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喝道:“你們,把昌九拉下去!把他給我關起來!”
昌九等人上來要拉昌九,昌九一甩胳膊,甩開衆人的手,瞪了崔副官一眼,兩眼幾乎噴出火來的樣子着實把崔副官給嚇了一跳。昌九哼了一聲,自己走出院子。
老司又接着說:“你們還不把那兩位給放了?”
衆人這才都鬆了手。
那兩個當兵的一個捂着脅下,一個捂着嘴巴,本能的想罵幾聲,可是看着衆人的臉色,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到肚子裡。
老司又說道:“崔副官,你看都是一場誤會。您也就沒生氣了,把您的槍也放下,別走了火。”
崔副官知道眼下也不是鬧事兒的時候,心裡想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苗蠻子。現在是郭司令有求於乍得,我就先忍了這口氣,等以後有機會再來收拾你們。”把手裡的槍也收回到槍套裡。
乍得老司見一場惡鬥終於消失了,也鬆了一口氣,說道:“六福,你們先下去吧。”
衆人見領頭的昌九都走了,也一鬨而散。院子裡只剩下了乍得老司、崔副官、林國餘、紫菀和兩個當兵的。
崔副官陰着臉,也對兩個衛兵說道:“你們倆還站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門口站崗?還等着領銀元啊?”
兩個衛兵捱了打又受到長官罵,也窩了一肚子火。從地上拾起槍,往門口走,此時苗人走光了,他們纔敢罵出聲來,嘴裡不乾不淨的嘟囔着,恰好走到門口的時候,林國餘還抱着紫菀,兩人看到林國餘是漢人打扮,把一股無處發瀉的邪火發到了林國餘的身上,對着林國餘的腳邊“呸”的吐了口痰,林國餘沒有防備,正好被吐在鞋面之上。
林國餘心中火起,早就看這兩個當兵的不順眼,竟然還在招惹自己,當下擡腳就照着吐痰的當兵的脅下踹去,將那當兵的踹的飛出兩三步,摔倒在地。
另一個當兵的又拿槍要頂林國餘,口中罵道:“媽的,今兒個邪了,哪又冒出這麼個毛猴子?”林國餘不等他槍舉起,又是一腳,將這個當兵的也踹飛出去,砸在了另一個當兵的身上。
紫菀大笑:“這一腳踢的真好。先前昌九踢在他的左脅,他感覺尚不過癮,就想着怎麼樣右邊再來一腳找平。你可真是好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這一下給他找平了,他爬起來不知道要怎麼樣感謝你呢。”
那兩個當兵的這一下傷的比先前更重,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半天才爬了起來。崔副官皺了皺眉,看了看乍得老司。
老司卻嘆了口氣:“唉。那兩位,你們過來吧。”老司生怕林國餘和那兩個當兵的再起什麼事端,一旦不可收場那可就麻煩了。
林國餘見老司叫自己,也不理地上的兩個當兵的,抱着紫菀走到老司的跟前,抱拳說道:“晚輩湘西林國餘拜見老司。”
崔副官冷冷的看了看林國餘,心道:“湘西林國餘,這個人我記下了。以後也有你好瞧的。”
老司對着林國餘點了點頭,又看向紫菀,眼裡精光一射,說道:“這位是?”
紫菀靠在林國餘的肩上,說道:“苗女紫菀。”
老司也點了點頭,說道:“我看兩位風塵僕僕,定有要事,一併進屋吧。”說着轉身進了屋。
崔副官正和老司在談下山之事,見老司又一併邀請林國餘和紫菀進屋,心中老大的不樂意,可是剛經過了剛纔的事情,知道苗人一向吃軟不吃硬,也不好掃了老司的面子,所以也不說什麼,扭身進了屋。
老司和崔副官分別在主客位子上坐下,林國餘早已經厭煩了崔副官的爲人,不願意捱了他坐,見老司衝自己示意,也挨着老司在主位的下首坐了。
老司轉頭問林國餘:“你二位此來有什麼事情嗎?”
崔副官見老司並不關心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先問這兩個少年。感到無趣,又不能發作,只好拿起茶杯喝茶。
林國餘連忙站起說道:“老司,晚輩此來是想請老司給這位姑娘看病的。這位姑娘中毒已深,醫生說她怕是已經活不過明天了。”
老司驚訝了一聲“哦?我看這位姑娘雖然體虛血弱,卻也不似有什麼大病啊。我先把一把脈。”老司從座位上站起,走到紫菀身邊,林國餘幫忙摞了摞紫菀的袖子,老司把住了她的脈。眉頭一挑,說道:“奇怪,奇怪。”一連說了幾個奇怪。
林國餘大氣不敢出,生怕老司說出紫菀的病不可救藥之類的話。剎時,屋內中餘下了崔副官“滋滋”的飲茶聲。
許久,老司的手才從紫菀的脈上移開,說道:“姑娘這毒嘛,的確是很奇怪,分明是有兩種毒糾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了。不知道這毒是怎麼中的?”
林國餘並不隱瞞,說了自己和紫菀被三個黑人衣圍攻,又被那黑衣人發出的飛鏢所傷。而那鏢上,竟然餵了劇毒。古先生如何換血,使紫菀多活了十日,才得以趕到苗寨,來找老司。把一旁邊喝茶的崔副官倒聽的目瞪口呆。
老司點了點頭。說道:“這也真是奇怪了。鏢上喂的毒一般來說無非就是鶴頂紅一類,可是這種毒又絕對不是通常的這種毒。相反它卻能和這位姑娘體內已經中了十幾年的另一種‘毒’相結合。真是匪夷所思。”
林國餘驚道:“老司,你說菀兒體內的另一種毒已經十幾年?她才十五歲,怎麼可能會中毒十幾年的?”
老司有些驚訝:“怎麼?你和這位姑娘相識不久嗎?她中了十幾年的毒你不知道?”林國餘也是呆呆地看着紫菀,紫菀說道:“我們的確相識不久,我‘中毒’十幾年的事情,還沒有告訴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