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六條蟒魂見帶頭蟒魂和一條蟒魂瞬間消失了。便都神激怒了,六條蟒魂發出“活、活、活”的吼聲更加拼命的向覃鵑攻擊。
“師姐,小心,快施法術!”鋼叫子在黑暗中大聲喊道。
覃鵑祭起的法槍早已被蟒魂躲過。覃鵑聽見鋼叫子的喊聲充滿着擔憂和急迫,知道兇險無比,她再次口中念起法訣,向六條蟒魂一指,六團火球向蟒魂再次攻去。
那六條蟒魂見火球攻來,只好向旁側翻躲避,蟒蛇翻身,都很笨拙。六條蟒魂翻身躲避覃鵑攻出的火球,這給鋼叫子贏得了時間,鋼叫子揮舞着小桃木又向一條蟒魂攻去。
小桃木剛一接觸到那條蟒魂,那蟒魂便如前兩條蟒魂一樣瞬時化作一股氣被小桃木吸收了。
這一下,蟒魂們看清楚了,看法楚了鋼叫子手中握着的不僅僅是一截小木頭,而是厲害無比的靈異法器。看來前三條蟒魂是被這小道師握着的靈異法器吸走了。
忽地,其中一條蟒魂發出了刺破夜空的哀鳴聲,這哀鳴之聲其痛其憂其哀其慟,聽着讓人都撕心裂肺。那蟒魂發出這哀鳴之聲後,旋即折轉身飛逃而去。其它四條蟒魂聽見那條蟒魂發出的哀鳴之聲後,也一齊發出哀鳴之聲,並都轉身飛逃。
五條蟒魂發出的哀鳴聲,那真正響徹雲霄,其聲之大比驚雷還震耳欲聾。
鋼叫子見剩下的五條蟒魂逃走,早已將小桃木收入懷中。他見覃鵑怔着站在黑暗中,說道:“師姐,你的法術真厲害,那些蟒魂都逃走了!”
覃鵑“哼”一聲,冷冷說道:“別奚落人吧!”聽了鋼叫子的話,覃鵑正在那裡發怔,奇怪那三條蟒魂到哪裡去了,後面的那五條蟒魂又是發現了什麼讓它們如此驚懼的東西,發出那般的哀鳴聲逃走了。自己的法術有如此之高麼?!
正在這時,紅衣道師覃十寶手裡提着一盞桐油燈出現在了覃鵑和鋼叫子的面前,覃十寶的紅色道師衣服在桐油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暗紅不鮮。
“怎麼樣?鋼兒,鵑兒!”五師叔覃十寶笑着問道。
聽了五師叔覃十寶的問話,覃鵑以爲是問剛纔她與鋼叫子鬥蟒魂的事,五師叔覃十寶的出現打消了剛纔覃鵑頭腦中的迷惑,她當然認爲並肯定是五師叔出手救了她和鋼叫子。
“謝謝五師叔!”覃鵑說道。
鋼叫子走過去恭敬地說道:“還好,五師叔,你來了?!”
覃十寶說道:“我從豺狗洞裡把田家堖村人的魂魄取來交與大師兄和二師兄後,不放心,就到你們守的各個村口來走一圈。剛纔,我們在村裡聽到了響徹雲霄的一種哀鳴之聲,你們這裡沒有事吧?”
“沒有事,五師叔,那哀鳴之聲是蟒魂發出的,就是先時我們在豺狗妖洞裡斬殺的那些蟒蛇的魂魄。”鋼叫子回答道。
“鋼兒,鵑兒,你倆的師傳,大師兄和二師兄已經佈下了收魂大陣,你倆想去看看不?想去的話,五師叔來替你們守一會,你倆去看看就回來!?”覃十寶問道。
鋼叫子很想去看看,還未容他說話,師姐覃鵑卻說道:“五師叔,還是算了,看看也無益,到時候我們總歸是要學的,我們就不去了,五師叔。”
見師姐覃鵑這樣一說,鋼叫子想去也不好開口了,他也只得順着師姐覃鵑的意思說道:“五師叔,你還是去幫師傳和師叔們吧,這裡我們守着,就不麻煩五師叔了!”
“好,鋼兒和鵑兒你倆很懂事,有空五師叔傳授你倆法術,沒有事那我就回村裡去了!”覃十寶說完,提着桐油燈往村裡去了。
濃濃的夜色之中又只剩下了鋼叫子和覃鵑,覃鵑又沉默了,表面看起來是覃鵑不願與鋼叫子。鋼叫子見覃鵑不說話,鋼叫子便也不說話。
不說話,黑暗中,覃鵑感覺到這黑暗越來越濃似的,好象要浸透到心裡去一樣,覃鵑又用腳踢了踢旁邊的小樹,那小樹發出了聲響。
鋼叫子聽到小樹發出的聲響,知道是師姐覃鵑感到了夜晚的寂寞,想他說話了,但是正在鋼叫子想給覃鵑說點什麼的時候,他懷裡的小桃木顫抖起來。
“師姐,我感覺又有什麼東西要來!”鋼叫子說道。鋼叫子以爲懷中的小桃木在顫抖是在給他示警,所以他提醒師姐覃鵑。
令鋼叫子想不到的是,那小桃木在懷中顫抖過不停。“咦,這是怎麼回事?”他心說道。鋼叫子伸手到懷裡握住小桃木,想制止住小桃木的顫抖,但不但未制止住,小桃木卻顫抖得更厲害了。
鋼叫子見小桃木顫抖得厲害,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鋼叫子心下急得不行,一急,也真是急中生智啊,他便默唸起那長褂道師教授的法訣起來。未曾想,他一遍法訣唸完,懷中的小桃木顫抖得小些了。鋼叫子接着又唸了一遍,第二遍唸完,小桃木在懷中只是間歇性地顫抖了。
一遍,兩遍,鋼叫子接着唸了五遍。此時,懷中的小桃木不在顫抖了,安靜了。鋼叫子又唸了兩遍。
此時的覃鵑聽了鋼叫子的提醒後,緊張地看着那片黑暗中的紅豆杉林,但過了一會兒,她似乎猛然發現這好象是鋼叫子在戲耍她。
覃鵑對着身旁的那棵小樹猛踢了兩腳,小樹發出了“簌簌”的聲響。
鋼叫子知道,是自己剛纔的那聲提醒惹惱了師姐覃鵑,因爲,到現在爲止沒有什麼東西到來。
“師姐,別惱了,我的感覺真的有什麼東西要來,你耐心的等着!”鋼叫子繼續着他那不是有意說出的謊言。
鋼叫子話音剛落,他懷裡的小桃木又開始了顫抖,鋼叫子只得又開始默唸那長褂道師給他教授的法訣。鋼叫子唸完一遍,接着又念二遍、三遍,他準備今晚一直把那法訣念道天亮。
覃鵑聽見鋼叫子繼續說有東西要來,便不再惱了,而是專注地看着村外那前方,但她受不了這濃濃的黑暗,她還是想鋼叫子給她說點什麼或是講一個“從前有座山”的故事。
覃鵑又用腳踢了一下身旁的小樹,但是,鋼叫子因爲要念法訣,沒有理睬師姐覃鵑,而是假裝着關注着那紅豆杉林。
當鋼叫子把那法訣念上十遍的時候,真是不想什麼偏來什麼,一股淡淡的香氣從那紅豆杉林的深處傳來。
香氣清淡而雅,覃鵑聞着了,鋼叫子更加聞着了。鋼叫子感覺這香氣與師姐覃鵑身上的香味截然不同。師姐覃鵑身上的香充滿活力,讓人舒心悅神而至激情滿懷。這林中傳來的香氣雖然馨人清淡,但讓人有聞久生厭的感覺,讓人靜止而不思別處。
“這該是個什麼東西?師姐。”鋼叫子小聲問道。
“那知道這該死的東西是什麼,臭不拉嘰的!”覃鵑的聲音很冷但帶着一種厭惡。
隔着老遠就傳來香氣,鋼叫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低聲對覃鵑說道:“師姐,我猜可能是花神或者是落洞女,只有花神和落洞女出門,大老遠就傳出香氣。”
“也許。”覃鵑冷冷地回答兩字。
覃鵑的冷淡絲毫沒有削減鋼叫子說話的情緒。鋼叫子低聲說道:“師姐,花神又叫女夷,《月令廣義、歲令一》中說:‘女夷爲花神,乃魏夫人之弟子。花姑亦爲花神。’花神是主春夏萬物生長的神。《淮南子.天文訓》說:‘女夷鼓歌,以司天和,以長百穀**草木’。可以推斷,這來的絕不是花神。花神乃高雅氣質之神,她不會到這殭屍村莊邊上來的,免得玷污了她。”
“依你說來,這來的定是落洞女無疑。”覃鵑的聲音仍然冷冷,沒有一點熱度。
“肯定是的,師姐。落洞女是自稱爲洞神、樹神等的妻子或小妾,其實,她們在成爲落洞女之前大多是患上了妄想症,妄想與神戀愛、結婚,這也是武陵山中除趕屍、蠱巫外的又一傳奇。她們對神的戀愛情結達到癡迷程度,於是,靈異界的邪派道師們便利用她們的癡迷,使她們成爲落洞女,落洞女臉龐豔若桃花,眼睛亮若星辰,身體芬香清幽,隔大老遠就能聞其香氣。落洞女說穿了就是具有一定巫術或邪術的女鬼。”鋼叫子生怕覃鵑不知道落洞女是什麼,說了一大篇話。
“你話很多,誰不知道。”覃鵑還是冷冷地說道,並沒有因爲鋼叫子話說得多而改變對鋼叫子的冷態。
此時,那香氣漸漸地濃了起來。
“真臭!”覃鵑低聲說道。
鋼叫子不知道師姐覃鵑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但鋼叫子聞來,那香氣確實香,香得讓人有些找不着北。
“咦?這香氣剛開始真香,但越聞越覺得邪性,好象讓人有一種靜止的妄想。”鋼叫子邊嗅着這林中傳來的香氣邊在心裡想着。
“師姐,你發現沒?這香氣有些邪性!”鋼叫子提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