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江老闆的熱情,再加上活動確實爲馬英傑和王小丹贏得了太大的榮譽,兩個人還在高興的狀態之中,所以,這樣的慶功酒倒也容易被他們接受而且自我放鬆着。
在南都大酒店裡,江老闆訂了一個包間,四個人,倒也顯得很和諧和融洽,特別是江老闆和馬英傑,兩人喝着喝着,一高興,一興奮,就把酒味喝在了一起,而且越喝越有味。
馬英傑一高興就對江老闆說:“江哥,別拿我當什麼縣長了,今晚咱倆是哥們,是兄弟,也是朋友,是哥們,是兄弟,我們也痛痛快快一回。”說着,眼睛飄向了王小丹,繼續補了一句說:“王局,這一段也辛苦了,你們兩個女人喝,我們兩個男人喝,大家都放鬆喝一回。”
“馬縣,我提一個小小的意見,你能不能不要喊我王局,喊我小王,或者王小丹呢?這王局怎麼從你嘴裡出來,如此彆扭呢?”王小丹裝作不解地望着馬英傑說着,江老闆也適時插話說:“今天,都不許稱職位,要麼喊哥,要麼稱妹,誰喊錯了稱呼,誰自罰一杯。”
江老闆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接下來的酒就喝得更是順風順當了。
向超扭捏地說:“不敢,真不敢啊,哪敢沒大沒小,跟市長您稱兄道弟呢。”
喝酒當中,馬英傑提到了過去,談了自己年輕時不少事。甚至主動談到了愛情,他在王小丹面前談到了愛情,談到了個人最爲隱秘最爲神聖的東西,這讓王小丹異樣的同時,一直盯着他,生怕錯過了馬英傑的每一個字。
馬英傑的愛情裡面有思思,那個遠在異國的女孩,自從離開以後,沒有打過他的電話,也沒有給他發過任何的郵件,在這樣的夜裡,他的思緒裡有了愛情,有了思思。
江老闆也很興奮,談了他年輕時代的愛情,爲了追愛的女孩,天天陪着女孩背英語單詞啊,那個時候,他真的就背進了,而且對那個女孩如神一樣敬着,一年多,沒拉過女孩的手,那個年代的愛情是多麼結淨啊。
兩個男人都在講自己的隱私,英英和王小丹聽得很專注,特別是王小凡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接着,她就被感動,真是被感動。馬英傑能在這樣一個夜晚談思思,她能不感動?盡避這裡還有江老闆,還有英英,可她很心清楚,馬英傑是講給她聽的,講給她一個人聽的。她是隱約聽到過一點點,馬英傑的這種隱私,她從來沒去問,那畢竟不是一段很容易開口的愛情,那個思思畢竟是孟成林的女兒,那是一場悲劇。要知道,在很久的一段日子裡,包括王小丹在內的秦縣所有的年輕幹部,沒人敢再提思思的。
思思不只是馬英傑一個劫,也是很多年輕人在愛情方面的一個劫。
愛情這樣的結一旦被打開,其他很多結跟着就會被打開了。對於愛情時代的年輕人而言,還有哪一種結比愛情更重要的呢?再說了,人和人之間原本沒有那麼地複雜,可是一個又一個的人,一件又一件的陷阱,把本來不復雜的社會搞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勞累奔波。
現在,當你想讓它簡單時,辦法是有的,就是先讓自己簡單,讓自己真誠。真誠能打開所有難打之門。可是你敢嗎?在人人都不簡單的大環境裡,你一個人敢簡單嗎?
何況馬英傑跟王小丹,骨子裡很多東西是一致的,他們都在官場,卻又都在想着超越這樣那樣的複雜,王小丹在這一日子裡一度拿馬英傑做自己的偶像。現在自己的偶像誠心地說着自己的內心,王小丹哪裡會不感動呢?哪裡又會放過馬英傑的支言片語呢?
在打開各自的內心之後,在似酒非酒中,話題就落到了紅色旅遊路線的下一步工作中,關於那副齊白石的畫,馬英傑事情絕沒想要告訴江老闆,而且他也不是提前挖了陷井,讓江老闆鑽。馬英傑也有自己的想法,再說了曹副書記的用意很明確,他不收這樣的高價畫,就有他不收的道理,這個道理與接下來的工作沒關係的,所以接下來他再和江老闆碰杯的時候,馬英傑還是把那副畫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爲他憋在肚子裡,難受。酒喝到這個份上,稱兄道弟到這個份上,他再收着藏着,就有些說不過去。
大約這樣的酒確實容易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大約是江老闆確實感覺這個活動太成功了,他沒有怪馬英傑,再說了,事情辦成功了,禮物送過了,人家不收是人家的事情,他要的結果是滿意的。
話一說開,兩個人的酒喝得更是順當了,而且英英和王小丹在談女人之間的事情,也談得一陣又一陣地發笑,所以這次的酒,對於馬英傑來說,確實喝得很輕鬆,很到位,也很有感覺。
由於江老闆和英英要回省城去,大家喝到高興處,就提議結束了這頓酒宴,當馬英傑和王小丹送走江老闆和英英時,兩個人都不想回家,沒有人提議去哪裡,也沒有人主動約一下對方,可是他們的腳步卻那麼一致地去了舉辦活動的現場,秦縣的烈士陵園。
這天,馬英傑和王小丹沿着烈士陵園的山間小道繞着,天已經全黑了,他們走得慢,特別是馬英傑時不時提醒王小丹有個坡或者有個坎什麼,每當這個時候,王小丹內心總會涌起一股暖流。
馬英傑和王小丹這是第一次這麼公開式地在秦縣散步着,他們好象沒有去考慮會不會被人看到,看到以後的結果是什麼。至少馬英傑沒有去想這個問題,而且散完步,他們一起回到了南都大酒店,有的房間退掉了,有個房間還有一些禮品,還有一些後續問題,需要他們再整理一下。
回到酒店后王小丹脫下了外套,一件墨綠色的緊身毛衣,把王小丹的秀峰以及小蠻腰,凹凸得極爲錯落有致。
馬英傑猶豫着沒動,他不敢也如王小丹這麼脫掉外套,而且他也不敢看王小丹。王小丹在清點禮品時,擡眼看馬英傑站着沒動,而且還穿着外套,房間裡開着空調,空調的溫度還是有點高的,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了馬英傑一眼說:“馬英傑,你似乎很怕我吧?”
王小丹直呼馬英傑的名字,因爲喝酒的時候都是這樣直接其名,有時候馬英傑還稱她爲小妹呢,現在,她還是這樣稱呼着馬英傑。
馬英傑愣了一下,頓時就感到了呼吸急促,心跳如鼓。他雖然經歷過安琪,經歷過司徒蘭,還和思思有過那麼一段愛情,對女人應該不算陌生的,可他還是感覺到了緊張,感覺到了成批成批的曖昧又撲向了他。
“脫吧,沒人會吃你的。”王小丹笑着開了一句玩笑。
馬英傑要是再繼續裝着,就很有些不像個男人,便脫掉了外套,不再說話地和王小丹一起清點着剩下來的禮品。
馬英傑和王小丹埋着頭,都不說話,可他們的手卻時不時地碰到了一起,那一種融電般的感覺又一次回到了馬英傑的心裡,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忽然出現這樣的感覺,那是他和思思在一起的感覺,是他一直想要的一種感覺,而這樣的感覺通常與愛情連在一起的,對,是愛情,愛情的感覺纔是這樣。可是,他和王小丹之間會有愛情嗎?他和她之間敢有愛情嗎?馬英傑在心裡如此問着自己,喝了酒的他,雖然滾動着這樣那樣的曖昧,可是當他如此追問自己時,他的回答只有一個:這不可能。他和王小丹之間怎麼可能有愛情呢?這太可笑了,太危險。
馬英傑想離開這裡,他似乎感覺自己的鼻孔裡全是王小丹的體香,那種酒吧之夜的血脈擴張感又一次出現在體內,他的身體還是不聽使喚地有了感應,好在王小丹在埋頭清點禮品,好在,他的身體感應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會如酒吧裡那般直接撞到了王小丹的身體縫隙之中-----------
王小丹大約也緊張着,她竟然就感覺自己在流汗,而且還是從頭髮叢林裡往下流着,這樣的曖昧和不說話太容易出問題了,可她好象特意在等着這種問題的出現,而且她需在某種問題的出現一樣。
“你很熱嗎?”馬英傑已經看到了王小丹臉上在出汗。
“空調溫度有點高,我,我是出汗了。”王小丹結巴了一下。
“那你去洗個澡吧,剩下來的禮品也不多了,我清點一下,就走。你洗完澡想在這裡住一晚就住,不想住就回去吧。”馬英傑沒敢看王小丹,低着頭看着禮品說着。
“我不在這裡住,我一個人不敢住在這裡,你等我一下,送我回去行吧?”王小丹突然如此要求馬英傑。
馬英傑不知道如何拒絕,再說了,深夜讓一個女孩回家,也確實不安全,便點了點頭。
王小丹開心地笑了一下,愉悅地走進了洗手間,接着轉來流水的聲音。
馬英傑有些忍不住地擡頭看了一眼洗手意,卻發現王小丹半掩着門,馬英傑的心猛地又往上竄着,王小丹的用意也太明白了吧?馬英傑的眼睛想收回來,卻老是忍不住往那半掩的門裡看着,想着,他都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難道就不能關上門嗎?就不能動作輕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