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一聽這蛇的鳴叫,只感覺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
旱魃提掌在胸,對紫菀喝道:“你捂住耳朵,不要聽它們的鳴叫。這是鳴蛇,發出的聲音可以使人迷失心智的。”
一言未了,卻見紫菀已經提步向前,徑自朝林國餘的方向走去。她臉上略現呆滯,旱魃情知紫菀已經被鳴蛇擾了心智,而鳴蛇不死,紫菀也不會停下。她身子突的轉到紫菀身前,將她的去路一攔,兩道掌風橫掃兩條鳴蛇。鳴蛇兩翅一振,身子突然拔高,旱魃兩掌走空,打在後牆之上。
鳴蛇受到旱魃這一招,雖然未曾打中,可是口中的鳴聲卻是更大,卻是引的紫菀心頭一動,混然彷彿看見眼前站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提起掌來,正在往林國餘腦袋上拍去,可憐林國餘身不能動,只是兩眼看着自己,盼望着能夠救他一救,紫菀哪裡還會怠慢?粉拳緊緊握起,照着那男子的後腦便是兩拳。卻不知那完全只是她腦中出現的幻像。旱魃一掌打空,正待再拍兩掌補上,不料聽得耳後風響,似是有人在襲擊自己,明白是紫菀。可是卻不能真的下狠手來打紫菀,只的微一側身,只等紫菀兩拳打空,提着紫菀的上衣,向後躍去。鳴蛇見勢,卻紛紛攻來上來,只見四蛇十二張口,全部張開,十二道白色寒氣照着旱魃和紫菀打來。旱魃伸手在面前用陽罡氣做出一道屏障,十二道寒氣盡數打在上面,陰陽二氣相沖,冒出一道美麗的紫色光芒。
紫菀眼看着自己一招不能打中那名光頭男子,卻反被那男子提了起來,更見林國餘已經被這男子一掌打的口吐鮮血,頭都低到了一側,心中憤急,也顧不得什麼招數了,只衝着旱魃的脅下張開了嘴巴,就咬了過去。卻混然如同咬在鋼鐵之上,牙齒都不得進入。旱魃帶着紫菀退到門口,卻看見胡里胡塗又衝了過來。胡裡叫着:“大石頭,我聽你們乒乒乓乓,玩的有趣的很,怎麼也不叫上我們。”一頭撞了進來。眼看四條小蛇垂在半空之中,空地上坐着的竟然是林國餘。二怪生怕身後的山魈搶了風頭,一把衝過去,叫道:“祖父,是我們先找到了。”身子剛到那八卦之旁,那四條鳴蛇又衝着胡里胡塗吐的陰氣,胡里胡塗一低頭,幾道陰氣擦着胡塗的耳朵射到了地上。胡塗罵道:“這個長翅膀的蚯蚓真可惡,竟然還會用痰吐我。”口中喝着,身子向上撲去,鳴蛇四下裡一分,胡里胡塗手上走空,那些鳴蛇又衝着胡里胡塗鳴叫起來。
胡裡叫道:“做什麼啊,竟然還和我們比起誰叫的好聽麼?”張開嘴巴,“哇”的大叫了起來,胡塗也不堪落後,把手放在嘴邊,衝着鳴蛇“哇哇”的大叫了起來。四隻鳴蛇見自己的聲波對於胡里胡塗沒有了效果,又轉而吐出數道陰氣,象箭般的射向胡里胡塗。
胡里胡塗大叫:“你這蚯蚓玩賴,比不過我們就吐痰。哎喲,哎喲,差一點吐到了我的腳上。”鳴蛇道道陰氣射到地面上,硬是將幾塊石頭打碎,唬的胡里胡塗彷彿是苗人跳香舞一般的,左右腳的輪着跳個不停,來射四蛇的陰氣,卻冷不妨,一腳踩在一個還沒有碎的罈子上。罈子根本不可能經過胡里胡塗的重量,嘩的碎了,從罈子之中竄出了數十條蜈蚣。那些蜈蚣頭上生着鮮紅的角,頗似雞冠,身現白色,長足卻是血紅,這數十條蜈蚣照準胡里胡塗的腳脖子便衝了過來。胡里胡塗此時是管了頭上管不了腳下,被兩隻蜈蚣爬到了腳面,只感覺雙腿似乎象是被人浸入了冰水般的,寒氣透骨,胡里胡塗一時支撐不住,翻身倒地。這一下卻又正打在另外兩個罈子之上,從一個罈子中竄出了一條蜘蛛,蜘蛛竟然見空氣便開始膨脹,轉眼間已經有小車輪般大小,自它肚臍間噴出絲來,來繞胡里胡塗,而另一個罈子中竟然是烏龜般的東西,奇的是它竟然只有三隻腳,胡里胡塗此時離它們極近,它卻不上來傷胡里胡塗,反而向後退去。
此時天上的鳴蛇又至,陰氣一噴,胡里胡塗就勢一滾,已經到了林國餘的身邊。八個罈子已經破了四個,林國餘大感輕鬆,見鳴蛇吐氣,也擡起了左掌,陽符勁力打出,直奔最近的兩條鳴蛇,也是那兩條鳴蛇陰氣剛吐,舊氣未即之時,陽符力打到,正中那兩條鳴蛇頭身結合之處,掌風甚重,將那兩條鳴蛇的頭身都打的分了開來,六隻頭一齊落在了地上。而那兩段身子仍在空中漂着。
三斷頭落在地上卻也沒有死,口中陰氣一張一吐的,倒處亂射。偏偏那其餘的三個罈子正在它們的射程之內,只聽砰砰砰砰的數聲響。最後的罈子也被打碎。裡面的三樣怪物也都掉了出來。
其中有一個似蟾蜍,也是三足,雙目如珠;第二個罈子中冒出來數十隻蠍子,兩敖如剪刀,後面卻生了雙尾;而最後一個罈子中,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蛾,以前面的這些蟲子相比,倒是不顯的可怕,但是問題是它的數量極多,從罈子中一出來,就飛上了空中,簡直洞中彷彿起了一層白色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