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之行,路鑫波收穫頗豐,當然,震撼也不小。他不光是搞好了跟武江市委書記王瑞森和市長武思辰的關係,,除象徵性地視察工作外,暗中還見了幾個人。
新東方集團老總面見路鑫波時,針見血指出,請省裡徹查,如果這場大火是新東方集團管理引起的,他願意接受一切處罰,包括坐牢。如果查明是別人縱火報復,該怎麼辦?
路鑫波巧妙地回答說:“你能負得了法律責任,我相信別人也能,但在查清之前,先解釋到底現場有沒有扣留顧客的行爲?”
老總點頭承認,路鑫波說,造成這麼多人死傷,最關鍵的一條,就是管理人員鎖了門,不讓顧客及時逃生,這責任該由誰負,怎麼負?沒想到老總非常堅決地說:“這責任我負!”
老總的真實目的是想保住吳美麗,不讓吳美麗受牽連,可是路鑫波不想聽這一套,就把老總打發走了。調查結果沒出來想,路鑫波不想聽任何的表決。
讓路鑫波沒想到的是,胡八月被扣留之事,最後怪在了矮個子男人曾二虎身上,光頭嶽正彪在彭易源陪同下,居然給路鑫波玩了一出負荊請罪的遊戲,讓曾二虎揹着荊條認罪。路鑫波知道這出遊戲的真實目的,便也放過了嶽正彪,但他對李副廳長說:“都說吳都是我路鑫波的地盤,我的地盤上哪來的黑勢力?”
李副廳長不敢接路鑫波的話,而彭易源也嚇得不輕,路鑫波掃了他們一眼,揮手讓彭易源退下去了。
彭易清剛走,路鑫波的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錢光耀部長的電話,他趕緊接通了電話,錢光耀的聲音傳了過來,電話還沒聽完,路鑫波一屁股跌坐了沙發上-------
路鑫波帶着他的一幫人回到了省城,他在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小安子就急匆匆地敲門進來了,他看了一眼小安子,心還是猛烈地往下沉着,小安子一臉的焦急相,看來又有極爲不利的事情發生。
錢光耀部長在電話中對路鑫波說:“兄弟,放手吧。邱家灣已經確定爲這次高鐵建站的首選之地,而且馬大姐會到吳都參加開工慶典。我抗不住馬大姐的壓力,對不住了,兄弟,此一時彼一時,縮手吧。”
路鑫波就是在錢光耀這個電話中急忙趕回省城的,朱天佑書記這兩天沒發聲,這不是一個好的風向,而且他滿以爲林子溝會作爲牽制於朱天佑書記的一道法碼,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來了一個釜底抽薪,直接走了北京的近道,而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他這邊的錢光耀部長,突然變卦了,這是一個很不好的信號。現在,他人還沒坐穩,小安子又如此急匆匆地趕來了,路鑫波忍不住衝小安子發火:“天還沒塌呢,慌慌張張幹什麼!”
“首,首長,”小安子還是結巴了。
“說。”路鑫波惱火到了極點。
“歐陽女士還有馬英傑到了樓下,我是特地趕回來向首長彙報的。”小安子去樓下辦點事情,突然發現了司徒蘭和馬英傑來了,他暗地裡打聽了一下,他們是來找路鑫波的,所以,他急匆匆地從另一道電梯趕了回來,他已經感覺到首長突然回到省城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一見這兩個人出現在省愛大樓裡,他的這種預感更加證實了。
“我知道了,帶他們進來。”路鑫波省長往沙發裡窩了窩肥胖的身體,很疲倦地揮了揮手,小安子便退出了辦公室。
沒一會兒,司徒蘭和馬英傑被小安子帶進了路鑫波省長的辦公室,馬英傑又一次走進了省長的辦公室,對他來說,再進一次進入這個權力的至高點時,他竟沒有任何的欣喜和仰視。
這一次的北京之行,馬英傑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他走進中南海時,那種來自於對底層生命的悲痛,讓他感覺邁入中南海的步子是那麼沉重,那個地方是他無限仰望的金字塔尖,可是那個地方沒有馬大姐的認可,他不可能進得進。好在,馬大姐很耐心地聽完了他的彙報,也很耐心地給他了滿意的答覆,她會把申報資料交上去。
馬英傑在北京等馬大姐的消息,可他的心卻在不斷關注着吳都的事態變化,他越想急着拿到批文,趕回吳都去,卻越是困難重重。馬大姐給他打電話說,鐵道部論證說林子溝更有利於高鐵建站的前景規劃,她也無能爲力。
馬英傑是真的急了,他不得不找司徒蘭商量,在司徒蘭家裡,欒小雪一見馬英傑,就急切地問他:“是不是接我回去的?”
馬英傑搖着頭,他沒辦法和欒小雪解釋,就在欒小雪還想說話時,司徒蘭說:“欒小雪,你回你的房間去,不要天天想着你自己的那點芝麻大的事情。”
欒小雪很委屈地望着馬英傑,她不肯走。她還有好多話要對馬英傑說,這個地方再好,再大,對於她來說,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她一天也不想呆下去。
“欒小雪,我告訴你,因爲你的失誤,吳都目前已經被活活燒死了十條人命,十條人命啊,你懂嗎?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想着你自己的那點破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天天在網上看什麼呢?吳都如此大的危機,你看不見嗎?”司徒蘭衝着欒小雪發火了,欒小雪傻了一般地站着。
馬英傑不忍心,站起來對欒小雪說:“走吧,我送你回房間。”說着去拉欒小雪,欒小雪被動地跟在馬英傑身後往二樓走,這一次,司徒蘭竟然沒有阻止馬英傑,任由馬英傑帶着欒小雪回到了房間。
“欒小雪,無論吳都發生了什麼,你不要急,安心呆在這裡,等我和老闆解決好這些事後,會來接你的,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相信我。”馬英傑堅定地望着欒小雪如此說着,欒小雪突然很想撲進馬英傑懷裡,突然很想依賴着馬英傑,很想靠一靠他的肩膀。她發現自己對馬英傑的這種依賴越來越重了,而他呢?他又在幹什麼呢?
欒小雪的心痛了,這一次,她分不清楚自己爲誰而痛。
馬英傑安撫好欒小雪後,回到了客廳。司徒蘭冷冷地問了一句:“這個包袱你們打算要背多久?”
“蘭姐,關於邱家灣建站的事情,馬大姐說鐵道部卡住了,認定林子溝還有利於以後的發展規則,馬大姐都有些爲難了。現在怎麼辦?”馬英傑把話題轉了回來,他不想討論欒小雪的事情,而且他也做不到丟下欒小雪不管。
司徒蘭“哼”了一聲,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啪”地一聲丟在了馬英傑面前,馬英傑不解地看了看司徒蘭,還是拿起了信封,信封全是照片,馬英傑拿出來一看,竟然全是冉冰冰和錢光耀牀上的激情裸照。
“你拿着這些照片,直接去錢道部找錢光耀,逼着他簽字表態,否則馬上把這些照片上交給中紀部的同時,廣發於所有網站。”司徒蘭說完,起身往二樓走,看也沒看馬英傑一眼。
馬英傑沒想到司徒蘭居然在不動聲色中拿到了這些照片,錢光耀部長出入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沾不上邊,可司徒蘭就有這樣的能耐拿到這個級別人物的豔照,這讓馬英傑對司徒蘭的畏懼自然又多了幾分,可現在他除了拿着這些豔照逼錢光耀外,還能有第二條路可走嗎?無論他想與不想,他都得這樣去幹,這種以前被他們用過的下三濫的方式,他今天同樣要用於他們身上,這就是官場嗎?陽謀之中必須用這種不擇手段的陰招嗎?
馬英傑這一天還是帶着豔照找到了錢光耀部長,這是馬英傑第一次和這位吳都的傳奇人物面對面交鋒,錢光耀啓先的態度很惡劣,甚至要趕馬英傑出門,馬英傑不得不把照片拿出來丟在了錢光耀部長面前,他一看,全傻眼了。他疑惑盯了馬英傑好幾分鐘,才問了馬英傑一句:“你是誰?”
“我是吳都市委副秘書長兼政研室主任馬英傑,是冉冰冰的同學、知已。”馬英傑不卑不亢地望着部長說着。
“你-----” 錢光耀部長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部長,您也是吳都土生土長的人,邱家灣纔是最佳的建站地點,您爲什麼要被他們牽着鼻子走呢?冰冰其實也是他們奉獻給您的一道菜而已,對於您這種身份的領導而言,要女人的話,多的是人送。只是冰冰曾經是孟成林書記的女人,部長您恐怕不知道這一點吧?如果您睡的女人是孟成林玩剩的女人,這件事傳到吳都去,您覺得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後果呢?我們都是男人,這件事算不了什麼,只是有關部長的名譽和威信,所以,我今天斗膽找到了部長辦公室,把這件事向部長當面彙報清楚,好讓部長心裡有個底,免得哪天被人捅到了網絡裡,恐怕對部長來說,相當不利。部長是我們吳都的驕傲和希望,我真的希望部長再進一步,不會在這些小事情上被絆住是不是?”馬英傑的話裡是軟硬兼施,而且他一點畏懼感沒有,倒讓錢光耀被他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