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潺_潺地從賀雲嵐左手臂上流出來,她手一抖,那隻遙控器便猛地掉到了橋底下。
被穆清遠抱在懷裡的絃歌輕輕地吹了吹手槍上的煙,一臉的傲然,“賀雲嵐,開槍這種粗活真的不適合你。”
這句話徹底地激怒了賀雲嵐,她要咬着牙,閉着眼睛砰砰砰地就開起了槍。
穆清遠抱着絃歌,飛快地閃躲。
那些子彈在絃歌身邊擦肩而過,那一刻,她居然會覺得很安心。
生生死死,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能夠就這樣被他抱着,就算下一秒會死,她都心甘情願。
只要能在他身邊,只要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感受到他的愛護和寵溺。
生生死死,真的不再那麼重要了。
窩在他懷裡,感受着幸福的絃歌並不知道,穆清遠的力氣,真的已經用盡了。
當她終於瞄準了賀雲嵐的右手開了槍的時候,穆清遠終於體力不支地軟了下來。
連日來的勞累和槓桿過大的消耗,讓他於無力地閉上了眼睛,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縱使賀雲嵐的槍法再差,還是有幾發子彈打在了他的背部。
“我沒事……”他努力地睜開眼睛,鮮血把他白色的襯襯衫也染成了血紅色。
絃歌驚恐地抱着他,手碰到他的背部,再看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看到穆清遠的樣子,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大叔……大叔我錯了,我不應該逞強……否則你也不會受傷……”
“大叔……你撐着點,我帶你去醫院,對,我帶你去醫院!”
說着,她費力地用雙手扳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抱起來。
可是她無力的雙臂卻怎麼也抱不起他,急得她哭得更兇了。
徐慕琛急急地趕過來,查看了一下穆清遠的傷勢,緊急止血後,飛快地把車開過來,和絃歌一起把穆清遠擡到了車後座。
一路上,絃歌一直握着穆清遠的手,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完全沒了往日的冷豔和淡漠。
“大叔……大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其實我早就全都想起來了……可是我不敢面對你……”
“大叔……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在我之前死……”
“大叔,大叔你撐着點……”
“大叔,你會不會怪我任性……會不會怪我不懂事……”
她哭着的樣子真的不是很美觀,穆清遠睜開眼,費力地擡起手撫着她額上柔軟的髮絲,虛弱的聲音裡滿是寵溺,“大叔……怎麼會生氣呢?大叔很高興……花花,你長大了……”
“不要哭,大叔喜歡看你笑着的樣子……”
這是穆清遠昏迷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坐在手術室外面,絃歌趴在嚴笑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着淚,“嚴笑,爲什麼我覺得……他的那句話就像是訣別……”
嚴笑只能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你們家穆大叔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手術室上“手術中”的燈從上午一直亮到了下午。
徐慕琛和嚴笑一直陪着絃歌坐在手術室外等結果。
終於,在下午兩點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
“病人身後有兩顆子彈,現在已經全部取出來了,沒有傷到內臟,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加上勞累過度,所以纔會昏迷。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一聲摘下口罩緩緩道。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回到病房裡,絃歌坐到病牀邊上,靜靜地看着穆清遠那張安靜的睡顏。
那些他和她的過去慢慢地漫上心頭,她笑了笑,輕輕_握住穆清遠的手,低聲道,“大叔……我們和醫院還真是有緣呢……”
她和他有很多的回憶都是在醫院裡。
那個時候,他連她來大姨媽都要她住醫院……
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個多麼傻氣的男人。
可是偏偏,能夠觸碰到她心裡面最柔軟的那一塊。
他的所有,都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淪陷,淪陷。
能夠淪陷在他的溫柔裡,也是件很快樂的事吧……
她輕輕吻着他的手背,“大叔……我們以後不要有那麼多在醫院裡的回憶了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他均勻的呼吸。
………………
穆清遠一直睡了三天。
這三天來,絃歌一直在他左右照顧着。
第三天他醒來的時候,她正在給他擦身子。
彼時的他,被她脫得光溜溜的,夜晚的燈光很迷離,她拿着溫軟的毛巾,輕輕地在他身上擦拭着,一邊擦還一邊念着,“大叔……你看看你已經三天沒洗澡了,你又是有潔癖的人,我很害怕你醒來的時候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啊……”
“所以……我真的不是在佔你的便宜……你要理解一下我嘛……”
說着,她拿着毛巾的小手還輕輕地在他的敏_感_部_位上碰了碰。
穆清遠眯了眯眸,這小丫頭,居然趁他昏睡的時候非禮他……
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她了,此刻又是清醒着的,被她那麼一碰,下_身立刻有了反應。
蘇莫黎猛地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這都可以……”
“果然男人都是下_半_身動物……”她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小_臉透紅地瞥了一眼穆清遠。
還好,他還沒醒來……
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她放棄了下_半_身的擦拭,輕手輕腳地開始擦着他的胸膛。
他胸膛的硬度和暖度讓她的臉再次一紅,腦中開始浮想聯翩。
她有些惱怒地敲了敲腦袋,專心地給他擦着上身,慢慢地,思緒卻又開始翻飛……
他眯着眸,看着她的那張羞得紅彤彤的小_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丫頭……
不覺間,,他伸出手,抓着她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慢慢地移到了他的下_身……
手上猛地傳來的硬而熱的觸感蘇莫黎神遊天外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
她驚訝地看着自己正握着某物的手,耳邊傳來一聲有些沙啞的低沉男聲,“你還沒有好好幫我洗完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