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青魚可是個好東西啊……
當然了,好多淡水魚或者說是一切可食用的淡水魚,都是好東西。
因爲在很久很久以前吧,物質匱乏的時候,吃肉的機會不是太多,再加上海洋開發得又比較晚,所以人們就把飢餓的目光,盯在了淡水魚的身上。
青、草、鰱、鱅,被當做是四大家常食用魚,不過在盛唐之前,還有個更美味的鯉魚,只可惜,當時偉大而光輝的大唐陛下姓李,出於爲尊者諱,於是乎,鯉魚就只可遠觀而不可食用焉……
所以我們要感謝大唐陛下李先生,幸虧人家姓李,這要是姓米的話,估計得餓死不少人呢……
“……”
紅燒青魚段兒,醬燜青魚塊兒,油爆青魚片兒,青魚燉豆腐,草菇燉青魚,然後又是清蒸,辣炒,再加上一大鍋的水煮青魚肉……
有的人雖說廚藝不精,但如果你讓他隨手即興搗鼓些吃的,那可絕對是技術在手,專業對口。
區別只在於,一個是在廚房內正兒八經地忙活,一個則是可以在除了廚房的任何地方,隨心所欲地瞎搗鼓……
高歌同志將這一現象稱之爲,君子遠庖廚。
而德尚跟德福兄弟卻將廚房視爲禁地,尤其是李醫生家的廚房……
能進得李醫生家中廚房的,除了植物的屍體,就是動物的屍體。
當然了,村長大人跟德福兄弟也算是動物中的人類分支,所以肯定不情願被人當做屍體,再變成砧板上的食材,然後被丟進鍋裡熬成湯,或是扔進竈裡煉成渣兒……
“……”
三個小夥伴兒又在高歌的農家小院兒裡,搗鼓出一頓極爲豐盛且絕對美味的午餐來。
“新來的那位胖書記呢?”高歌隨口問了一句。
雖說那胖子有些癡肥,不過但凡是個胖乎乎,圓滾滾的東西,除了會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感,還會有一種莫名的喜感加親切感。
“村委組織了人手,在水庫裡出魚發賣呢!”眼前又是美酒又是美食的,村長大人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吃得不亦樂乎,嘴裡一邊含糊道,“我覺得胖子是該減肥了,所以就讓他帶着會計出納跟保管等等,村委一衆精英骨幹,守在水庫那裡忙活着呢!”
“這麼多的精英骨幹,水庫裡的那點兒魚,夠他們吃的嘛?”德福擔心得似乎不無道理。
“扯什麼呢……”村長大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撈了一大碗水煮魚,“你知道這一回,水庫裡能出多少魚嘛?不客氣地說,如果這一回少了上萬斤的魚蝦跟王八,我就把那胖子拿去壓了秤砣!”
“你這人可真是……不怎麼講究!”德福兄弟當然也不會閒着,把那好大一塊兒的醬燜青魚劃拉進了自己的碗裡,一邊甚是鄙夷道,“你擔心人家胖子會順手貪你兩斤魚啊?”
“你懂個什麼呀!”村長大人美美地灌下一大口酒,一臉的高深莫測道,“我這是給那胖子個機會,讓他儘早融入咱們這個……溫暖而又團結的大集體!”
“你這有酒有肉的,當然溫暖了,可你脫離了集體,躲在這裡吃獨食兒……好像不怎麼團結吧?而且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德福一臉的譏諷之意。
“我是真心不愛搭理你呀……”村長大人騰出一隻手來,人模狗樣地理了理自己的小灬平頭,一副睥睨天下,捨我其誰的姿態,“看看我……雖然不敢稱什麼人中龍鳳,但也絕對算得上那什麼,鶴立雞羣吧?我要往那一站,人家還怎麼活呀!”
這話雖然有點兒噁心加不要臉,卻也算是村長大人的真心話。
想他高德尚這村長雖然沒做出啥政績來,但這些年好歹也混了個臉兒熟啊!
你像眼下撈魚賣魚這等聲勢浩大的村委集體活動,若是老村長跟新書記同時在場的話,那衆人的眼光還不都集中在老村長的身上?
除非哪個傻二青年,有心想要另攀高枝,想要抱上胖書記那無與倫比的胖大腿……
“……”
“你這茬兒魚賣完了之後,我可不敢保證你下一回還有這種橫財,”高歌這會兒卻是神色認真道,“還有德福,你那幾壟黨蔘也就這一茬兒能當蘿蔔賣,可下一茬兒呢?哪怕是你留了種子,估計也培育不出這樣的好東西來。”
德福同志是個粗人,是個憨貨,聽得高歌如此一說後,當即一臉的糾結。
村長大人卻是個心思玲瓏的妙人兒,臉上沒有絲毫憂慮之色,反而一臉的傷感之意。
“唉!”重重嘆了口氣,村長大人無限傷感道,“看來今日這等美味,只怕是你我今生最後的一頓……午餐了……”
“唉……”估計唉聲嘆氣會傳染,高歌也隨着嘆了口氣道,“你說你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偏偏還作這等傷春悲秋之態……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啊……”
“哈哈哈……那啥……”村長大人乾笑兩聲,諂笑道,“我相信只要有您興歌兒在,這魚蝦王八跟德福那蘿蔔,總還會有的嘛……”
聽了村長大人這番話,傻大憨粗的德福兄弟也稍稍放下心來,拾起筷子,再度埋頭吃喝。
雖然不清楚高歌究竟有何良策,卻知道他有着異能奇術傍身,即便不能點石成金,但撒豆成兵估計沒問題……
“授人以魚,終究不如授人以漁啊……”高歌老神在在地說道,“關鍵還是一個資源開發的問題嘛!”
“呃……”村長大人艱難地吞下好大一塊魚肉去,回道,“我已經跟村裡打過招呼了啊,馬上就對水庫進行重新開發,而且是大開發!魚蝦王八跟雞鴨什麼的,一起上!”
“你說你一個高家莊的大村長,堂堂的國家幹部,咋就那麼目光短淺呢?”高歌很是怒其不爭道,“種地的永遠不如賣糧的,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光靠着水裡那點兒產出,能養活咱這高家莊兩千多號人?”
“我估摸着吧……”德福手裡舉着塊兒油爆青魚片兒,一臉若有所思道,“養活村委那些精英骨幹,應該沒問題吧?”
“一邊玩兒去!”村長大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再次對高歌陪以笑臉道,“不知興歌兒,計將安出?我等,爲之奈何呀?”
“……”
“你說你吧……”高歌臉上貌似認真,卻怎麼看都透着一股瘮人的笑意,“你晚上折騰翠花的時候,嗷嗷叫得那叫一個……那個詞怎麼形容來着?”
“不知道……”德福隨口接了過去道,“只知道滿莊子的狗都跟着一塊兒叫!”
“呵呵……意思差不多,應該就是驚天動地的那種感覺吧……”德福兄弟的形容雖誇張,但也貼切,高歌忍不住笑道。
“這跟水庫有關係?”村長大人老臉鐵青道。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高歌一時心善,不忍再打擊自己的小夥伴兒,又說道,“你跟翠花有沒有過……嗯……在車上搞得嗷嗷叫的時候?”
“噗——”德福兄弟笑噴了酒,見着村長大人臉色愈發黢黑,趕緊將噴笑強忍了回去。
“這跟水庫也有關係?”村長大人似乎隱隱有着先變身再爆發的跡象。
“當然有關係了啊!”高歌煞爲認真道,“你想啊,如果你把震動場所從陸地改換到水面上去,由車裡邊嗷嗷叫,改去船上嗷嗷叫,既換了個新感覺不說,而且還不擾民,那多……美滴很呀!”
“好像……確實……美滴很哪……”村長大人聽得兩眼發直,似乎頗爲憧憬。
“你再想啊……”高歌改忽悠爲催眠道,“到時候,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月光灑在水面上……水面倒影着一對對狗灬男女……”
“什麼狗灬男女,分明是年輕的情侶好吧?”看起來,村長大人意識還算清醒,尚未被賊人催眠入夢……
只不過,村長大人這會兒看起來,臉上盪漾着春灬色,眼中流露着春灬意,整個人似乎有些……軟塌塌的?
“您這想法兒確實不錯!”軟過之後,村長大人微微直了直腰身,嘆氣道,“只不過有一點兒你說錯了……每天晚上不是我把翠花折騰得嗷嗷浪灬叫,而是她把我折磨得嗷嗷慘叫哇……”
“……”
村長大人哀嘆過自己的命運多舛之後,見着德福似乎也是一臉的嚮往之意,便好心開口提醒他道:“你也別想美滴很了……德嘉估計不會折磨你,只會摧殘你,讓你想要嗷嗷慘叫都是一種奢求啊……”
德福恨恨地回瞪了他一眼,順便又在言語上打擊了他一回:“想要把車灬震改成船震,首先你就得有船哪!而且還要去海事局報備,再接受旅遊局監管!你以爲這事兒就那麼簡單?”
德福這話雖然是衝着村長說去的,卻是在爲高歌的開發計劃擔憂。
這話一出,村長大人當即一臉的愁苦之色:“你說想要搞個開發,玩兒的實業什麼的,咋就這麼多事兒呢?”
“對咱這平頭百姓,升斗小民來說,確實是個事兒,可對那些有職有權有背景的人來說,這都不是什麼事兒嘛……”高歌見着村長大人仍是一臉的茫然,只好笑着告訴他,“你手裡抱着個雞,還能吃不上蛋?你忘了那位胖書記的老爹……”
“對呀!”村長大人狠狠一拍……幾乎是不要命地一砸大腿,欣喜若狂道,“我咋忘了小姬吧了呢?不不不,是小姬兒……就那死胖子!”
“啥姬吧小姬兒的?!”旁邊的德福兄弟一邊痛到齜牙咧嘴,一邊怒聲罵道:“你忒孃的砸我大腿幹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