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路上注意安全。”老爺子揮了一下手,司徒蘭便說了一句:“爸,我先回家去了。”
“去吧。”老爺子又揮了一下手,司徒蘭這才往外走,馬英傑也跟着她往外走。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車上後,司徒蘭才說:“你倒是越來越會哄我爸開心了。”
“這是老闆的意思,不能讓他知道了吳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提秦縣啦。”馬英傑趕緊說了一句。
“哼。”司徒蘭冷“哼”了一聲,馬英傑便不敢再說了,司徒蘭說過,不要提老闆,他卻又提了起來。
馬英傑把車往司徒蘭家的方向開去,司徒蘭的家離醫院其實也不是很遠,只是馬英傑不知道而已,一到司徒蘭家住的地方,馬英傑還是怔住了,在北京啊,這麼大的一個院子,獨門獨戶的小洋樓,比老闆住的房子好很多,在馬英傑眼裡老闆住的小二樓就是天堂,沒想到司徒蘭在北京的家如此別有風味。
“真美啊。”馬英傑由衷地讚歎了一聲。
“走吧,帶你參觀一下。以前我爸不認識,我可不敢帶你來家裡,現在可以去參觀了。”司徒蘭說着,自顧自地在前面走着,馬英傑緊跟着她,生怕一不小心走進迷宮一般。
司徒蘭一進屋,就有傭人走過來說:“二小姐回來了。”
司徒蘭“嗯”了一下,示意傭人給馬英傑找拖鞋,馬英傑換上拖鞋,一擡眼發現客廳很大,這樣的住房也就是在電視中看到的大資本家的房子,不過家裡的裝璜看上去很樸實的木質風格,司徒蘭一邊走一邊說:“這些木質全是陰沉木,而陰沉木是兩千年至四萬年前,某些地域天體發生自然變異,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將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牀等低窪處。一些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樹木,在缺氧、高壓狀態下,在細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經過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炭化過程而形成,故又稱碳化木。
陰沉木兼備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韻,有“東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稱。歷代以來人們都把烏木用作辟邪之物,將其製作成工藝品、佛像、護身符等掛件。古人云: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由此可以知道其價值的昂貴。”司徒蘭一邊上樓,一邊對馬英傑講着,馬英傑這才發現自己真是孤陋寡聞,他還以爲這些是樸實的木質,以爲沒啥了不起呢。
馬英傑被司徒蘭如此一介紹,這個時候感覺手扶着的木質樓梯確實與衆不同,這種感覺是他扶別的樓梯所無法體驗到的一種,那麼親近於肌膚一般。難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是錢好?
司徒蘭把馬英傑帶到了樓上,指了指走道另一邊的房間說:“那是我姐的房間,只是一直被我爸封着,唉,我以前一直認爲我爸是最愛我姐的,因爲我姐聽話,而我老是讓他傷心。可是結婚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爸一直那麼那麼深地看着我,是我以前太不懂事,太傷他的心罷了。”
司徒蘭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裡竟然又有亮光,馬英傑知道,她又在傷感,便說了一句:“父愛如山,你現明白過來也不晚的。至少這幾個月你一直很孝心,老首長還是很知足的,看看他現在樂得象個孩子一樣,證明你的孝心起了作用的。”
“但願他能夠再快樂地多活幾天吧。”司徒蘭這麼說的時候,人已經進了一間房間,馬英傑不知道該不該跟着,因爲很顯然,司徒蘭進的房間是女房。
“進來啊。”司徒蘭在裡面說了一句,馬英傑便走了進去,一進去又是一陣驚訝,房間同樣是木質裝璜而成,只是木質的光澤度美得多,司徒蘭便說:“這些是金絲楠木,而金絲楠木本身就是我國特有的珍貴木材,其木質光澤很強,在刨片時有明顯的亮點,尤其在光線照耀下有如金絲閃爍,故名金絲楠。此外,金絲楠木其美異常,蓋世獨一,有皇帝木之稱。”
馬英傑聽着司徒蘭的介紹,這些他不敢想象的東西竟然現在全擺在他眼前了,他又伸手去撫摸着,一如撫摸着美女的身體一樣,竟然感覺格外地不同。
“金絲楠木主要產於雲、貴、川等地,其中以四川的最佳,古時皇家用材全在四川採集,貴州次之。歷史上金絲楠木專用於皇家宮殿、少數寺廟的建築和傢俱,古代帝王龍椅寶座都要選用優質金絲楠木製作。明清兩代均被欽定爲皇帝御用之木,嚴格禁止皇家以外的建築使用金絲楠木,民間如有人擅自使用,會因僭越禮制而獲大罪。
爲什麼皇家專門採用金絲楠木?因爲金絲楠有着其他木材無與倫比的優點:其一耐腐,埋在地下可以千年不腐爛。其二防蟲,百蟲不侵,金絲楠木箱櫃存放衣物書籍字畫可以避蟲防蝕。其三質地溫潤柔和,細膩舒滑,有如嬰兒之肌膚。冬天觸之不涼,夏天觸之不熱,益身護體。其四金楠木紋細密瑰麗,精美異常,金絲閃耀,輝煌無匹。其五金絲楠散發特有的香味,室雅楠香,聞之令人心曠神怡。其六金絲楠乃天地最神奇靈異之木,能感知陰陽交替和氣候變化。其七金絲楠具有靜心安神降壓的藥用效果。楠香怡神養生,久居楠香之屋,可以延年益壽。”司徒蘭極爲隨意地講着這些知識時,馬英傑突然感覺自己和司徒蘭之間的距離非常遙遠了一般,這房間就是司徒蘭的閨房,是她最親密的地方,盡避她把自己最親密的房間展示在馬英傑面前,盡避她對馬英傑的信任已經到達了非常一般人狀態,可是她嘴裡的隨意介紹,可是這房間裡的任何一樣東西,怕都是窮其馬英傑一生都無法實現的。他站在這個被皇帝木包裝起來的房間裡時,頓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名最最低下的小太監一樣,而司徒蘭這個公主的形象,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大,越來越高。
這樣的感覺,不是司徒蘭可以想象得到的,她是好心,更是出自於對馬英傑的真心喜愛才讓他來到自己的房間裡,她當然無法想象馬英傑此時內心的波動,以爲馬英傑被這些高檔品怔住了,便笑着望着馬英傑說:“其實再豪華的物質,一旦離開了喜愛的人,也是沒有意義和價值的。”
這話又得往最傷感的話題上扯,可馬英傑此時不想和司徒蘭討論這些,因爲就在司徒蘭自己的閨房旁邊就是她和老闆羅天運昨晚的新婚的洞房,因爲那個門上還貼着大大的喜字,還掛着彩燈,還留着昨天新婚的喜氣,這些是馬英傑無法去迴避的事實。
“已經很晚了,蘭姐,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該走了。而且老爺子還說讓你明天帶我去逛逛呢,我們明天見好嗎?”馬英傑儘量讓自己的話說得感情一些,說得不傷司徒蘭一些。
可司徒蘭還是很有些失望,而且還有巨大的失落感,至少馬英傑在她的閨房裡沒有對她任何親密的表示,至少她想象中的場景都沒有出現,雖然她是羅天運的名義妻子,可她和羅天運之間真的已經完結了,她需要馬英傑,需要這個小男生的愛情,需要她有理由,有勇氣甚至是衝勁地去拼搏官場,去撐控權力。離開了馬英傑的愛,她一個人去拼官場又有什麼意義呢?就算拼到了國母這個位置上,她除了一個虛名外,還有愛她的男人嗎?還有她愛的男人嗎?
愛情永遠是女人們追逐不斷的東西,而司徒蘭和馬英傑之間的愛情,卻不是正常人可以去消費的。只是,司徒蘭從來沒把自己劃歸到正常人的行列,她也不是屬於普通人羣之列,她還是在幻想着這個小男生對她的主動追逐。
馬英傑已經這麼說了,而且這可是司徒蘭如此豪門大院,嚇着這個小男生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她已經決定不會放手馬英傑,所以時間,時間會讓這個傻小子再一次迴歸在她的名門之下的,當然了,權力是引誘馬英傑最大的毒藥。
“你去吧。明天我來接你。”司徒蘭沒看馬英傑,而是揚了揚手臂,馬英傑便退出了司徒蘭的閨房,司徒蘭並沒有送馬英傑下樓,馬英傑自己獨自下樓時,沒有遇傭人,這讓他的心平靜了不少,做賊似的快速換上自己的鞋子,逃也似的離開了司徒蘭的家。
馬英傑打車回到醫院時,老爺子已經休息了,兩個特護一見馬英傑回來了,顯然都鬆了一口氣,對馬英傑說:“我們走了。”
馬英傑沒說話了,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他擔心吵醒了老爺子,洗也沒洗,倒在牀上,竟然一沾枕頭,一覺睡到了老爺子叫他,他才醒。趕緊紅着臉說:“老首長,對不起,我,我睡着了。”
“你可睡得可香,我都捨不得叫醒來。年輕人就是好精力,能活動能睡覺,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頭一沾枕頭,就呼呼大睡。我猜小蘭快來了,所以,我得喊你起牀,收拾、收拾,去北京好好逛逛。”老爺子倒是極慈祥地看着馬英傑,看得馬英傑內心又是一陣內疚,好看,他昨晚在司徒蘭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舉措,他當然懂司徒蘭的目光,可他是真的不敢,一面是老闆羅天運,一邊是老爺子這般地慈愛,他再也無法對司徒蘭有令人令人慾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