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衆人都疑惑地看向靚坤。
靚坤則絲毫不懼,冷哼一聲,道:“這件事同前兩天我細佬被人斬有關!”
衆人微微愣神。
隨即,太子疑惑道:“阿坤,你是說,前兩天飛龍被人斬,就是和義堂的人做的?”
“不錯!”
靚坤冷冷道:“這件事,就是和義堂在九龍城那邊的堂主阿狗那個王八蛋乾的!”
“而且,那些人不是刀手,是阿狗這雜碎養的殺手,下手十分狠辣,不僅飛龍被他們斬傷,現在還躺在醫院,前兩天阿青也差點掛了,那幾個王八蛋直接動了黑槍!”
“什麼?!”
聞言,衆人都有些震驚。
一個三流社團的堂主,膽子這麼大?
竟敢養殺手殺人?
“阿坤,是不是都憑你一張嘴說,你有什麼證據?”
這時,蔣天生皺眉道:“這件事現在鬧得很大,今天早上和聯勝的鄧肥和新記的許先生都打電話問我。”
“我們洪興是一流社團,無緣無故掃了一個三流社團的場,鬧得其他社團人心惶惶,要是沒有證據證明是和義堂先搞事的話,我們也很難給其他社團交代。”
“是啊阿坤,你有沒有什麼證據?”
“還有啊,阿狗爲什麼要斬你細佬?”
其餘話事人也紛紛開口詢問。
“證據?”
靚坤冷哼一聲:“我們出來混的要什麼證據?被人斬還要找證據才能報仇的話,那不如去當差佬算了,當什麼黑社會?”
蔣天生皺眉道:“阿坤,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你懷疑是阿狗斬伱細佬,你也可以讓人斬他,但你直接就掃了和義堂的場,這樣別人還以爲我們洪興幫以大欺小,傳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了?”
靚坤頓時一怒,蔣天生這擺明了就是想打壓他,這種事還要什麼證據?
可還不等他開口,狄青就突然起身道:“蔣先生,證據當然有,我們有人證!”
衆人紛紛看了過來。
靚坤也愣了下,阿狗幾人不是已經被沉海了嗎?
哪裡來的證據?
大佬B抓住機會,一拍桌子喝道:“小子,我們話事人開會,哪有你一個四九仔講話的份?”
靚坤臉色一沉,道:“阿B,你比港督還要兇啊,我細佬有話要講,難不成還要先給你打個報告?”
“你……”大佬B還想再說,蔣天生直接敲了敲桌子,道:“阿B,坐下。”
“是,蔣先生。”大佬B頓時老實下來,溫順的像條狗。
蔣天生滿意地點點頭,跟着看向狄青,道:“臨近九七了,現在大家都講民主,我們洪興也是一樣,阿青,你有什麼證據,說吧。”
狄青掃了眼大佬B,沒有多言,上前說道:“蔣先生,就在飛龍哥被人斬的第二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也遇到了四個刀手伏擊,起初我以爲他們只是一般的刀手,但沒想到,最後有兩個直接動了槍,我也是僥倖才逃過一劫。”
蔣天生點點頭,問道:“那這四個殺手人呢?”
狄青道:“有三個被我幹掉了,還留了一個活口,不過他也傷得很重,現在還在治療,蔣先生如果非要證據的話,等他醒了,我把他帶過來,讓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蔣天生愣了下,問道:“你是說,這四個殺手來殺你,其中兩個還有槍,然後被你幹掉了三個,活捉了一個?”
“不錯。”狄青點頭。
大佬B頓時嗤笑一聲,道:“靚仔青,我知道你能打,不過人家有槍,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反殺三個,活捉一個?你當是在演電影啊?拍鬼片還是武俠劇啊?”
“哈哈哈……”
其餘人頓時大笑。
“就是!”
“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嘛!”
“就是李小龍還活着也沒那麼厲害吧?”
“不錯,誰知道你是不是隨便找個人來演給我們看?”
聽着衆人嘲笑,靚坤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起身道:“你們做不到,不代表我細佬也做不到!”
“是嗎?”
大佬B嗤笑道:“好啊,靚仔青,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做到反殺三個槍手,還能活捉一個的?”
“很簡單,他們用槍,我也用嘛。”
狄青平靜地看了眼大佬B,道:“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平時帶把槍在身上防身很合理吧?”
“呃……”
衆人頓時啞然。
用槍啊?
那就合理了。
大佬B也是嘴角一抽,合理你老母合理!
就算是出來混的,誰會沒事帶把槍在身上?不怕被差佬查啊?
這撲街完全就是個瘋子啊!
其餘話事人互相對視一眼,也有了共同的想法。
這小子完全就是個亡命徒,不能惹!
蔣天生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不用說了,不過無緣無故阿狗爲什麼要斬你和飛龍?”
“這件事是這樣的……”
靚坤正想解釋,狄青就先一步道:“這件事是這樣的,蔣先生。”
“上週我陪馬子去尖沙咀買衣服,剛好遇到和義堂的人欺負兩個東南中學的女學生,我看不慣就動手阻止了,沒想到這些人是阿狗手下紅棍瀟灑的小弟,後來瀟灑帶人來找我,就跟他發生了衝突。”
“對了,這件事太子哥也知道。”
聞言,太子點頭道:“不錯,蔣先生,那天還是我讓阿泰帶人過去幫阿青解圍的。”
“這麼說,就是因爲這件事,瀟灑的老大阿狗,就派殺手來斬你?”蔣天生皺眉道。
“不錯。”
“那這和飛龍有什麼關係?”蔣天生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狄青搖搖頭:“可能是因爲那天飛龍哥也帶人去撐我吧。”
氣氛頓時靜了下來。
衆人互相看了看,雖然感覺有些扯淡,不過也勉強解釋得過去。
可這時,大佬B冷哼一聲,道:“就算是這樣,你們動阿狗就行了,也沒必要直接把和義堂趕絕吧?這樣傳出去我們洪興怎麼做人?”
“做你老媽啊做!”
靚坤一拍桌子,道:“阿B,你他媽是不是洪興的人?怎麼一直幫着外人講話?飛龍現在還躺在醫院,我作爲他大佬,幫他報仇怎麼了?要是你老媽被人斬,難道你也忍得住?”
大佬B頓時大怒:“你講咩啊?你敢講我老媽?!”
“好了!都少說兩句!”
蔣天生呵斥一聲,一錘定音:“既然是和義堂的人先搞事,那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會同其他社團講清楚。”
大佬B和靚坤對視一眼,同時冷哼一聲,坐了下去。
蔣天生搖了搖頭,道:“這兩件事就這樣決定了,大家都不用再說。”
“以後廟街,還有越南幫與和義堂的場子,都併入油麻地堂口,由飛龍來管。”
“和義堂在九龍城那邊的幾個場子就交給細眼,併入九龍城堂口。”
“但是我希望,大家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先同社團商量,不要自己獨自去做,畢竟大家都是一個社團的,萬一事情搞大了,我們所有人都不好過。”
“是,蔣先生!”
“知道了,蔣先生!”
衆人紛紛點頭。
蔣天生也點了點頭,道:“今天的會就到這裡,大家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我有!”
靚坤舉手道。
怎麼又是你這個王八蛋!
蔣天生皺了皺眉,道:“阿坤,你還想說什麼?”
靚坤道:“蔣先生、各位老大,只有兩個月就是我們社團的年會了,今年我想給我兩個細佬扎職,還請各位給個面子。”
衆人臉色微變,道:“阿坤,你細佬飛龍去年才佔了個紅棍名額,今年還要,太過分了吧?”
“是啊,還一次性扎兩個?”
“阿坤,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你佔啊,總得給其他小弟上位的機會吧?”
蔣天生也是臉色一沉,卻強忍着沒有發作,問道:“你想給哪兩個小弟扎職?”
“阿豹、青仔!”
靚坤對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兩人上前,然後看向衆人,道:“蔣先生、各位老大,阿豹跟了我十來年了,這些年爲社團做了不少事,包括這次越南幫也是他帶人打下來的,就算不論功勞論資歷,也該扎職了吧?”
“還有青仔,他雖然剛加入我們洪興沒多久,但這段時間他同樣爲社團做了不少事。”
“前兩個星期在上海街玫瑰酒吧,東星的人過來鬧事,他帶着十來個人,就打退了上百個東星的馬仔,讓我們洪興名氣大增!”
“前幾天廟街出事,也是他親自去和廟街話事人談判,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整個廟街。”
“還有昨天晚上,和義堂在油麻地這邊的場子,也全是他帶人打下來的!”
“我們洪興是大社團,是不是應該要論功行賞?”
大佬B一拍桌子道:“阿坤,你不要放屁,在座的哪個對社團沒有功勞?”
“你小弟剛加入我們洪興不到半個月就想扎職,哪有這麼好的事?”
“是啊阿坤,按規矩最少也要做滿三年四九、三年老四九才能扎職,你想給阿豹扎職我們沒意見,但阿青纔剛加入我們洪興就想扎職,這不合規矩啊!”
“不錯,大家誰沒有爲社團立過功?”
“大家都在等着排隊扎職,你細佬才加入半個月就想上位當大佬,傳出去讓其他兄弟怎麼想?”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不少話事人紛紛開口,據理力爭。
畢竟每年就三個扎職名額,誰手底下沒有幾個小弟等着扎職的?
你靚坤一次性就要兩個名額,我們還要不要混了?
看到這種情況,靚坤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