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裡的意味深長,讓身後的秦豔茹一怔,直覺的兩個人所說做的事情不一樣!
“墨小姐?”秦豔茹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某隻笑着搖搖頭,漫不經心的低頭翻看手裡的冊子,轉了話題,“無事,有些感慨而已,這就是咱們花樓近一年的來往客人和收入?”
秦豔茹走近兩步,站在她的一邊,“是的,墨小姐,這三年來,收入一年比一年好,不過客人嘛,倒是比較穩定些,呵呵……畢竟咱們花樓的價碼不是一般的公子少爺能承受的起的。”
某隻點點頭,看着一個個的人名,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來的客人裡與咱們的姑娘一般最親密能發生到哪一步?”
秦豔茹怔了一下,才笑着道,“咱們花樓是這風月街上唯一隻賣藝不賣身的,京城的人都清楚,所以來的客人也是衝着風雅來的,偶爾有極個別不守規矩的,也都被即珂公子扔了出去,所以……”
語氣一頓,某隻轉臉看向她,“所以?”
“呵呵……”秦豔茹又笑了笑,“所以,咱們的姑娘都冰清玉潔着呢,聽歌唱曲,吟詞作畫,都守着規矩。”
某隻的眸光閃了閃,又盯着冊子上那幾個名字,出現的頻率太高了,想不多想都難,“就沒有點……情不自禁的?”
“墨小姐這話是何意?”
“呵呵……豔媽媽,咱們的姑娘們都長大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瑟瑟書瑾她們幾個今年都十六了吧。”
秦豔茹眉頭微微一皺,“墨小姐的意思難道是……?”
“哪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也是時候了……”某隻感嘆了一聲,“豔媽媽,咱們總不能讓姑娘們一輩子都留在花樓,總是要有個歸宿的。”
聞言,秦豔茹神色一震,“墨小姐,您這份大恩大德,姑娘們……”
某隻擡手打斷,“好啦,咱們共事也有三年了,說太客氣的話就生分了,這三年,姑娘們都進步了很多,爲了花樓也是兢兢業業,我能賺那麼多銀子都是你們的辛勞,要說恩德……我們也是互惠互利,不存在誰謝誰多一點。”
秦豔茹的神情還有些動容,“墨小姐如何能這般說?沒有您,姑娘們又如何有今日的光景?所以,您的恩德我們都不會忘的,更別說,您現在還操心她們將來的歸宿了,姑娘們若是知道,指不定會多麼感激呢。”
她原本還糾結着將來怎麼跟人家說一下這個事,畢竟一開始她開了這間花樓的目的也不是爲了賺銀子,就是求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將來能遇到個有緣的人家,把她們都嫁出去找個好歸宿,自己這輩子是毀了,可不能再毀了她們幾個人,然而這三年眼看着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花樓的聲譽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用別人的話來說,幾位姑娘就是一顆顆搖錢樹,她怕這時候跟人家提,顯得有些不厚道,畢竟能有今天都是人家一手栽培的,誰想到……人家竟然先想到了,且早有這樣的打算,她如何不激動?
“呵呵……感激不用啦,只要她們能找到自己情投意合的就好。”某隻指着冊子上的幾個名字,“豔媽媽,我瞧着這幾人來往比較頻繁,可是他們對咱們的姑娘們有意?”
秦豔茹看了一眼,眉頭一皺,剛剛的激動就冷卻了幾分。
“怎麼了?”某隻不解的問,難道她猜測的不對?
秦豔茹嘆息一聲,“墨小姐,這幾位公子這幾年的確來的最是頻繁,隔三差五的就來捧姑娘們的場子,那份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他們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啊,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而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名門世家,那樣的門第又如何會願意娶一位花樓的女子進門,哪怕是爲妾也是難的,更別提,咱們的姑娘們也是有傲氣的,以妾室進了門受那份委屈豈能受得了?”
“所以呢?”
“所以啊,這一份情意也就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咱們的姑娘對那幾位公子可是也有意?”
“三年了,自從賽花節姑娘們大出風頭後,他們便時常來,這一天天的相處,就是尋常人都有了感情了,更何況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呢,只是她們幾個也都懂事,心裡明白這一份感情是沒有希望的,所以發乎情止乎禮,並沒有邁出那一步,這樣也好,免得日後傷心。”
某隻又看着冊子上那幾個名字,“於和鳴,蕭仁州,江遠,還有……曲清閣?”
一個個的名字念出來,秦豔茹的神情就更加的惆悵澀然,“唉,這幾位公子呢,說實話,人品都是不錯的,家世也好的沒的說,於公子是戶部尚書家的二公子,蕭公子則出身禮部侍郎府上,江公子的父親是吏部尚書,聽說炙手可熱的門庭,而曲大學士更不必說,父親是兵部尚書,他自己也是翰林院的學士,有品貌,有地位,且……也早有家室,所以啊,這一個個的都不適合咱們的姑娘,依着奴家的意思是,將來還是選一門尋常人家的好,家境殷實、品貌又周正的,咱們的姑娘嫁過去也不會太受委屈。”
“你的這番意思可有透露給她們幾個知道?”
秦豔茹搖搖頭,“她們都心思通透着呢,無需奴家的提點,而奴家也實在是不忍去說。”
某隻點點頭,合上冊子,“你做的很周到,不過嘛,你也無需太過感傷,緣分這種事是最不能用理智來控制的,所以將來會如何,誰又知道?”
秦豔茹一驚,“墨小姐的意思是?”
“若是他們真的彼此有情,那麼任何的外在阻礙都不是問題!”
“可是……”
“沒有可是啦,這世上,唯一沒辦法用禮教規矩約束的便是感情,真要是動了情,那幾位公子想來也不會因爲咱們花樓姑娘們的身份就輕易放手,若是輕易能放手的……就一定不是真愛,那姑娘們也就沒必要爲那樣的渣男傷心,讓他們去禍害別的女人去吧。”某隻說的有幾分意味深長,眉目間也有些飄遠的惆悵,也不知這些話說出來是給誰聽的。
秦豔茹若有所思,點點頭,“墨小姐所言極是。”
“告訴姑娘們,順其自然就好,強求來的感情和男人都不靠譜,不過嘛……要是真的喜歡,非他不可,也可以努力爭取,幸福永遠都是握在自己手裡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來告訴我。”
秦豔茹深深的施了一禮,“奴家代幾位姑娘多謝墨小姐的恩德。”
某隻隨意的笑笑,呼出一口氣,語調輕快起來,又帶上幾分慣常的得瑟,“不必啦,姐就喜歡當紅娘。”
秦豔茹也就笑了,望着眼前的人,眸含感激,她最欣賞的就是人家身上這股灑脫率性、樂觀還有勇敢,雖說有時候彪悍的有點不靠譜,可是她相信,人家的骨子裡其實一切都通透明白着呢,三年了,初來花樓那個精靈古怪的小姑娘如今也有了亭亭玉立的模樣,個頭長高了,原本只是清秀的眉眼如今張開了些,越發的清麗脫俗,唯一不變的便是那雙眸子,還是清澈如水,卻又難掩裡面的靈動和狡黠。
這三年,來看她的男子也不少,那麼她可有中意哪個?是否也是……通透彼此之間的身份差距而選擇了不懂?畢竟那幾人的家世更貴重,若是她依舊是將軍府的小姐,或許還門當戶對,可現在……也不知墨將軍還能不能從遙遠的沙城回來?
秦豔茹想的有點出神,某隻輕咳一聲,似是想起什麼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聲,“豔媽媽,你對名門世家裡的那些公子爺們的某些事可是瞭解一二?”
“呃?”秦豔茹被人家的一聲輕咳喚回理智後,聽到這一句又有點懵,“什麼某些事?”
“咳咳……”某隻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卻又裝的很淡定,“就是男子成年後,知曉人事什麼的,都是怎麼辦的?”
前世看書看電視,多少了解一些,可是她還想更深的打聽一下,萬一不一樣呢?
秦豔茹的神情有點不解,“小姐,您忽然問這個是?”
“咳咳……就是一時好奇。”
秦豔茹不知想到了哪裡,抿脣笑了,“呵呵……看來墨小姐也真是長大了呢。”
某隻的老臉難得有點不自在,呵呵的乾笑一聲,“學無止境嘛,多學一點總是好的。”
聽到這些話的墨水就留在二樓不上來了,他還是不要面對的好。
“呵呵……既然墨小姐想知道,奴家就厚顏說了,咱們即墨一般的男子成年後,長輩們多是會私下塞一些這方面的書,家境好的,就會安排通房的丫頭讓他們知曉人事了,通房的那些丫頭都會有有經驗的人教,也有的會去花樓。”
“那宮裡的皇子們呢?”
“宮裡的皇子們就更有人專門負責這些事情了,一般在他們十三歲左右,那些有經驗的嬤嬤就會爲其安排懂人事的宮女,皇子們地位尊貴,安排的宮女也都要天生麗質、冰清玉潔,還要跟嬤嬤們學習男女閨房的事,免得伺候皇子們不夠周到。”
“喔……”某隻喔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神情有點古怪。
秦豔茹見狀,也有點奇怪,“墨小姐?”
“咳咳……”某隻回神,神情彆扭的都不像她自己了,“那個,豔媽媽手裡有沒有那種……”語氣一頓,兩手胡亂的比劃了一下。
好在,有前面那些話的鋪墊,秦豔茹又心思玲瓏,竟是懂了,不由的捂住嘴一笑,“小姐,有是有的,不過您看是不是不合適?”
某隻呵呵的乾笑着,“不是姐看,是姐……幫墨水要的,呵呵呵,他年齡也大了,又沒有父母可以指點,只好我這個當主子的來操心了。”
聞言,停留在二樓的墨水臉色就黑了,拉他當這種墊背的是不是太狠了點?
秦豔茹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笑得更加開懷,“好,奴家明白了,一會兒奴家就送幾本來給小姐,保證都是極好的,呵呵呵……”
“好,好……”某隻眸光閃爍。
秦豔茹下樓時,又笑着道了一句,“能有墨小姐這般體貼入微的主子是任何一個做屬下的福氣呢。”
“呵呵呵……是極,是極。”某隻除了乾笑,頭一回覺得口拙,誰叫她竟然心虛了呢。
秦豔茹下到二樓就遇上墨水,於是開口道了一聲,“恭喜”笑着走了,那神情……
墨水內心崩潰着,上了三層後,就對着某隻道,“屬下謝謝小姐的體貼入微了,只是屬下……”
某隻擡手打斷,“放心吧,不是給你的。”
墨水面色更凌亂,“那您還……”還用他的名義,這不是在黑他嗎?他都多大年齡了才知曉人事,他丟不起那個臉面好不?
某隻轉過身來,看着他,“總不能讓姐說是給小玖準備的吧?”
“咳咳……那敢問小姐,您要了那種書是要……”
“姐是想要送給你家主子的。”
“什麼?”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家主子今年也十三歲了,剛剛豔媽媽可是說了,男子十三歲就會看這些書了,姐這時候送去豈不是正投其所好?”
“可是……”爲什麼要您來送呢?“咳咳,小姐,宮裡有專門負責這些的教習嬤嬤的,而皇上也該……懂得吧。”
某隻的神情一下子變了,“什麼?他懂得?他懂得還垂涎姐的玉體幹什麼?”
“噗!”咱們能不提昨晚的事情了嗎?
“哼,喪心病狂的禽獸!簡直天理不容!”某隻又不知道想到什麼,恨恨的罵上了。
墨水垂首不語,他能說什麼呢?等人家發完脾氣就好了。
某隻咒罵了一番,最後狠聲道,“給姐把那密道給堵了,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作出更猥瑣的事來。”
撂下這一句,某隻就噔噔的下樓了,墨水在後面追,“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姐覺得好就是好,還有,一會兒把豔媽媽送來的書給他送去,告訴他別沒事就想那些齷齪的事,看點正經的青春期生理教育,哼,要是瞎折騰折騰出毛病來,姐可不負責給他治。”
墨水,“……”小姐這是在氣的哪一齣?
回了一樓的雅間,玖嵐已經擺好了早膳,桌面上那熱氣騰騰的豬蹄湯很是顯眼。
某隻恨恨的喝着,好像是與他有仇一樣。
墨水和玖嵐站在邊上看着,真心同情那豬蹄,您說您發育的晚,豬蹄有什麼錯?而點名真相的皇上又有什麼錯呢?咳咳
早膳在某隻咬牙切齒中結束。
早膳後,墨水見人家捧着一本書就歪在軟榻上看了,不由的面色一苦,“小姐,您今日也不打算去醫館嗎?”
某隻翻動着手裡的書,眼皮都不擡一下,“不是有你嗎?”
“……屬下是可以應付一些,只是這段時間雲家老爺子總是差人來問,什麼時候您纔有空過府一敘,屬下可是都找各種的理由擋了好幾回了。”他容易麼?雲家老爺子這三年忙的比年輕小夥子都有激情,來醫館的次數少了,可是動不動就讓人來請小姐過府去一起探討醫術,只因人家的府上有一座天然的地下冰窟,據說這樣的環境做什麼外科手術更不容易感染,而兩人也多次在裡面進行過好幾場手術了,結果一次比一次理想。
聞言,某隻總算坐起身來,皺眉想了一下,“你讓人去跟老爺子傳話,就說這幾日找一個生有異物的病人,我準備真正的開始動刀手術了。”
墨水愣了一下,“之前的那些難道?”
某隻白他一眼,“那些都是小兒科,算什麼手術,快去傳話!”
墨水心裡驚異,他原本以爲之前那些處理的漂亮的傷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原來還有更令人震撼的,生有異物?難道小姐是想切除了嗎?
走到門口,墨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回頭問了一聲,“小姐,仙女峰上的那些人,您什麼時候去看一眼?”
聞言,某隻眸光閃了閃,“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再過些時日吧,免得惹眼。”
墨水應了一聲“是”,離開去了醫館。
雅間裡只剩下某隻和玖嵐,沉默了一會兒,玖嵐小心的道,“小姐,屬下聽說那些人的武功三年中精進了不少。”
某隻點點頭,一邊隨意的翻看着書,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他們都是墨水挑的人訓練出來的,又是在仙女峰那樣艱險的地方,武功想弱了都難。”
玖嵐也深以爲然道,“這倒是真的,聽說他們一天至少要來回好幾次鐵索橋,一開始都戰戰兢兢的,現在如履平地一般。”
“嗯,再恐懼的事,做的次數多了,也就克服了。”
“小姐所言極是,他們如今不但武功高,且有膽有識,最出挑的還是他們的箭術,百發百中,令人震撼,一千人的弓箭手……若是將來下了仙女峰,被世人看到,恐怕沒有人會不震驚。”
聞言,某隻卻不以爲然,“姐最初建起這支軍隊,就是自保而已,只要沒什麼事,他們便留在那裡,那裡連飛鳥都難度,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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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二更,麼麼噠
二更送上 三位公子來了
當初,她讓墨水招了人來後,第一個想到練兵的地方便是仙女峰了。
沒有人反對,因爲那裡最是不會被人注意到,只除了某隻獸,指天罵地的說那是它一個人的王國,不歡迎其他凡夫俗子,可惜沒人理會,如今聽說那裡已經建起了房舍,種了菜地,儼然真的成了一個小王國,也許有機會她該去看看了,也驗證一下她設計的那個弓弩的威力如何。
正想着呢,外面有人來報,“小姐,蘭世子,楚小郡王,皓然公子來了,馬車這就到門口。”
“嗯,請進來吧。”某隻起了身,對着旁邊的鏡子隨意整理了一下頭髮,鏡子裡的人脣紅齒白、眉目越發清麗,她滿意的吹了聲口哨,“魔鏡,魔鏡,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是誰?可是我?”
鏡子自然是不會迴應的,課某隻卻更加滿意的點頭,“嗯,不錯,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玖嵐嘴角一抽,小姐又開始自戀了,三年來,不知道對着鏡子問了多少遍了,她真害怕哪一天鏡子真的會開口說話了,或者她忍不住開口道出真相了!
即墨國公認的京城雙美沒有您好不?
大約是她的表情太過明顯了,這一次,某隻注意到她了,涼颼颼的問,“小玖,你難道對魔鏡的默認有意見?”
玖嵐垂的頭更低,“小姐,屬下不敢!”
某隻哼了一聲,“三年前我記得你們說過的即墨一絕雙美三府四公子中,那雙美是誰來?”
“咳咳,是丞相府的秦榛悅小姐,還有無雙公主。”
“無雙公主?可是小鮮肉的嫡親姐姐?”
“……是的,小姐,無雙公主比皇上年長兩歲。”好不容易他們才適應了小包子,怎麼又成了小鮮肉了?
“生的很美?”
“是的,被譽爲咱們即墨第一美人。”
“那品行才華呢?”
“品行和才華都是極好的。”
“可有婚配?”
“……這個?”玖嵐猶豫了,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有什麼話就直說。”
“咳咳,屬下說了,您可不要到處傳播啊,不然屬下的罪過可就大了。”
“姐是那麼大嘴巴的人麼?”
這可難說,咳咳,“無雙公主還沒有婚配,不過與少爺……”
聞言,某隻瞪大了眼,“你說什麼?無雙公主和哥哥是一對?”
“咳咳……”玖嵐的臉都變了,急切的道,“小姐,屬下可沒說是一對,只是他們彼此有點……”她果然不該說的。
“好啦,好啦,姐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他們相護看對了眼嘛,只是還沒有端到明面上說開。”某隻擺擺手,不以爲意,“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如今哥哥都去了沙城,他們三年不見,不知道這份情意還剩下多少啊。”
時間就是最無情的消磨武器,有多少情能經得起等呢?
“這個嘛,屬下就不知了,不過聽說兩人似是有書信來往。”
“喔,那倒是還好些,有機會姐去見見未來的嫂子。”
“……”玖嵐嘴角抽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了,那個秦榛悅呢?是否也有了小情郎?”
“咳咳……”玖嵐被口水嗆着了。
某隻白了她一眼,“姐是問了什麼恐怖的問題,至於嚇成你這樣?”
玖嵐好不容易止住咳,卻是眸光遊移,不敢看某隻,嘴裡更說不出什麼來。
某隻見狀,頓時覺得有些古怪,正要深問,門上響起幾聲,“咚咚咚……”
聞聲,玖嵐暗暗鬆了一口氣,有些真相她可不希望是自己來告訴小姐。
見狀,某隻只好暫時放下,迎着門口走過去,開了門,走在最前面依然是蘭漓,兩邊站着楚玉和秦皓然,三年來,他們不止一次的踏進她的院子,只是如今迎着眼前的陽光看過去,她仍是晃了晃眼。
三年了,如玉的少年更加丰神俊朗,個個都那麼耀眼生輝,不管是溫潤雅緻的蘭漓,還是風流不羈的楚玉,還是清傲梳理的秦皓然,十六歲的年紀,風華正茂,蓬勃的令人嫉妒!
“寶寶!”蘭漓先笑着開口,聲音一貫的溫柔,那雙眸子到了她這裡,便不再是刻意的黯然,波光瀲灩如桃花潭的水,讓人沉醉。
“漓哥哥。”某隻錯開身子,迎了幾人進來,跟來的侍衛都留在外面,把門關嚴實。
一進門,楚玉就只奔向椅子,說了句,“咱們就待在這裡,不去你那三樓了行不?”
吹着冷風先不說,孤零零的在那上面,真心淒涼啊!
某隻白他一眼,讓了蘭漓和秦浩然坐下,又端上茶水,唯獨不伺候他,“怎麼?瞧不上姐的觀景臺?”
楚玉對人家的無視和白眼都早已有了免疫力,不以爲意的一笑,“哪能呢,我這不是想着今日有點正經事要說,待在外面不安生不是?”
“你還會有正經事?”某隻也坐了下來,四個人圍着小几子,各自端了一杯茶,隨意的品着。
“咳咳……”楚玉臉色嗆的有點紅,“難道我一直不是都正經嗎?”
他看向那兩人,那兩人都垂頭品茶,仿若不知,好吧,這個時候,兄弟情誼都不靠譜。
某隻淡然的倚在椅子上,斜睨着他,“好吧,我就信你能正經一回,說吧,什麼事?”
楚玉被她給噎的一時乾瞪眼,倒是不知從何說起了,半響,傲嬌的哼了一聲,“小爺還不想說了呢。”
某隻嗤了一聲,半分好奇的心思都沒有,又讓他氣悶不已,爲毛每次都是他落下風?
秦皓然瞥了他一眼,因爲你的對手是某隻!自找虐,不可活!
楚玉更心碎了!
蘭漓終於放下杯子,淺笑着開口,“好了,都別鬧了,你倆都多大的人了,每次見面都免不了一場嘴仗,三年了,你倆就不膩歪?”
“呵呵……漓哥哥可是看膩了?要不要下次我玩個新鮮的花樣虐?”某隻眨巴着眸子,眸含狡黠的笑意。
楚玉一口血就差點噴出去,還花樣虐?
秦皓然嘴角一抽,起身去旁邊的棋桌上觀棋局了,不管過了多久,原諒他都不能平靜的面對人家的蛇精病發作。
蘭漓笑得更縱容了,“你啊,就是喜歡欺負玉。”
“嘻嘻,這叫周瑜打黃蓋。”
“怎麼說?”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噗!”楚玉搖搖欲墜的站起來,“小爺不願捱了行不?小爺走還不行麼?”
一臉崩潰的走到門口,人家都不阻攔,還笑吟吟的又說了一句,“找你的瑪麗蘇去啊,她在大廳裡練舞呢。”
楚玉踉蹌着開門走了。
“你啊!”蘭漓又無奈的笑着嘆了一聲。
“嘻嘻,漓哥哥,你就放心吧,他心理強大着呢,再說,他原本就是奔着瑪麗蘇來的,我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可以去辦他的正經事了。”這三年,他每次來從她這裡找虐後,都是去瑪麗蘇那裡治癒的,兩人關起門來說的無非都是最近外面京城的事,蒐羅了有用的信息彙報給宮裡的某人。
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蘭漓點點頭,想到接下來要說的正經事,脣角的弧度落了落,“寶寶,我想眼睛恢復了。”
聞言,某隻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一絲的認真,“爲何?”
蘭漓迎上她的眸光,“寶寶,你先不要緊張,是這樣的,我今年也有十六歲了,這個年紀在世家大族裡可以入仕了,以前便是計劃好的,只是後來眼睛出了變故纔打消了那個念頭,以爲只能專心打理敬平侯府的生意,可現在……”
某隻聲音平靜的打斷,“漓哥哥,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想入仕,到底是爲了什麼?最近出了什麼事?”
“呵呵呵……寶寶,難道漓哥哥就不能想要建功立業,成就一番美名嗎?男子都會有這樣的心思的。”
某隻搖搖頭,堅定的道,“別人會,可是我知道漓哥哥一定不會在意那些。”
蘭漓心底一動,無奈的笑道,“你啊,就是太聰慧,什麼都瞞不住。”
某隻的神情越發的認真,“說吧,漓哥哥,到底是爲了什麼?”
蘭漓如玉的俊顏也凝重了幾分,“是這樣的,寶寶,原本依着皇上當初的意思,將軍和傾城去沙城後,少則三年,多則五載便會想辦法回來,如今,那邊的兵力已經訓練的差不多,皇上最近收到將軍的來信,找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想把當時的案子翻過來,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恢復將軍府的名譽,不但你父親和哥哥可以回來,你也可以重新做回將軍府的小姐,只是……”
“只是有人阻攔對不對?”
“對!”
“所以,你纔想入仕,就是爲了能在朝堂上幫一把。”
“對,雖然有些事情都可以私下打聽清楚,可是不登朝堂,就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去做某些事,不止是我,楚玉和浩然也會在近期入仕。”
聞言,某隻沉默了一下,蘭漓低柔的道,“寶寶,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我們都會做好的,案子一定會平反,將軍和傾城也一定會回來,誰阻攔也無濟於事!”
某隻忽然問了一句,“是誰阻攔了?沒有那隻妖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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