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明面色不太好看,板着臉說:“我只覺得,不管因爲任何理由,香江的安全都是第一,不應該拿來做一些籌碼。”
宋鞍還是很有耐心:“我爲的就是香江的安全考慮。”
“恕我沒看出來,我認爲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運走。”李彥明板着臉硬頂,說完扭頭希冀的看向周瑜,希望周瑜能爲了香江的絕對安全,說點甚麼。
“其實你的想法也沒錯,身爲香江警察,爲了香江的安全考慮,沒問題,沒做錯。”
周瑜語調輕鬆:“昨晚的行動,你是不是以爲我故意不用你,而把立功的機會讓給自己的心腹?”
“是。”李彥明坦誠承認,“是我小人之心,我道歉。”
“我倒是不介意。”周瑜輕笑:“你當總督察也很久了,你在做行動計劃的時候,會不會和手下全盤脫出,有沒有接受過他們的質疑?”
“有。”李彥明輕聲點頭。
“我舉這個例子不是想讓你道歉,而是告訴你,一件事情上司和你的想法不同,除非是針對你,要不然多半是你看事情的角度有問題,簡單來說,就是大局觀不夠,也可以說是信息點缺失。”
周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宋總有必要針對你麼?第一次見面吧?”
“沒問題。”
“yes,sir。”李彥明帶着複雜的心情走了。
一行人離開,宋鞍笑道:“周sir的名頭我可聽到了好多次,但還是感覺聞名不如見面,這次的危機處理的又快又好,沒有引起絲毫騷亂,足見周sir的佈局能力不同凡響。”
李彥明沉着臉點頭:“他不肯說,我就按了幾下,不會出問題的。”
說完,周瑜面色變冷,轉身拉開鐵門走出去。
既然東西已經進來了,那我們就順勢而爲,放點味出去,把這幫地下的老鼠都給釣出來,一網打盡。
金燾年猛的想從牀上起來,但是手銬讓他動彈不得,一拉扯,胸口傷勢讓他的眉頭緊皺,但他不管不顧,着急的喊:“不要!你別動她!我有很多錢!”
“我想想。”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又得讓別人以爲是艱難獲得,有點難度,這周瑜皺眉凝思。
宋鞍看着周瑜輕點頭:“核武不是普通東西,可以說是很多地下武器莊家夢寐以求的寶貝。
韓式烤肉店。
“是。”
醫院。
宋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目標就是所有的地下武器莊家,這一波打擊和小散戶無關,以他們的財力也運作不起這種東西,平常進兩把AK就當好貨的,也不配宋鞍親自過來一趟。
一男一女,女的比較嚴重,多處骨折,還要做開顱大手術,一時半會醒不了,男信差只是磕破點皮,斷了幾根骨頭,等於一點事沒有。
要不是怕有人盯着,直接送成品回去仿造更好,情報人員無孔不入,爲了保密安全第一。
宋鞍可信不過一個什麼李督察,誰知道是人是鬼。
周瑜纔剛走到門口,金燾年就忍不住了,“等等!”
“你們幾個也回去吧,給袁小姐安排一間房間。”
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當外界以爲我們只是在解決這次危機的時候,我們就要佈局,徹底清除香江的地下武器交易。
“那你就沒這個福氣了。”宋鞍呵呵一笑,嚴肅了起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國家安全沒有小事。
只有打痛這幫人,打死這幫人,香江纔是真的安全,而不只是一個核彈,只是這一次。”
周瑜嘖的一聲,搖搖頭:“我本來覺得都是生命嘛,能救就救一下,醫生說救活的可能很大,萬一她有什麼家屬肯付費呢?又或者有什麼情報能提供,也算是抵消了一部分經費,‘赤盜’偷了這麼多,總不能沒錢,你說是吧?”
“粗糙,對待客人客氣點。”
周瑜起身:“好好休息,我就不來看你了,等着上庭就好,走吧。”
周瑜嗤笑:“憑什麼?你想救就救,命在我手裡,我想拔就拔。”
宋鞍輕笑解釋:“級別太低只是個說辭,情報人員的手段無孔不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他的格局太低也是一方面,一次危機解決了,下一次呢?香江需要長遠的安全。”
周瑜拿過口供本,呵,都來了兩個多小時了,一個字都沒有,姓名欄都是空的。
“沒有,嘴死硬。”
“偷一個是一個。”申美京潑辣的說。
“你想想,他們爲什麼敢運到香江來交易?”宋鞍發問。
香江作爲自由港,作爲國際金融中心,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他還有兩個鬼佬時期遺留下來的壞名頭,遠東情報中心,地下武器交易中心。”
合上本子丟給他,看了看牀上的金燾年,金燾年撇過頭去看着另一側,抗拒這兩個字不言而喻。
“後續的話,還是要找個藉口讓他們有機會拿到,這一點只能你想,你是香江問題的專家,讓他們搶走也行,我們可以在仿造的時候,在裡面裝定位裝置。”
“手下跟我說,這女的犯了這麼大的錯,核彈啊,都敢運進香江,死了就死了吧,救什麼呢?浪費公共資源,手術做了二十幾個小時,現在還要躺在ICU裡燒錢,一天就是幾萬塊沒了,跟我說,要不就算了,還不如留着給兄弟們發年終獎。”
周瑜點頭,這兩個名頭很有年頭了,都是歷史因素。
“因爲各方勢力人多,買家多,好出手。”周瑜答。
“我有錢,我替她付,我給你賬號。”金燾年目光炯炯。
周瑜也不着急,慢慢道:“你很幸運,繫了安全帶,一點事沒有,隔壁手術室的那個就比較慘了,腦出血,胸骨破裂,脾出血,一頭秀髮剃了了個精光,美女變尼姑,她是你什麼人?”
“sir。”
棒子國三個人圍着桌子吃着肉。
周瑜微笑:“宋總應該有主意了吧?”
宋鞍對於周瑜教育手下的話十分讚賞,對能力那就更加滿意了。
“你覺得國家會不管香江麼?”
“用核武釣魚太危險,肯定不行,國家要保證香江的絕對安全,所以我想的辦法是,你能不能僞造相似的東西出來?”宋鞍神色輕鬆。
“那就想辦法。”申美京斜眼看他,“你不是國內第一特工麼?偷出來。”
有隱秘話說,防止竊聽,兩個人照做。
申美京對着電話說完,開始拆起了手機:“你們都把手機關了,拆掉電池。”
“客氣了,宋總有什麼安排?”周瑜笑了笑:“要是我的級別也不夠,讓我找李副處長來也行,我還想偷懶呢。”
“有具體的計劃麼?”周瑜問道。
周瑜笑笑:“可惜李總督察聽不到。”
“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確實沒有錢,也沒有情報,你都不認識,想來只是小角色,那就算了,拔管送她走吧,早一天走也能早一點給我省錢,一天幾萬,一個月就是上百萬,是挺多的。”
目前沒有國安法,間諜在某些程度上說,只要不觸犯香江的刑法,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都行,比如那個棒子國的情報人員。
金燾年仍舊一動不動。
樸宇哲哈的一笑:“那是60公斤一個,不是6公斤,十幾個呢。”
周瑜看了看他胸口被血染紅的繃帶,明顯是剛出現沒多久的,嫌棄的皺了皺眉,扭頭問:“你用手段了?”
“說了麼?”
“有話說?”周瑜轉頭,神色平靜,像是對朋友。
崔民浩聽了表情更鬱悶,樸宇哲心直口快:“他們不給我們有什麼辦法?”
金燾年動都不動。
周瑜拉過椅子就在牀邊坐下:“不準備說點什麼?你應該認識我,我叫周瑜。”
樸宇哲大口吃肉,像是沒心沒肺。
“那不就行了,凡事多想想,你在保安處當了這麼多年總督察,都40多了,爲什麼上不了警司,這裡沒你事了,去醫院看看那個男的,醒了就錄口供。”
軍裝打開病房的鐵門,周瑜走了進去,牀上躺着金燾年,旁邊站着的是李彥明。
出賣‘赤盜’就是死,他們是赤盜的信徒,做不到。
“嗯。”
宋鞍點頭:“把外觀形狀的長寬高數據傳回去,國內會連夜加工製作仿品送回來,甚至裡面的輻射都可以做到以假亂真,不怕他們拿儀器檢查。”
“那我就輕鬆了。”周瑜往後一靠笑笑。
金燾年看着消失的周瑜絕望的嘶吼,他知道周瑜要的是其他人的線索,但是他不可能說,做不到。
申美京看了一眼附近的香江人,直接飆起了韓語:“我收到消息,好幾個國家的人都盯上了這裡,都想拿到這件東西,有些國家是沒有,有些國家是想要我們的數據,時間長了,我怕會出意外。”
崔民浩的神情不太好看,細嚼慢嚥。
“船你安排,我們找大飛送過來。”只要有周瑜在,掌握了水警的動向,就能避開所有耳目,包括水警。
“不會。”
“不要,你別動她。”金燾年的聲音小了下去,似乎已經看到了病牀上的生命逝去,看到了張怡君呼吸窘迫,身體猛的抽搐,然後窒息而死,極度痛苦。
他的拳頭捏的死緊,一邊是張怡君,一邊是赤盜和其他人。
“不要,我求你.”他的眼神空洞。
“你說你有很多錢?多少?那塊什麼偷來的赤玉在麼?我想把玩把玩。”
金燾年猛的擡頭,門口,重新出現了周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