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手裡的文件,覺得萬無一失後,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地閉上眼睛。
關於今天開庭的東西,他已經準備齊全。
賀雲嵐想要從他手裡拿走MU,的確還是有很大的難度的。
辦公室的門開了,有腳步聲輕輕地響起來。
他嘆了口氣,沒有睜開眼睛,“阿琛,準備好了麼?我們該出發了。”
來人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輕地把一杯熱水放在他面前,“徐慕琛還沒有過來,你可以先睡一會兒。”
輕柔動人的聲線,讓他緊閉的雙眼驟然地睜開,“花花?”
“嗯。”她沒有太多的表情,依舊照常地整理起他辦公桌上的物品,和之前在這裡工作時的樣子一模一樣,“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徐慕琛一會兒才能過來。”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裡有着疲憊的紅血絲,“我在做夢?”
“沒有。”她輕輕地用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大叔,你不是在做夢。”
他呆愣了一分鐘,扶額苦笑,“看來我最近真的太累了。”
這一定是幻覺,他的花花,自從失憶之後,什麼時候喊過他大叔呢?
默默地嘆了口氣,他還真有些懷念那些她喊着他大叔的日子……
絃歌整理好桌子上散亂的文件之後,擡眸看他,卻發現他仍在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她,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你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穆清遠點了點頭,她的樣子,她的聲音,她的氣息……
這個夢做得很真實,真實地……
他都有些相信了。
絃歌皺了皺眉,有些挫敗地嘆了口氣,“怎樣你纔會覺得不是在做夢?”
對面的男人用手托腮,靜靜地欣賞着她的表情,“你還是那麼可愛。”
絃歌有些無力地看着他。
四目相對,他柔情似水,她無可奈何。
最後,她走到他面前,扳開他的雙臂坐進他懷裡,溫軟的脣吻上他的,“這樣你是不是更覺得真實?”
明顯地,她感覺到身下的男人的身體猛地一滯,而後,是鋪天蓋地的狂熱。
他扣住她的雙手,狠狠地吻着她。
靈活的舌像着了火,不斷地侵略着她口腔裡的每一分田地,兇狠地允吸着她口中的芝蘭。
纏綿繾綣,柔情流轉。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絃歌覺得渾身已經無力地幾乎虛脫的時候,他才放過她。
看着她被自己蹂躪地泛紅的櫻脣,他抿脣一笑,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你怎麼會回來?”
他的懷抱,久違的溫暖,久違的安全感……
她閉上眼睛緊緊地回抱住她,“我害怕,有些老男人會不要名地連續工作。”
她的話讓穆清遠不由地脊背一僵,回過神來之後,把她抱得更緊了,“誰告訴你的,嚴笑?那傢伙……”
“如果她不告訴我,你還是打算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扛麼?”她輕撫着他穿着西裝的壯碩的脊背,“大叔,有很多事情承受不住的話,你要記得,不管怎麼樣,花花都在你身邊……所以,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這種如遺言般的話讓穆清遠臉色一沉,“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纔對……”
絃歌抱着她,還想說着什麼,卻還是嚥了回去。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了言語,她輕撫着他的脊背,心裡的感情摻雜萬千。
良久,她才狠狠地吸了口氣,“大叔……你答應我,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的……”
話一出口,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很害怕他有什麼讓她預料不到的反應……
然而,良久,都聽不到他的回答。
她抿了抿脣,側耳一聽,耳邊,是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着了。
她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幫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
他一定是太累了,平日裡他睡覺的時候都很機警,有一點點的聲音都會被吵醒,而現在,就算她把他買了他都不會知道吧?
嘆了口氣,她輕撫着穆清遠的髮絲,大叔,你有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
徐慕琛很忐忑。
因爲他聽辦公室的秘書說,蘇莫黎回來了。
一大早進了辦公室之後,和總裁兩個人在一起,總裁辦的門被關得緊緊的。
都說小別勝新婚,老大和蘇莫黎的這個久別雖然只有個幾天,卻還是別得很悽悽慘慘慼戚。
雖然老大已經很久沒休息了,但是保不住老大整理好了打贏官司的文件,心情大好地又遇到蘇莫黎回來,精蟲上腦……
他猛地打了個哆嗦。
小心翼翼地推開總裁辦的門,看着裡面的畫面,他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見徐慕琛進來,絃歌輕輕地打了個手勢,徐慕琛會意,兩個人躡手躡腳地出了辦公室。
“他有多久沒休息了?”一張口,她問的就是他的問題。
徐慕琛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絃歌的肩膀,“他從你離開的那一天就一直失眠,後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睡得更少了……如果你不回來……我還真的怕他的身體吃不消。”
“現在,大概是他這幾天睡得最安穩的時候了吧……”
絃歌垂了垂眸,輕輕地嘆了口氣,大概她回來的這個決定是對的吧……
“我知道你們待會兒要去開會……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們做的?”瞥了一眼辦公室的門,絃歌輕聲問徐慕琛,哪怕給穆清遠當個秘書也好,要讓他感覺到自己就在他身邊。
聽到她的這個想法,徐慕琛表示不可以,因爲穆清遠的秘書就是他,這次是去法庭,也不需要什麼助理的,所以暫時還不需要絃歌做什麼。
正在絃歌無奈惆悵之際,徐慕琛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他面色凝重地看了絃歌一眼,“賀雲嵐昨天夜裡在軍火市場買了一把袖珍手槍。”
絃歌張了張嘴,“袖珍手槍?”
“對。”徐慕琛嘆了口氣,“我想我需要給總裁配一輛防彈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