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賞酒後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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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賞酒後纏綿

她的頭越來越暈了,酒精讓她集中不了精神,只是喃喃的道:“別開槍,別開槍,唯一,阿軒……”

身子軟軟倒下的時候口中下意識輕喚的卻是沙逸軒的名字:阿軒。

握着她手的那隻手依然沒有鬆開,唯一使力輕輕一提,“千晴,你怎麼了?”分神擔心她的時候,他的目光還在沙逸軒的身上,論年紀,他小了沙逸軒有七八歲,可是論此刻的淡定,他分毫不差。

藉着唯一的力道,千晴晃晃悠悠的站起,腦子裡卻怎麼也揮不去那兩把槍。

“別開……槍,別開……槍……”她還在不停的呢喃着,潛意識裡真的不想唯一受傷,那麼,也不要傷了沙逸軒。

他必竟是她的救命恩人。θ米θ花θ書θ庫θ?

誰也不要傷了。

眼前,模模糊糊的還是兩個男人的身影,她看不清哪個是沙逸軒哪個是蔣唯一,伸手亂揮着,“你們都放下。”

“千晴,你是他妻子?”唯一紋絲不動,手指依然扣在扳機上,冷沉的面容裡寫着一份森然的怒意,那怒意讓千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求救似的望着沙逸軒,她可不可以說‘不是’?

而後者則一動不動的槍指着蔣唯一,面容沒有半分變色,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情是喜是悲是好是壞,他就象是一塊石頭,冷硬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是是了,是不是?”

咬咬脣,是她自己同意嫁給沙逸軒的,雖然只是爲了替他擋女人,可是,妻子就是妻子,這法律層面上的關係她撇也撇不掉,“是的,但只領了證而已,我們沒有舉行訂婚也沒有結婚的儀式。”所以,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呵呵,我有,我和婉茹正在訂婚呢,千晴,千晴,原來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她的承認彷彿在男人的心口澆上了一層正滾滾融化的岩漿,滾燙着燙穿了一個大窟窿,讓蔣唯一一個用力就推倒了千晴。

“啊……”失聲尖叫,千晴以爲自己就要摔在地上了,可是,身旁一隻手伸手一捉就扯住了她讓她不至於倒下,那隻手,正是沙逸軒的右手。

“小心。”男人低呼,眉不改色,彷彿沒有痛覺似的,他似在掩飾着什麼,掩飾他的傷嗎?

是了,沙逸軒一直都在掩飾,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他帶她去風間就是爲了讓人明確他的存在,讓人以爲他根本沒受過傷。

難道他想給錯覺的那個人就是唯一嗎?

是唯一推開了她,潮溼的眸子仰望着唯一,她定定的看着他,“蔣唯一,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唯一的脣微張,卻定在那裡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他有些迷惘,他分不清自己心底的那種感覺是什麼,面前的這個女孩給他一種心痛的感覺,可是他,分明不認識她呀?

“你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吞吞吐吐的。”

“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又何來要或不要呢?婁小姐,你太自作多情了。”不行,這是他的訂婚宴,蔚家的人都在,他不允許自己出錯。

殘忍的字字生生敲打着千晴的心,他的目光落在她和沙逸軒握在一起的手上,掌心裡傳來那隻大手的溫暖,他的手在用力,更用力。

痛吧。

她痛不欲生,就如同此刻她的心一樣。

唯一真的拋棄她了。

可是,她還是不想他死。

唯一和沙逸軒,誰也不能死。

那槍,真的太礙眼了,她不喜歡。

眸光掃過眼前的唯一和沙逸軒,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要先鬆開槍的意思。

驀的,一抹寒光閃入眼中,雖然只有極弱的一道,卻讓她瞬間就捕捉到了。

那是唯一的燕尾服內,因着擡臂而微敞的領口泄露了那件衣服裡的秘密。

那是一把匕首或者是刀什麼的。

不能讓他們死,誰也不能死。

即使是恨着也不可以。

身子一傾,千晴整個人再一次的倒向唯一,只是這一次她不是趴在他的肩頭,而是他的胸口。

一手被沙逸軒握着,另一手以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速度倏的一抽那把帶着寒茫的利刃,抽出時隨即就指向了自己的頸項。

刃尖對準的就是咽喉,只要輕輕一刺,她就會……

瞳孔裡唯一的眼睛裡多了兩道人影。

一白一紫,那是蔚婉茹和雪舞。

她們來了。

沒有女人想讓自己的男人死,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開槍,死了一個另一個也逃脫不了命運的捉弄,一命賠一命。

“咯咯”,千晴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唯一吼,他的短刀怎麼會被千晴抽去呢,這太不可思議了,從來沒有人能從他的身上這麼輕鬆自在的拿走東西的。

可是婁千晴,她做到了。

“蔚小姐和韋小姐來了,怎麼,你們自己的女人也都不要了嗎?倒是兩個大男人抱成團的要一起去死,開槍呀,趕緊開槍,我也陪着你們死,都死了纔好,一了百了,開呀,趕緊開……”說話的同時她的眸光不住的掃過兩個男人拿着槍的手,雖然手指還扣在扳機上,可是那猶豫卻是那麼的明顯。

誰都知道開槍的後果是什麼,可是剛剛,兩個男人的確同時衝動了。

來不及想爲什麼,千晴又“咯咯”笑了起來,然後突然間大聲的喊道:“蔚小姐,韋小姐,他們在這兒……在這兒……”笑着說時,她的眼淚不可遏止的流了出來。

她真的好多餘。

唯一現在屬於蔚婉茹,沙逸軒現在屬於韋雪舞,就只有她一個人是多餘的。

酒意讓她再也提不起半點力氣了,只想尋一處安靜的地方繼續喝酒,還是想喝,即使頭痛即使渾身都是乏力也想喝酒。

酒多好呀,可是暫時的讓自己忘卻什麼。

醉吧。

“你們走,都走……”狂亂的揮舞着手臂根本不管那兩個男人是不是還緊握着槍。

蔚婉茹來了,韋雪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一不小心傷了自己,還是理智迴歸,兩個男人居然同時收了槍,可是沙逸軒握着千晴的那隻大手卻說什麼也不鬆開,用力的一拉她的身子,讓她不由自主的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

“酒,少辰,我還要酒,少辰,你在哪兒?給我拿酒,拿酒呀。”她吼着,心情差到了極點。

“千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雪舞歉然的想要拉住她,卻被她的手一揮就揮開了。

蔚婉茹迷惑的走向唯一,“唯一,我爸還等着敬酒呢,你怎麼在這兒?在和逸軒討論什麼呢?這這麼黑,就不能回到大堂裡去討論嗎?”

槍已經沒了,兩個男人出槍快,收起槍的速度更快,所以,除了千晴以外後來的兩個女人並沒有看到黑暗中的那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雪舞是知道千晴的心的,可是蔚婉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跟蔣唯一訂婚了,再等些日子就是大婚,那時他就是她的老公了。

想到嫁人,她的臉上泛起紅暈,手挽上唯一的臂膀,“唯一,我們進去吧。”

唯一的身形一頓,剛剛,如果不是千晴的那一嗓子,也許他和沙逸軒就真的都開了槍。

那般,就是他錯了。

沙逸軒的右肩看起來並沒有受傷,如果真的沒有,那就是他錯怪沙逸軒了。

幸好沒有開槍,否則,他一定後悔少了這個會給他帶來無窮後力的人的支持。

想要在T市展開手腳,沙逸軒也許是他最好的夥伴了。

以剛剛與他的對峙來看,沙逸軒並不是如表面那般的只是一個****,這傢伙也有不容他小覷的本事,抽槍的那一瞬,那速度之快讓他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真本事。

真人不露相,可是今天,沙逸軒已經露出了他的真本事,所以剛剛,他一點也不後悔以槍來試探,探知了沙逸軒的本事,以後纔好防他。

“沙團長,先走一步,一會兒再見。”脣角含着笑,他還年輕,他一點也不怕這之後的路是不是難走,即使真的有絆腳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搬開再碎了那塊石頭。

千晴怔怔的靠着沙逸軒,唯一就這樣被蔚婉茹挽着走向大堂,瞧見了他的背影,可他的身側再也不屬於她,就連他的背也不許她再靠了吧。

千晴就靠在沙逸軒的胸前定定的看着那個正漸漸遠離自己的初戀。

那麼多最美的回憶,如今也只能是回憶了。

“雪舞,你先走。”沙逸軒的手環住千晴的腰肢,低聲淡淡說道,雖然平靜,卻又是那麼的無情,相處了一整天了,雪舞識趣的點點頭,正要移步,突然想到千晴,“沙首長,她喝多了,你好好照顧她。”

“知道。”還是淡淡的語氣不容更改他的決定。

可是,千晴卻感覺不到了,那酒的後勁越來越大,剛剛她還有片刻間的清醒,現在,已經迷迷糊糊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沙逸軒一個彎身,便打橫抱起了千晴,右臂的一痛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也只有一瞬就逝去了。

雪舞走在前面,而他則是沉穩的抱着千晴走向觥籌交錯的大廳,不想讓她來的,因爲,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鐵龍幫新換的老大居然就是蔣唯一,一直在猜測蔣唯一撇下千晴的原因,現在,他知道了,蔣唯一失去了有關千晴的所有的記憶。

可是,蔣唯一那種下意識間反應出來的對千晴的牽掛卻扯動了他的心,能在忘記的情況下還心動,那就說明他愛千晴要多深就有多深了。

可現在,不管他有多愛千晴他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候對千晴表白什麼了,蔚市長的千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玩政治的人從來都懂得變通,蔚語謙只蔚婉茹一個女兒,是斷不會讓蔚婉茹受委屈的,脣角彎起笑意,鐵龍幫現在需要蔚家的支持,即使蔣唯一再想,他也不敢輕易甩了蔚婉茹。

“阿軒,酒……”躺在男人的臂彎裡,千晴微眯着的眼睛裡好象是沙逸軒,她的腦子真的混沌了,就是想喝酒,除了酒什麼也不想。

沙逸軒一俯首,脣落在她的脣上,有股灼燙的感覺讓她渾身一顫,一縮,更緊的偎向他的懷裡,“你怎麼不給我拿酒呢?拿酒,我要喝酒。”

“乖,進去就給你拿酒,你瞧,這外面沒有酒,只有風。”只蜻蜒點水般的一吻他就鬆開了她的脣,還不是時候,現在,那扇玻璃門裡正有無數道目光撒向自己,雪舞已經進去了,他知道他這樣抱着千晴走進去會引起什麼。

在場的人一定會說他花心說他換女人如衣吧,一個訂婚宴他就換了兩個女人。

呵呵,他是絕無僅有的。

那又有什麼,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千晴覺得自己的身子很沉,彷彿就要掉下去了似的,小手摟起了沙逸軒的脖子,“怎麼有兩個?怎麼有兩個呢?”用力的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眼前好象就是出了兩個沙逸軒。

門開了,男人的身形一閃便抱着她走在了明亮的世界內。

水晶燈光折射下來的光線讓千晴只感覺到了刺眼,她閉上了眼睛,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口中不停的喚着那句,“酒呢,我要酒。”

蔣唯一已經與蔚婉茹一起走向大廳的正中央,那擺着一個大大的蛋糕,足有一人多高,白色的奶油上是一顆顆的草莓,紅豔欲滴宛如女人的紅脣,惹人品嚐,沙逸軒走向角落裡的位置,抱着她坐下,他的手臂才得已緩了一緩,鬆了一口氣,可是卻不敢有半點馬虎,一揮手便有侍者迎了上來,沙逸軒取了一杯茶,還有一杯酒一一的放在桌子上。

拿起茶,杯口對着千晴,他哄着她,“乖,酒來了,喝吧。”

千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

她是醉了,可是意識多少還是有的,人還沒有醉透,“嗚,這不是酒,這是茶。”隨手在桌子上尋找着,她在找酒。

“沙團長,蔚市長在叫你呢,說是要等你與他一起致詞。”

沙逸軒眸光一掃,這是宴會前就安排好的事項,他此刻拒絕多少有些不妥,想一想便將千晴放在沙發上,拍了拍她的手背,“哪也別去,我馬上回來。”

真的只是致個詞罷了,前前後後就五分鐘左右,可是等他回來,千晴喝得更多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六七個透明的空空如也的酒杯,皺眉的掃向幾步外的侍應生,“她喝了什麼酒?”

“威士忌。”

“什麼?全都是威士忌?”四十幾度的酒對於他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很少飲酒的千晴來說就真的算什麼了。

侍應生有些不自在了,“是……是這位小姐自己要的,我不給她,她還……還搶……”

揮揮手,沒有誰比他更知道千晴的脾氣了,那侍應生立刻如獲大赦的腳底抹油般的逃走,他發誓以後再遇見這位小姐絕對請假。

訂婚宴還在繼續,卻明顯的接近尾聲了,眼看着千晴醉得一塌糊塗,沙逸軒根本不管四周不住掃過來的探究的目光,抱起她便向大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一個侍應生道:“如果蔚市長找我,你就說我妻子醉了,我帶她先回去了。”

“是。”

不遲疑也不留戀的離去,剛好尹少辰忙完了走進了大廳,四下遍尋不着千晴的時候才發現她在沙逸軒的懷裡,“千晴……”他喊,以爲千晴遇上了壞人,奮力的就衝向沙逸軒,想搶下千晴。

那道男聲讓沙逸軒的眉頭一皺,右肩再也不能受力了,痛意已經讓他忍無可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他卻只能穩穩的抱着千晴走向大門口。

只要出去了,只要離開了蔣唯一的視線他就不怕了。

“千晴,你放下千晴。”驀的,一隻手扯住了他的手臂,居然就是他的右臂。

“放手。”

“你放下千晴我就放手。”尹少辰用盡了全力,衆目睽睽下,他怎麼能讓千晴就這樣的任一個陌生的男人抱走呢,他絕對不許。

沙逸軒只得停在那裡,否則,他怕自己會倒下去,可是面容卻絲毫不亂,沉冷的聲音喝道:“她是我妻子,你憑什麼插手管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妻……妻子?”尹少辰的舌頭打結了,他一點也沒有想到抱着千晴的沙逸軒居然會是千晴的丈夫,這太不可思議了,千晴,她結婚了?

“是的,所以,我有帶走她的權力,請你鬆手。”眸光掃向自己的手臂上的尹少辰的手,他在示意尹少辰鬆開。

“不,我不信,千晴才那麼小,她才十八歲,沙首長,你多大了?你騙人的是不是?”老牛吃嫩草,這玩笑真的有點大了。

“呵呵,我沙逸軒有跟人這樣開玩笑的嗎?十八歲就代表可以有自主自己婚姻的權力了,如果你與她很熟,等她醒了,你自然可以打電話問她我是不是強迫她嫁給了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也好等她醒了告訴她她還有一個朋友在關心着她,這,挺不錯的。”

“尹少辰。”被沙逸軒冷冷的目光盯視的頭皮都有些發麻,尹少辰只得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文娟的兒子,鬆手吧。”沙逸軒一語道出他的來歷,讓尹少辰不由得一怔,“她告訴你的?”

“這有什麼關係嗎?千晴真的醉了,我們要回家了,你再不鬆手我便要叫保安了。”

尹少辰的手這才緩緩鬆開,看着那個在沙逸軒懷裡不停蠕動卻沒有什麼反應的千晴,他的眼裡泛起擔憂,也許她能聽到,於是,他試着道:“千晴,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沒有人迴應他,沙逸軒大步走出大廳的門,額頭的汗還在繼續滾落,幸好剛剛尹少辰只顧着看千晴而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直到走出大門,他都感覺身後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緊盯着自己,蔣唯一,他還在懷疑那晚上偷聽了他和那個人談話的人是他。

呵呵,其實就是他。

可是,他說什麼也不會承認,也不會讓蔣唯一看出來的。

這點都做不到,他也不用在軍區裡混了。

堅持着走到車前,右手去開車門的時候一直都在抖,黑暗淹沒了那抖顫,讓他得以穩穩的坐上駕駛座,身側,千晴還在不停的喃喃着要酒,這女人差點壞了他的事,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想把她留在華苑,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喜歡蔣唯一看千晴的眼神,很不喜歡。

啓動車子,飛一樣的駛離華苑,所有的動作全部都是左手在操縱,右肩,早就疼痛難忍了。

“酒,我要酒,阿軒,我要酒,你給我酒。”千晴無意識的咕噥着,她好煩,唯一不要她了,他惱了,惱她跟了沙逸軒,是呀,才那麼短的時間她就跟了沙逸軒了,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錯的,誰知道當初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成了沙逸軒的女人了呢?現在想想,連她自己都覺得莫明其妙。

“爲什麼不給我酒?”費力的擡首,眸中影影綽綽的就是沙逸軒,他真討厭,“你,爲什麼不給我酒?”手指着沙逸軒,一個,兩個,怎麼有那麼多個沙逸軒呢?“酒……”除了酒她現在什麼也不想。

手指就那麼不經意的點在沙逸軒的手臂上,疼痛讓他抽搐着,可是她的手還在點着他受傷而受力嚴重的右手臂,“走開。”沙逸軒用力一吼,只想把車子安全的開回別墅,只要到了別墅就好。

偏偏,千晴怎麼也不安靜,她一點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痛苦,就是纏着他要酒。

酒,除了酒她什麼也不認。

沙逸軒皺了皺眉頭,照這樣鬧騰下去他一個晚上也無法把車子開回去,不停的S型惹得路人不住的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眼見着前面有一家店,直接就把車子拐進了停車場,推開車門,衝着店前的迎賓小姐道:“給我拿六瓶紅酒,快。”

“先生,你可以自己進去挑酒。”

“我下不了車,你們替我拿了就好,這是酒錢。”揚了揚手中的鈔票,車上的姑奶奶根本不能離開人,否則,他真不知道再回來她會溜到哪裡找酒去了。

看到有錢,那迎賓小姐立刻就去取酒了,一會兒的功夫就拿了六瓶紅酒遞給沙逸軒。

接過放在千晴身旁的空位置上,沙逸軒再次啓動車子,心裡只想着快點回去,回去他就解放了。

酒,千晴嗅到了酒香,一口口的喝,明明是酒香的味道,可是喝起來很象飲料呢,真甜,真好喝,她如喝水那般的喝着那紅褐色的液體。

等到車子駛進了別墅,那六瓶紅酒已經所剩無幾了。

沙逸軒打開車門,牽着她的手硬拉她下車,“下車,回你的房間裡睡覺去。”

“房……房間?”她的舌頭打着結,說話也說不清楚了。

“睡覺去。”單手摟過她的肩,硬拖着她走進別墅,偌大的別墅裡空空蕩蕩,千晴滿身的酒味,那味道讓沙逸軒皺皺眉頭,她是真的喝多了。

推着她進去房間,千晴仰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了,她真的好累,心累,身體也累,擡着她的頭躺上枕頭,再替她蓋好被子,調好空調,沙逸軒走出了臥室,拿出了醫藥箱,一個人單手上藥單手重新包紮起肩膀上槍傷遺留的傷口,傷口感染了,流着血水,就跟當初取出子彈頭時沒什麼兩樣,兩天了,居然一點也不見好。

處理好了傷口,沙逸軒疲憊的再也支撐不住了,走進臥室躺在千晴的身邊一閉眼睛就睡着了。

兩個人都睡得濃香,一個是因爲酒,一個是因爲真的累了。

夜色籠罩着房間,空調的溫度讓兩個人尤其的好睡。

沙逸軒是習慣性的一動不動,卻隨時都保持着警惕的姿勢。

千晴卻很快就醒了,不是因爲不困,而是因爲酒喝得太多了,她想小解。

“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渾身都難受着,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輕飄飄的,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楚,這是哪裡?

伸手亂拂着,一不小心就打在沙逸軒的身上,“你是誰?”她對着黑暗中的那具身體問道。

很輕的聲音,可是落在沙逸軒臉上的那隻手卻讓他習慣性的倏的醒了過來,“誰?”

“這是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千晴迷糊着,酒勁還沒過,只是身體的本能告訴她她要去小解。

“家。”沙逸軒坐直了身體,這是他們兩個的家。

“家,家是哪裡?你說,家是哪裡?”

她這樣,根本一點都沒酒醒,喝太多了,想到那麼多的紅酒被她當成飲料喝了,沙逸軒已經隱隱的猜到她要做什麼了,“要不要去洗手間?”

“好……嗝……好呀。”一邊說好一邊打着酒嗝。

“跟我來。”還困着,可是好好的一覺已經被千晴給打擾了,跳下牀拉着她的手就拖着她進了洗手間。

千晴迷糊着,什麼也分不清楚。

“這是什麼?真光滑。”手摸着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咧着嘴笑,“這是誰呀?”

“你。”指尖點着她的鼻子,她真的醉得不清,睡了一覺了還沒酒醒,不過,她酒品也還算好,至少沒有吐他一頭一臉,這就是萬幸了。

就在沙逸軒暗自慶幸的時候,突的,千晴的喉中乾嘔了一下,“嗚,好難受,我嗓子好難受呀。”手落在脖子上,她在努力的順着氣。

見她不舒服,沙逸軒左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捶着,“一會兒就好了,你不是要小解嗎,我先出去了。”

“你……你要去哪裡?”她好象是害怕了,瞅着洗手間搖搖晃晃的,好怕。

“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

“爲什麼要出去等呢?嗝……”又打了一個酒嗝,她睜圓了眼睛看着他,卻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你好象有兩個頭。”

“千晴,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馬上就好。”沙逸軒只想着出去,他還沒睡醒,要知道人最煩的時候就是沒睡醒而被人家吵醒,他恨得要殺人,只是常年的忍耐力讓他已經形成了習慣。

“不要,我不要什麼醒酒茶,我就要你陪着我。”小手扯着他的手臂,搖晃着的時候不經意的就觸在了他的小腹上,那觸感讓他一個激櫺,“千晴……”

“哇……”他的‘晴’字尾音還未落,千晴一口酒就從口中噴了出來,一點沒浪費的全噴在了沙逸軒的臉上,再沿着他的下巴滑下,靜靜滴淌在地板上,也把整個洗手間都潤染了一股酒的味道。

沙逸軒鐵青着一張臉,先按着千晴坐在馬桶上,然後伸手就擰開了花灑的開關,水衝下來,避過了右肩上的傷,很快就將滿身的酒味沖洗乾淨了,這時,千晴已經站了起來,手掬着水,“真好玩,我要喝水。”

“別喝,不能喝,回去房間我拿乾淨的水給你喝。”先是要喝酒,現在又變成要喝水了,他推着她出去,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她的酒品好了。

“哇,不是水,是珍珠,真的是珍珠呢,讓我咬一口。”千晴的眼睛緊盯着他身上的一粒水珠,灼灼的目光彷彿要將他的肌膚融化似的,一邊說一邊就付諸了行動,小嘴湊上他的身體,脣齒吸着那水珠,“真甜……”一邊吸還一邊說着甜。

軟軟的舌尖沿着胸口的水珠而遊走着,她淘氣的就象是一個小嬰兒一樣,長長的大波浪早就溼了,垂在胸前,欲遮還掩般的讓她的胸乳若隱若現在他的眸中。

水,打着她的衣服完全都服貼在她的身上,曲線玲瓏中泛着嬌美,她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這樣的她有多誘`人。

沙逸軒伸手推了推她,他不想趁人之威。

可是,她立刻反對了,“嗚,好甜,珍珠好甜。”

“千晴,你出去。”他是正常的男人,即使是傷了,也沒有人比他再正常不過了。

三十歲的男人對於女人尤其的敏感,她的小手落在了他的背上,隨着脣齒的不住移動也移動着,在他的身上滑下了一道道水線,流暢惑人。

不能再衝水了,水珠已經濺到了右肩上,他必須要停了水,這樣,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她醉酒後的淘氣呢?

她就象是一個清純的小女孩在膜拜着他的身體。

水,停了下來。

沙逸軒開始要擦去身上的水珠,可是,千晴不依了,伸手一搶他手中的手巾,“別碰珍珠,好甜,珍珠是我的。”

小舌又落了下去,在舔着他的身上一處處。

喉嚨裡有些乾啞,沙逸軒悶哼了一聲,“婁千晴,是你自己惹上我的。”說完,單手夾着她在腋下,幾步就走回了臥室,扔她在牀上,她卻拉着他倒下,兀自還在吸着他身上的水珠,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爲沙逸軒的甜點。

他的手開始動作了,雖然只是一隻手,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協調,三下五除二,千晴的身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一條小底褲,雪白的兩`乳在燈光的映襯下宛如兩隻小兔子在跳動着。

她吻了他那麼久了,現在,輪到他了。

沙逸軒俯首,牙齒輕輕咬上了女人的一隻乳`尖,突然泛起的微痛讓千晴失聲驚叫,“啊……”

卻更象是呻`吟聲在催着男人繼續。

沙逸軒的手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柔軟,脣齒與手雙管齊下,只幾個撫弄,昏暗燈光下的女體便不由自主的扭動了起來,“嗚……啊……我好難受,你在做什麼?”

她彷彿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娃一樣,可雖然這樣的話有些煞風景,卻已經阻止不了沙逸軒身體裡被喚醒的渴望了。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要。

偌大的牀上,兩具身體交纏在一起,千晴本能的以手摟住了他的頸項,隨着他的吻他手指的撫弄而拱起着身體,那種怪異讓她迷糊的不時的看着他,“難受……難受……”

只有一隻手是靈活的能動的,聽着她說難受,再看着她已經漲紅的小臉,不知道是酒精還是他的溫存,才一會兒的功夫她看起來就已經情動了。

她臉頰上的那抹紅清婉動人,讓他停下了脣齒的動作而把脣移到了她的耳邊,“乖,叫我老公。”

“老公。”她扭了一下身子,很配合的嚶嚀了一聲,可是那一隻被冷落了的胸`乳卻下意識的拱向他的脣,“嗚,吻……吻我。”

清純的女孩在他的攻勢下不知不覺就變成了水樣的女人,媚眼輕眯,那滑膩如脂的肌膚上帶着滾燙,牽引着沙逸軒的手與脣開始蜿延向下。

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圈,一個又一個的溼痕,他吮着她的肚臍,有人說那也是女人的敏感點之一。

果然,只一吮,她的身體便彈跳而起,可是一隻手卻不自覺的按下了他的頭,只想讓他繼續再繼續。

微微的一笑,沙逸軒如她所願的吮着她的肚臍,她的酒味早就被水沖淡了,她的身上開始散發着女人獨有的馨香,惹人迷醉。

脣吻着,手卻開始下移,指尖勾起了小底褲的鬆緊帶子,一拉,再一鬆,震着她的身體不住輕顫。

“啊……嗯……”就連腳趾都扭曲了的在期待着他的進一步動作。

“叫我老公。”

“老公。”她什麼也不想的叫他,只想讓他的吻繼續,讓他的手也繼續。

指腹開始向下,隔着她的小底褲摩梭在那一片柔軟地帶,卻也就因爲那一層薄薄布料的相隔才讓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他的手指之上。

下`身拱起,“老公,我……我好難受。”大腦裡都是酒精,迷糊中她所有的反應都出於身體本能的所需。

他卻不急,手指繼續的蠕動着,惹得她嬌喘連連,手指落在他的發上,不住的梳理着以緩解那份本能的渴望。

“老公……老公……”一聲接一聲的嬌吟,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想要什麼,可是這嬌吟卻催着他的手指越動越快,同時,落在她身上的脣也在不住的變換着位置。

他吻着她的身上溼`溼的,讓她的肌膚在昏暗壁燈的照射下泛着透明的光澤,也讓她就象是一盤可口的點心一樣泛着甘香,沙逸軒再了忍不住了,撫弄着的她的時候對他本身也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直起了身子,欣賞着牀中不住拱起落下的女`體,他突然間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在他短暫時間內的調教下越來越敏感了,甚至於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從頭到腳都散發着無盡的女人的風情,現在的千晴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既有着屬於少女的那份甜美,又揉和了一份成**人的風韻,此時,正美麗如畫一般的橫躺在他的面前。

吻落下去,他的昂`揚開始抵臨目的地,只輕輕的一蹭,就差一點擦槍走火,這樣的他就象是毛頭小夥一樣,這也是絕無僅有的,幸虧他及時收住,否則,真的在她的面前丟了醜。

昂`揚緩緩抵臨在她的幽深洞口處,聽着她的嬌吟,他的吻更加的灼烈了,“乖,叫我老公。”喜歡聽她軟綿綿的叫他老公,那種感覺說不出的舒暢,甚至一掃他連日來的疲憊。

“老公……老公……”不知道爲什麼男人一直讓她叫他老公,她難受的拱起身子,迎合着他的一切,然後乖乖的軟語而喚。

身下,有什麼在進入她的身體。

那種感覺怪怪的,讓她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可是很快的,滑順讓他得以順利的挺`入她的私密入口,身體裡那突然間充實的感覺蔓延至全身,那種美妙難以言說,“老公……快……快……”不知道要什麼快,卻本能的知道他一定要快,以此來緩解那一處柔軟之地的難耐。

沙逸軒動了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他就象是一頭雄獅般的馳騁着,綠色的草原,金戈鐵馬,女人是屬於他的領地,她是屬於他的女人。

“千晴……”情動時,他低聲喚着她的名字,心底涌起一份溫軟,這名字不知是從何時起就印在了他的心上,感覺到她的小手還在他的身上不住的抓撓着,引着他更加的熱血沸騰,“老婆,乖,別動,別亂動。”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他全身都開始血脈賁張了,那種感覺太美妙,美妙的讓他無法形容。

她乖乖的不敢亂動了,意識根本不清楚,耳朵裡就飄着他的聲音,磁性的動聽的讓她喜歡着,老公,老公是什麼呢?

牀上的人兒粉雕玉琢一般,嬌俏俏的透着一股子嬌媚,這絕對是沙逸軒第一次所見。

低首就吻上千晴的脣,軟軟的,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酒意,卻分明讓人迷醉,“千晴……”他在吻中呢喃着她的名字,飛動中充實着她的身體隨着他的一起不住顫動。

她的兩手不知何時一起落在他的背上,細細的摩梭着,帶來分外的癢,讓他的吻開始蜿蜒向下,從她小巧的下巴到頸子,細嫩柔滑的一處,禁不住用力的去咬齧着,卻是恰到好處的不破只留下點點的紫痕綴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嗯……啊……”她低哼着,又開始不住的扭動身體,不滿足的小模樣讓他吻的更灼動的更快,“小妖精。”

背上的那兩隻手越來越不老實了,他吮着她的頸子,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千晴,給我。”就就要到了那一點之上,釋`放了,便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可是她嫣紅的臉頰還會在嗎?

忍不住的吻着,彷彿要將她吸到骨髓裡一樣,何時開始他竟已經開始貪戀起她的身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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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晴的身子越扭幅度越大,細細的腰肢竟讓他在看着時猜想着那裡圓成水桶時的樣子。

爺爺說,他想抱重孫子。

於是,他騙了爺爺說她懷孕了。

早晚有一天要露餡的,可是他不在意,只要拿了證了就好,這樣,千晴既便是要跑也有些難度了。

飛揚的一笑,伴着一吼,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綁她在身邊了,可是想了就做了,沒什麼可後悔的,吼聲止,一股溫熱灑入她的身體,兩個人一起粗喘着狂顫着,激`情過後的餘韻寫在暗夜裡怎麼也散不去。

可是不久,她就睡着了,而他的**還在她的身體裡,婁千晴,其實很大條的。

沙逸軒微微的歪過身子,兩個人的身體還連在一起,若不是看她睡得香,他真有種想要梅開二度的衝動。

每一次在她的眼睛裡看到的彷彿都是蔣唯一,只有這一次,她乖乖的給他,腦子裡雖然沒有他,卻也沒有蔣唯一。

閉上眼睛安睡着,發泄過後尤其的好睡。

兩個人是被手機的鈴聲一起驚醒的,千晴先睜開眼睛,眼前是沙逸軒,還沒說話就發現牀上的兩個人什麼也沒穿,可是身體卻是……卻是連在一起的,用力的一推,“沙逸軒,你流氓。”她好象是喝醉了,他就趁着她喝醉了對她動粗了嗎?好歹她的孩子還沒打掉呢,他就不怕一個不小心孩子沒了?

男人醒了,黝黑的眸子如深潭,回望着她,眉眼中帶上三分的笑意,“千晴,你是我老婆。”

是呀,領了證的老婆。

“我懷孩子呢,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了嗎?我這是幫你。”他還是帶着笑的說着。

她真的說過不想要孩子的,可是此刻聽他這樣說她的心卻針扎一樣的痛了,“沙逸軒,你無恥。”

“呵呵”,他一笑,端得是礙眼。

“你笑什麼?”千晴氣了,伸手就想扇他一耳光,他知道了唯一的下落卻不告訴她,可一手才揮過去就被他一把抓住,“婁千晴,昨晚上是你纏着我的,也是你先吻我的。”

“胡說。”說什麼也不信,她是那樣的女人嗎?她只是心腸軟,欠不得別人人情罷了,不然當初也不會就那麼糊里糊塗的跟了他了,“你出去,快點。”

“呵呵”,他又笑,昂揚這才緩緩的從她的身體裡抽了出去,只是那一去,卻讓她突的有種失落的感覺,急忙的收回心神,他的笑太古怪了,讓人有種生寒的惡感,很不自在。

握着她的手一帶,拉着她就下了牀,她還沒站穩,他已經拖着她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

陽光真好,照着兩個人一起光`裸`裸的身體,讓她有些不自在,“穿了衣服再說,不行嗎?”

“不行,我不想被人冤枉,婁千晴,是你佔了我便宜,是你非要要我的。”

那一幕真的有點滑稽,可千晴掙不開那拉着她的男人的手。

他停下,停在了一臺電腦前。

手指一觸鍵盤,屏幕就跳了起來,原來是監控,千晴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難不成他與她昨夜裡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錄進了監控不成?

怔怔然的站着,心突突的跳。

手指幾個輕點,倒退,霧氣朦朦的洗手間裡的畫面就閃到了眸中,他先是推着她進了浴室然後要出去,她的手卻死拉着他不放他出去,再之後……

越看她的頭垂的越低,真的是她先強吻上他的身體的,“對不起。”她小小聲的,事先,他有警告過她的,她卻一直吻着他身上的水珠不鬆口。

喝醉了的她酒品真的不好,這一刻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行了,去穿衣服吧,我要去軍區了。”甩開了她的手,他先於她走出這個監控室,全身上下明明沒有一件東西遮蔽着,甚至連肩頭的紗布都沒有遮掩,可是他看起來走得從容淡定,倒是她手捂在身前只想等他離開了再走出這房間。

驀的,她驚跳起來,“沙逸軒,這監控室是不是也有攝像頭?”猛的逃離,這別墅裡一點也不好,一點隱私也沒有。

沙逸軒根本沒有迴應她,很快的穿好了軍裝就出門了,那樣子好象真的是要去軍區。

打開窗子,室外新鮮的空氣飄進來時,千晴終於鬆了一口氣,窗外,軍牌車一個大轉彎便駛了出去,理理才穿好的衣服,千晴到了監控室,不由分說就將昨夜裡浴室的那一段給刪了,絕對不能留在沙逸軒的手中,以後,若是還在這裡,她要小心這裡的監控了。

好奇心讓她又往前翻翻,不知道他與雪舞昨天白天都做了什麼?

先是客廳裡的畫面,兩個人一個看電視一個看報。

再是臥室的,雪舞一個人睡着,沙逸軒則是留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午睡。

然後是雪舞換上晚禮服,隨着他一起上車一起去了華苑,後面的她就都知道了,原來兩個人在一起什麼也沒做,倒是她小肚雞腸了,再往前翻,沒有了,只有雪花點的空白一片片,原來這監控不過是最近兩天才裝上的。

無聊的看電視,她不知道要做什麼,總是想要打電話給唯一,可是真打過去了她又要說什麼呢?

想起蔚婉茹,她的心口一陣疼,唯一爲什麼會失憶?還有,他爲什麼要娶蔚婉茹?又爲什麼要換一個名字叫做蔣一偉呢?

亂亂的想着,越是沒答案,心底越是煩躁。

客廳裡的電話突然的響了,那聲音清脆的讓她打了一個激櫺,走過去看看號碼,是沙逸軒。

想了又想才接了起來,“什麼事?”

“衣櫃裡有你的衣服,挑一件禮服換上,十分鐘後我接你出來。”

十分鐘?他當她是男人嗎?

只有男人才會有那麼快的更衣的速度,“沙逸軒,不……”

掛了。

他是撒`旦,他是惡`魔。

可是當電話放下的那一瞬間她猛然想起,他也是那個曾經救過她的人。

十分鐘,好吧,十分鐘她足可以整理好一切。

櫃子裡的禮服修身而優雅,選了一襲湖水藍的晚禮服穿在身上,大方而高雅,可當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她卻皺眉了。

該死的沙逸軒,昨晚上竟然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個的紅痕,好幾個呢,四散在脖子上那麼的‘耀眼’,那點點的紅任誰一看到都會聯想豐富的。

她想應該戴一條絲巾在脖子上,可是晚禮服配絲巾根本不搭,還很怪異。

翻着一個個的抽屜,最後在一個抽屜裡看到了一串珍珠項鍊,大顆的珍珠,也讓鏈子粗粗的,有這個怎麼也好過什麼也不戴,多少可以擋些紅點點的,戴好在脖子上時,樓下已經響起了車喇叭聲,沙逸軒到了,催命一樣的按着喇叭。

千晴穿上藍色的高跟鞋,櫃子裡的那些鞋子應該是配合着晚禮服早就準備好的吧,所以穿在身上剛剛好,絕對的配搭,“噔噔噔”的跑下樓梯,玻璃門已大開,沙逸軒背對着她站在夜幕才起的風景裡,“可以走了嗎?”

“走吧。”她走到他身後,他轉過身來上下掃了她一眼,“還不錯。”

“爲什麼要帶上我?”

“你不是想見他嗎?所以,我纔回來載你一起去。”

真的有這麼好心嗎?她想了一個下午也想不起來昨晚上後來與蔣唯一之間都發生了什麼,她喝得不是一般的多。

“他,真的訂婚了?”

“是。”

“那個蔚婉茹也會一起參加嗎?”

“是吧,都要帶女伴的,T市李書記女兒的生日,去的人都要帶伴的。”

“爲什麼不找雪舞?”鼓着腮幫子,現在跟他坐在一部車裡都有些怪,昨晚上真不該喝多了。

“你不是在家裡嗎?”

想想她偷看的監控錄像,他和雪舞也沒什麼,不過是各自打發時間罷了,“逸軒,你說過,若是我想,你放我自由的。”她還是想着唯一。

他不出聲,靜靜的開着車,良久,車子穩穩停下,他先下車拐到她的車門前等她下車,卻冷不防的在伸手拉住她的手時說道:“若是他還要你,那我,就跟你離婚。”

有種如夢的感覺,深一腳淺一腳的隨在他的身側,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緩緩步入李書記的家門,在家裡開的Party,親切而又熱鬧,從前爸爸沒出事的時候也爲她舉辦過,不過請的都是她的同學罷了,那時她還讀高三,現在,當時Party到場的人除了雪舞都沒什麼人在聯繫了。

“沙團長請近,這位是……”

“我妻子婁千晴。”

千晴立刻感覺到了一份不屑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的身份果然是不受歡迎的,“她真的是沙團長的妻子?”

“是的。”毫不遲疑的,沙逸軒一點也不介意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公之於衆。

“哦,好……好的,沙太太請進。”

聽着,好象她是老太婆一樣,是不是女人結了婚就都給人這樣的感覺呢?可她才十八歲而已呀。

昨天是訂婚宴,現在又是生日宴,沙逸軒好象以前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呀,這些,她都知道,拜她那些同學所賜,她知道沙逸軒的性情愛好,除了花心倒是沒有其它的不良嗜好。

很熱鬧的Party,男的女的,都是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有些女子在看到沙逸軒進門的時候立刻眼睛一亮,可當看到他身旁的她時,立刻皺起了眉頭,只打個招呼罷了。

自助餐的Party,最是輕鬆的氛圍,比那種圍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要好得多。

“喝什麼?”男人問她,讓她的汗毛立刻倒豎,再也不要喝酒了,不然,她管不住自己,昨夜就是個例子。

“橙汁。”

“吃什麼?”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跟你認識的朋友打個招呼吧。”人多,她卻想找個角落裡把自己藏起來,昨夜裡沒有好好的看過唯一,但是依稀記得他拿着槍指着沙逸軒額頭的畫面,兩個人男人都不要命了一樣,只是今天,他還沒來,也沒有蔚婉茹的身影,他們一定是要一起來的,畢竟昨天才訂了婚。

“行,那你去那邊坐吧,我到處轉轉。”他還真是聽了她的話,也給了她獨處的空間。

橙汁放到了她的桌子上,只撿了一些小點心慢慢的吃着,她沒胃口。

“婁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就在她的目光一直都在門前的時候,一個女子笑容滿面的問道。

她點點頭,“坐吧。”她好象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女子一笑,算是謝過,可是坐下後的表情卻明顯的不善。

“找我有事嗎?”無緣無故的找上她,一定是有事。

“婁小姐嫁給了沙團長別說沒個訂婚的儀式了,怎麼連結婚的儀式也沒有呢?”

“我在讀書,不想太張揚。”她淡淡的,這女人管得未免太寬了。

“我覺得還是弄個儀式什麼的比較好,不然以沙團長那樣的人……”她有些不好說下去的意思,帶笑的臉明明很漂亮,可是千晴看着卻有些生厭。

身子一傾,胳膊肘雙落在桌子上,她的臉湊近了面前的女人,然後很神秘的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嫁給他嗎?”

“爲什麼?”她的問題也揚起了女人的興趣,女人好象對她說過叫什麼名字來着,可她轉眼就忘記了,不想記,那便不記。

“因爲,我就是喜歡他花心,喜歡他女人多。”一字一字的說完,說着女子一愣一愣的。

“婁千晴,是不是你爸死了你受了刺激纔會有這樣的嗜好?”

這的人都喜歡在傷口上撒鹽嗎?

心在絞痛着,可她的面上還是帶着笑,“我爸死了纔好,那樣的貪官早晚要下地獄的,是不是?”心底驀的想起文娟,其實爸,是爲了那個女人。

原來情,真的可以傷人。

“婁千晴,你瘋了,竟然這樣說自己的爸爸。”

她是瘋了,就爲了那個女人爸爸拋下了她和媽媽,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呢?

倒是她最傻了,爲了爸爸賠掉了自己,把自己給了沙逸軒。

“我沒瘋,是你太愛管閒事了,請便吧。”逐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心有些煩。

“你以爲我要管你的閒事嗎?是少辰,從昨晚上回去到現在就沒出過他的房間,本來還說要一起來參加這Party的,可是因爲你,他居然沒來。”

尹少辰,呵呵,他真喜歡上她了嗎?

端起橙汁一口喝盡,就象是才喝下一杯酒一樣,只是口中泛着的不是酒香而是甜香。

“蔣少來了……”人前人後突的想起了這一句,也吸引着衆人的目光望向那門口。

蔚婉茹挽着唯一徐徐而入,蔚婉茹是一身的紅裙,喜氣中與唯一一身的黑色西服倒是極爲的相配,千晴靜靜看着兩個人走進客廳,心魂彷彿被抽走了一樣的痛。

一隻大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千晴,有糯米糕,你要不要吃?”

“不了。”什麼也不想吃了,見到唯一,她的胃口徹底沒了。

“既然不想吃,不如,陪我過去打個招呼?”

揶揄的聲音彷彿她不敢似的,一咬脣,咬得原本的紅上泛着青白,“走。”

站起來走在他的前面,筆直的走向蔣唯一。

就在她就要到了蔣唯一身前的時候,身後,沙逸軒的聲音傳來了,“千晴,李書記的女兒在那邊。”

她停下,頓住,他這是在玩她。

向前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然後轉身,再走向李書記的女兒,之後,沙逸軒與人家說了什麼她一概的充耳不聞,只是傻呆呆的笑着,行屍走肉般的走過每一分每一秒,突然間好後悔隨了他來,她不該來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爲大家已經知道她是沙逸軒的什麼人,只怕早就趕她出去了。

那纔是身爲婁沂文的女兒的下場。

陪在沙逸軒的身側周旋在人羣中,她煩累的想逃。

“婁小姐的頭髮真漂亮,看起來就象是洋娃娃一樣。”一個女子誇着她的頭髮,可其實,她喜歡的是自然的長髮垂在背上。

“還好,張小姐你和吳先生慢用,我去那邊跟個朋友打聲招呼。”

“好的,沙團長慢走。”

離了軍區,沙逸軒在這個圈子裡也一樣如魚得水,“逸軒,我想坐一會兒,你自己去吧。”

握着她的手突的一捏,“可以呀,你去坐吧,不過,蔣唯一來了。”

千晴倏的擡首,兩步外蔣唯一正走過來,此時的目光不期然的與她的對上,讓她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已經記不真切了,只是記得他好象不認識自己了,小手伸過去,“蔣先生,你好。”生硬的感覺,從前只叫他唯一的,如今卻喚着他蔣先生。

那隻大手輕輕的握了一握她的,眸光裡閃爍着千晴讀不懂的東西,就在他鬆手的剎那,他突然道:“婁小姐一直喜歡燙髮嗎?”

她剛想回他說不是,那邊,蔚婉茹的手也遞了過來,“婁小姐,你這條項鍊真好看,珍珠好大呀。”女人的手指落在她頸子上的項鍊上,輕輕的一觸,帶着讚歎,“真的珍珠呢,沙團長,是不是價值不菲,你還真捨得花錢。”

“嘩啦”,她的尾音還未落,顆顆的珍珠就如沿着千晴的禮服掉落在地,只片刻間,千晴的脖子上就什麼也沒有了,也露出了那原本被項鍊遮住的點點的紅痕,入目在周遭的人眼中。

蔚婉茹是故意的,“你幹什麼?”她吼着,唯一看到了,此時正興味的閃爍着目光,甚至有可能在想象沙逸軒與她在一起時的畫面吧。

她死定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這項鍊好看,只是這細繩也太不結實了,沙團長,是不是假貨?”

沙逸軒拉過千晴的手,“假得真的無所謂,只要千晴戴着好看就好,千晴,我讓人再送一款過來,很快的。”給了她安定人心的手的一握,“金鷺就有,離這兒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她什麼也聽不見了,眼睛裡還是唯一掃視着她的目光,那麼的肆無忌憚,可是明顯的又帶着幾分的嫌惡,搖搖頭,他拉着蔚婉茹就走,“沙團長,散了場後我請你喝酒,一定要到場喲。”

沙逸軒點點頭,兩個男人擦身交叉而過,再也沒有說什麼。

很快的,舞會開始了,沙逸軒的第一支舞自然是給了她,不知道是怎麼跳過的,看他的右手環上她的身體,她低低道:“你不痛嗎?”

“痛,所以跳完了這曲我過去與李書記坐一坐,千晴,你要是想跳舞就跳吧。”

她一笑,她的身份敢有人請她跳舞纔怪,“知道了。”

一曲罷,沙逸軒真的去了李書記那一桌聊天去了,千晴一個人坐在位置上,遠遠的看到唯一再與蔚婉茹翩翩起舞,說實話,他們兩個挺配的,男的帥女的美,郎才女貌。

可是唯一,他什麼時候也有了顯赫的身份居然能娶上市長的千金了呢?

千晴就那麼呆呆的坐着,不時的瞟瞟唯一,一曲接一曲,蔣唯一的舞伴只有一個,那就是蔚婉茹,兩個人當真是恩愛萬分,千晴垂下了頭,不想看了,看了就只剩下了心痛。

絞着衣角,時間分外的難熬,看着鞋尖,數着數,不知道什麼時候沙逸軒纔會帶她離開,留在這兒,看着蔣唯一和蔚婉茹一起翩翩起舞她一點也不開心。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男聲就在千晴百無聊賴的時候響在耳邊,面前還有一隻手,掌上帶着薄繭,熟悉的讓她的心突的跳了起來,一擡頭,眼前的男人不是唯一又是誰。

“唯一,你……你真的要請我跳舞?”她說話結巴了,以爲一個晚上都不會再與蔣唯一有接觸了,卻不想他居然來請她跳舞了。

“請你叫我一偉,是的,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禮貌的彎身,唯一紳士極了。

“蔚小……”正要詫異的問起蔚婉茹呢,眸光一瞟間立刻就發現了蔚婉茹的蹤影,天,她居然正在請沙逸軒跳舞,真真的在請呢,小手白白嫩嫩的遞到沙逸軒的面前,帶着微笑的臉上是不容拒絕的神情,女人請男人,又是市長的千金,那分明就是故意的,“蔣唯一,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麼?”薄脣微抿,蔣唯一帥氣的臉上寫着困惑,似乎是沒聽明白。

天,她不能這樣說,這樣說就是在告訴蔣唯一沙逸軒中了槍,他現在有槍傷,他不能跟蔚婉茹跳舞。

可是,蔣唯一明明很想要確定什麼。

一個是唯一,一個是沙逸軒,看着眼前的這隻手,千晴一下子猶疑了。

“怎麼,不想跟我跳舞,可是沙團長真的冷落你了呢?”收起笑容,他的神情裡彷彿都是憐惜,他在可憐她。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一定是因爲沙逸軒沒有跟她跳舞,所以蔣唯一起了懷疑了。

千晴想也不想的便道:“是我不想跳舞,我不舒服。”

唯一的眼睛裡飄着‘真的是這樣嗎?’

“我……我懷孕了。”說完這一嗓,她自己先傻了,這個她不應該告訴唯一吧,天,她更加的與他沒有希望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唯一懷疑沙逸軒,她就下意識的想要幫着沙逸軒隱瞞。

至於原因,也許是因爲他數度救了自己吧,就算是還了他的人情好了。

“哦,原來沙太太是有喜了,我聽說懷孕的女人要多散步纔好呢,不如,我們一起去園子裡走走?”唯一的脣角還帶着笑,那笑意就象是一種盅惑,盅惑着她真想趴上他的肩頭,也讓她差點脫口而出“唯一,帶我去兜風吧”,靠在他的背上體驗機車在馬路上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那絕對是一種快意,可現在,她不敢說,他不記得她了。

千晴站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隨着他走到李書記家後園的小門的,只是靜靜的走着,聽到的就是心口怦怦的跳動聲,那麼的響那麼的重。

手腕上突的一緊,唯一握住了她的手腕,“千晴,你是叫千晴吧,我們在這裡坐一下吧,走多了也要休息下,不然,你會吃不消的。”他還真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孕婦,體貼的不得了。

千晴坐下了,暮夏的夜風不涼不熱,坐在那石凳上沁涼一片,真的很是舒服,比大廳裡的空調好多了,她喜歡這樣的自然。

唯一的氣息就在她的身旁,嗅着他的氣息,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千晴,你也喜歡花巷?”良久,他忽而說道。

她點點頭,那是他的小窩呀。

垂頭不敢看他,手卻被他執起,一張照片溫熱的放在她的掌心裡,“你瞧瞧,這上面的女孩是不是你?”

她看下去,那不是她婁千晴又是誰呢?

那時的她發是自然的直,照片中她身在唯一的身側,頭自然而然的靠着他的肩膀,臉上的微笑就如星光一樣炫着美麗,“是我。”聲音沙啞,喉嚨有些哽,他這語中意是絕對的忘記從前的那個她了,“你從哪裡找來的?”說完,自己都臉紅了,這是在花巷,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找到的,她記得這張照片一直放在書桌上的鏡框裡的,唯一很喜歡。

“還是留直髮吧,大波浪不適合你,一下子老了七八歲似的。”他的手說着就落在她的發上,“跟他一起,開心嗎?”

她也很想問他跟蔚婉茹一起開心嗎?可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說不出心裡的感覺是開心還是什麼,只爲了他這一句關切就開心了嗎,不,她的心澀的不行。

“別哭,女孩子哭了很醜的。”他的手落上她的眼角仔細的擦着她的淚,“你瞧,這照片裡的你笑的多甜多好看。”

那裡面的他笑得也好看呀,燦爛的讓她想要啃上一口,“唯一……”抽噎的喊着他的名字,“你爲什麼要改成蔣一偉呢?多難聽,唯一多好聽呀。”

“一偉是我媽給我起的名字,叫了多少年了,千晴,這個給你。”悄悄的,手心裡多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是唯一放下的鑰匙。

“什麼?”

“我突然想起那個小屋,拿着鑰匙怎麼也打不開,於是就砸了鎖,再換了鎖,這鑰匙給你,你若是想去,就拿這新鑰匙去,不然,打不開門的。”

“唯一,你記起我了,是不是?”她帶着點興奮的搖着他的肩膀,心底是那麼的雀躍,可是,他卻答道:“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認識過你,也許這照片只是巧合吧,只是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剛好是你的朋友罷了。”溫和的笑中帶着幾分專注說過這一句話,可是他語氣中卻明顯的有一份淡淡的讓人不易覺察的哀傷,似乎,他並不快樂。

“唯一,是不是你爸還有你小媽對你做了什麼?他們逼着你回去的是不是?”

“小媽,你連我有小媽都知道,呵呵,難道這是真的了?”他的眼神落在園子裡的一叢三角梅上,看着那濃濃的紫,千晴的心隨着他的一起飄蕩在這個誰也堪不透的世界裡,他不開心,她也不開心了。

“你小媽不喜歡你,她之前趕走你了,現在,又非要你回去了嗎?唯一,你不用上學了嗎?你不再騎機車了嗎?”他最愛的就是機車呀,機車就象是他的命一樣。

唯一抱起了頭,他忽的蹲了下去,似乎極爲痛苦的搖着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唯一,你怎麼了?”千晴急了,她試着要拉開他抱着頭的手,“頭痛嗎?”是不是他在努力的恢復記憶,於是越想就頭越痛了?

那是她以前在電視裡看到過的畫面,難道是真的?

千晴也彎下身子,她抱住了唯一,“唯一,你別嚇我,別想了,快別想了,你就是蔣一偉。”緊摟着他的腰,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看到他如此,千晴慌了,遇上唯一,她真的就只剩下了慌。

驀的,唯一不動了,“不痛了?好了,是嗎?”千晴鬆了一口氣,微仰首看向唯一的臉,卻在這時,他的脣倏的落下,準確無誤的捉住了千晴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千晴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思維,整個人輕飄飄的隨着那吻而無措着。

熟悉的,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唯一不是第一次吻她,可是這一次,卻宛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他吻得熱烈,吻得不容她拒絕。

“唯一……”呢喃着,那熟悉的氣息讓她心跳如擂,她覺得自己要瘋了,其實,她一直愛着的都是唯一。

沙逸軒,她真的不愛他。

吻還在繼續,擁在她腰上的男人的手在一點一點的收緊,“千晴……千晴……”

“唯一……唯一……”她迴應着他的呼喚,她愛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漸漸的,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那麼灼熱的吻讓她真的沒有辦法呼吸了,唯一似乎也感覺到了,他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兩手同時捧起她的臉,“千晴,我好象真的這樣吻過你,吻過許多次,是不是?”

“嗯……嗯……”她拼命的應拼命的點頭。

微粗的帶着薄繭的指腹落在她的脣上,“千晴,你喜歡他嗎?”

她無聲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千晴,明天我去花巷,你去嗎?”

“嗯。”眼淚不停的流下來,是感動,抑或是激動,有唯一在的花巷纔會有生氣,否則,什麼都無從談起。

“我帶你騎機車,你想去哪裡?”

“哪裡都好。”只要是他帶上她去哪裡都行。

“傻瓜,你就這麼相信我?”

她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當初他陪着她一起站在學校的操場曬了一整天的大太陽,那可是三伏天,揮汗如雨,他愣是牽着她的手支撐着她陪着他堅持了一整天,那時,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也是那一次驚動了婁沂文和安晴欣,他們讓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許與唯一來往了。

她哭了好久,卻無法主宰自己的人生。

後來,他們的約會就變成了地下,兩個人一起快樂的品嚐着那份難得的愛,他會寵她,會吻她,會告訴他他有多愛她。

愛那個字眼,由神聖而變成了甜蜜。

“唯一,你帶我走吧,好不好?”突然間連T大也不想讀了,沒有他,她不快樂。

“你想去哪裡?”他的手指攏過她的發,柔和的目光裡寫着一份寵溺,就如同從前一樣。

“哪裡都好。”有他就好,期待的看着他,真想他立刻就帶她走了。

可是,唯一卻搖了搖頭,“那你的孩子還有他呢?”

一個問句,卻讓她從天堂跌到地獄,原來她與他之間已經隔了那麼高那麼厚的一堵牆,身子一僵,她錯了,她不該再來打擾唯一,他與蔚婉茹明明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

眸底現出憂傷,千晴緩緩閉上了眼睛,既便是覺得自己要離開他,可是,卻還是貪戀他的那一片溫柔。

“千晴,我一定愛過你,很愛很愛,是不是?”唯一又是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又一次的忘乎所以。

可就在這時,園子裡突的現出一聲咳,那咳聲讓千晴的身子一滯,連帶的唯一也鬆開了她的脣,倏然回頭,一株榕樹下沙逸軒正靜靜的立在那裡,就那麼的看着半明半暗中的她和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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