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郭印明顯得有些惱火了,眼睛一瞪,有着十足的威嚴。
蘇明只好應了一聲,讓人將手銬給我打開了,這一次,萌萌倒是沒有阻攔,當我的手銬被解開的那一刻,終於喜笑顏開。
我的手銬被打開了之後,郭印明旋即朝着我走了過來,雙手握住了我的手,客氣地說道:“大侄子,剛纔真是難爲你了,他們不知道這其中的情況,你可別放在心裡。”
“不會的,我都能理解,也沒有受什麼難爲,配合警察叔叔辦案,也都是應該的。”我笑着說道。
這時候,郭印明才轉身對蘇明道:“這位吳先生是我們警局的臥底,剛纔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怎麼還會鬧成這個樣子?”
那蘇明一愣,旋即說道:“郭局……剛纔情況有些特殊,當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他的手裡有兇器,我們不得不採取強制手段,而且當時我們也分不清哪個是咱們自己人,所以……”
郭印明擺了擺手,便沒有再讓他繼續說下去,而這時候,那些武警戰士已經將受傷的丁德志,張近東還有沐傑等人一一帶上了手銬,押上了警車。
在沐傑被帶上車的時候,他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朝廷的走狗。
我去,他大爺的,哥這小脾氣,要不是看在這裡這麼多人,估計還得上去打他一頓。
不過,我旋即想起了一件事情,便跟郭印明道:“郭叔,這個人很危險,不要將他關進警局,或許他還有逃脫的辦法,要將他送到特調組才行,他是邪教一關道浙東分舵的左使,手段厲害的很,我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活捉了他。”
我之前跟郭印明聊過,他知道特調組這個部門,但是這個部門十分神秘,一般都是特調組的人聯繫他們,他們無條件服從特調組的安排,郭印明並不知道該如何聯繫特調組的人員。
聽我說起此事,郭印明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你放心,我會讓人專門看着他的,而且多上了幾重手銬和腳鐐……這個事情咱們先緩一緩……”
看郭印明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着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等着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頓了一下,郭印明便蹙起了眉頭,再次看向了我,說道:“我是從那個破廠房的正門進去的,然後一路下了防空洞,這一路之上的情況我都看到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看出來了,剛纔您是從我身後出來的……”
緊接着,我又問道:“對了,那些被囚禁的女孩兒都救出來了嗎?”
郭印明點頭,說道:“都救出來了,有些人傷的不輕,送到了醫院,還有些人帶到了警局,錄口供……”
說到這裡,郭印明乾咳了一聲,話鋒一轉,說道:“大侄子,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個團伙裡的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說道:“是啊,是我殺的,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我這樣說,郭印明的臉色一變,再次看向了我,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這一路過來,血流成河,很多屍體都斷成了兩截,足足死了二十多個人,都是你殺的?”
他這般說,我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頭了,旋即正色道:“不錯,都是我殺的,這些人喪盡天良,殘殺無辜,而且販賣人體器官,我覺得他們該死!”
郭印明看向了我的眼睛,再次嘆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這些人該死,也該殺,可是有些事情還得讓你協助調查,所以希望你能配合郭叔一下,跟我走一趟……”
“郭叔……您什麼意思?”我眉頭一蹙,頓時變的警惕起來。
郭印明顯得很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大侄子,我身爲這開化城的公安局長,必須要秉公執法,你殺了那麼多人,總也要有個說法,走一下程序不是?郭叔也沒有辦法,希望你不要讓郭叔爲難……”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郭印明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這個犯罪團伙的人該殺,也該死,但是我殺了問題就不一樣了,因爲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任何公職人員,處理這種事情自然是由國家有關部門出面,我這出來橫叉一槓子,殺了那麼多人,想拍拍屁股走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有可能,我會爲這件事情負傷法律責任,蹲笆籬子也說不定。
我吳九陰算是哪根蔥。
一想到這裡,我不免苦笑了一下,心裡有些發寒,自以爲是做了一件好事,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不過我也能夠理解郭印明,畢竟這麼多人被我給殺了,而且這些人也不是什麼邪教人員,特調組的人並沒有插手,這麼多條人命,必須要有人負責。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旋即伸出了雙手,說道:“郭局長,都聽您的,您還是給我帶上手銬吧,省的我一會兒跑了……”
見我這般口氣,從郭叔一下變成了郭局長,這差距一下就拉開了,郭印明的臉色很不好看,連忙解釋道:“大侄子,你別這樣,郭叔也是迫不得已……畢竟公職在身。”
“我知道,咱們走吧。”旋即,我就朝着一輛警車走了過去,郭印明嘆息了一聲,也沒有再多言,直接帶着我上了一輛警車。
上車之後,郭印明並沒有叫人給我帶上手銬,只是讓我坐在後排,除了一個開車的警員之外,郭印明就坐在副駕駛上。
而此時,天還沒有亮,萌萌也跟着我一起上了車,一上車之後,我就問了一下萌萌那邊的情況。
不過萌萌說的情況跟我想的差不多,當時他帶着李昂看着那些被關押在那裡的女人,等了沒多久,郭印明就帶着大批人馬趕到,將裡面的人全都救了出來,順便將李昂一併給摁在了地上帶走了。
萌萌見那邊沒有什麼事情,才折返了回來,結果就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而到現在我才明白,萌萌剛纔在防空洞中一直趕到恐慌的,便是張近東身上的那張黑色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