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孩子走後，郭敬直接趴在了桌上。李小白有些得意了，這女孩子還不是無藥可救嗎，至少她還知道自己羞愧的沒臉見人。
然而，到了後來，李小白有些不確定了。
下午的時候，郭敬偶爾看他一眼，眼神居然是兇巴巴的。這種眼神，李小白還是很熟悉的，因爲全班有不少同學就用這種眼神看他。
自己明明教育了她，還把她教育哭了，難道這傢伙不應該感謝自己麼？
既然小－妞不感謝自己，李小白當然要繼續教育她了。所以晚餐的時候，李小白又拿着郭敬的飯卡去校園三樓餐廳美美地吃了一頓。
然則等到晚自習，李小白髮現郭敬偶爾打量他的目光變成了有些得意時，李小白徹底懵了，她是神經病麼？
“李小白，下課後請到辦公室來一趟。”
最後一節晚自習之前，李小白收到了來自林楠的短信。
這一刻，李小白有些後悔將手機帶在了身上。
馬上就要上課了，林楠居然沒有一點自覺地給他發短信，這不是打擾他學習麼。作爲老師，林楠到底懂不懂學生的心理啊，尤其是最後一節課了，大家正是查缺補漏的時候，林楠偏偏這時候來打擾他，是怕他學習太好，以致到了無法管教的地步麼？
罷了罷了，還是去辦公室看看吧。要是班主任太過想念他，直接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將他揪出去那就不好了。引起轟動什麼的，高中校園裡又沒有星探，太有人氣了簡直就是浪費！
整個校園，除了教室，宿舍之外，李小白最熟悉的莫過於林楠所在的辦公室了。
走在校園裡，李小白稍微有些不滿。
作爲學生，時常來辦公室請教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老師能不能換換人，單單讓他自己來辦公室的話，別人若是有意見，議論的太多，即使是他也是會臉紅的。
輕車熟路的上樓，聲控燈在李小白邁入樓梯的霎那也瞬間亮了起來。隨着咚咚咚地腳步聲發出，距離林楠的辦公室越來越近，李小白只覺心跳的頻率和平時沒了兩樣。若是換在剛開學，接近林楠辦公室的時候，心跳總是莫名快上許多，李小白心中的不滿消退了，看來林楠是故意歷練他的心理素質來了。
邁入辦公室的時候，林楠正在批改作業。儘管是男生，但是李小白的觀察還是很細微的，他發現林楠在擡頭看到自己的瞬間，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心中老大一陣鬱悶，既然是主動邀請，不裝成熱情好客的模樣也就罷了，還故意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臉色，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師，你找我有事？”李小白可不想坐以待斃，看到林楠一直在晾着他，出聲問道。
“你不知道？”林楠審視地看了一眼，放下手頭的筆記，淡淡地說道。
這就是老師的欲擒故縱之計了，搞不好她只是想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心裡沒譜之下，你卻說出一件她不知道的大事，那時候可就糟糕至極了……所以，這時候，保持沉默就好了。
已經上過一次當的李小白堅決地搖搖頭，然後一臉無辜地看着林楠。
身子向後仰了仰，林楠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替你說。你和郭敬到底怎麼回事？上節課班空，郭敬哭着跑到辦公室裡說你欺負她，有沒有這回事？”
果然是小錦衣衛，在林楠提到小－妞名字的時候，李小白就冒出不妙的感覺。
臭妮子，敢不敢跟我一決雌雄，老是跑到班主任前面告狀算是怎麼回事？
等等，也不對啊，或許郭敬正是察覺到如果兩個人一決雌雄的話，她早就甘拜下風，所以纔開始搬救兵的。沒想到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然而，就算這樣，輸給討厭的女孩子，李小白連自己都要鄙視了。
“老師，我記得您說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李小白擡起頭來，不以爲意地說道，“郭敬可是女孩子，她說出來的話你理所當然地要排斥、要質疑纔是正確吧？怎麼現在看起來你倒是相信她多過相信我的樣子。如此一來，我們曾經學到的真理可是被你親自否決了。既然學到的知識都是假的，索性不如不學，大家都放假豈不甚好？”
“小鬼，將你那一套詭辯給我收起來。”林楠不悅地說道，聲調也高出不少。
果然，只要我認真起來，誰都會輸，林楠一定是惱羞成怒了。李小白低垂着頭，內心卻是有些得意。
“我就姑且聽聽你的說法，”林楠喝了一口茶水，語氣也平復下來，“記住，別想着矇混過去，也別添油加醋，我還會找其他人調查的。”
“呃……其實吧，就是郭敬沒有眼力勁，明明看到我來了，居然不肯讓道……”
話雖如此，李小白還是將責任全都推到了郭敬身上。
這可不是他無恥，想來那小－妞也會將責任全都推在他身上。
互相潑髒水的時候，可不能客氣。不然的話，即使他衣服是乾淨的，也會很快被打髒。到時候可沒有人替他洗衣服。
“你啊，就不能讓着點她麼，怎麼說，郭敬也是個女孩子。”林楠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種事本來就難以說清，而且，她已經調查過，怎麼看郭敬都要攬下大多數責任。然而，郭敬都已經哭哭啼啼的跑來辦公室告狀了，她總不好太過於苛責。
女孩子不比男孩子，教育起來也不是一套路數。
其實，在知道了大致情況之後，林楠也沒想着要教育李小白。只是郭敬都哭着找到辦公室來了，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啊……有了……”李小白心思一動，趕緊說道，“讓着她的辦法我想到了。”
“什麼？”林楠疑惑地說道。
“當然是離她遠遠地……”
不等李小白說完，林楠已經揮手打斷。說來說去，李小白還是想着換個同桌。
“老師，不換同桌真的可以嗎？”李小白不想放棄，“對於郭敬的不可理喻，男孩子總是心胸開闊的一方，我可以不予計較，但是我的學習會計較啊。若是下次月考，我的成績下滑了怎麼辦？”
“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了。”提到學習，林楠開始鄭重起來，“成績起起落落很正常，但是跌幅太大就不正常了。下次的考試，如果你們三人有誰發揮太差，我會考慮將你們調開的。”
那也是不得已的辦法，林楠總覺得，青春期的學生不應該太過討厭男女同桌纔是。
原來是這樣啊，李小白暗暗思量着，偶爾發揮失常應該算是正常現象吧？
就像他買了那麼多彩票，正常情況下都是白扔兩塊錢，偶爾也有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時候。雖然也只有一次，但是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存在就是了。
“當然了，如果她倆的成績都不錯，單單你的成績下滑厲害，我就要找你談話了。”
咯噔一下，李小白心中好不懊惱。
完了，完了，自己還只是想想，林楠就先懷疑上了，她在大學主修的是心理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