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主席辦公室裡面,凌啓涼眼鏡下犀利的目光牢牢地鎖定着我,“爲什麼要知道這個?”
被連問了幾次。急於知道答案的我不耐了起來,“難道我一定要說出來你才肯告訴我嗎?”
“我想我有權利知道理由。”凌啓涼再次重申,再認真不過的語氣讓我知道我若是不說他真的不會告訴我。
“慕塵昔說他是孤兒。”我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回答。
“所以呢?你就急不可耐的想知道他爲什麼那麼說?”凌啓涼一向平靜的眼眸染上了一絲煩躁,在鏡片下一閃而過。
“我承認我是有點着急啦,可是,可是……”我的臉霍地漲紅起來。
凌啓涼忽然打斷我自顧自說道,“慕塵昔的父親生前是世界上也小有名氣的塵色集團董事長,而身爲長子的慕塵昔也被當做繼承人來培育,慕塵昔九歲的時候,他母親再次懷上了孩子,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慕塵宸。”我聽得認真,也沒去理會他打斷我的話。
“慕塵昔大慕塵宸九歲,所以他對於這個弟弟一向寵愛有加,然而他們的雙親卻在慕塵宸四歲,慕塵昔十三歲的時候去世,因爲意外。”話在這裡頓住,我甚至能想象到如此年幼的他們受到了這種打擊是何等地難過。
心有些微痛,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慕塵昔越過我的目光裡是深深的憂傷,濃郁得像千年寒冰一樣難以化開。
那麼如今的慕塵昔,又是怎麼樣才能走出這段過往重新好好生活的。
沒有理會我的念頭,凌啓涼扶了扶眼鏡,繼續講述他所知道的故事,“那天他們去爬山,失足掉下山崖,13歲的慕塵昔爲了照顧小自己九歲的慕塵宸,毅然做起了爸爸媽媽的角色,照顧起自己的弟弟。
大家所熟知的慕塵昔自尊心很強,他不願意讓接受親戚的幫助,雖然慕塵昔父母的可動遺產不少,但是總會有花完的一天,於是13歲的慕塵昔開始接管父母留下來的公司,成爲了塵色最年輕的總裁。
這些年來,塵色給他管理得有聲有色,從沒出現過較大的差錯。他很聰明,在管理公司這點上很有天賦,這點我承認。”凌啓涼的話到此結束。
我的內心卻掀起了一陣波滔洶涌,難怪慕塵昔說他們是孤兒,原來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雙雙去世。
也難怪慕塵宸會對他那麼依賴,因爲這些年裡,一直是身爲哥哥的慕塵昔又當媽又當爸的把他帶大。而我卻總是yy他們之間純粹的兄弟情誼,如今想來我簡直壞透了。
他很少來上課以及前段時間突然消失不見,應該是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了,也難怪我一直看不見人,塵色的總部在首都,這裡是南方地帶,自然不可能看得見他人。
他父母去世的那個時候,他才十三歲而已,十三歲的我還在爸爸媽媽製造的公主房裡玩着芭比娃娃以及過家家,他卻已經經歷了雙親的去世,並且以小孩子的身份當上了總裁。壓力一定很大吧,那麼小的他能力一定讓所有人質疑吧。但是他依舊堅持到現在,不僅管理公司管理得有聲有色,而且也沒有造成性格扭曲,如果欺負我不算的話……
想起他的過去,我的心不可抑制的疼起來,有種念頭在腦海中升起,讓此刻的我十分想飛到他的面前,伸手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慕塵昔,你在哪裡,我想說,我有點想你了,不,是非常想你。
無論我給不給得起,或者你想不想要,我都想在此刻給你一個擁抱。
懷着這種念頭,我一直精神恍惚到放學。放學鈴聲一響起,我便抓起我早已經收拾好的書包,理都不理林嘉的喊叫,頭也不回地奔向慕塵昔的家。
一路上從認識他開始,他的一言一語都不由自主的在我腦海裡回放,一幕幕歷歷在目,彷彿發生在昨天。
直到我氣喘吁吁地停在他公寓前,我才驚覺自己的眼角不停地涌着淚,後知後覺的伸手狠狠在臉上抹了把,我紅着眼眶按下門鈴鍵。
門在我的注視下絲紋未動,就在我打定主意長按門鈴的時候,門忽地開了。門緩緩打開,今天一整天出現在我腦海裡的熟悉面孔終於印在我的眼睛裡。
緊抿的薄脣,高挺的鼻樑帶着倔傲,淡漠的眉目有種我平時並沒有觀察出來的成熟以及一丁點滄桑。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服,領口微微敞開,隱約露出誘惑力十足的身材。
見到是我,慕塵昔有些錯愕,平日都是他喊了我,我纔不情不願地趕過來,主動上門除了第一次來他家也就只有這次了。
錯愕還沒在他臉上維持多久,他便發現了我微紅的眼眶,眉宇禁不住地皺起,他沉聲問,“怎麼了?”
我紅着眼睛不答話,只是撅着嘴凝視着他,就在他快被盯得不耐煩的剎那,我猛地做出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動作。
伸出雙手,撲進他的懷裡。
慕塵昔的身子隨着我的舉止變得僵硬,良久纔有所舒緩,他一手摟着我的腰,一手輕柔地拍着我的背,用平日對待慕塵宸的那種溫柔又帶着寵溺的語氣安慰着我的情緒,“乖,沒事了,有我呢。”
我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雙手摟着他的腰,將整個人埋進更深的懷抱裡。
“慕塵昔……”待在他的懷裡,我悶悶道。
“嗯?”他的嗓音很溫柔,並且攜帶着耐心,讓我更加的愧疚。
“對不起……”我低着聲音開口,說完頓時覺得情緒好了許多。
“對不起什麼?”慕塵昔有些摸不着頭腦。
“就是……我以前不應該老是yy你跟塵宸,還老是想如果塵宸是女生。你們就會來場禁忌之戀什麼的。”我飽含歉意的道歉。
而一直進行安撫的慕塵昔聽到這,拍着我背的手猛地頓住,在我還在詫異的時候便猛地把我拎出他懷裡,一對漂亮的眼眸攜帶着無盡的怒火,火冒三丈地瞪着我,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道,“敢情你以爲我是這種人?”
不用說,我已經知道我無意間撞上槍口了。
“戀—弟—癖!”上天保證,這句話絕對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語氣像是隨時會把我吞了。
不用說,我已經知道我無意間撞上槍口了,心虛地對着他訕笑了幾聲,腳步下意識往後挪了下,膽戰心驚地拉開距離。
剛轉身想跑,就被某隻輕鬆的拎住衣領,撲騰半天,毫不意外地給他拉回他懷裡。
“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慕塵昔的語氣攜帶着寒意,冷得我渾身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我哭喪着臉默默垂淚。
“店長大人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性取向的,我真的錯了……”我更加錯的是以爲他需要安慰,這哪需要安慰,就算真的需要,也是需要有人給他發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