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的故事(三)

零之所以那麼特別的注意着林一,主要還是因爲她認爲林一和自己都是紅色系的主人格,都曾經深深愛上了一個藍色系的男人,然後。

她的悲劇就是和那個藍色系的男人結婚,而。

林一其實還是非常幸運的。

早早識別了那個男人的真正面目。

完全理性的零則是不太一樣的看法,她其實不太喜歡林一。她覺得林一的本我中每每發生愛情的時候總會發生激烈的兩種顏色的衝撞,這既是對立,可是。

真正的統一,林一的年紀還太小,根本沒有,或者。

等到林一到了一定的年紀的,或者。

在“貴人”的幫助下,將自己本我內部的那種矛盾變得統一的時候。那麼。

完全理性的零纔會像完全感性的零那樣喜歡林一吧。

林一經常隱隱約約的出現在自己頭腦中的自己,是那個坐在特別繁華的城市的哪座淺灰色石質建築的外面的黑色防火梯上的中間位置,一條腿別在另外一條腿上,姿勢還有點歪歪的,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上面深藍色的高領毛衣,腳上光腳穿着皮鞋,頭歪歪的,這樣因爲她整個身體的同樣歪歪的姿勢的,她的頭在鏡頭前就顯得有點在風中揚起的味道,所以。

看着對面的鏡頭的時候,又因爲對面的陽光,她的眼神就是微微的眯着,向下,看着鏡頭的。

齊肩的頭髮,微微的捲曲,一側別在自己的耳朵後面,另外的一側會因爲她仰着的頭部而遮住了她那半部分的臉。連眼睛你都看不到。這樣。

顯得她整個人處於以有點調皮的姿勢與外部整個世界進行融合着的。所以。

她的傲慢不是真的傲慢,因爲面對着整個世界的時候畢竟她的嘴角還掛着絲絲的微笑,她的冷漠不是真的冷漠,因爲畢竟遮擋着她的臉的只是她的頭髮而已,當然。

她的友好同樣可能不是真的友好,那只是因爲她真正喜歡某個人所給予的自然的反應。

她的固執不是真正的固執,那只是因爲她還太幼稚面對愛情的時候根本就拿不出自己應有的成熟。

她爲自己生活所做的努力甚至都不是真的,那也只是她因爲自己的虛榮而做的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儘量不付出的付出,所以。

她的努力裡面總也隱藏着三分的投機取巧的成分。剩下的七分努力裡面還有着五分的跟着身邊的人隨波逐流的成分,這樣,其實。

她在自己生活中真正的做到的努力僅僅,僅僅做到了二分。

在完全理性的零眼中,甚至。

林一的熱情有時候都不是真的。

林一本我的這兩種暫時對立着的基礎色,完全理性的零很長時間都沒有想明白。最初她的確覺得林一的第一印象給她的是綠色和褐色的撞色,後來,又漸漸變成了黃色和褐色的撞色,總之林一的本我中肯定沒有完全感性的零認爲的那種紅色。不過,現在。

她又覺得那兩種顏色終究只是灰藍色和白色。其實。

她纔剛剛發現。因爲白色是混合了所有顏色的混合色。而且。

喜歡白色的人往往包容性最強大。所以。

如果林一稍稍努力的話,是能夠很快將這兩種顏色統一起來的,即使,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也不難。只是。

她還不真正的瞭解自己的,而且。

她對待自己的生活也還沒有真正的方向。

對林一來說,目前的她,因爲本我中這兩種顏色的對立存在着的,只要和“真實”兩個字搭邊的東西她都不太感冒,可能。

這也是她喜歡攝影的原因,表面上那些相片都是特別真實的東西,其實。

總有不真實的地方,而且。

這種真實爲基礎混雜着太多不真實的明顯被修飾過的東西,最能打動林一的心的。

到底她是特別真心的愛上了那個男人,還是僅僅喜歡呢?這對林一自己來說,其實。

她自己也根本不清楚着的。

那個男人,她記得是面試那天,他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襯衫,那種藍色和她本我內在中的她的灰藍色慾望明顯的產生了某種特別感性的共振,起初。

他故意不讓她看見他的眼神的。但是。

林一卻是特別固執的堅持盯着他的雙眼一直在看。

那是她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標誌。而且。

面試的最後,她管他主動要了他的電話號碼的。

林一現在很多個晚上,想起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這個場景,也總是在暗暗的問自己着的。

“我在面試的時候,作爲一個被面試者,我這樣做,是標準的面試程序嗎?我這樣做,是正確的做法嗎?”但是。

林一唯一可以非常肯定的一點是,即使那個男人當時內心裡面有任何一絲的猶疑,最後。

他還是告訴了她,然後。

她特別迅速的記在了自己的本子上面。

他給她的第一印象是非常的沉穩,在那個初入社會還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眼中,沉穩就往往意味着成熟。但是。

林一不知道的是,只有少部分像她這種有着不太快樂的非常忙碌的童年的女孩子纔會覺得沉穩就是成熟。而且。

在當時林一的同齡人眼中,這個男人未免年紀有點大了。或者。

在完全感性的零的眼中,或者根據零生前的經歷。這個在林一當時眼中代表着完美的男人。其實。

他很無聊。

他很霸道。

他很難伺候。

他很甚至是完全以自我爲中心。

他和自己的伴侶說話的口氣非常的衝,甚至讓人感覺他根本就沒有在尊重對方。

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同時對對方的要求也很高。如果。

你沒有達到他的要求,那麼。

他的脾氣就會馬上變得非常的暴躁。其實。

他的脾氣本來就是非常暴躁的那種人。只是。

他在除了家裡以外的同事和朋友中間僞裝的特別的好。而且。

很多時候,他在跟你說話的時候,都會明顯帶着命令式的口氣,好像你不是他的愛人,即使在自己家裡,他也只是你的領導而已,他和你說話也是非常的少的,語言也非常的簡潔,比如。

他不同意的時候他只會給你一個“不”字。也從來都不允許你去解釋,在他的眼中,他說的都是對的,所以。

你只要聽話就好了。

總之,他是一個徹底的大男子主義者。這些。

完全感性的零多麼想告訴林一,就在林一面試的時候,她要他的電話號碼的時候,零就想告訴林一了,可是。

她的聲音,林一永遠都聽不到。

“那只是一個誘惑,林一,那都是鏡花水月,不要,不要在乎他,放手,離開,好嗎?林一。”最後。

林一還是做了整容。甚至。

林一覺得自己擁有一家美容院都是自己在這場愛情中最好的籌碼,因爲那個男人的妻子只是一個家庭婦女而已。林一根本就不懂得的。

女人的優秀從來都不是愛情中的最重要的因素,而且。

她根本不懂,對於生活她也是什麼都不懂的。比如。

婚姻是屬於生活中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的部分。

婚姻就是屬於生活的。生活都是物質的。

而愛情屬於精神層面的。屬於靈魂,自己的靈魂,他人的靈魂。還有死人的靈魂。

愛情有時候可以僅僅是陪伴。

婚姻不是。從來都不是。

零以前的愛人讓她徹底知道了這一點。因爲他總是很忙,很忙。很忙。

那麼,林一關於自己的成長,她頭腦中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現在。

她只是喝醉了,醉倒在了外面的大街上,她的鞋子都沒有了,因爲醉了,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腳掌早就被路面給磨破了,有很多的血口子。

她還不知道疼,也許明天早上醒來她就會馬上知道了。

她記得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們班上有一個男生特別特別的受所有女生的歡迎着的。至於原因。

林一曾經一直都不明白,現在。

依然不明白着的。反正。

就是那樣吧。然後。

不知道她們班女生中誰最先開始的,突然有一天就告訴她認識的所有女生。“我已經問過那個男生了,他說我是他的老婆。”然後。

這個特別愚蠢的遊戲就開始了,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去找那個“萬人迷”的男生了,主動問他。

“我可以做你的老婆嗎?”

他那麼小的,所以。

他告訴了那些女生的回答都是,“好的。”這樣。

幾乎林一認識的所有女生都成了那個男生的老婆。

她從來也沒有去問過他。當然。

一個班級的所有女生中,只有她成了例外。

她也從來沒有成爲那個男生的名義上的老婆。終於。

一天,那個特別愚蠢的遊戲結束了。原來。

她們班上所有的女生都知道了。原來。

那個男生答應了她們所有的人。原來。

林一也有那樣感覺自己特別的時候,只是。

她的當時這種和她人不同,沒有隨波逐流的選擇。其實。

只是她內心深處對自己的特別不自信罷了。

她覺得自己長的並不好看的,所以。

即使問了,那個男生也不會真正的答應她。她當時也看的非常的明白,那個男生回答那些女生的話都只是在敷衍她們而已。難得她們還那麼的高興,四處大聲宣佈的。最後。

等到她們發現,她們所有人得到的回答其實都是一樣的時候,她們就再也玩不下去這個遊戲了。表面上。

林一終究成爲了她們班裡面那個年紀曾經最聰明的女生。

上小學的時候,他們班級還是出現了一個那樣的男生。那樣的男生尤其是在選擇班級體育委員的時候,就是,每天在學校操場上做廣播體操的時候,大家都在操場上,以班級爲單位站成一排一排的,前面有高高的水泥講臺,廣播體操的音樂開始播放的時候,一個領操的高年級同學就會自動走到那個高臺上面,帶着大家一起做操。這樣的外面的集體活動的時候,每個班級的體育委員都會站在班級隊伍的最前面起到一個打頭的作用。林一更覺得,那些作爲班級體育委員的男生都是專門給人看的,因爲他們就是代表着班級的門面,然後。

同樣的,那個男生還是屬於那種被班級所有女生喜歡的那種,其實那種喜歡特別的簡單,特別的單純。就是喜歡而已。

林一班級的那個體育委員,林一當然也跟着班級的其他女生隨波逐流的喜歡着,不過當時她還是比幼兒園時候的那個小女孩長大了,開始有了點自己的思維,起初第一眼,林一覺得這個男生的長相是不好看的,至於爲什麼這樣說的,時間太長了,而且。

小學畢業以後,林一再也沒有在自己的生活中見過他,其實。

但是初中時候的林一開始漸漸知道了,那個男生肯定不是因爲長相才當選體育委員的,同樣搞笑的一點是,那個男生的體育成績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特別出衆的地方。那麼。

是因爲他的身高嗎?還是。

因爲他的氣質。

林一覺得是因爲他的氣質。

慢慢的,高中的時候,體育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好像班級裡面那種所有女生都同時喜歡的男生也沒有了。這真是特別有意思的一件事情的。真的。

是女生都變得成熟了嗎?還是。

女生本來就都比男生成熟的早的。所以。

林一也突然明白了。

是氣質。當然是氣質。

林一現在高中的時候終於明白了,那些男生本質上都是特別爭強好勝的那種,天生的領導者氣質。所以。

他們才能當選爲小學班級的門面擔當。

在關於這兩個男生的回憶當中。零覺得林一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比如。

那次學校舉辦的以年級爲單位的跳繩比賽,她負責站在另外班級的體育委員身後,她負責給他查數,她覺得她數的挺認真的。停止的哨聲一響起來的,那個男生馬上回頭轉身問她。他跳了多少下的。林一老老實實的告訴他了。他聽到數字的,馬上轉身回頭,非常不高興的樣子。當然。

只是不高興罷了。

林一當時就在想,是不是,那個男生希望自己給體育老師多報幾個數字的,還是。

他僅僅因爲自己的成績不太理想而不高興的呢。其實。

故事的結尾零知道,因爲那個男生和自己同班同學一起往自己的班級教室走去的時候。大罵林一是個傻子。難道不知道體育老師當時根本就沒有看到每個人一分鐘具體跳了多少次的,那就撒謊好了。多說幾個老師根本就不會發現的。

他們的本質還因爲爭強好勝會變得非常喜歡隨意的踐踏規則。他們還都非常的貪婪。但是。

這些都不是毛病。完全感性的零覺得。而且。

換個角度,誰能說它們不就是人的天生的進取心呢?但是。理性的零覺得。

做人還是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爲好。

高中的時候,林一特別喜歡看的那個男生。

外班的,比林一高一個年級,個子不高,不瘦也不胖,就是走路的時候,顯得特別的自信,而且。

他的自信裡面有着五分的他對任何人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我就是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對我的評價”,就是這樣的五分讓林一簡直爲他着迷的,剩下的五分是那個他超強的控場能力。他走在那裡,好像那裡就是完全屬於他的地盤的那種給人的感覺。

完全感性的零非常喜歡這個林一暗戀了兩年,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男生,後來那個男生早林一一年畢業離開了。林一有時候也會突然想起,其實。

那個男生一定是知道林一暗戀着自己的。因爲每次林一喜歡上一個男生的時候,總會盯着人家看的,很少有人不會發現這樣簡單的一點的。然後。

林一會忍不住的笑笑。

“真傻。”她說的是自己。

至於完全理性的零的,則非常討厭林一高中暗戀着的這個男生。她是覺得只要人都是社會人的,就沒有人應該或者可以毫無顧忌的面對任何他人的對自己的看法與評價而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因爲當我們每個人成爲一個社會人的時候,我們必須爲這個集體共同的目標去做出任何需要每個人犧牲的犧牲的。這是爲了大多數人的好而好。而且。

一個理性的完美的社會人還應該有着非常強大的根據外部環境的變化來隨時調整自己的行爲模式的能力。所謂。

人人爲我,我爲人人嘛。

大學時候林一和郭健的相遇其實還是非常偶然的。

學校的教學樓工商管理系在三樓,法律系在八樓。學校的規定,學生晚自習可以去圖書館,也可以在教學樓的各個系的教室上。那天。

作爲大一新生的林一獨自去教學樓上晚自習的時候,三樓的每一個教室裡麪人都很多,林一突然想起同一宿舍的女生在她出門前非常好心的告訴過林一,“你就看教學樓哪個教室人少,安靜,進去就行,別的系的教室也可以。”所以。

林一就一直開始往上走的,四樓的教室,人也挺多的,可能也是剛剛開學的時間的,大家的學習勁頭都挺高漲的,反正最後只有八樓的教室人少的。林一選擇了裡面人最少的那個推門進去了。

學習不長時間的,一直坐在她後面幾排位置的一個男生主動過來和她攀談。當時林一記得非常清楚的,教室裡面還有其他四個人的。都是女生。林一之所以選擇這個教室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教室裡面的人少,女生多,只有一個男生的。可是。

又沒有完全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的。

“你是法律系的嗎?我怎麼沒有見過你的?”他主動坐在林一旁邊隔着一個不怎麼寬的過道的椅子上。

“不是。”當時的林一還只是一個大一的新生的,所以。

她回答的底氣有點不足。心裡面暗暗想着。“我不是法律系的怎麼了,反正,我們寢室的人告訴我,不是哪個系的人非要在哪個系的教室上晚自習的。”但是。

林一的頭還是有點微微的低了下去。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你,你是不是法律系的,沒有其他的意思的。你當然可以在這裡上自習的,其實,我就是挺好奇的,因爲你進來以後,我發現你從書包裡面拿出來的好像不是法律系的教材,其實我也就是沒事過來打個招呼而已,歡迎你來法律系上晚自習,真心歡迎你的。”

“不用了,你這樣太客氣了。”林一看着對面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對她一邊彎腰,一邊將左手放在胸前,然後右手往一側伸開,模仿的是古代歐洲的宮廷禮儀的,就差右手裡面還抓着一塊真絲的手帕。或者。

他的頭上再戴上白色的假髮更好。

想到這裡的,林一更是笑的前仰後合的。

他們就是這樣簡單開始的。然後。

林一也是特別突然的提到。

“我們工商管理系三樓的教室裡面的人可多了,八樓法律系這裡的人就少了很多,是不是你們法律系的人都特別不愛學習啊?”

“真不是,因爲我們都嫌棄晚上爬八樓太累,所以都會選擇其他層的教室上晚自習的。而我就是像你的,討厭上自習的時候人太多的教室的,所以才每天都主動爬八樓的。”

“那你們法律系的人也太,也太過分了,這樣的話,都把我這個工商管理系的人硬是給逼到八樓來了,你們法律系的人真是太懶,太可惡了。”

“我們怎麼懶,怎麼可惡了?”

“你們法律系的學生明明就應該在自己系的教室上晚自習的,還非要霸佔別人的教室,就因爲你們不想爬樓的,那別人就願意爬樓了,而且你們沒有看到啊,我們三樓的走廊的頭頂上明明掛着‘工商管理系’的大牌子的,你們還學法律的呢,怎麼可以那麼明目張膽的霸佔別的系的教室的?”

林一偏偏忘記的就是,她現在也正霸佔着別的系的教室的。

他笑了笑。

“首先我提醒你一下,你可是在和一個未來的律師說話歐,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們工商管理系的走廊的頭頂上掛着你們系的名字的牌子,是不是啊?”

“是啊!”

“那我問你啊,那個牌子的具體功能是什麼?”

“告訴別人,尤其是你們法律系的特別不愛爬樓的這些懶人,那是我們工商管理系的地盤,你們不應該來我們的教室上晚自習的。”

“瞎說吧,現在讓我來告訴你那個牌子的作用是什麼,它只是起到一個告示的作用,這個樓層的教室是工商管理系學生上課的地方而已,如果你們工商管理系真的要告訴其他系的人這些教室是專門讓工商管理系的學生上晚自習用的,其他系的學生都不能使用,你們就應該在你們樓層的樓梯的拐角處專門擺幾張桌子,凡是要進入你們三樓工商管理系的教室上晚自習的學生都要先把自己的學生證拿出來讓人檢查一下,只有學生證上面寫着‘工商管理系’幾個大字的人才可以在三樓的教室上晚自習的。那你們工商管理系設這個崗位了嗎?就像我說的,在三樓樓梯的拐角的地方的?”

“沒有。”

“那你瞎說什麼?你們自己的那個應盡到的提示義務根本沒有做到啊?怎麼能隨便埋怨我們法律系的人使用了你們三樓的教室上晚自習的呢?”

林一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好的了。

幸虧這個男生馬上轉變了話題的。

她知道了他叫郭健。而且。

他是比她大一屆的法律系學生。

他們正式確定情侶關係是在初次見面後的一個星期。

很快,她寢室裡面的同學都說。可是。

林一併不那樣以爲然的。當然。

他們分手的時間是三個月後。

她寢室的同學認爲她分手的太快了。當然。

林一還是並不那樣以爲然的。然後。

一天,林一在學校體育館看籃球比賽的時候。

那個女生也在那裡的,和另外的三個女生在一起,她正站在她們的對面,二樓,對面的含義是,其實。

她離她們的距離還有整個籃球場地的寬度的。

她們不時的看她一眼,同時。

低頭,笑,捂嘴的笑。

韓朔就是那個時候從她後面悄悄走過去的。他在她身後的時候很小聲的告訴她。

“你應該離開,她們正在說你,而且說的話都非常的難聽的。”然後。

她沒有離開的,而是直接找到了那個女生。

她罵她不要臉,她說她肥。反正。

最後她們動手的時候,另外和那個女生在一起的三個女生並沒有動手的,再加上那個時候的林一確實還是胖的,所以。

到底她什麼虧都沒有吃到。

關於郭健,林一現在已經確實記得不了多少的,因爲林一終於承認,他們的確當時確立關係的時間太早了,但是。

他們分手的時候並不慢的。

關於郭健,林一更加記得的是他們在一起的三個月的時間的,她在自己系裡沒有課的時候會陪着他一起去上課,而且。

她真的聽的懂了很多法律系的課程的,而且。

那些還是法律系大二的課程的。

當時她還只是一名大一的新生。

這很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了不起的,第一次爲自己感到驕傲的。

這輩子終於讓她做到一件她本來以爲自己不行,但是。

最後她到底還是做成了的事情的。只不過。

現在想想。

終究她和郭健在一起的時間也沒有多少的。那些法律課也沒有聽多少的。但是。

後來她遇見了韓朔,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韓朔後來在學校模擬法庭上辯論的時候,觀衆席上總也有林一的身影。

替他鼓掌加油。

他是她這輩子交到的最好的好朋友的。

林一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從牀上下地,馬上。

“哎呀,哎呀,哎呀。”

她的腳落在地上的每一下都像踩在了刀上似的那麼的疼。

韓朔笑。

呂超馬上過來扶她,而且。

還特別溫柔的問她。

“怎麼樣?腳疼吧。”

“韓朔,你去我廚房上面的櫃子裡面將那個綠色的小瓶子給我取一瓶來,那是我的醒酒藥,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的腳怎麼這麼疼的?”

“昨天晚上你光腳走路來着。”

“那你們就沒攔着我啊?”

“我們都覺得你可能是覺得那樣走路涼快的,所以沒攔着。”這句話是韓朔說的,同時將綠色的瓶子遞給林一的。

林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醒酒藥全部喝完以後。

目光依然有些呆滯的看着對面的。然後。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還是昨晚的那身。

上面黑色帶白色圓點圖案的襯衫,下面是土黃色的短裙。再然後。

低頭髮現自己坐的沙發上面,還放着白色的枕頭的,藍色的毛毯。

“呂超昨晚你睡在沙發上了?”

“是,我和韓朔都害怕你半夜出什麼事情的,所以我留下來了。”

“我的腳特別疼。”

“沒事,一會兒我揹你去附近的診所,做點消毒處理。”呂超告訴林一。

林一點點頭的。

“那現在就去吧,這樣的腳我也走不了路啊?”

“你不用去之前換身衣服的,你的裙子上還有你昨晚吐的東西的。”

“韓朔,你是不是有病啊?爲什麼你總是在笑啊?”

“沒什麼,沒什麼。我笑笑,怎麼了,礙着你哪裡的?”

“韓朔,我告訴你,你就是太單純,單純到你現在都絲毫也不掩飾你身上人性的惡的,你好毒,等我頭不疼了,看我怎麼罵你的?”

呂超也笑了。然後。

將林一從沙發上抱起來,送進林一的臥室,還是讓她在自己的牀上坐着,推開林一對面的衣帽間的拉門,讓林一選擇要穿的衣服的。

林一選了那套裸色的雪紡長裙。然後。

呂超就出去了,林一開始自己換衣服。最後。

還是呂超揹着林一去了診所的。

在去診所的路上,林一告訴跟在後面的韓朔。

“我昨晚夢見郭健了,怎麼突然夢見他那個渣男了,而且我都好多年沒有想起過他了。”

韓朔什麼也沒說。

作爲韓朔的師哥,韓朔還是知道郭健的信息的。比如。

郭健到底還是和林一口中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結婚了,而且。

他們還有了一個女兒。

韓朔只是不想告訴林一這些的。所以。

“哎,韓朔,郭健是不是現在還在海城的,他在哪個律師事務所工作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他畢業後應該沒有留在海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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