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在門上時,竟是有些抖。
時隔月餘,再來這個地方,一切陌生而又熟悉着。
可敲了又敲,都無人應。
眼前的一扇門彷彿隔擋住了整個世界。
門沒有開,門內也沒有任何反應,她輕笑,沙逸軒怎麼會帶他的女人來這裡呢?
可是那日,他分明帶來了自己,還有小月。
無從解釋,千晴緩緩滑坐於門前的地板上,他的手機撥不通,可這個時候他是斷不會在軍區裡的。
他在哪裡?
他在女人的溫柔鄉中。
固執的等待,其實連她自己都知道他在這裡出現的可能幾乎微乎其微,可是,她就是不想走開。
手心裡是手機,被她的手攥得滾燙,白天還有雪舞和母親關心她,可到夜裡,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會牽掛着她的好與壞了。
唯一,他把自己遺忘了,他到底去了哪裡?
想起,心口涌起痛意,那份悸痛讓她蒼白了一張臉,還有一小段時間天才亮,她卻不想離開,也許這樣等他真的會來呢?
說不出來的感覺,可心底就是有一個信念在告訴她,他早晚會來的。
天亮,公寓周遭的房間有人進進出出,上班了,經過她的看到她的無不訝異,卻誰也沒有出聲,只道她是這公寓男主人的女人吧。
呵呵,她就好象是一個小三在等着男主人的臨幸,在準備奉上自己搖尾乞憐。
走吧,婁千晴,不要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你所有的自尊都將消失貽盡,況且,這大白天的他也一定是去了軍區而不會來這樣的地方。
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可是無數次的她都沒有站起,就那般的坐着,從清晨到正午,從正午到天黑。
夜,又來了,千晴餓得眼花了。
保安來了,“小姐,請問你什麼時候離開呢?”這是第N次了,被業主告知這裡有一位小姐席地而坐,可是他們來了數次也攆不走。
“我在等人,等到了自然就會離開。”她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其實,這樣坐着也好,她就不用知道外面現在在發生什麼事情了,婁家的事一定正被鋪天蓋地般的渲染着呢,那些都是不好的消息,她寧願什麼也不知道。
“小姐,這家公寓的主人一年纔回來那麼一兩次,我勸你還是離開吧。”
一年才一兩次嗎?
可是,不久前他還帶她來過這裡,她仰首,定定的看着保安,“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回來嗎?”
保安打量着千晴清靈的容顏,看她也不象是壞人,便道:“我在這做保安也有年頭了,最早的時候他倒是經常回來的,可最近幾年就很少了。”
“都是一個人嗎?”
“不是的,最初是兩個人,最近幾年就是一個人了。”
“兩個人?”她的眼睛一亮,下意識的追問出口。
“是的,他初來這公寓時的確是兩個人。”
兩個人,那最初陪着他回來的是個女子吧。
見她未語,那保安又道:“那時,他每天都回來,與那個女子就如同夫妻一樣,可是後來,兩個人一起消失了,直到許久以後,他才偶爾回來一次。”
女人,能牽着他每天都回來的女人一定是個特別的女人。
他愛那個女人吧。
可現在,他已經不會愛了,他要的只是性,要的只是女人。
突然間,她發現自己似乎早就看穿了沙逸軒。
可,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