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當世最頂尖的心理學專家,尤其精通微表情和催眠的權sir,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劉長青現在的狀態呢?
他當下這種精神恍惚的狀態,是一種處於被人重度催眠。
隨後又被強行打斷喚醒,結果似醒未醒,渾渾噩噩的狀態。
在周權看來,對方的手段太過粗糙了一些。
倘若是換做他來動手,絕對不會讓目標出現任何不正常的情況。
當然,對方有能力將一名警隊行動派的警司催眠,那麼他在心理學上的造詣就絕對不容小覷。
這等人物,哪怕比不上他權sir,但也完全能夠稱得上是當今世界上一流的心理學專家。
放眼整個港島境內,這種人一隻手掌都能夠數得過來。
港島的心理學專家有很多,可是對心理學造詣如此深厚,並且還精通催眠手段的人,無疑就非常稀少了。
所謂的手段粗糙,也僅僅只是相比較於他權sir而言。
“頭,這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記錄的口供筆錄,我懷疑劉長青警司是被人催眠才縱火的。”
就在周權觀察縱火犯劉長青的時候,楊錦榮對他的工作進展做出了一番總結匯報。
“我還調取了中環警署檔案室的筆錄檔案,他在縱火以前通過傳真發走了一部分檔案,是有關於要員保護組的基礎信息資料。”
楊錦榮前往中環警署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單純地提審劉長青這個疑犯。
其他的線索資料,他同樣調取了一份帶回國家安全處。
這些消息,他在帶隊驅車返回大館的途中,就已經彙報給了家裡面的值班長官周sir。
正在等待自家大佬抵達會議室的周星星,眼下也早就派出了一支小隊去追蹤調查傳真的路線軌跡。
“八九不離十!”
微微頷首,周權將目光從劉長青的身上收回,他眼含讚賞地肯定了楊錦榮的猜測。
“劉長青現在的神情很不正常。”
周權一邊看着手中的口供簿,一邊爲楊錦榮介紹道:“屬於是尚且還未徹底脫離催眠的狀態。”
走馬觀碑般瞭解港島總區重案組的審訊結果以後,周權的神色稍稍嚴肅了幾分,他腳下的步伐更是瞬間停頓了下來。
“將他帶回你們行動科的羈留室,立刻嚴加看關起來。”
權sir先是冷冷地掃了劉長青一眼,隨後直接向着楊錦榮下達了行動指令。
“他有極大可能是因爲心裡面竭力隱藏的某一種秘密而被催眠。”
“這個秘密令他始終心中難安,充滿了負罪感。”
“現在他的意識中很有可能還有一些心理暗示存在,再加上這份負罪感,有非常高的機率導致他自戕。”
說到這裡,周權並指點了點口供簿上的那幅圖畫。
“嚴格審查他的個人信息,以往的履歷等資料,看看能否查到符合這幅圖畫的線索。”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一葉落而知秋!
憑藉周權在心理學方面的造詣,哪怕僅僅只是手中口供簿上面這點線索,他已然推斷出了很多有用的心思。
那幅大人牽着小女孩的背影圖畫,其中那名大人的背影,有超過八成的機率就是面前這名警司級嫌犯。
最爲重要的是,能夠讓一位實權警司走上犯罪道路的秘密,又怎麼可能只是愧疚這麼簡單?
這裡面,很有可能涉及到對方違法違紀的隱秘事件。
相比較於純粹的犯罪分子而言,周權更加地看不起那些知法犯法的警務人員。
此時此刻,周權對於劉長青的態度,也從一開的平靜淡然,甚至還有心想要弄清楚對方是否被陷害冤枉的心思,變成了現在的鄙夷痛恨。
對方如果沒有做過什麼違法違紀的事情,周權直接吃了手裡面這冊口供簿。
“頭,我立刻去辦!”
自家大佬親自越過好幾層上司,直接給自己下達了行動指令,這讓楊錦榮的心裡面充滿了激動與凝重。
不將目標徹底查一個四腳朝天,他都沒有顏面再去向自家大佬彙報工作。
“嗯!”
周權面色沉靜如水地點了點頭,他也懶得再去關注對面的劉長青,當即邁開步伐繼續朝着電梯走去。
與此同時,楊錦榮帶着手下的弟兄們立刻跟上了自家大佬的步伐。
一行人乘坐電梯徑直向上,在國際安全處所有辦公區域的第一層分開。
楊錦榮帶人返回刑事行動科,按照自家大佬的命令展開調查。
而周權則是繼續乘坐電梯上行,前往辦公區域最上面一層參加行動會議。
“不用敬禮了!”
龍行虎步地走進會議室大門,周權擡手虛按,打斷了手下一衆心腹大將的起身敬禮動作。
“所有人是否都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此時此刻,周權座位背面的牆壁上,幕布已經點亮,前方還擺放這樣一面掛滿了各種線索情報的可移動寫字板。
對於周星星的會前準備,周權還是非常滿意的。
“頭,我已經同在場的所有警官介紹過今天的所有案情了。”
其他人因爲自家大佬的動作而重新坐了下去,唯有周星星繼續起身,開始介紹起了寫字板上面的所有線索內容。
“張國亮警司,O記的一名小組主管。”
“今天凌晨零四三三,PTU巡街的弟兄們收到報警電話,在海邊發現了對方的屍體。”
“鑑證科那邊已經給出了屍檢報告,胸口近距離兩槍擊中要害,當場就已經死亡。”
“已經有弟兄去過了張國亮警司的家中,他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全部消失不見。”
“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報復性謀殺。”
說到這裡,周星星操縱計算機將一份資料呈現在了幕布上面。
“我調查過張國亮警司負責的所有行動,只有一場疑犯沒有被徹底繩之以法。”
“五年前,張國亮警司破獲了一宗珠寶行搶劫案。”
“主犯花名大海,真實姓名歐陽海。”
“張國亮警司將此人成功抓獲,他被法庭判了二十年刑期。”
“只不過,在一年前的時候,他因爲其他案件前往美利堅受審,結果被他趁機逃走了。”
“現在國際刑警的紅色通緝令上面,就有歐陽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