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裡明明白白的寫着,他和葉彎彎並非是血親關係,但怒意也只是一時的,他冷靜下來就對這份報告產生了懷疑,因爲以前也不是沒做過報告,報告裡明明顯示的是他和彎彎是親生父女關係,而且孫芷汀那麼多年,就只喜歡他一個人,怎麼會和別的男人有染?
或許寄給他這封信的人,只是想惡作劇一下。
他這麼想着,也就把那封信給丟了,但在接下來他又接到了同樣的兩封信封,不同的是,第二份信封裡,是孫芷汀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第三封信裡,是孫芷汀和一個男人親熱的畫面,錄像帶裡顯示的時間,是他們結婚以後!
他看着那捲錄像帶,一口血堵在了喉嚨口,別的可以造假,錄像帶造不了假!而且他記得孫芷汀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早就不是處!那個時候,他就一直膈應,但爲了孫家的財產以及看在孫芷汀對他一往情深的份兒上,他就把這個虧嚥了下去,後來彎彎出生,更是讓他淡忘了這樣事情。
可現在看着這卷錄像帶,他積壓的怒氣蹭的一下爆發了,孫芷汀這個賤人竟然揹着他和別的男人苟合!當場他就要爆發,可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那之後,他找到了彎彎的頭髮絲送去做親子鑑定報告,這一次的親子鑑定報告顯示,他和彎彎的確不是親生父女關係!而同時,他找到了當年替孫芷汀接生的醫生,以及一個孫家的老人,他們都證實了,孫芷汀生的孩子,的確不是他的。
有那麼一刻衝動,他想要親手掐死孫芷汀,因爲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他自認,自己和孫芷汀結婚後,對她一向是百依百順,對她父母也是孝孝順順的,更是把彎彎捧在了手心裡,可這個女人對自己做了什麼?她揹着他去偷男人!男人外出找女人叫風流,女人在外面偷男人就是放蕩!
但就在他準備對孫芷汀下手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他說有辦法,可以讓孫芷汀這輩子都生不如死,並且幫他奪走孫家的所有財產。
那個男人的提議很讓他心動,所以猶豫再三之後,他答應了。
而在他答應之後,那個男人幫他部署了一切,先是孫芷汀在住院期間精神抑鬱,經常胡言亂語不說,還幾次企圖自殺,如果不是醫院的醫護人員及時救下,她只怕早就沒命了。再者是彎彎,那個人說,彎彎會消失整整三個月,彎彎就真的消失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那個人告訴他,彎彎在什麼地方,讓他帶着商陸一起去救彎彎。
他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彎彎被一羣男人包圍着,渾身遍體鱗傷,神志不清,有那麼一刻,他想讓彎彎被人折磨死在現場,但最後商陸出手救了她。
商陸對彎彎有意思,他一直是知道的,之前他甚至以此爲驕傲,因爲商陸是商家的大少爺,將來是要繼承商家的,如果商陸娶了他的女兒,那麼他的身份地位也會被提高。
可現在,他看着商陸對彎
彎好,感覺到心裡像是被紮了一根刺,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但再不爽,他也不可能當着商陸的面,對彎彎下手。
在彎彎被救出之後,那個人讓他給彎彎安排了心理醫生,每天對她進行催眠,讓彎彎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商陸,他抗議過,但那個人說,以後會讓彎彎痛苦更多。
以往那個人的安排,都分毫不差,所以他聽從了那個人的話。
等彎彎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就以爲自己喜歡的人是商陸,而商陸自然樂的接受。
兩人在彎彎養傷的期間,感情突飛猛進,他看在眼裡,心裡卻在冷笑着。
大概過了半年的時間,孫芷汀精神抑鬱到了極點,而他也安排顧情進入葉家,之前一直瞞着顧情的存在,是因爲他和孫芷汀還有一份情分在,可既然她揹着他偷了人還生下了野種,那就別怪她不給她留臉面。
他將顧情和顧念正式帶進葉家的那一天,孫芷汀拼命的發瘋,想要打顧情,然後他拖着孫芷汀,讓她親眼看了那捲錄像帶,告訴她,如果不想讓他把她的醜事宣揚出去,那就接納顧情母女。
最後,孫芷汀同意顧情母女進門,同時她住進了醫院,看不到孫芷汀,他心情好了不少。
但他還是在心裡,厭惡彎彎的存在,因爲她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所以從那以後,他就刻意的寵着念念,對彎彎不理不睬,看着彎彎失望,傷心,痛苦……他就覺得自己心裡的不舒服減少了一些。
而那個人在幫他擺平了家裡的人和公司裡的事情後,就從他的生活裡消失,好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他曾經也想過,那個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是爲了什麼,但那個人從不給他開口問問題的機會,他也以爲,在三年前那件事情後,他再也見不到神秘人。
可在前段時間顧情出事後,那個人再度回來了……
葉常青正想的出神,房間裡卻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葉先生,先生有請。”柔柔的女聲飄蕩在空氣裡,一個女人站在離葉常青不遠的地方,目光盈盈的看着他。
“溫小姐。”葉常青擡眸看到來人,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女人的跟前,諂媚的邊打招呼邊伸手想要同她握手。
溫顏若不着痕跡的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後,做了個請的姿勢,“葉先生,這邊請。”
葉常青被避開了,眸底露出一絲嫉恨,在心裡啐了一口,下賤的東西,不過是仗着有幾分姿色爬上了先生的牀罷了,在他面前就敢耀武揚威的。
心裡對溫顏若百般輕蔑,葉常青面上笑意不變,笑着說:“多謝溫小姐。”
兩人錯開半步向着後院走去,走了大概二十分鐘,葉常青遠遠的看到荷花亭裡坐着的男人,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急切的向着那個男人的方向走去。
“先生。”
到個荷花亭前,葉常青急急的剎住了腳步,然後站在荷花亭外面,不敢再前進一步,語氣恭敬地說道:“先生,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聽到他的話,坐在石椅上的人沒看葉常青一眼,依舊目光專注的看着棋盤。
葉常青心裡着急,可也不敢貿然開口再說話。
坐在石椅上的人有着四十多歲的外貌,頭髮卻已經全部花白,面貌看起來算是中等偏上,但左臉有一道駭人的疤痕,讓他看起來兇狠了不少,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靜靜的坐在那裡,通神散發着莫名的壓力。
慢了葉常青半步的溫顏若,走到荷花亭裡,不發一言的坐在男人對面的石凳上,手執白子下了一顆棋子。
男人的眉頭一擰,捏着黑子半晌後,將棋子扔在了棋盤上:“顏若,你的棋藝越來越精湛了。”
“是先生心裡不平靜,纔會輸了着判棋。”溫顏若面色淡淡地說道。
男人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扭過頭看向葉常青的方向,“有什麼好消息?”
葉常青見他終於肯答自己的話,心裡樣子很激動,連忙說:“先生,我今天去醫院裡,親眼證實了,葉彎彎已經死了。”
他的話音未落,男人臉色一沉,霍地從石椅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葉常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有好幾秒鐘說不出話來,等他緩過神來,卻有些不確定男人是不是樂意聽到這個消息了,明明之前是這個男人讓他去醫院看看葉彎彎是不是真的死了,可現在他告訴男人葉彎彎的死訊,怎麼感覺男人有些不開心?
葉常青心裡惴惴不安,唯恐自己哪裡做得不對,惹怒了男人,語氣變得遲緩且猶豫,再次重複道,“我親眼證實,葉彎彎已經死了。”
男人聽他又說了一遍,眉頭皺的更緊,“親眼證實?你親眼看到的?”
葉常青點了點頭,“是陸衍讓我進去的,葉彎彎死了,他很傷心,他知道了我之前虐待彎彎的事情,所以想折磨我爲彎彎報仇,還有……他懷疑我身後有人,我就把商老爺子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相信了,之後暴打了我一頓,我藉機跑了出來……我臉上的這些傷,就是他打出來的……”
他每說出一句話,男人的臉色就陰沉幾分,說到最後,男人擡手一把抓住身邊的棋子盒,砸到了葉常青的身上,罵道:“蠢貨!如果他真的因爲葉彎彎而想報復你,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我跟前?!”
葉常青身上的那些傷,看起來駭人,可每一處都不是致命的,從他在捱打後還能走到這裡,就可以看出來,陸衍並沒有下狠手,還有他既然察覺出有人在幕後害葉彎彎,必定調查了一番,商老爺子如果真的是幕後黑手,他早就和商老爺子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等着葉常青告訴他?!
葉常青這個蠢貨,連陸衍在利用他都看不出來,還跑過來邀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