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瀅才一進到辦公室,就迎上了琳達一副惡狠狠的目光,恨不得要在她的身上瞪出個千瘡百孔的,她猜也能猜得到,琳達這麼對她,應該和冷慕宸有關。
可是,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和冷慕宸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的,好不好,壞不壞,反正由冷慕宸掌控着所有的一切,也從來由不得她啊!更何況,昨天晚上,冷慕宸也沒有和她在一起,誰知道去了哪個女人的溫柔鄉了。
他在她身上得不到滿足,他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只要他樂意,那麼,多少女人都想要爬上他的牀,得到他的一點點恩賜,或許,能得到一大筆的錢,冷慕宸在對女人的問題上,從來就沒有小氣過。
冷慕宸要的只是高興,他高興了,什麼事都好說,如果他不高興,那麼,周圍的人都跟着遭殃。
琳達見到秦雅瀅走進了茶水間,她也跟了進去,在看到秦雅瀅站在窗前愣神的時候,故意走上前,將杯中的水全往她的身上倒去,滾燙的水,透過了薄薄的襯衣,滲入了她的皮膚,火辣辣的疼。“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滑了一下。”
她在對秦雅瀅道歉時,眼神裡,明明是譏笑和得意。
秦雅瀅也沒有打算跟琳達把事情鬧大,反正,琳達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她很累,她討厭這種像被推入萬丈深淵而怎麼也爬不上來的感覺。
那這個萬丈深淵就是冷慕宸給的,他昨天明明答應了琳達,要兩個人到酒店裡約會,享受一下的,可是,他卻回到公寓,跟她鬧了一通的不愉快之後,便消失了,而她卻要面對琳達心裡不痛快的報復。
秦雅瀅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向了一旁的洗手間,掀起了衣袖,手臂上一片的燙紅,手腕上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她,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掉。
她用涼水衝着自己的手臂,直到火辣辣的痛感消失之後,她才關了水龍頭,而正巧被走進洗手間的小許看到,“秦姐,你燙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好像很嚴重。”
“我沒事的。”秦雅瀅只是淡淡地搖頭,這點痛,算得了什麼,她走回了辦公室,而琳達也不打算理她,反正她想要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中午時分,所有的人都去了員工餐廳吃飯,只有秦雅瀅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緊緊地拽着手中的包,直到十二點,她才下了樓,秦長春早已要等在了辦公樓旁邊,“瀅瀅,我在這裡。”他儘量放低聲音。
秦雅瀅看到了秦長春衣衫破爛,心裡不免有些疼痛,“爸,您沒事吧?衣服怎麼都破了?”
秦長春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瀅瀅,我,我是被高利貸打的,他們要讓我還錢,如果再不還錢,就會被砍斷雙手雙腳了。”這話倒是真的,那些人爲了拿回錢,可是不擇手段的。
“好了,爸,以後您也別到處借錢了,這樣子,什麼時候會是個頭啊?”秦雅瀅不想秦長春出什麼事,她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爸,這些錢,你拿着,我就這麼多了。”她確實只有這麼多了,再多了,她也沒有。
秦長春接過了錢,覺得不夠他想要的份量,“瀅瀅,怎麼才這麼點?這點也只夠還個利息。”他嫌少了,這是必然的,秦雅瀅也早就知道的,只是,她現在無能爲力。
“爸,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秦雅瀅已經將能給的都給了,她現在是個零存款的人了,而且,如果,冷慕宸真的把她趕出公寓的話,她會流落街頭的。
“那冷少呢?你沒有跟冷少開口嗎?他不肯拿出錢嗎?”秦長春雖然嫌錢少,可還是收了起來,對秦雅瀅問道。
“爸,我是不可能跟他拿錢的,我現在跟他也沒有關係了,難道你不明白嗎?”秦雅瀅看着秦長春,“我是一分也不會跟他拿的,我沒有賣給他!”
她沒有賣給他,雖然說她住在冷慕宸的公寓裡,雖然說她也和冷慕宸上了牀,有了關係,但是,那是她的感情付出,而不是出賣她自己的身體換來的,她不是婊。子,也不是妓。女,她是因爲愛他,纔會將身體給他。
可換來的卻是他的凌辱,那她還能怎麼樣,如果真的要賣,她絕對不會找上冷慕宸。
“你不是和他有關係了嗎?那他難道都不給你錢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傻?”秦長春說的話也不客氣,他兩年前爲了錢將秦雅瀅送給了冷慕宸,換得了一時的安寧,而也因爲秦雅瀅兩年前的“死”,也讓他換得了兩年的自在生活。
秦雅瀅一甩手,“爸,我不是個賤人,如果你覺得我還有價值,那你就再賣一次,看還有沒有人要!”她賭氣的話,卻成了真,秦長春是一個爲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秦長春聽着女兒的話,“瀅瀅,好了,你也別生氣,我先想想辦法。”他在四處吃喝嫖賭,認識的人也不少,而秦雅瀅長得這麼漂亮,又有哪個男人不想要的。
就算不是冷慕宸,別的男人也會要她的,他想要的只有錢,所以,他不在乎用什麼辦法。
冷慕宸站在一旁,聽着他們的話,他的心裡卻是百味雜陳,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秦長春會來找秦雅瀅要錢,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有想到秦長春打的最終主意是他,他秦長春原來欠的就沒還,更何況,是現在了。
秦雅瀅無力地轉身往回辦公樓的大門口走,低垂着頭,卻在看到了眼前鋥亮的皮鞋時,她整個人一愣,一擡頭,果然對上了冷慕宸的眼眸,他怎麼會在這裡?那麼,他聽到了她說的話了嗎?那麼,他看到秦長春了嗎?
他,是不是又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秦雅瀅的心裡冒出無數個問題,可是,她卻一個也沒有問,只是擡眸對他淡淡一笑,“冷少,這麼巧啊!”
她,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巧合,只希望他剛剛纔站在這裡的,只希望他什麼也沒有聽到,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