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玉體橫陳,畫面是十分養眼的,某隻一眨不眨的看着,眸子裡純粹的欣賞,可心裡卻是酸溜溜的,爲自己又被碾壓了一遍,而且還生出幾分壓力來,尼瑪的要是她將來不能生的傾國傾城,還真是不敢在宮裡待着啊,太特麼的打擊人了。
她看美男,美男也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異,片刻又瞭然,似還帶着一抹無奈。
“母妃,我沒事,您不要這樣……”美男不但人美,聲音也好聽,只是這一聲有些氣弱無力,不過更令人想要憐惜了。
“還說沒事,看看你臉白成什麼樣子了?”梅子君心疼的拿着絹帕給他擦汗,又把蓋在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攏了一下。
“不是一直這樣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怎麼還是……”即墨軒無奈的嘆了一聲。
“你還說?母妃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能不緊張麼?”梅子君說着,眼圈就開始發紅。
“母妃,兒子錯了。”見狀,即墨軒只好開口認錯,他最怕她這個樣子了。
“知道錯了,就好好吃藥,不許你再偷偷的倒掉了。”
“母妃,那藥吃了也不見有效,兒子實在是不想吃了。”
“那怎麼行?吃了就算不管用,可是也比不吃藥強啊。”
“母妃……”
兩個人在牀邊上你來我往的說着,似乎把某隻涼在了一邊,她也樂的純欣賞美男,不過看了一會兒後,她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腫麼回事?
她魔瞳一開,從頭到腳的把他掃射了一遍,竟然各個器官都是好的,沒有什麼地方有病變啊,那他表現的這麼弱不禁風的是因爲什麼?
母子兩個說了一會兒,梅子君似是纔想起站在門口的某隻,開口道,“軒兒,這位便是墨小姐,昨日剛剛進宮。”
即墨軒早已猜到了,不過還是笑着道,“是墨將軍那位捧在手心裡的女兒麼?”
某隻被點了名字,不好再裝傻,於是,福了一下身子,“見過二殿下。”
“墨小姐無需多禮,母妃請你來玩,卻是到了我這裡,藥味很難聞吧,讓你受苦了。”
某隻忙擺手,“不會,不會,藥味混合着梅花香氣,還是很特別的。”
“呵呵……墨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哪裡,殿下也很溫和體貼。”
門外的玖嵐輕咳了一聲提醒,小姐啊,您可悠着點,什麼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啊,您這麼恭維別的男子真的合適麼?
某隻也咳嗽一聲,她實話實說也有錯?
“母妃,您還是和墨小姐出去吧,這裡藥味濃,墨小姐不適應的。”
“怎麼會?”梅子君下意識的道,然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補充了一句,“你還不知道吧,墨小姐可是三變小神醫的妹子,經常去醫館,聞慣了各種的藥草。”話落,看向某隻,意有所指的道,“是不是啊,墨小姐?”
某隻點頭,“娘娘說的是,我有幸與三變哥哥結爲兄妹,這三年來耳聞目染,對中藥也是早已熟悉了。”
“喔?那墨小姐可是能聞出房間裡都有什麼藥草?”梅子君似是驚喜。
某隻沉思了一下,肯定的報出了十幾種草藥的名字,說完後,才謙虛的問,“不知說的可對?”
梅子君喜的一下子站起來,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太對了,一樣不差,這可是本宮找了很久才請的名醫開的調理方子,說是除他之外,再無人可以想出來,沒想到被你這麼一聞,便全部知曉了。”
“娘娘過獎了。”某隻想要抽出手來,她卻緊抓着不放,像是抓着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
“哪有過獎,是墨小姐太謙虛了,來,來,既然你能猜出軒兒喝的是什麼藥,那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猜出軒兒到底是什麼病?可有法徹底醫治?”梅子君拉着她的手就往牀邊走,此刻的她早已忘了規矩禮教,只是一個心急如焚的母親。
某隻心裡一軟,沒有掙扎。
可半躺在牀上的即墨軒卻不滿的道,“母妃,您不要爲難墨小姐,傳出去,會壞了墨小姐的閨譽的。”
梅子君腳步一頓,回頭看着某隻,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祈求,“墨小姐,你會在意這些麼?”
某隻嘆了一聲,這會兒,她是完全肯定人家是知道自己的雙重身份的,至於怎麼得知的,恐怕和薛左振脫不了干係,所以才邀請她來,且不避諱的拉着她進了男子的寢宮,還自導自演了這樣一出拙劣的戲碼,她看穿了,卻也心軟了,一個母親爲自己的孩子擔憂心疼、處心積慮,她沒辦法置之不理。
“娘娘既然信的過我,我便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聞言,梅子君大喜,甚至眼角泛起了晶瑩,“好,好,你放心,若是你可以……以後但凡有任何驅使,本宮只要能做到,便不會拒絕。”
“娘娘客氣了。”得了她這一句話,今日也算沒白來。
“母妃……”即墨軒卻似沒有什麼驚喜之感,甚至還有些牴觸一樣。
“軒兒,伸出手來。”梅子君此刻卻很是強勢堅決,不容他拒絕。
即墨軒又看向某隻,“母妃,這樣不合規矩,墨小姐非醫者,又是女子……”
“你不知道,你……”梅子君擺擺手,“算了,以後再格尼解釋,你只管伸出手來便是,這裡發生了什麼,不會傳揚出去的。”就算傳揚出去,對她的閨譽也起不了什麼損害,畢竟比起三年前的那些,眼前的這一點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母妃……”即墨軒還想說什麼,去被梅子君打斷,“軒兒,你若是想看着我再死一次,你就繼續說。”
聞言,即墨軒眉眼痛楚的暗了一下,無奈的伸出手去,“孩兒看便是了。”
梅子君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牀邊上,握住他的另一隻手,聲音悽切,“軒兒,別怨母妃……”
“母妃,孩兒知道的……”這一聲蒼涼又無力。
某隻心裡動了一下,在牀邊的一張方凳上坐下後,手指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脈搏上,片刻,她眉頭一皺,看向他蒼白的臉,他閉着眸子,看不道里面的情緒,她再探,可結果還是一樣。
她慢慢的收回手,眉眼之間凝着一抹沉思和探究,見狀,梅子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出聲打斷。
半響,某隻似是瞭解又似是更茫然。
梅子君終於忍不住開口相問,“墨小姐,軒兒到底是什麼病?可有發徹底醫治?”
她問的急切又小心翼翼,看着某隻的眼神像是等待最後的宣判或是救贖。
某隻卻站起身來道,“娘娘,我們還是出去詳談吧。”
聞言,梅子君以爲是有什麼嚴重的話不能當着兒子的面說,一時驚駭的臉都白了一下,“墨小姐,難道……”
“娘娘莫要多心,是我覺得這房間裡太熱了,坐久了有些不舒服,而殿下的病又有些複雜,只怕要和娘娘解釋許久,所以纔想出去方便些。”
“喔,好,好……”梅子君站起來,又給即墨軒掖了一下毯子,“軒兒,母妃先出去,一會兒再來看你。”
即墨軒輕輕的“嗯”可一聲,並沒有睜開眸子。
梅子君轉身離開,腳步急切又沉重。
某隻跟在後面,剛走了幾步,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墨小姐,多謝了”
某隻回了一下頭,恰好迎上他睜開的眸子,像是一潭湖水,清澈寧靜,不起一絲波瀾,卻又通透萬物,讓人無端的心靈安然。“殿下客氣了,以後還請多指教。”
“……好。”片刻,他應了一聲,脣角似是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意清淺,卻極是美好溫暖。
某隻眼皮又跳了一下,尼瑪的美男計麼這是?不就是想要拜託她不要揭穿他麼,至於又是溫柔又是笑的,不知道她的節操很充足,咳咳
出了這房間,頓時有種天地開闊的之感,呼吸都通暢了,裡面總覺得幽暗暗的,連窗戶上都掛着厚重的簾子,然也不知道那美男是如何在裡面熬了這麼多年而忍住不走出來的。
這般隱忍也是令人心悸啊。
梅子君走在前面,某隻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面,腦子裡想着合適的措辭,玖嵐靠近一步,用眼神提醒她,剛剛發生的那些事可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了,你又摸了男人的手……
某隻不悅的瞪她,什麼是摸,姐還很純潔好不?那是看病啊看病,腦子裡還能想點正經的情節不?
玖嵐無語的撇撇嘴,這些話,您留着給皇上解釋聽吧?
某隻傲嬌的哼了一聲,姐還用的着解釋?男盆友難道還敢對懷疑她的節操?
某隻晃悠到了之前來的廳裡時,梅子君早已站在那裡等她,一看見她,便焦灼的問,“墨小姐,您現在可以說了吧?”
某隻看了眼周圍,梅子君見狀就保證道,“你放心,這裡很安全,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廳裡,除了梅子君就是某隻和玖嵐了,空蕩蕩的有些冷清。
某隻先讓她坐下,然後才安撫道,“娘娘不要憂心,殿下的病嘛……”
“如何?”
“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治也難!”
“這話是何意?”梅子君不解,緊張的看着她。
某隻卻不答反問,“敢問娘娘,二殿下這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聞言,梅子君似是陷入了痛楚之中,“快六年了,之前軒兒一直身體很好,還曾跟着你父親學過武功呢,可是後來……”她語氣一頓,聲音更加的澀然,“後來,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某隻開口打斷,“那個時候,大皇子是不是啞疾也病發了?”
梅子君點點頭,“沒錯,大皇子的啞疾已經很嚴重了,御醫宣告無法醫治,那時候,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娘娘動了大怒,很是整治了一番後宮,她懷疑是後宮的人下毒害了她的兒子,打殺了很多人,一時人人自危,軒兒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當時他目睹了幾個宮女被打殺,回來後便開始發熱,本宮一開始只以爲是嚇着了,畢竟他那時還小,於是便找了御醫來,開了安神的方子,誰知吃了藥後,熱是退了,可身子卻是虛弱了,經常生病,而且好的很慢,到後來乾脆連牀都下不來了,所有的御醫本宮都找了一遍,可是他們就是找不出什麼原因,更治不了……”
“那總也要說出點什麼來吧?”
“他們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氣血虛弱之類的,可是吃了那麼多補的藥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某隻點點頭,想到什麼,又問了一句,“那一年是不是宮裡發生了很多事?”
梅子君皺了一下眉,有些諱莫如深,“墨小姐,這個和軒兒的病有關嗎?”
某隻表情很是正經,“是的,有關。”
“有什麼關聯?”
“這個嘛,不知道娘娘有沒有聽說過,有些疾病來自心靈,也就是所謂的心病,心病一開始呢不是很嚴重,可久了,就會傷及五臟六腑,造成器質性的病變了。”
梅子君一驚,“你的意思是軒兒這是心病?”
某隻想了想,有所保留的道,“一開始是,不過後來拖了這麼多年,也已經波及到身體上了。”
梅子君喃喃道,“沒錯,你說的對,一開始軒兒一定是被嚇到了,都是那個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她自己的兒子毀了,便見不得別人的兒子好,一定是……”
“娘娘,請冷靜。”
梅子君回神,眉眼間還含着一抹怨恨,沉吟了一下,似是下定了決心,緩緩說道。“那一年可謂是流年不利,宮裡接二連三的出事,從春上開始,先皇的病忽然加重,一度鬧得人心惶惶,然後過了沒多久大皇子的喉嚨就開始出現問題,不到幾個月,便開不了口了,皇后在宮裡就動了大怒,然後軒兒就病了,再然後四皇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又被下毒刺殺,卻幸得蘭世子在場,躲過去一劫,可蘭世子卻從此失明,皇上聽到這個消息後,病情更是嚴重,好不容易熬到了入冬,便駕崩了,駕崩之時,把皇位傳給了當今的皇上,卻又命他的母妃陪葬,之後,皇上即位,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太皇太后也在這時候搬到了皇家別院,一心禮佛,再也沒回來……”
她說完這些,似是還沉浸在回憶裡,臉上的神情很是悲涼。
某隻平靜的道,“當時發生這一樁樁的悲劇,世人皆以爲是攝政王殿下吧?”
梅子君一震,回神,“沒錯,因爲他天煞孤星的命格,他出生時,他母妃便去世了,當年,她母妃可是即墨國第一美人,很得太上皇的恩寵,他母妃去世,對太上皇的打擊很大,一下子就病倒了,之後,宮裡正值英年的皇子們接二連三的都遭遇不測,不是被刺殺就是病死,一時人心惶惶,朝臣們便紛紛猜測,是不是宮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於是,請了道士來作法,可是那道士卻吐血身亡,死之前,指着攝政王所住的宮殿說了一句天煞孤星,所以,後來便傳出這樣的傳言,但凡接近攝政王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太上皇不信,親自抱過去撫養,可是後來忽然駕崩,似是更印證了這個傳言,久而久之,世人也就都信了。”
“娘娘信麼?”某隻平靜的問。
梅子君冷笑一聲,“本宮信不信有何用,那些人也都……”
“是啊,那些人也都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他們到死也不知道是死在誰的手裡,還真是可憐又可悲。”某隻搖頭嘆息着。
梅子君面色一變,“墨小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呵呵……我是不是亂說,天知地知,娘娘知道,我也知道,甚至,這宮裡很多人都知道。”
梅子君呼吸急促了幾分,半響,才鎮定下來,攥起的拳頭鬆開了,“沒錯,很多人都看的清楚,卻沒有人敢質疑一聲。”
某隻嘲弄的勾了一下脣角,“所以,攝政王就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身邊沒一個人敢靠近。”
梅子君忽然意味深長的道,“墨小姐不就敢靠近麼,聽說你與攝政王殿下的關係還……很親厚?”
某隻點頭,“沒錯,那是因爲我從來不信什麼天煞孤星的傳言。”
“你爲何不信?”
“因爲我機智啊,很多時候,人們愚鈍被欺,不過是心懷鬼胎,所以才相信世間有什麼鬼神一說,若是這時候被包藏禍心的人利用,便會矇蔽了眼睛,人云亦云了,其實掩藏的那些醜惡和骯髒也就都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時間久了,假亦真時真亦假,心思明白的人都會分不清了。”
梅子君神色頗爲動容,語氣卻蒼涼無奈,“不然還能如何呢?”
“還能如何?娘娘,這話別人說說倒也可以,可是你卻不能!”
“爲什麼?”梅子君驚異道。
“因爲殿下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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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梅子君驚得一下子站起來,“你這話是何意?”
某隻淡然的坐着,神色平靜,一字一句道,“若是這傳言不破,若是這背後黑手不除,殿下的病只怕不會好,也不敢好。”
“你的意思是……”梅子君本也聰慧,仔細的一品味某隻的話,漸漸的便明白了,面色不停的變幻着,半響,她才無力的扶着椅子把手坐下,疲憊的道,“那墨小姐,對軒兒的病可有辦法醫治?”
某隻點頭,肯定的道,“有。”
梅子君擡頭,“本宮說的醫治是徹底根治,不管是心病還是身體上的病。”
某隻回到,“只要娘娘肯配合,我就有辦法。”
梅子君沉默半響,說了一個字,“好!”
某隻還想再說些什麼,在殿外的墨水忽然走進來,“小姐,皇上有事宣您過去。”
某隻挑眉,“他不是在上早朝麼?”
“早朝已經退了。”墨水也很是無語,今天的早朝退的是早了一點。
某隻嘴角抽了一下,也曉得人家的小心思了,於是,起身告辭,“娘娘可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會全力以赴。”
梅子君也站起來,“好,本宮亦然。”
某隻點點頭,“至於殿下的病如何醫治嘛,我有我的方法,娘娘可否做到不過問?”
梅子君皺眉,“這個……”
“娘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好吧,本宮便不過問。”
“那好,從明日開始,我便會熬好了藥讓屬下送過來,相信用不了多久,殿下的病便可痊癒。”
“真的?”
“真的!”
梅子君喜上眉梢,在某隻離開時,讓人折了好大一捧梅花送給她。
於是,可憐見的,玖嵐懷裡全成了梅花了,一路上收穫目光無數。
而某隻瀟灑的把玩着手裡的一支,好不愜意。
玖嵐鬱悶不已,“小姐,您不是喜歡麼,爲什麼您不抱在懷裡啊?”
某隻頭也不回道,“喜歡拿一支欣賞就好啦,抱着那麼多顯得多傻。”
玖嵐,“……”
墨水低着頭不語,暗暗慶幸抱着花的不是自己,不然會更傻了。
誰知,他還是沒有躲過去。
走到丹桂宮時,某隻讓玖嵐把那一大捧的梅花分成了兩份,一份送給即墨無雙,一份帶着去給小鮮肉欣賞,於是……墨水的懷裡也抱着一束了。
玖嵐去了丹桂宮,墨水跟在了某隻的後面,崩潰着一張臉去了永和宮。
永和宮裡,守在殿外的花若風看到墨水的造型,忍不住嘴角一抽,只是看到某隻的眼神後,忙壓下幸災樂禍,恭敬道,“墨小姐,皇上在裡面等您。”
某隻“嗯”了一聲,挑眉道,“聽說花侍衛對我們家小玖起了色心了?”
聞言,花若風差點給跪了,嚇得臉都白了,“絕無此事,墨小姐明鑑啊。”
“真的沒有?”
花若風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絕對沒有,屬下發誓!”
某隻輕哼了一聲,卻是更加不滿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家小玖的美貌還不足以引起你的色心?”
“呃?”花若風悲催了,這讓他怎麼回答?“屬下,屬下……”
某隻又道,“行了,你其實心裡怎麼想的呢,姐都知道,男人嘛,有色心無色膽也是正常的,不過你好歹剋制一下啊,我們家小玖可是很純潔害羞的。”
匆匆回來的玖嵐就懊悔了,於是,躲在遠處沒走過來。
花若風更加懊悔,連連點頭,“是,是,屬下遵命,屬下一定謹記。”
“嗯,這還差不多。”某隻這纔算是滿意了,又看向他身邊的花若雨,“無缺,你們家小魚兒呢?”
聞言,花若風就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再折磨他了。
而花若雨就面色一黑,僵硬道,“小魚兒不是我家的。”
某隻似恍然,“喔,也對,是你的,不是你們花家的。”
花若雨面色更難看了,“也不是我的。”
“那他是誰的?”
“……”
“啊?難道是你們主子的?”某隻像是驚嚇到了。
其他人更嚇了一跳,“屬下可沒有這麼說,你,你不要亂猜。”
“嗤,怕姐亂猜,你就痛快的承認他是你的不就皆大歡喜了?”某隻話落,看向在場的其他兩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花若風點頭,“是極,是極。”
抱着花的墨水也忙附和,“小姐說的對。”
“你們……”花若雨瞪着兩人。
兩人都開始摸汗,死道友不死貧道,好兄弟,對不起了,咳咳,反正你和小魚兒本就曖昧不清的……
“嗯,都這麼厚道不就世界一片美好了?”某隻滿意的點點頭,從墨水手裡接過花來,“姐進去了,幫你找一下你的小魚兒哈,若是可以,順便替你們倆給皇上求個賜婚,成全得了。”
話落,不管身後的人凌亂成什麼樣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寢殿裡,即墨萌坐在桌後的椅子上,正批閱着奏摺,一摞摞的奏摺像是小山一般,沉重而肅穆。
旁邊站着的小魚兒幫着遞摺子,神情欣慰又心疼,手腳倒是麻利,伺候的無微不至。
某隻抱着花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想幸好小魚兒是男的,不然還真是有點酸溜溜的呢。
她輕咳一聲,即墨萌擡起頭,眼神落在她懷裡的梅花上,眸光閃了一下,“梅宮裡折的?”
某隻笑吟吟的走過去,把梅花往他前面遞了遞,“對啊,好不好看?”
即墨萌語氣不明的道,“一般。”
某隻撇撇嘴,“一般?比你永和宮裡好看很多了行不?你院子裡什麼花都沒看見一朵,除了樹就是樹,你是不知道啊,梅宮裡,成片的梅花像是海一樣……”
即墨萌忽然打斷,放下了手裡的筆,“你很喜歡?”
某隻下意識的點頭,“喜歡啊,那麼漂亮的美景誰會不喜歡啊?”
即墨萌抿起了脣,一時不說話了。
某隻眼眸閃了一下,要笑不笑的道,“難道你不喜歡梅花?”
即墨萌瞥開臉不看她,“朕什麼花都不喜。”
某隻忽然湊近,用梅花遮擋住兩人近在咫尺的臉,低聲道,“是不喜歡梅花,還是不喜歡那裡的人?”
“墨寶!”即墨萌因爲她的靠近,耳根紅了一下,呼吸也急促,可是聽出她話裡的調侃,又忍不住磨牙。
某隻嘻嘻的笑着躲開了一步,“悶騷,吃醋就說嘛,梅花是無罪的。”
“你……胡說,朕纔沒有。”
“若是真的沒有,那幹嘛讓人去叫我啊?”
“朕是因爲找你有事。”
“什麼事?”
“自然是正事。”
“什麼正事?”某隻步步緊逼,覺得調戲什麼的真是太有趣了。
即墨萌節節敗退,一時臉上羞惱不已,見小魚兒還在,更加惱了,“你還不出去?”
小魚兒委屈的撇撇嘴,打不過人家就拿我出氣嗎?“是,奴才告退。”
等到小魚兒不見了身影,門也關緊了,即墨萌才一把抓過她來,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俯下身子,就毫不客氣的親了上去。
“唔……”某隻瞪大着眼瞪他,霸道總裁啊。
即墨萌閉着眸子,只顧着親吻,因爲心裡帶着火氣,這個吻便有些懲罰的味道,力道重了些,也急切粗魯了些,與以往他的害羞青澀截然不同,卻是更男人了。
漸漸的某隻就有些身子發軟,呼吸不暢,拿着梅花的手無意識的鬆開,開的嬌豔的梅花就跌落在地上。
即墨萌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粗魯的吻終於溫柔下來,含着她的脣瓣輕柔的憐惜着,像是要爲剛纔的激烈補償似的,一點點的撫慰,一寸寸的纏綿,漸漸的,便變了味道。
有時候,溫柔比粗魯更加銷魂蝕骨。
兩人有些把持不住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對心愛的人總是更多的衝動和好奇,尤其還是他修習的那門武功,身子極其敏感,經受不得撩撥。
“墨寶……”他的呼吸滾燙,語氣沙啞,如玉的手漸漸的脫離了掌控。
某隻也氣息凌亂,軟在他懷裡任由他摸索,無力掙扎。
只是悉悉索索半響後,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還是停止了。
即墨萌急切的站起身,把她放在離龍椅裡,就慌不擇路的往外跑。
“你去哪兒?”某隻還有些在激情中回不了神。
即墨萌頭也不敢回,“朕去浴房。”
話落,再也不見身影,留下某隻在喃喃自語,“浴房?這個時候洗什麼澡啊,難不成是真的想……”一下子頓住,低頭看自己還凌亂的衣衫,渾身燙了一下,不過片刻,她又清醒過來,“不對啊,要是真的想那啥,不是該抱着自己一起去洗的麼,那他自己去是……”
咳咳,好吧,她慢半拍的懂了,那隻小鮮肉是去衝冷水澡了吧?
臉上熱了熱,其實要是真的繼續……她想她是願意的,不過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等到大婚了,唉,悶騷的古人啊,要是放在前世,早就按捺不住的初嘗禁果了,把貞潔留到大婚的都是極品奇葩了。
奈何,他就是一極品。
她說不清心裡是失落還是感動,過了半響,激盪的春潮過去,她整理好衣服,站了起來,把地上的梅花拾了起來,四下看了看,見有一花瓶,便走過去插了進去,稍加修飾,便是一雅緻清麗的盆景了。
這時,即墨萌也去而復返,身上重新換了一身天藍色的華服,錦衣玉帶,雍容尊貴,頭髮還有些溼潤,鬆鬆的束在後面,披散了一背,很有幾分性感的誘惑,不過好在那張精緻無瑕的俊臉上褪去了潮紅,變得再淡然正經不過了。
彷彿剛剛那一切天雷勾地火沒有發生過。
某隻眨眨眸子,“洗好了?”
即墨萌重新走回椅子上,開始看奏摺,“嗯。”
某隻抱着花瓶走過來,放在了桌面上,他看了一眼,這次沒有再說什麼。
某隻笑道,“要不要我也去洗一下?”
即墨萌握着筆的手就又寫不下去了,正經的面色也宣告破功,“墨寶!”
“呵呵呵……”某隻笑得歡快,“就是見不得你裝一本正經的樣子。”
即墨萌下意識的又想把她抓到自己腿上收拾,可想到剛剛,不得不忍住了,“朕……本來就是正經的。”
某隻趴在桌邊上,隨意的翻看着一本本的摺子,“好,好,你正經,正經到青天白日的去洗冷水澡。”
“朕纔不是……”
“不是洗冷水澡?那是去幹什麼了?”
即墨萌呼吸急促了幾下,有些懊惱道,“朕洗熱水澡行了吧?”
“呵呵呵……”某隻見他這般萌的樣子,又忍不住伏在桌面上大笑。
即墨萌瞪着她,羞惱無奈又可恥的縱容着。
半響,某隻才止住笑,擡起頭來看他,這次換成她一本正經道,“小鮮肉,那個啥,站在醫者的角度上,良心建議哈,冷水澡雖然可以一時滅火,然而總是這樣對身子可是不好的。”
聞言,即墨萌呼吸一窒,瞪着她無語半響,才磨牙道,“那不然……如何?”
某隻眼眸閃了閃,“咳咳,這個嘛,當然是需要合理的疏導了。”
“如何疏導?”
“咳咳,難道宮裡沒有人教授?”
“你讓朕去找別人侍寢麼?”即墨萌忽然變臉,一字一句,眼神危險至極。
某隻忙搖頭,“當然不是。”
即墨萌鬆了一口氣,“那是什麼?”
某隻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看他的面色不像是作假,才低聲道,“難道除了找人侍寢外,你就沒學點別的?”
即墨萌眉頭一皺,“沒有。”
“這不科學啊,這不該是男子的天性嗎,到了那個年紀又該無師自通啊。”某隻下意識的道。
即墨萌卻忽然品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灼灼的盯着她,“你懂?”
“呃?”某隻一噎,“這個,這個……”
“墨寶,你給朕老實交代,爲何會懂得那麼多關於……男子的事?”即墨萌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聲音更是酸的連殿外的人都聞到了。
某隻悲催了,“這個嘛,嘻嘻,你也知道啦,我曾經學過這方面的醫術,不然當年能撐的的起聖手堂的招牌?所以……”
即墨萌卻還是不太相信,一下子站起來,緊緊的鎖着她,“你不提,朕倒是還忘了,你是從哪裡得了那種醫書,又是何時學會的?還有你的性子……”語氣一頓,再開口時,低沉了幾分,“朕雖然與你以前不熟,可是當年將軍曾經帶你來宮裡參加過一次宴會,朕遠遠的看過你一眼,那時候,你單純無邪,不諳世事,甚至很膽小,在後宮那些女人面前根本就不敢擡頭,可是自從你去了花樓,爲什麼就都變了呢?”
某隻心裡一震,這要她如何解釋?“那個,當時我還年紀小嘛,女大十八變難道你不懂?而且在花樓那種地方,膽子和性情都會磨練很多啊,呵呵……”
某隻乾笑着,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前世種種若是說出來,還不得嚇着他?
即墨萌這一次卻不好唬弄了,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扳過她的臉來,與他對視,“墨寶,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
某隻逃避不得,只能與他面對,“你真想知道?”
即墨萌點頭,“嗯。”
某隻深呼吸一口,“好,不過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覺能大師可有對你說過關於我的事?”
即墨萌皺了一下眉,“說過。”
“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你是你,也非你。”當時他參悟不透,便放下了,覺能大師笑言,將來自會明白。
某隻點點頭,“覺能大師說的沒錯,我是我,卻也不是我。”
“這話是何意?”即墨萌的心裡忽然不安的跳了一下,按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
某隻看着他,平靜的道,“即墨萌,我是墨寶,這個身子的的確確是墨寶的,可是……”
“可是什麼?”
某隻斟酌着,怎麼回答才能不那麼驚悚,“可是,我腦子裡卻還有其他人的記憶,這些記憶也許不是其他人的,應該是墨寶哪一世的記憶,所以我纔會性情與以往有些不一樣,更是會了很多你們所不懂的,這樣解釋,你可是懂了?”
聞言,即墨萌面色驚異又不安,一時看着她沒有說話。
某隻皺了皺眉,“嚇到了?”
即墨萌忽然把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手臂用力的彷彿害怕她一秒就消失掉,“墨寶,你答應我,以後不管如何,你都不會離開我!”
“即墨萌?”某隻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快先答應我!”他急切的催促着。
某隻無奈,只好道,“好,我答應,你可以先放開一點了麼,我手臂都要斷了。”
即墨萌鬆了一點,可是臉上還是有些驚魂不定,“墨寶,你,你說你有其他哪一世的記憶,可是從三年前在金殿上發現的?”
某隻點點頭,“嗯,那日驚嚇的暈厥過去後,醒來後腦子裡便有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
“那現在的你是……”
“我還是墨寶,只是……”
“只是你的靈魂卻不是她了,對不對?”
“她的那幾年的記憶也是都有的。”
“所以覺能大師才說,你是你,卻又非你。”
“嗯,大師該是早就算到了。”