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這是我應該做的。放心吧,有我在,有正南在,小蘭不會受委屈的。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朱天佑書記說完,目光迅速落到了馬英傑臉上,又對着馬英傑說“小傢伙,婚禮現場佈置得很別緻,不錯,心到,手也到了。”
朱天佑書記說這話時,眼睛裡全是笑意,讓馬英傑很是一陣激動,趕緊說:“謝謝大書記,大書記主持得真感人,我以後還要好好學習,請大書記多多指點。”
馬英傑的話一落,老爺子接話說:“小傢伙確實不錯,小蘭對這個佈景滿意極了,看來,天佑就是善於用人,這一點我太心慰了。”
馬英傑被老爺子和朱天佑書記如此誇着,很有點要飄起來的感覺,可是他不敢讓自己飄浮,努力把興奮往下壓,至少司徒蘭的心境,他是唯一最瞭解的人,他只是和她有過那麼一種關係罷了,而恰巧他利用她的心理,佈置成這個樣子。沒想到,司徒蘭的婚禮又讓朱天佑書記如此肯定他,看來,只要他再對司徒蘭提一下,他想去做朱天佑的秘書,半點問題都沒有。
“哈哈。”朱天佑書記爽朗地笑了笑,便對老爺子說:“全是老首長調教有方。”他的話一落,接他的車已經停在他身邊,他再一次握了握老爺子的手,馬英傑以爲他會這樣上車,便很禮貌地對朱天佑書記說:“大書記,一路順風。”他的話剛一落,朱天佑書記竟然主動伸出手,握了握馬英傑的手說:“好好幹。不過這一段時間,要全心全意陪着老爺子。”
“我會的。謝謝大書記。”馬英傑的眼裡,手裡全是朱天佑書記給他的溫度,說的話自然越來越禮貌了。
朱天佑書記上車後,接老爺子的專車也來了,馬英傑把老爺子抱上車,放在座位上後,自己便坐在老爺子身邊,隨着醫院裡的專車回到了病房裡。
大約是累了,老爺子一回病房,便很快睡着,可馬英傑怎麼也睡不着,或者是怎麼也不敢睡,第一天陪護,他不敢睡着了。睡不着的夜,就顯得特別長,他的大腦裡還是忍不住想着衣着婚紗的司徒蘭,還是忍不住想着那張玫瑰花瓣的嘴脣,忍不住想着她的身體以及她的誘惑。
馬英傑在胡思亂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但他絕對是淺睡狀態。因爲手機的振動,才響一下,他馬上醒了,掏出手機一看,是老闆羅天運的電話,他趕緊輕手輕腳下牀,去了外間接電話,羅天運在電話中問:“老爺子還好吧?”
“老首長睡着了,精神狀態很不錯。書記,您放心吧。我一直守着,他現在睡着了。”馬英傑趕緊回答着,其實羅天運也清楚馬英傑一直在守着,否則他的電話才響一聲,馬英傑不可能這麼快就醒了,現在可是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正好睡覺呢。
“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白天孫秘書會來換你,你白天要好好睡一會兒,你的身體也要緊。”羅天運此時說話的口氣充滿了關切和體貼,讓馬英傑的勞累頓時消除了無影無蹤,他也動情地說:“書記,我年輕,沒事的。你回去後,多保重。”
“吳都情況越來越糟,我現在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小蘭還在睡覺,我沒敢去打擾她,你替我表示一下我的歉意。老爺子哪裡,你也委婉地表達一下,記住要委婉一些,不能讓他察覺到了什麼,明白嗎?”羅天運此時無比憂心地說着,彭青山發來很多信息,一條比一條讓他覺得被動無比,所以他根本沒怎麼睡覺,一大早就打車去機場,趕最早飛江南的飛機,他必須殺李惠玲一個措手不及,她肯定滿以爲他在北京還需要幾天纔回吳都,所以和路鑫波聯手大做文章,又是媒體炮轟吳都對記者不尊重,對上訪村民鳴槍,又是大肆報道李惠玲陪錢光耀部長考察吳都高鐵站的消息,很顯然,他們在摘桃子,而且連枝丫也不想留給羅天運,下手夠狠的。
羅天運怎麼會束手就擒呢?他要殺他們一個回馬槍。所以,哪怕他不得不這麼快就離開北京,當然了,他也必須離開北京,他要和小蘭裝在夫妻一樣地出入在外人眼裡,他還是倍覺彆扭,這讓他一下子感覺自己欠馬英傑,欠欒小雪很多一樣。特別是馬英傑,一直在這種假結婚的狀態中生活到現在,替他照顧着他的女人和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馬英傑放下老闆的電話後,睡意全消了,他輕手輕腳起牀,在外間準備着開水,等着老爺子醒來。
馬英傑在外間等着水開時,讓他沒有意到的是,司徒蘭竟然來了,馬英傑一拉開門,見是司徒蘭時,愣住了。
司徒蘭卻笑了笑壓低聲音說:“怎麼啦?不認識我?”
“你怎麼來這麼早?你應該多休息。”馬英傑關切地說了一句,便讓開路等司徒蘭進來,司徒蘭卻抓住了馬英傑的手,嚇得馬英傑後背的冷汗又直外冒,趕緊小聲音地說:“蘭姐,別,別這樣。”
司徒蘭隨手把門關上了,滿是感情地望着馬英傑低聲說:“我昨晚滿腦子全是你,是你,你知道嗎?”
馬英傑真嚇傻了,趕緊說:“蘭姐,別說了,我求你了。”
司徒蘭臉上的神色一變,隨即人便坐到了沙發上,馬英傑的心卻跳到了嗓子口,如果被老爺子發現了,他就死定了。再怎麼說,那麼多老首長們證婚了,就算是假結婚,司徒蘭目前卻是羅天運合法妻子,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沾司徒蘭啊。
“蘭姐,”馬英傑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語氣不帶任何色彩地叫了一句,司徒蘭仰着臉望着馬英傑,馬英傑便接着說:“老闆打過電話,讓我轉達他的歉意,吳都的情況很有些糟,他必須趕回去,見你在睡覺,便沒打攪你,他說對不起,請你原諒。”馬英傑儘量讓這些話充滿着羅天運的情感,可司徒蘭卻冷“哼”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不想談他,我和你在一起,不許提他。”
馬英傑又開始打鼓,司徒蘭真的被刺激了?真的要給老闆戴綠帽子?可是她敢給老闆戴,可他卻不敢接啊。這不是要他的命嗎?於是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司徒蘭,壓低聲音說:“姐,我求求你,放過我行不?特別是在這裡,別這樣好嗎?我膽子小啊,我真的怕,我是真怕。”
馬英傑的樣子把司徒蘭逗得笑了起來,本來一肚子氣的她,看到馬英傑又驚又嚇又憂的臉,又覺得自己不算是最慘的人。再說了,羅天運確實是有事,她也知道這種厲害關係,有馬英傑陪她,她還想要多少呢?這麼一想,便對馬英傑說:“行,我答應。”說着,司徒蘭站了起來,往裡間走,她要去看看父親醒沒醒。
馬英傑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女人要是瘋起來,馬英傑可不敢拿她怎麼的,除了求她,他還敢怎麼樣呢?
老爺子醒了,精神看上去挺不錯的,司徒蘭在裡間和他有說有笑的,馬英傑趕緊進到裡間,替老爺子倒上白開水,招呼老爺子下牀方便,司徒蘭便在一旁說:“馬英傑,我下樓準備早點,吃完飯,帶我爸活動、活動。”
“好的。”馬英傑應着,司徒蘭已經出門去了,馬英傑照顧完老爺子洗涮,司徒蘭來了,後面跟着兩名送早點的護士,馬英傑才知道,就算沒有他,照顧老爺子的人多的是,看來羅天運也真是在盡一份他的孝心,有馬英傑在北京,就等於他的半個手臂在北京了。
吃了早點後,馬英傑推着老爺子,還有司徒蘭一起下到了一樓,繞着醫院的後花園轉了一個圈,這些地方,老爺子經常看,有些膩味。再說他今天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錯,司徒蘭便問老爺子:“爸,想不想去醫院外轉一轉,有馬英傑在,我們可以去轉轉再回來的。”
老爺子正有這樣的想法,一見司徒蘭主動提出來了,象個孩子一樣開心地說:“我想去啊,怕你們不答應,又怕麻煩你們,不敢說呢。我們去清華大學看一看,你媽當年可是清華大學的才女啊。”老爺子興奮地望着司徒蘭說。
“爸,你又來了,這話我聽了無數遍啦。”司徒蘭撒嬌起來如老爺子一樣,孩子極了。這一對父女,此時在馬英傑眼裡,全是孩子,就他一個大人一樣。
司徒蘭去開車去了,馬英傑推着爺子在一旁等司徒蘭的車,車停下來後,馬英傑把老爺子抱上了車,推車收起來放到了後車箱裡。司徒蘭便說:“馬英傑,要是沒有你,我可不敢帶我爸出門。”
“蘭姐,我應該做的。”馬英傑的臉紅了一下,趕緊坐進車後座,挨在了老爺子身邊,他又擔心司徒蘭說出更情感的話來。
司徒蘭的車開得不快,大約是老爺子的原因,不過,清華大學還是到了,這清華是由外國人援助建造,所以多少有些西洋風格。或許這就是它與北大的不同吧?
到了清華大學後,馬英傑把老爺子從車裡抱了出來,老爺子還是坐進了推車裡,只是他一進到校園裡,便成了馬英傑的解說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