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馬英傑給司徒蘭打電話,司徒蘭又在私人會所裡玩,她最近的心情談不上有多差,也談不上有多好。想羅天運的態度時,她就有恨得牙齒響,想馬英傑的傻裡傻勁時,她又感覺有很甜蜜的感覺。她搞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啦?於是就回了北京,混在一幫朋友中,一個又一個遊樂場所亂玩着。
司徒蘭接到馬英傑的電話時,正和幾個朋友在一個小四層的私人會所裡,這個小四層外表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裡面卻是金碧輝煌,奢侈得讓普通人不敢想象,隨便哪一個房間就是上千萬的豪裝,可以說裡面一應俱全。
司徒蘭和朋友們約着去深圳打高爾夫,深圳方有人全權接待,正在商量帶些什麼東西,還有高爾夫的用具等等,司徒蘭平時並不是特別喜歡玩高爾夫,雖然高爾夫是貴族運動,可她沒認爲玩了高爾夫就是貴族,不玩就不是的。當然了,普通人也確實玩不起,一張高爾夫俱樂部的貴賓卡就是六、七十萬,又有多少人辦得起這種卡呢?
馬英傑的手機就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司徒蘭掃了一下手機屏,便站起來往一旁走了幾步,才接起電話問:“又是你的主子要我做什麼事了?”
“蘭姐,”馬英傑一聽司徒蘭這麼質問他,很有些尷尬,趕緊很動情地叫了一聲,他這幾天也沒給司徒蘭打過電話,信息也沒發過。他和她已經這種關係了,他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面對,所以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找司徒蘭。現在是老闆讓他聯繫她,而且他這次是一個人去北京,除了項目外,還得把司徒蘭哄好,哄開心,任務纔算圓滿結束。
“叫得這麼甜,又是下套兒,讓我往進鑽是不是?”司徒蘭不滿地損了馬英傑一句。
因爲是司機送馬英傑去機場,他也不能說多肉麻的話,便說:“蘭姐,我三點半的飛機,到北京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我請蘭姐吃飯好不好?”
馬英傑請司徒蘭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去了北京,司徒蘭不會讓他請客,就算讓他請,他未必請得起。怕是司徒蘭隨便玩的地方,都是馬英傑不敢想象的。上次的那個四合院,馬英傑雖然沒敢問,可是僅僅是那一套清末的紅木傢俱就值不好錢,消費自然不是一般人去得起的地方了。
“哈哈,”司徒蘭在電話中突然暴發出一陣狂笑,馬英傑不得不把手機往耳朵邊外移了移,他不明白司徒蘭這麼笑是爲了什麼?
“你居然想到要請我吃飯,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來北京就爲了請我吃飯嗎?”司徒蘭笑過之後,接着問了一句。
“我來公幹,羅市長說你在北京,我當然就想着想請蘭姐吃飯啦。”馬英傑解釋了一句。
“小子,你要找我就找我,少拿你們主子說話。別外,想姐去機場接你,直接說啊,何必用這種手段?小子,記着,在姐姐面前,你不需要耍手段,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再要這樣轉着彎彎和姐姐說話,姐姐立馬拉黑你。”司徒蘭惡狠狠地說。
馬英傑被司徒蘭這麼一嚇,趕緊說:“謝謝蘭姐肯來接我,我是真心想請蘭姐吃飯,只是又擔心我請不起蘭姐,當然了,一碗麪,我還是請得起的。”
“拉倒吧,少說這些話。既然你大老遠上我們北京來了,我就去接接你吧。本來想去深圳耍幾天的,你來了,我就好好陪你認識一下咱大北京吧。”說着,司徒蘭就把手機給掛了。
馬英傑卻盯着手機,傻笑了一下。這女人啊,明明是心裡想着那種事兒,嘴上卻扯得一本正經似的。當然啦,馬英傑還是很情願司徒蘭來接他的,法拉利的跑車一坐上去,就感覺整個人飄了起來。如果沒有司徒蘭,馬英傑怕是這輩子也坐不上法拉利的跑車了。
馬英傑沒有睡覺,而是睜大眼睛看着窗外不斷飛奔的野外,腦海裡竟是司徒蘭和思思的身體,有時候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哪個,有時候卻格外分明地把這一大一小兩個美人的身體重現着,他竟有些不知道所措一樣。這兩個人一個和他有着靈魂共存的愛情,一個和他扯上了皮和絆的關係,肌膚之親與神交之戀總還是存在着真實和虛擬的區別。
馬英傑在去機場的路上,大腦裡就是這些雜亂無章的東西,他其實也理不清楚,如果說官場對他來說,已經在穩步上升着,那麼女人呢?他的女人到底是誰?
機場就是在馬英傑的這種追問中到達的,司機小周把他放在進大廳口的地方,便把車子開走了。馬英傑平時一個人去北京的機會還真不多,大多是公幹,而且跟在領導後面,在忙前忙後地爲領導服務,現在他一個,自己爲自己服務,倒也覺得很暢意一般,只是一進大廳,一看到他和思思擁抱的地方,馬英傑的心還是忍不住酸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確實是對不起思思,好在,他還算理智,沒有把思思給睡掉,要是真把思思睡了,那他現在和司徒蘭這樣不明不白的,他該會有多糾結啊。
馬英傑在機場轉着圈圈,去了一家買書的地方,掃了一下書,官場小說全部排在很顯眼的地方,他隨手翻了翻,想買一本,又感覺不自在一樣。最後把拿起來的書又放下,換了一本軍事方面的雜誌,男人嘛,看看軍事方面的書籍也是挺不錯的。如果在機場讀着官場小說,總感覺別人會拿異樣的目光盯住他一樣,渾身不自在。
馬英傑拿着雜誌去了六口門,坐在候機處,一邊看軍事雜誌,一邊想着心思,心思也沒想好,雜誌寫的是什麼也一無所知。好不容易熬到了登機,馬英傑這才收起雜誌,隨着人羣一起上了飛機,坐到座位上後,馬英傑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便徑直關掉了手機。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卻睡着了,直到飛機落地,馬英傑才醒了過來,趕緊隨着人羣往出場口走,一邊走,一邊把手機掏出來,打來一看,司徒蘭來過三次電話,馬英傑趕緊拔了過去,司徒蘭說:“你到了嗎?我都來半天了,到底是幾點的飛機啊?”
“蘭姐,我剛剛打開手機,馬上到大廳。”馬英傑說到這裡,司徒蘭哪邊卻收了線。
馬英傑便急步往大廳走去,司徒蘭夾在人羣裡,惦着腳東張西望着,馬英傑看到司徒蘭這個樣子時,竟然涌起了很多的感動。這司徒蘭是什麼人啊,怕是就沒幹過接機的事情。可是爲了馬英傑,她竟然是深圳也沒去,還真的夾在人羣裡迎接馬英傑。
當馬英傑揮起了手,司徒蘭終於看到他了,迎上來說:“靠,你來一次北京,比首長還牛啊。是個首長來,我也臨不到我司徒蘭親自接機的。”說着,徑直在前面引路,往停車場走去。
馬英傑跟在司徒蘭身邊,一邊走一邊說:“蘭姐,看到你夾在人羣裡時,我真的好感動啊,真的,絕沒騙你。”
“這還差不多,比你的主子講良心多了。”司徒蘭已經走到了她的法拉利車旁,開門走了上去,馬英傑便跟着坐在她的身邊,一坐下來後,司徒蘭竟然伸出手來,在馬英傑臉上摸了一把說:“晚上可要好好報答姐姐。”
司徒蘭的這個動作輕薄極了,可馬英傑的心卻跳得格外地強烈,整張臉“刷”地一下漲得通紅,他四處看了看,還好沒人注意,這才稍微放下一顆心,可他還是不敢看司徒蘭,司徒蘭一見馬英傑這個樣子,更是開心極了,馬英傑越是怕她,她便覺得逗他就是一種樂趣。於是又說:“看看你,羞澀得象個沒出嫁的大姑娘。只是幹起女人來,還是勁頭十足的嘛。”
“蘭姐,”馬英傑急了,這白天的,又是在停車場裡,司徒蘭這沒遮沒擋的,確實讓他很有些難爲情。
“哼,”司徒蘭哼了一下,發動着車子,車子便往機場外開去。
馬英傑又討好地說:“蘭姐,其實羅市長挺關心你的,讓我在北京好好陪你幾天呢。”
“原來你又是受命於你的主子啊,原來你不是願意來陪我的,是不是?”司徒蘭剛剛還在笑的臉上,頓時浮滿了怒氣。
馬英傑又嚇得不輕,他實在沒想到,他的這句話又讓司徒蘭生氣了,這女人,象個小孩子似的,變臉也變得太快了。他以爲提到羅天運關心她,她一定會開心。看來,他真的不懂女人的心。
一路上,馬英傑不敢再說話,而司徒蘭也沒再說話。馬英傑便四處看着,北京的變化確實是大,纔多久沒來,感覺陌生得不認識一般。其實就是馬英傑住在北京,他怕也是認不清楚,東南西北道在哪裡。
司徒蘭直接把馬英傑拖到了一個地方,她上午剛剛呆過的私人會所裡,司徒蘭停車時,馬英傑四處看了看,外圍是高樓大廈,可司徒蘭停車的地方卻是一幢很有些破舊的小四樓,相比周邊的高樓大廈而言,這幢小樓太不顯眼了,太不相稱了。
司徒蘭又要玩什麼?馬英傑疑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