,帝國裡的事情怎麼樣我們都非常清楚,所以也用不着你爲我們擔心了。既然敢這麼做,那就是一定想好了後果纔來的。”女子倒是爽快,並不在意被攪渾了的帝國究竟隱藏着怎樣的危險,“還有,剛纔那顆子彈算是送你的禮物了,我們手裡是有紅環子彈的,沒有在剛纔使用它殺了你,算是做一場交易。我想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再見了、”
孛鋃聽着這些話,搖搖頭。
身後傳來“叮叮”的清脆響聲,希米亞在將卡西亞送到生物大樓後,立刻乘坐小型飛空艇趕了上來。幾步跳到孛鋃的身後,周圍的情況全部映射到了她的眼睛裡。看見此刻孛鋃一臉的嚴肅,她等了會兒才說起話。
“跑了?”希米亞的語氣裡並沒有驚訝,可以聽出來她只是單純地確定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了。
孛鋃嘆了口氣,頭象徵性地點了一下:“跑了,既然敢來這裡鬧事,腦袋不是壞的,就是做了周全的準備。那艘停在半空中的飛空艇,還有正好在維護中的學校的防護罩玻璃,你也肯定不會認爲他是巧合吧。他們還知道軍部學校的電感干擾網絡強度的具體梯度,做了充足的準備。”
“對方是一個小隊,裡面有技術高的程式員,身後肯定也有一臺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級分析機幫助,否則想要攻破軍部學校分析機的保護網絡,還是不可能的。”孛鋃說着話時向學校裡走,身體承受這樣的寒流已經沒有大礙了,但呆在這裡還是顯得冷,“後續也不用查了,憑我們肯定是查不出來的。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上面的那些人來管。以我們的身份,只需要聽着命令,然後執行就可以了。”
希米亞還想問點東西,看見孛鋃在思考中,並不想回答問題的樣子,只能跟在了後面。
“傷怎麼樣了?”希米亞這時問。
孛鋃肚子那裡凍上了一層血色的薄冰,那些血是後來才從皮膚裡滲出來的。子彈的傷害並沒有被完全擋住。軍部學校周圍也一直受到學校中心的電感干擾,所有高階手術者的實力都不能完全揮。
“小傷,受了點力量的衝擊罷了,休息幾個小時的事情。”孛鋃回答。眼睛突然眨起來,左眼和右眼的眨動頻率並不一樣,剛纔那種狀態好像給他帶來了程度尚且不知的後遺症。
希米亞將這些全部看在眼睛裡:“回去打幾針鎮定劑吧,即便是阿瓦隆,這種技術也並未成熟。貿然接受他們的改造手術,出現什麼意外誰也說不準。活了這麼久了,對龍類的認知還不夠了解?那本來就不是我們可以駕馭得住的東西,一點血肉的移植和激素注射就能讓我們幾乎一生都在與之對抗,希望不受到影響。他們說那隻幼龍的眼睛已經滅活過了一次,上面也加入了諸多限制,理論危險爲零。但替換你的左眼後,還是出現這麼多問題。你左眼那邊的頭骨都被鑽開了一圈的洞,再度添加十來根小的抑制管進去,抑制活性。但作用有多大,你自己最清楚。”
孛鋃不說話了,只管走,度很快。希米亞說給他的話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早點做決定,那隻眼睛還被保存着。但時間一久,阿瓦隆的技術也不能使它恢復到完美狀態。”
只是“嗯”了一聲,孛鋃沒有幾乎稱得上是正面回答的話。兩人來到他們出來的地方,數艘小型飛空艇停在那裡,一大羣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後勤部人員調來了六棱形狀的玻璃防護板,正在搶修。
“卡西亞的情況怎麼樣了?”他和希米亞上了一艘飛空艇。走到這裡,孛鋃似乎纔想起這件事情,“紅水銀的消息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晚上到卡西亞那裡蹲守着,提前知道了會有人過來襲擊卡西亞?”
一連幾個疑問,但語氣並不顯得重,孛鋃心裡早有了答案,說出來這些只是提醒希米亞,接下來被上面的人調查時,得提前想好說辭才行。他們需要一個主要承擔責任的人。
他把肚子上結成的冰敲掉時,飛空艇正好停在了離地面一米多高的半空中,讓他們安全下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